昵称后边跟着一个“粉丝”的小标志。 这种感觉有些奇特,这个账号居然拥有了第一个小粉丝。对于创作者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 江好很满足。 隔天江好打开网站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原地。 新增关注和点赞评论后边,都有红色小标志里显示着99+。点开前一天发布的视频,观看竟翻了好几倍。 她翻看了一会,原来是摄影小刘的工作室账号,发布了当时那组“废墟玫瑰”的花絮视频,并且在文案里艾特了她。 花絮视频有几万的点赞,有不少观众顺着文案里的艾特,来看了她的视频。 她自己那条评论多了很多点赞和评论,最高赞的一条评论是,熟悉的默认头像同学,整合了她视频中所有用到的bgm。楼中楼回复里,整齐地“感谢课代表”。 江好想了想,给跟队形回复“感谢课代表”,后边跟上一个爱心的小表情。 “听不进去在说什么,想亲嘴。” “太美了,已关注,即将见证美女宝宝用脸起号。” 往底下翻翻,也不乏一些不善意的言论。其中一条,十分肯定地表示,“整容脸,一点都不自然,我见过整完的就是这样。” 江好上下看了看,除了这一条以外,这个人还发了两条评论,分别是:“视频剪的好烂,完全没看出要说什么,是当朋友圈发吗?” “看着家境也不好的样子,谁知道钱是哪来的。” 在此之前,江好几乎没有在社交平台上,发过什么内容。这是第一次直面互联网上陌生人的恶意。 江好愣了愣,倒真的开始思考起视频的风格定位。 网站右下角弹出消息提示,未关注人发来私信,江好顺手点进去。 是那位默认头像同学发来的私信。 - 学校的宿舍,只允许毕业生住到六月底,江好和林微月合计了一下,赶在毕业季租房涨价之前,一块儿出去租了房子。 距离A大地铁四十分钟的小区,loft改成上下两套,房子不大,上下两套都是简单的一居室,讲得难听一点,叫做“串串房”。 但在A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能租到这样的房子,两人都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两人又能住在了一起做邻居。 搬进出租房的那一天,寝室三人约好一起庆祝,A大附近一家巷子里的铜锅涮肉。 大盘的肉下进铜锅里,涮好后裹着醇香的秘制酱料,嘴里全是鲜香。 吃饱喝足之后,聊起闲篇。 珮珮一边问起江好,“靳老师最近还找你么?”一边趁林微月不注意,把点多了的牛肉卷,涮好偷偷放进林微月的碗里。 江好吃的八分饱,喝了两口油切麦茶解腻,摇了摇头。 那天在民宿里不欢而散后,两人再无交集。 林微月夹了一筷子爆肚,裹上麻酱送进嘴里,吃得很香。本来说吃撑了的珮珮,忍不住跟着又吃了两口。 林微月看着江好说道,“我觉得你俩都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江好百无聊赖,把手里的纸巾翻来覆去地折着,闻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一个在雪山上滑出去十几米还淡淡的,但是生气了会用‘我只是你前妻’来刺痛对方。另一个离婚都云淡风轻的,但千里迢迢追到云南去,看到对方受了伤就着急得不行。” “很难想象你们两个,平常连小脾气都很少见的淡人,会有这么激烈的冲突。” “其实……”珮珮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我是想说,我听说前段时间靳老爷子把靳老师叫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像是知道了你们离婚的事情,听说还动了家法,罚他跪了一夜。” 江好在手里反复折着的纸巾,突然断裂开来,成了两截。 江好曾目睹过靳老动家法,当时靳明杰被爆出丑闻,老爷子气急,罚戒尺三十下,把靳明杰打得涕泗横流。 靳老对靳斯言宠爱有加,怎么舍得…… 倏地,大脑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天在民宿,他蜷在沙发上,衣领歪向一边,漏出肩背处狰狞的淤青。 珮珮觑了觑她的面色,“算算时间,大概就是你出发去云南的那两天。” 戒尺责打,罚跪一夜。 她以为那日他的虚弱是装出来的,竟然…… 江好怔怔的,珮珮拉了拉她的手,“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我就是突然记起来这件事。” “没什么。”江好笑着摇摇头,低头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陈叔:好好,最近有时间回来一趟吗?靳老近来身体不太好]
第二十九章 游走两个男人之间 江好给陈叔回了电话。 电话里陈叔说, 靳老近来病了一场,一直不见好利索。夜里难眠,精神头也很差。这些天眼见着憔悴下来。 江好答复他, 最近会回去一趟。 五月份的A城, 褪去春寒料峭,气温适宜。 江好穿一件淡青色的斜襟旗袍, 在这个天气里刚刚好。 乘地铁到附近,往巷子中段的靳家走, 路旁的树木经历过风霜而枝繁叶茂。 这个季节的A城游客众多,一路来不少人在打卡拍照。靳家的老洋房本就引人瞩目,陈叔候在门外等她,院门敞着,行人好奇地向里张望。 陈叔见她走近, 招呼说:“好好回来了。” “陈叔。”江好朝他点头问好。 两人一面往里走, 陈叔一面说:“老爷子知道你们离婚的事儿, 当天就气病了。对小言动了家法,戒尺打完又罚跪了一夜,至今对小言没一个好脸色, 不说一句话。汤药热过几道了,就是不喝。” 靳老身旁的人, 没可能愚钝, 不知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眼下和她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知道, 试探她的态度。 江好没应声, 进了洋房往靳老的房间走。推开房门,靳老卧床靠在床头,仍是平日里不怒自威的模样, 面上却可见几分病态。 靳斯言站在床边,盛着汤药的勺子喂到靳老唇边,老爷子没好气地“哼”一声。 老爷子对靳斯言的偏爱非同一般,儿孙满堂唯独对靳斯言一人纵容。 此时却刻意忽略着靳斯言,看来确实气得不轻。 江好走进去,和靳老问好。 “爷爷,我回来了。” 见着她,老人面色稍缓。 陈叔并没有唬她,靳老确实比上次见面憔悴很多。江好有些担心,“病得严重吗?医生来过了吗?” 靳老一摆手,“小毛病,人老了就是这样。” 她回身看了一眼靳斯言手里的药碗,靳斯言递到她手里。 她坐到床边的实木圆凳上,舀了一勺汤药,陶瓷勺在碗边轻刮了刮底面。 汤药很快见底,只余薄薄一层细碎的药渣。 靳老看着江好半晌,忽然问她,“好好啊,你和爷爷说,你们为什么离婚?是不是这混小子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没有。”江好摇摇头,将空碗递给陈叔。 “这好端端的,怎么离婚了呢?” 江好其实不愿让靳老知道,她和靳斯言离婚的事,可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她也只好答说:“这段婚姻非我二人本愿,相处过后觉得不合适,分开对我们都自在一些。” 靳老的眉头拧得很紧,“让我怎么对得住你外公外婆,过几年我下去了,真是没脸见他们。” “别这样说,您得健健康康的。” 手中存留着药碗传来的温热,她搭着老人的手,慢慢说着话,宽他的心。 “爷爷,这些年您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的爷爷,是我在这世上的亲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靳老看着江好,许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大了,没办法替你们决定了。” 靳老又问起江好的近况,她一一回答。待到日头下去一些,江好提出离开。 靳老看向一旁的靳斯言,“你送好好回去。” “不用……”江好下意识地拒绝。 靳老摇看着她,“你现在住的远,坐车不方便,听话,让小言送你回去。” 江好只得先应下,“爷爷您保重身体,过几天再来看您。” 走出靳老的房间,方才还能哄得靳老开心的江好,沉默下来。 到楼梯拐角时,听见靳斯言问道:“手上的伤好了吗?” “嗯,好得差不多了。”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江好说道:“送到这就行,我朋友来接我。” 靳斯言没应声,静默地陪着她走到门外。 江好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给珮珮发消息,问她快到了吗。 她定好了下一次旅程,过两天就出发。 今天周末,难得林微月不加班,三人决定在江好出发之前,一起聚个餐。她来靳家的路上,和珮珮约好,珮珮来接她。 珮珮大约没有看到消息。 江好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发呆,靳斯言站在她身侧,陪她等着。 一时无言。 行人忍不住侧目,看着这两位从小洋房内走出来的年轻人。 男人的五官生得极好,衬衣松开最上边一枚扣子,显出几分随意。周身气质矜贵而淡漠。 女生一身雾青色旗袍,聘聘婷婷。柔软的发丝披散着,皮肤白皙,眉眼淡若江南烟雨。 两人站在一起,极为赏心悦目。 手中的手机震了震,江好收到珮珮的回复。 [珮珮:我从夏新家出发,呜呜要迟到惹,我让我哥过去接你啦] 几乎是同时,一辆实在不算低调的跑车停在面前。 封缙推开车门走来,烟灰色的西服套装穿在身上,看着温文尔雅。 他笑了一下,打招呼道:“靳总,靳太太。” 话音落下,如突然记起什么一般,“不对,忘了二位已经离婚了。”实在很刻意。 江好看了他一眼,有点莫名。 封缙看向靳斯言,笑意很深,“我来接好好。” 那是一种有点挑衅意味在的笑容。 靳斯言的目光锐利冷然,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周围气氛剑拔弩张,几乎可以脑补出一场A城名流之间爱恨情仇的三角恋情。 路人纷纷侧目,有些人甚至停下脚步,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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