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飞只是向晚星的宿敌,算不上好友,顶多还有一层邻居的身份。 但是那个人可以说是向晚星最好的异性朋友,帮向晚星不知道坑过洛望飞多少次。 每次看到向晚星和那个人勾肩搭背笑嘻嘻欣赏他的出糗,洛望飞总是会有微妙的不快。 “怎么你还要管起我的事了。”洛望飞扯了扯嘴角,笑容冷淡,“以前告状撒谎,现在还在外面给我造谣,你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啊。” 向晚星保持着仰头望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他的书包,头脑瞬间清醒。 如果洛望飞回过家,他不可能还背着书包。 而且距离放学也就一个半小时,他压根来不及和宋惜去约会。 就算是在学校旁边的小馆子吃东西,那一定会沾染上浓重的小炒或者烧烤的气味。 所以,他没有去和宋惜一起玩,没有和宋惜一起吃饭,也没有抛下她不管一个人回家。 是吗? 她怀揣着希冀,又不敢肯定,害怕是一场自作多情。 旁边的超市正好放起王菲的《匆匆那年》,字字句句落入向晚星耳朵里,拉扯着她心里晃动的萌芽迅速抽枝发芽。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不然凭何怀缅” 女主或者女配的悲惨人生是因为喜欢男主,但是如果是讨厌男主,一心给他添堵呢? 看着洛望飞的眉眼,向晚星下定了决心。 我不要卑微地爱着你,不能总是我一个人输。 反正你也讨厌我,也不会喜欢我,那就一直当仇敌吧,总比忘了我强。 向晚星往后退了一步。 洛望飞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叶芝女士开口便是哭腔:“阿姨,洛望飞欺负我,洛望飞他一个人去玩不带我,我被丢在学校好可怜的,呜呜呜。” 洛望飞目瞪口呆,低声骂了一句“草。” 哪怕从前向晚星恶劣骄纵,顶多算是报复心强,在他招惹之后挠痒痒一样反扑,告状也不会捏造事实,懂得分寸尺度。 今日却是过分,简直是直冲着要他命去。 洛望飞气到发笑,伸手要夺过电话,向晚星早就握着手机飞奔而去,像是在逃命一般,洛望飞也奔跑去追。 向晚星知道自己比不上洛望飞的爆发力和速度,一个劲往人群里钻,往拥挤的地方去,但洛望飞有力地脚步声总是在她身后响起,多次她回头,看见洛望飞满是怒气的脸,感觉心脏骤停。 他像是追逐猎物的狼,而她就是瑟瑟发抖为了活命狂奔的兔。 洛望飞的家就是终点,倘若她松懈下来没能及时到达,今天就会宣告完蛋。 洛望飞真生气起来会拿她怎么样,向晚星也心里没底,只能拼了命狂奔,在内心祈祷,快点,快点,不要被抓到。 拜托,总要让她赢一回吧。
第7章 喜欢宿敌怎么办 推开洛望飞的家门时候,向晚星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了,两腿直打颤,虚弱无力地喊了一声“阿姨,救,救命”,整个人半跪着扑进叶芝怀里。 叶芝系着围裙,还以为向晚星遇上什么变态,把她护在身后,把门重重一关。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伸出来卡住了门。 向晚星抖了两下,叶芝也紧张起来,举起手中的锅铲,还狠狠地砸向这位不速之客。 “妈!是我!”门被推开,洛望飞走进来,看见落下的锅铲,下意识退后一步,大喊出声。 可惜太晚了。 叶芝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是来不及喊停肌肉。 只听到一声闷响,洛望飞捂着肩膀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看了一眼叶芝,又看了一眼躲在叶芝身后的向晚星,“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他都不要求这俩人道歉了,至少得要个解释吧。 叶芝尴尬地笑了一声,解开围裙朝着厨房走去,顺口就把锅甩回到洛望飞头上,“哎呀,你这孩子,回来又不说一声,我怎么知道是你。” 洛望飞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那我以后回来先报姓名再报身份证,您还不放心的话,再对个暗号?” 叶芝走进厨房端菜,假装没听到,“快来吃饭,菜都冷了,今儿个我特意去超市买排骨压的高汤。” 向晚星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叶芝进厨房,然后也捧了菜出来,帮着叶芝摆盘,“哇”的一声,极为给面子。 洛望飞看了一眼,嗯,菜果然是向晚星爱吃的菜,排骨汤也是向晚星喜欢的。 谁见了不说一句母女情深。 而他洛望飞纯属多余。 向晚星已经埋头吃了起来,洛望飞还站着,叶芝催他过来“杵在那里干嘛呢?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你看看几点了都,吃完赶紧写作业。” 洛望飞的肩膀不疼了,但是心累。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拉开向晚星对面的椅子坐下,抄起筷子,专门去拦截向晚星想夹的菜。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今天的向晚星格外好欺负,被抢了菜也不吵,只是仰起头睁圆了眼睛,毫无攻击性地对他表示谴责。 但人性总归是恶劣的,她的示弱并不能让洛望飞释怀,反而更想欺负她,直接摁住了她的筷子,要去夹她已经戳中的鸡翅。 叶芝看不过去,把洛望飞的筷子拨开,亲自把鸡翅夹到向晚星碗里,瞪了不懂事的洛望飞一眼,“干嘛呢你?十几个鸡翅,非得抢这一个,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 叶芝又夹了一个鸡翅给洛望飞,洛望飞端着碗避开了。 他就喜欢向晚星碗里那个,其他的没意思。 “我喜欢的海鲜您也不给做啊。” 叶芝心里那点微末的愧疚和母子情深在洛望飞的不懂事里消散全无,“那晚星对海鲜过敏啊,人家来吃顿饭,你让让怎么了就,这么大人了,斤斤计较的。” 洛望飞彻底没胃口了,也懒得和叶芝争,只在心里腹诽。 说得向晚星是个稀客一样。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见面,一大半时间都得在一块儿吃饭,哪怕向晚星的母亲在家,叶芝做饭的时候也经常把菜盛上一碗让洛望飞送过去。 珠圆玉润的向晚星在叶芝眼里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拜托,向晚星的母亲都是小老板了,她们家都比自家有钱了,叶芝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向兰早起晚归卖卤菜,向晚星可怜巴巴在菜市场写作业。 那个时候向晚星也不是真的小可怜啊,菜市场小霸王,爱占小便宜的大爷大妈都拿她没办法。 谁也不能在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面前占理。 当然,小向晚星的手下败将里,也包括了前任孩子王,小地头蛇洛望飞。 回忆往昔,洛望飞心里更不是滋味,匆匆吃了几口了事,撩了筷子说要去写作业。 向晚星也吃完了,积极地捧起碗对着叶芝说“阿姨,我来洗碗吧。” 洛望飞步伐一顿,颓丧地立在原地,耷拉着眼皮,内心深深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叶芝欣慰地拍了拍向晚星的手,脸上笑开了花,“哎呦,不用,不用。” 话头一转,叶芝声音冷淡下来,拿出了在单位的领导架子,命令洛望飞道:“过来,把碗洗了去。你看看人家晚星!每次都要我说你!” 洛望飞沉默了,这么多年,不都是他洗的碗吗? 从小到大,向晚星就第一次来他们家的时候洗了碗,也不算洗,把碗泡到水池里,就这还把碗打碎了。 后面她更是碗都不碰,嘴皮子一掀,然后极其流畅自然地在叶芝的夸赞中把碗交给被吩咐的洛望飞。 苦力他出,功劳向晚星拿。 算了,习惯了。 洛望飞已经麻木了,没好气地拿过碗碟往厨房走,熟练地打开水龙头,找出洗洁精干活。 洗到一半,厨房门推开,洛望飞认出是向晚星的脚步声,继续洗着碗,习惯性往旁边伸手去拿菜碟却摸了空。 洛望飞觉得奇怪,回身去看,瞧见向晚星呆呆端着脏污的菜碟站在厨房里,心虚地看着地面避开他的视线。 真是太奇怪了。 往常向晚星都是走过来把菜碟直接放在台子上,笑嘻嘻地说“辛苦喽”。 嚣张到让人想教训她一顿。 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从一个气鼓鼓的河豚变成了蓬松的棉花糖。 棉花糖只会让人有想揉捏的欲望。 “你傻站着干嘛呢。”洛望飞把洗好的碗碟放到一边,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赶紧把碟子拿过来,不然你来洗。” 向晚星如梦初醒般回神,“哦”了一声,毫无防备地走到洛望飞身边,把碟子放下,回身却发现洛望飞堵住了她的去路。 向晚星心里一惊,往后退的时候脚后跟踢到壁橱发出一声闷响,慌乱地心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时间安静地流淌过去,她才确认厨房外的叶芝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静,悄然松了一口气。 而罪魁祸首洛望飞全程低头注视着她的慌乱,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心虚什么?” 向晚星底气不足地抬眼看着洛望飞,忍不住在和他对视的时候想移开视线,只好双手背到身后,撑在洗手台上,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增加几分底气,板着脸呵斥他,“你干嘛?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的?” 洛望飞闻言惊讶地挑眉看着向晚星:“你什么时候去泰国变性了吗?咱俩之间还得讲男女有别这玩意。” 那点隐秘的暧昧和欢喜荡然无存,向晚星气得想踹他,洛望飞站在原地,抬腿把她不安分的小腿卡住,抵在壁橱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向晚星又羞又臊,气急败坏的声音带上些哭腔,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脸也红彤彤的。 可惜洛望飞对她并不存在怜香惜玉,反而享受着她此刻的软弱可怜和狼狈。 此刻的向晚星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柿子,表皮都流着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蜜色,散发着甜甜的香气,诱惑着人伸出牙齿,去咬破她薄薄的皮,吸吮浓稠甜蜜的浆汁。 向晚星想躲,他偏偏恶劣地弯下腰,仰着头看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堵死她的退路,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想找到她性格切换的原因。 “你好烦啊。”向晚星被盯得不耐烦,但又推不动他,只能不耐烦地抱怨,“幼不幼稚,无不无聊,我还得去学习,懒得陪你浪费时间。” 这抱怨声也轻飘飘的,没什么杀伤力,不像从前一样尖锐,反而像是一片挠痒痒的羽毛,激起洛望飞的恶趣味。 他依然堵着向晚星不肯放她走,“看小说的时候你不想着学习,在外面逛街的时候你不想着学习,偏偏这会儿你想起来了,怎么着,学习是你的舔狗啊,平时你对它爱搭不理,想起来了就要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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