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咬着牙,臀肌用力,她又小死了一次。 他用这条价值不菲的领带草草擦了擦,弃如废纸,捞起脱力的她,转身去了床上。 桑兮渺这回怎么也不肯动了,配合他又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抄起整张床单,将她裹着,抱进浴室。 收拾完已是半个小时后了。 她瘫着,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盛时赤脚下地,去拿她的手机。 屏幕自动亮了,最上面是一条未读信息:兮渺,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眉心拧成死结:“为什么有男人大晚上的给你发消息?还叫得这么亲热。” “嗯?”桑兮渺睁开眼,“除了你,我在外面没有别的狗啊。” 他递给她。 “不是有备注吗?这是我心理医生。” 郑医生是陈敏容托人介绍的,前两年一直负责给她做心理咨询,即便断了药,他还是偶尔会来询问她状况。 “那也是男人。” “他都快四十了,有个跟嫣嫣差不多大的孩子。” 盛时重申:“那、也、是、男、人。” 桑兮渺打着字回复郑医生,顺口回答:“我又不喜欢三次元男人。” 气氛不对。 她抬头,见他冷脸,微眯起眼,大有“你再说一遍”的威胁意思。 “我喜欢的只是你啊。” 桑兮渺求生欲极强地笑笑。 盛时重重地“哼”了声,神色稍霁。 不像吃醋,更像小孩子耍小脾气。 但她也不完全是哄他,她说的是实话。 从小到大,她就对和人交往没有太大兴趣,青春期的芳心萌动都是奉献给了纸片人。 她和苏婧的感情也超越了友情和爱情,她们还为此讨论过,倘若彼此不结婚,不交男友,老了互相照顾。 她从不宣扬自己是“单身主义”或是“无性恋”,如果真遇到她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她能接受结婚,同性恋,或是一辈子柏拉图。 或许,可以称其为“唯爱主义”? 很理想化,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恰好爱上了盛时,而他恰好是男性,跟她喜不喜欢男人没有关系。 嗯,跟她喜不喜欢人也没关系。 听她说完,饶是自诩思想算得上与时俱进的盛时,也一时震憾得说不出话。 他女朋友到底还有多少奇特的想法…… 手机响了声。 她告诉郑医生,她最近恋爱了,男友很好,她心情也很愉悦。 郑医生回复说:这是好事,甜蜜的恋爱状态有利于调节激素水平,对心理健康也有一定好处。 桑兮渺犹豫了会儿,说:如果我妈向您问起我的事,希望您暂时别告诉她。 若说陈敏容对她不好,可面对她异常的情绪波动,母亲又百般迁就,还会不定期和医生反馈她的病情。 只是现在她还不想和家里说她和盛时的事。 郑医生清楚,她心病的一大原因就是母女关系,答应下来。 桑兮渺打字的时候,盛时跪坐在一旁,替她按摩肩周。 她把手机放到一旁,回眸觑他。 没开口呢,他凑过来,飞快吻了她一下。 “干吗,搞偷袭啊?” 盛时正色道:“我帮你办**身房年卡,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一周至少三到四次。” “啊?”桑兮渺瞬间垮了脸,“不要吧。” 医生没少强调,她欠缺锻炼,她曾经办过一次卡,结果就去了几天。 她没精力,也没毅力。 盛时低下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处拱,软声:“权当是为了我,努力变健康一点,好吗?” 她纠结。 “我陪你,慢慢来。对我来说,没有比你的健康更重要的了。答应我,嗯?宝宝——” “好好好。” 她实在招架不住。 他现在拿捏住她的命门了,一味顺从她是行不通的,就要软硬兼施。 盛时搂着她躺下,耳鬓厮磨:“再做一次。” 桑兮渺惊恐:“你是人吗?!” 他懒懒地接:“你不是说,不是人你也爱吗?我都承认我是你的狗了。汪。” “……”
第43章 第四十三个梦我想成为你的靠山…… 桑兮渺深刻意识到,盛时的温柔和好说话是恋爱限定,拉她去健身房就换了副面孔。 从冷淡寡情的“盛老板”,变成铁血无情的“盛教练”。 每天晚上他都会督促她进行无氧和有氧训练,热身和拉伸也一样不落。 他若没空,也给她约了私教,不让她有偷懒的机会。 简直就是帮她重温军训的痛苦。 桑兮渺十分反感别人强迫她做事,即便这件事是她喜欢的、准备做的。这种逆反心理自第一次违背陈敏容后便犹如种子生根发芽,越长越茂盛。 可盛时很聪明。 无论她是进步还是原地踏步,他都会变着法地夸,就像无条件溺爱孩子的父母。 “宝贝好棒,今天多爬了五分钟坡,奖励宝贝。” 亲她一下。 “呼吸节奏掌握得很好,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再接再励宝贝。” 带她吃一顿好吃的。 “辛苦了宝贝,完成这么多也很不错了,回家好好休息。” 然后回了家把剩下的训练任务在床上补足。 桑兮渺狠狠唾弃自己。 怎么能在一声声花言巧语里迷失自我? 就这么练了一个多星期,她一本正经地跟盛时说:“我觉得我没那么爱你了。” 他不为所动:“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任她如何狂风骤雨,骇浪惊涛,他自八风不动,安坐如山。 表白的话被他说得好气人,桑兮渺恨不得挠他。 奈何从健身房走了一遭,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 盛时好声好气地把她哄服帖,用上新近学的按摩手法,帮 她放松肌肉。 灯下垂着眸,按摩认真得如同艺术创作的男人帅得过分,桑兮渺没原则地泄了气。 好歹是有进步的。 比起第一天那种被人暴打过的浑身作痛,现在只有些酸胀。 运动对改善睡眠也有效果,她不到十二点就开始犯困,盛时强制性中止她画稿,催促她睡觉。 一夜无梦,黑甜到天亮。 桑兮渺和苏婧说起这些,苏婧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通。 “安啦,比起一小时八百的咨询费,会爆金币的男人更香,不是吗?” 八百还是看在陈敏容的面子上给的优惠价。 最严重的时候,别提画画,她连笔都不想多看一眼,断了收入,心理压力更大。 她不愿二十多岁了,依然得仰赖父母。 当时她还哭着和苏婧说,她不敢再生病了,太贵了。 她们之间没有太多忌讳,桑兮渺不介意她以此事调侃自己。 不过桑兮渺做不到安然接受别人的好,而不予回馈。 盛时不缺钱,在已有的物质条件上,也并不追求高一级的消费,简而言之,他是个轻物欲的人。 想来想去,她能给予的最值钱的,就是她的创作能力。 桑兮渺用彩铅画了一套草图,兴致勃勃地拿给他看,给他说自己的想法。 “我们可以做自己的形象IP、文创产品,比如每款饮品附赠一张相对应的手绘明信片,推出一些融入城市特色的冰箱贴、钥匙扣,涂鸦风咖啡杯之类。因为我发现不少顾客是来旅游的,又都是年轻人,即使不买,这类产品也可以吸引一部分人。还有,还有,我可以引流,我几个平台粉丝加起来有一百多万呢,如果这种互动模式有效果……” 盛时安静地听着。 她是埋头苦干的工作风格,一谈论起自己领域相关的事,就滔滔不绝起来。 挺少见的。 比起她的提议,他对她的样子更感兴趣。 桑兮渺察觉到他的不走心,停了下来,小心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盛时翻看着她的画本。 她想法丰富,且不落于俗套,相较于几年前,技术层面也成熟许多。 他说:“有一定可行性,不过前期投入会不会太高?” 钱倒不是问题,主要是精力。 “‘Minutes’生意不错,你知道,我是一个安于现状,又嫌麻烦的人。” 桑兮渺抿了抿唇。 盛时瞟着她,笑了:“老板娘比我这个当老板的事业心还强啊。” 她一双脉脉的眼望向他,“我想为你做点什么,但除了这些,我也不会什么。” “不需要。”他摇头,“如果这是你想做的,就去做,我支持你,但你不用为了回报我而勉为其难。” 她说:“没有勉为其难。” 盛时抚抚她的脸,语气温柔:“我说过,这家店有你的一部分。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我的资源、生活,就有你的一份。” 桑兮渺张了张口。 他又说:“你不必把你我之间的界线划分得太清楚。” 盛时的强势从来不会表现在明面上,以至于在外界看来,他是随和的,宽容的,不计较得失。 或许是受父母失败的感情和婚姻的影响,他内心始终渴盼有一个人和他互相信任、依赖,成为真正的共同体。 他能予以绝对的忠诚、坚贞,他希望桑兮渺同样如此。 这似乎又重现了他们分手之前的矛盾。 盛时理智,桑兮渺内敛,都是不太会吵架的人。 但再不会吵架,作为独立个体,心里终究有一道防线,亲密的人反而更容易越界。一旦警戒启动,伤的最深的,往往也是至亲至爱。这一个道理,彼此吃了无数堑才懂得。 盛时合上画本,思忖如何说,能让她接受他的心意。 谨慎的心情,较之于几年前尤甚几分。 “如果——”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 桑兮渺说:“我先?” 他颔首。 “我这几年一直是靠接单子养活自己,从去年开始,因为AI,多少受到了一些冲击。” 那些甲方为了降低预算,不惜使用“碎尸”画稿,也有不少画师浑水摸鱼,欺瞒甲方,市场一时鱼龙混杂。 但毋庸置疑的是,AI是大趋势,无可逆转。 她继续说:“我有想过推出自己的原创IP,提高我的商业价值,但一直没有成行。” 盛时沉吟了下,问:“所以你想趁这个机会练练手?” 桑兮渺点头。 自主做文创就不用受甲方限制,相对应的,资金、营销、生产等各个方面的挑战也会更大。 但若做成了,对她未来也有助益。 他勾着她的腰,把她搂过来,“你可能不知道,你说起这些,眼睛亮亮的,特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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