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皙:“姐姐,咱们没什么胜算。你怎么办?” “我听萧珩的安排。”徐白道,“罗家我惹不起,难道帅府和萧珩我就惹得起?” 又笑了下,“还好我们只是小人物,萧珩又厌恶我。我们只是卡在局势里,没有卡在关系里。” 萧珩如今的处境,肯定也有徐白想不到的难题,他才不能接受退亲。 要是萧珩喜欢她,而罗绮又爱慕萧珩,徐白落在如此关系网中,才是真正难以脱身。 这个时候,反而感谢命运,没有对徐白痛下杀手,把她逼入绝境。 徐白叮嘱徐皙,宁可草木皆兵,也别掉以轻心。 徐皙一一答应。 “那晚要不是四爷,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徐白道。 徐皙后知后觉,再次感觉寒意如水将她包裹,令她窒息。 她用力挽住徐白的手臂。 姊妹俩慢慢走回家,一路无话。 第二天,萧珩回了城。 徐白下工回家时,萧珩居然在她家。 而且,是在她卧房。 “厅堂太冷了,我叫他去你房里坐坐,你快上去吧。”母亲告诉徐白,“我还要再烧几个菜,他答应今晚留下来吃饭的。”
第26章 少帅秋后算账 徐白敲了敲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 萧珩穿着一件米色毛衣,从领口露出白色衬衫的衣领,高高大大站着,遮挡了室内灯光。 徐白立在他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表情:“少帅。” “你回房还要敲门?”他道。 声音平平稳稳,不带任何感情。 徐白没回答他,只顾说:“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才回城,听副官说你找我了。我叫宋擎去打听,才知道你妹妹被抓到了警备厅。”萧珩说。 徐白:“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她在牢里没有吃苦头,打架又打赢了,学校只是叫她写自检书,她心情还不错。这事已经过去了,你放心。” 萧珩点头。 徐白的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床边摆放书桌,角落处一个简单的书架。 书桌与书架上,满满当当堆着很多书。 只一张椅子。 徐白回来,萧珩很自然坐在她床上。 她只得坐了椅子。 他随意翻了一本书:“你最近怎样?” “还是那样。” “每天陪着萧珠,会枯燥吗?”萧珩问。 徐白也想聊点什么,否则这么小、这么安静室内,尴尬如潮水蔓延。 “我给她讲故事,还给她启蒙,教她认字、描红。”徐白道。 萧珩:“我听说萧珠至今没上学,很讨厌念书。她肯听你的?” “她性格好胜,不喜被人当做小孩子;又顽劣,如果在她面前卑微,她就想捉弄人。 我去面试时就发现了这一点。我既不当长辈高高在上,也不会畏惧她。我把她当做同龄人。她没有过同龄的朋友,很珍惜我。”徐白道。 萧珩深褐色的眸子,在灯下一片幽静。 他听了这些话,沉默片刻。 “你即将是她堂嫂,做她同龄人也没什么不妥,辈分对得上。”他道。 徐白看他。 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同一个问题,徐白不想反复去问。 萧珩也看她。 而后挪开目光,他往床的另一边移了点,和她拉开距离。 他表情里的抗拒,叫徐白心头发梗,也很难堪。 她不再说话。 这个婚,不可能结得成。徐白知道,萧珩也知道,没必要多说。 萧珩视线落在书上,不知是看书还是想事情,他也没再出声。 晚饭在一楼的一个小稍间吃,特意收拾出来的。 祖母和堂妹徐皎也下楼了。 徐皎看着萧珩,眼中全是憎恨与敌意。她认定是萧珩害了她父亲,弄得她父亲破产。 徐白和徐皙很乖,两个人沉默吃饭。 只祖母和母亲时不时跟萧珩聊几句。 萧珩淡淡应着。 “老太太、婶母,等过完年我就会下聘,择日跟岁岁结婚。”萧珩说。 他在徐白的母亲面前,总是很亲热叫她的小名“岁岁”。 而私下里,他只叫她“徐小姐”。 祖母沉默,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母亲情绪复杂,没太多欢喜。 “这个,就听帅府的安排。”母亲说。 饭毕,徐白送萧珩到弄堂门口。 萧珩对她说:“周日我来接你,去看电影吧。” “不去了,我得帮我妹补课。”徐白道。 萧珩:“别拒绝我。” 他的汽车到了,他转身上了汽车,没等徐白再开口。 这天深夜,有人闯进了警备厅总长钱骏辰的家里,绑走了他的小儿子。 而警备厅的周次长,在俱乐部打牌,凌晨回家时,在街头被人枪杀,汽车也被炸了。 火一起,连车带人烧焦。 第二天帅府的外书房,大帅萧令烨大发脾气,痛骂萧珩:“是不是你?” “阿爸说哪件事?”萧珩问。 萧令烨下意识想要拿出马鞭:“萧珩,老子再问你一遍,警备厅两位高官的意外,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我说是,阿爸打算怎么办?”萧珩立在他面前,表情冷峻。 萧令烨:“你……” “不是我,阿爸。如果您怀疑我,拿出证据。”萧珩道,“实在没证据、又猜疑我,您可以继续打我一顿。” 萧令烨一时心灰。 他的火气灭了大半:“萧珩,将来军政府是你接手的。你把名声搞得像你四叔一样,对你毫无好处。” 萧珩面色安静:“我说过了,不是我。” 又问,“为何猜疑是我?因为警备厅抓了我妻妹,丝毫没把我这个少帅放在眼里,打了我的脸?” 萧令烨顿时噎住。 “阿爸,若权威被践踏成了这样,我还有什么资格接手军政府?警备厅这种小地方都不把我当回事,您指望军中高官信服我?”他又问。 萧令烨:“你还说不是你?” “不是我。”萧珩道,“因为不是我,我永远不会像四叔那样声名狼藉。阿爸,您放心了吗?” 萧令烨:“……” 很好,政客第一条,睁眼说瞎话、面黑心狠,这儿子比他老子有狠劲。 “你放了钱骏辰的儿子。”萧令烨最终妥协了,“你放了他儿子,在我这里,此事与你无关。” “他儿子贪玩跑出去,估计已经回家了吧?”萧珩表情寡淡,抬起腕表看了眼,“快十一点了,应该回家了。” 萧令烨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 他直接打给了警备厅总长钱骏辰。 钱骏辰在电话里感激不尽,他的儿子被扔在小公馆后院的草堆里。虽然昏迷不醒,医生检查了无大碍,没有性命之忧。 萧令烨挂了电话,情绪复杂。 他很想再抽萧珩一顿。 然而孩子大了,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先出去。”萧令烨道,“萧珩,下不为例!” “是,大帅。”萧珩叩靴行礼,出门时还替他带上了外书房的门。 萧令烨坐在椅子上,一时心情悲凉。 他有七个儿子,却没一个堪大用。 萧令烨不喜欢正妻宋氏,最爱二姨太胡氏。他与二姨太的公馆,才像是他家。 他本应该最疼二姨太生的次子。 然而次子和萧珩比起来,不堪入目。 次子消瘦,黑不溜秋的。个子挺高,但小小年纪驼背。一双特别大而无神的眼珠子,看人的时候瘆得慌。 萧珩则太英俊体面了。 他继承了宋氏的好肌肤,天生冷白,怎么晒都不算太黑;五官英俊,眉眼恰到好处;个子高、肩膀宽,仪表堂堂。 萧珩从小就聪明,文武双全。 如果仅限于此,他简直是完美继承人。 然而,跟他的缺点相比,他这些明显优越于普通人的优点,实在不值一提。
第27章 不要爱他 大帅萧令烨对长子,一开始抱着极大的希望。 萧珩从小聪慧。 萧令烨第一次察觉到他不对劲,是一次巡查。 那时当家的还是他父亲。 老帅叫儿孙同行,包括萧令烨、萧令烜兄弟俩,以及萧令烨的三个孩子。 驻地有山匪作乱,利用野兽害人。营地一个帐篷内,七八名士兵被打死后,还被恶狼掏空了内脏。 酷暑天,一夜工夫就臭得令人作呕。 出了这样的大事,老帅要亲自去看一眼,还把儿孙和众将领都叫上。 萧令烨差点当场吐出来;那些老将心志坚毅,也是一个个紧紧蹙眉;萧令烨的次子、三子当场哭着跑出去,从此被老帅不喜。 他弟弟萧令烜,吊儿郎当,对满是血腥与冲天臭气视若无睹,还大放厥词:“给我五百人,明日整个山寨都拿去喂狼。” 又对老帅说,“到时候把他们的尸体运到闹市,叫百姓们出口气。” 老帅不知是被他恶心的,还是被帐篷内的情景恶心的,情绪失控,大怒:“你给老子滚出去!” 萧令烜步履散漫滚了。 萧令烨半晌能适应了,想起他十二岁的长子萧珩还在帐篷内,悄无声息的。 他担心萧珩吓出毛病,还不如像他二弟、三弟那样痛哭服软,直接出去。 他看向萧珩。 萧珩没有惧怕。 相反,他目光落在那些残肢上,是一种隐忍的兴奋。 萧令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萧珩七八岁就喜欢去监牢,看刑讯犯人。他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惹得老帅夸奖他。 他总以为,萧珩是努力表现,想要被爷爷高看一眼。 那天之后,萧令烨隐约觉得,长子是单纯喜欢折磨人,他以此为乐。 而后有过几次试探。 萧珩的确不太正常。 他对血腥味很迷恋;他能想出各种酷刑折磨同类,叫人生不如死。 萧令烨为此打过他、骂过他,还找了和尚、道士做法,给他驱邪。 几年后,萧珩自愿出国,说愿意改正。 老帅去世,萧珩匆忙回国。他回来后,表现就正常了很多。有过几次下狠手,却都知道遮掩。 “我谨慎半生,恐怕后继无人了。”萧令烨有点颓然。 长子变态阴毒、次子心术不正、三子纨绔怯懦;其他四个儿子都年幼,三岁看到老,没人资质出众。 相比较之下,萧珩可能是他唯一的指望。 翌日,他又把萧珩叫过来:“今晚我请警备厅的人吃饭,你也去。钱骏辰是良将,他管理警备厅我放心。 另外提拔几个次长,你跟他们打好交道。往后在城里,你的事他们不敢马虎。” “阿爸去吧,我不愿应酬。”萧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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