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在求婚。 罗胖推着推车走过去,上面一捧火红的玫瑰,还有一个蛋糕。 一众人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有女生感叹:“好浪漫啊。” 盛时问桑兮渺:“你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求婚方式?” 她忙摇头,“太尴尬了。感觉女生被架着了,万一她不想结呢?拒绝的话,又太不给男生面子了。” 他若有所思。 桑兮渺犹豫了下,问:“你不会……” 他否认:“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当初我们分手,你不就是不喜欢 我挤占你过多的私人空间吗?目前来说,我没打算求婚。” 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桑兮渺咬着下唇,答不上来。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掌心贴着掌心,和她共享他的温度。 盛时站到她身边,说:“我后来反省过,你性格慢热,那时我们又太年轻,我应该理解,你很迷茫、惶惑,是我太着急了。” “我没有气你和我分手,我只是气——”他停了停,“你喜欢我,却舍得再也不联系我。” 桑兮渺嘴唇蠕动了下,不那么有底气地反驳:“你也没找过我。” “谁说我没找过?” 她“啊?”了声。 他哂道:“我忍了几个月,我以为你自我调节得差不多了,给你打电话,可你换手机号了。我也去你家附近转悠过无数回,像个守株待兔的傻子。” 可惜,他没等到撞上树的兔子。 “那个时候,”桑兮渺艰难地说,“我应该在接受心理治疗,所以……” 所以把手机号、社交账号全换了,除了苏婧,没有同学联系得上她; 所以关在屋子里,不想见人,即使出门也要戴口罩、帽子,裹得严严实实。 纵使他见过自己所有的狼狈,不堪,但还是没法直接揭开迄今仍未痊愈的伤口。 那是她一生中,最不想让别人了解的过往。 血淋淋的,太难看了。 “我听苏婧大致说过。” 盛时搂紧她,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知道你那段日子不好过,不着急,可以以后慢慢告诉我,我们未来有的是时间。” 那边,大抵是求婚成功,响起热烈的鼓掌和欢呼声。 这边,无人关注到的角落里,桑兮渺踮起脚尖,亲在他的唇上。 原以为,说那三个字要耗费全身的力气,此时此刻,却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 “盛时,我爱你。” 她的掌中,像攥着谁的第二颗心脏。 用力收紧,整个星系,宇宙,皆为之倾覆。 人在喧嚣繁华的都市中,经常听不清,或者忽略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现在,耳边充斥着无数噪音,她的心反而静下来。 从那年夏天,到今年春天,她的感情终于在灰烬中重生,只余下长风,将种子送向远方。 她听得清楚,自己说:“我比你想象中的,爱你爱得多得多。” 盛时,在这个荒颓的世界,你是唯一温柔的存在。
第42章 第四十二个梦唯爱主义 秦晓露回座后,其他人关切地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突然有人求婚,他们又起她的哄:“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她和她男朋友是大学时公认的模范CP,也捱过了“毕业即分手”的魔咒。 近两年理应定下婚期。 秦晓露敷衍过去,啜饮着杯中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往吧台方向眺去。 不甚清晰的两道身影叠合在一处,似是在接吻。 持续了约莫一两分钟,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一道消失在拐角。 秦晓露的视线又投向另一边还沉浸在感动中的情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从说完“我爱你”后,盛时就有些失控。 桑兮渺舌根被他吻得发痛,分开时,还牵连出脆弱的银丝,彼此的唇面皆泛着润润的水光。 且吻且退,彼此的鞋、她的衣物,散落在玄关。 直到背抵住落地窗。 玻璃冰凉,滚烫的皮肤贴上去,桑兮渺被刺得一个激灵。 可能真像盛时说的,喝了杯酒后,她比往日要热情主动得多。 当然,她自己知道,今天的心情本就复杂难解,通过性来宣泄,比憋在心里要好。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路灯、月光一并照进,她依稀看清他的面孔。 那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她爱的人。 盛时仿佛被她眼中的迷恋蛊惑,成了月光下发狂的吸血鬼,双眸赤红。 他拽着领带,毫不吝惜,一把扯下来,边吻她,边反扣她的手,用领带潦草绑住。 绑得不紧,手无缚鸡之力如桑兮渺也能挣脱,只是,她在羞耻间愈感兴奋,不但不挣扎,反而蹭着他上好的西装面料。 好渴…… 是酒精在血液中乱窜的缘故吗? “乖乖,”他抚着她的脸,不让她如愿,“猎物是不可以爱上猎人的。” 她迷蒙地睁着水眸,喘息微微。 盛时退开,戴上眼镜,斯文得就像一名教授,或是学者之类的高级知识分子。 ——如果忽略掉他凌乱的领口的话。 嗯…… 还有他裤子上那一块可疑的水渍印记。 五月下旬夜晚的气温已经不低了,桑兮渺身无寸缕,贴着玻璃而站,仍是冷得瑟缩。 真是像极了落入猎人笼中,可怜的猎物。 他想。 盛时将她翻过身,趴伏在落地窗上。 桑兮渺被迫俯瞰楼下街景,空空荡荡,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有人路过。 虽然清楚这是单向玻璃,她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 心高高地悬起,又被他一掌握住。 背后的他还是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驳头链若即若离,剐蹭过她的后肩,凉意和痛感也时有时无。 她腿软得快站不住,幸亏他手臂的力撑着她。 “宝宝,你知道你多美吗?” 桑兮渺心头激颤不已。 他从来没这么腻歪地叫过她。 盛时附在她耳边,柔声哄慰:“让楼下的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不好?” 现在? 她瞪大眼,拼命摇头。 “盛时……” “但是宝宝,有人往楼上看了呢。” 桑兮渺定了定神,不远处,几人从网约车上下来,有说有笑,目的地应该是“Minutes”。 夜幕降临不久,正是热闹的伊始。 随即,她听到轻微的拉拉链声。 盛时只在外围打着圈儿,吊得她不上不下,额头抵着玻璃,哼哼唧唧的。 亲密的动作可以给她安全感,他偏偏不亲她,也不抱她,还恶作剧地吓唬她:“你说,假如那两个男人看见你,会怎样?” “你别……”她去抓他的手,声音软糯,“我想要你……” 他轻笑:“到底是别还是要?” 蛊惑,攻心,引诱,撩拨。 怎么说都好。 总之,她听着他磁性的声音,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了:“要……” “要什么?宝宝?说清楚些,我才好给你,不是吗?” 分明是好商量的语气,桑兮渺却听出来强制。 温柔的强制,简直踩在她XP上起舞。 和盛时恋爱以来,她一贯比较保守,按部就班地牵手、拥抱、亲吻,没有哪一步超纲。 她不曾说过她的癖好,她也只经历过他一个,而他素来照顾她的感受,贴心得像温开水,分寸正好,却寡而无味。 所以……她喜欢这样的啊。 桑兮渺手指蜷起,快攥成拳,嗫嚅道:“想要你……要你的……我。” 中间几个字低如蚊蚋,像自动打马赛克。 幸而他听见了。 盛时笑得胸膛震动。 她太可爱了。 他的渺渺啊,看着无比乖巧老实,谁知道她私底下喜欢玩花的呢? 桑兮渺被他笑得双颊绯红,恼羞成怒,想离开,他解开束缚她手腕的领带,改为蒙住她的眼。 视觉的缺失,更令她心慌。 “盛时?” “我在。” 他扣住她的手,从背后插入她的指缝,按在玻璃上。 男人的手掌比她的大许多,掌心烫得可怕,跟他的身体一样。 黑暗里,桑兮渺无从得知他什么时候进袭,自身的处境如何,但他那两个字到底安了她的心。 是以,那一刻发生时,她没有太失措。 方寸之地气温攀升,水汽在玻璃上凝结,手心也在出汗,滑溜得她几乎靠不住,是盛时的力度钉住了她。 和她的窘迫相比,盛时从容得多。 若从背后看,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挡了个完全,衣冠的整齐,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在做的事。 然而,事实是,他撕破了斯文自恃的外表,底下的占有欲带着嗜血的疯。 “宝贝,渺渺,甜心,心肝……”他的舌 尖挤出一个又一个甜腻的称呼,接在后面的话却不堪得难以入耳,“好想把你做哭,我死在你身上得了,嗯?” 桑兮渺有点怕这样的盛时,又好像喜欢至极。 在节奏紧凑的来犯下,她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盐水,又被领带的布料吸收干净。 “这几年,有自己弄过吗?” “抗抑郁药……有副作用……” 其中一条就是,杏玉减退。 他静了几秒。 桑兮渺偏了偏头,无奈看不见他的反应,张了张口,想解释,对当时的她不算糟糕,反正她本来也没需求。 盛时弯颈,啄了啄她,“看来现在没有了。” “……” 她闷哼了声,断断续续地说:“我断药很久了。” 才不是因为你。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低喘代替了言语,不是从耳机里流淌而出,是真实的,带着暖意。 怀中女孩耳根一片通红,不知是热得,还是禁不住他的磁音。 盛时垂眸,啄了啄,启齿叼住,轻轻啮咬。 桑兮渺真的快站不稳了,浑身肌肉叫嚣着酸,她空着的那只手攀住他胳膊,“去床……啊!” 他轻嘘:“有人哦。声音小一点,他们会听见。” 不知不觉,没系严的领带松了,挂在她脖间,欲掉不掉的。 她看见楼下站着一群人。 其实玻璃很厚,他们的说笑声传不进来,屋内暧昧的动静也传不出去,但她就是心虚。 假如玻璃突然碎了,假如隔音效果没那么好,假如不是单向…… 她的紧张投射到身体反应。 最后是他自食恶果,西装裤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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