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自己的眼睛,有些羞赧,“是吗?” “致力于钻研一件事,而这又是你热爱的、擅长的,很有魅力。” 他强调:“真的。” 桑兮渺把脸埋进他肩头,被他夸多了,容易飘飘然。 盛时又说:“隔行如隔山,你的事业我不太能提得上意见,不过我有朋友在影视、IP孵化运营类行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牵线。” 她应好。 他的吻游移在她鬓边,“渺渺,我想成为你的靠山,你的依托。” 她静了静,默默收紧胳膊:“……嗯。” - 桑兮渺的厉害之处在于,她耐得住性子,坐得了冷板凳。 她算不上天赋流画手,从手抄报、黑板报,再到手绘海报、插画,那些成就是她多年来一点一滴积攒的。 有盛时的支持,她着手去做,因为有底气,更放得开手脚。 不过,先到来的重要日子是高考。 吴浩东比吴嫣嫣这个考生还紧张,还向盛时请假,说要去云栖山烧香。 云栖山有一座国内闻名,香火鼎盛的寺庙,许多人专门驱车去许愿,尤其是高考前夕。 吴嫣嫣无语了:“我们唯物主义不信这些。” 吴浩东瞪她,“心诚则灵懂不懂?” “那么多人去求,都吵死了,佛祖哪听得见你的愿望。” 吴浩东呼了她脑门一巴掌。 吴嫣嫣叫嚷:“你看你看,你还打我脑袋,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这兄妹俩又杠起来了。 桑兮渺调和道:“东子哥,嫣嫣是不想让你折腾这一趟啦。” 吴嫣嫣气鼓鼓地反驳:“才不是!” 众人对他们的打打闹闹都习惯了。 盛时问桑兮渺:“你没去过云栖山,要不要一块儿去玩?” 她最近不是画画就是泡在健身房,巴不得出去透透气,一个劲点头。 最后,吴浩东一个人的行程,变成了四个。 本来吴浩东不同意吴嫣嫣跟来,她马上就要高考了,怕出意外。 她有理有据:“考前适当的放松,有利于超常发挥。再说,本人求愿,肯定比你去求要灵。” 吴嫣嫣伶牙俐齿,吴浩东拗不过,只能把她捎上。 去云栖山路程近七个小时,盛时借了一台房车,两个女生在后面舒舒服服地吃东西、聊天。 在服务站休息了会儿,换吴浩东开,吴嫣嫣说她不当电灯泡,钻到副驾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 盛时似察觉到她的尴尬,笑了,打开小冰箱,问桑兮渺:“喝点什么吗?” “水就行。” 因为可能还要开车,他便没喝酒,和她一人一瓶苏打水。 前面的吴嫣嫣开始放歌,又拉上了间隔的帘子,刻意为他们营造绝对的独处空间。 桑兮渺嘀咕:“搞得我俩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盛时似笑非笑地觑她。 她缩了下脖子,“你想干吗?” 他移开目光,“我什么都没说,你可别想歪了。” 桑兮渺抿了口水,正要拧盖,手上一滑,水翻倒在衣服上。 盛时抽了几张纸帮她擦拭。 她被夹在桌板、车窗和椅背中间,他一靠近,空间骤然压缩,逼仄得氧气都稀薄了几分。 前边的吴嫣嫣跟着音乐在唱歌,吴浩东埋怨她,聒噪死了,影响他开车。 吴嫣嫣不理会,我行我素,飚上高音。 桑兮渺似有所觉,对上盛时的眼,那一瞬间,他的吻猝然而至。 唇舌 勾缠的细密响动被音乐声盖住。 她衣角、裤子湿了一大片,贴着皮肤,不大舒服。 盛时哄着,说帮她脱掉。 桑兮渺回过神,猛地按住衣服底下的他的手,嘴唇翕动,发出气音:“他们还在……” 他含住她的唇瓣,含糊地笑:“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太辜负嫣嫣的好意了?” “不会是你唆使她的吧?”她轻声指责,“带坏小孩。” “现在的小孩比你想象得开窍早。” 盛时拉上两侧所有窗帘,折回身,继续吻她。 她勾着他的脖子,顺从地被他抱到床上。 但仍是提心吊胆,不停瞄着那条薄薄的,不隔音的帘子。 只要一掀开,就能看到他们…… “看着我,渺渺。” 他脱了自己的T恤,垫在身下,用密密匝匝的吻吸引她的注意力。 桑兮渺不敢发出声音,下唇咬得发白,脸也憋得胀红,整个人像一颗将熟未熟的桃子。 盛时爱极她这胆怯又甘愿沦陷的样子。 从未如此难捱过。 毕竟在行驶中的车上,彼此不得不克制,可是相爱的,对彼此有着深深渴望的两个人,收敛反而是折磨。 进也难,退也难。 盛时用手和嘴更多,以取悦桑兮渺为主,他勉强尽兴了一回,脸上犹有几分不餍足。 他起身,要去拿干净衣服来换。 她拽住他,眼尾还挂着几滴未干透的泪珠,小声说:“去浴室。” 房车自带浴室,只是太狭窄,两个人站进去连身都转不开。 车身微微晃动,心也晃晃荡荡,未有着处。 桑兮渺体内仿佛有一道开关被开启,放出囚困已久的,叛逆、疯狂、肆意的另一个自己。 她前二十多年绝想象不了,自己竟敢在旅程的途中向男人求欢。 可她就是想要他。 想拥抱,想接吻,想填补这几年没有他的空缺。 清脆声响回荡在这不到两平米的空间里。 她单膝跪在马桶盖上,扶着水箱,盛时迁就她的高度,弯下腰来,从背后紧抱她。 “心有所念兮,渺渺终得归。” 他说。 心在他怀里终于落定。 - 房车行驶过程中,淋浴功能不能用,盛时只得用毛巾替彼此擦拭。 桑兮渺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 像婴孩的阿贝贝情结。 他看了眼地图,离下一个服务站还有挺远,摸摸她的头发:“我陪你睡会儿?晚上估计你睡不好。” 她用鼻音“嗯”了声。 他给吴嫣嫣发消息:你嫂子困了。 吴嫣嫣:明白。 音乐声立马小了。 桑兮渺闭上眼,呼吸渐渐匀长。 盛时本来不太困,被她抱着动不了,不知不觉也睡过去。 后面好一阵没动静,吴嫣嫣按捺不住,掀开帘子一角。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灯也调至睡眠模式,只有淡淡的,柔和的光晕笼罩着床上两个相拥的人影。 她坐回身,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真羡慕时哥,有渺渺姐姐这么好的女朋友。” 吴浩东瞟她一眼,“你不应该羡慕桑兮渺吗?” 她吐槽:“东子哥你真的很直男。” “没大没小。” 吴嫣嫣说:“时哥这种条件,不说眼高于顶,能让他死心塌地这么喜欢的,肯定是很好的人啊。渺渺姐姐有才华,性格好,长得也好看,而且跟你们这种大人完全不一样,她超级无敌好。” 吴浩东没好气:“什么叫‘你们这种大人’?我怎么了?” “你们很俗,总是满口人情世故,比成绩,比各种条件,渺渺姐姐就不会。” 吴浩东被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说得哑口无言。 约一个小时后,房车停在服务站。 桑兮渺先下车,抻了个懒腰。 舒服地睡了一觉,浑身畅快。 盛时随后而至,搂着她的腰,揉了揉,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掐他一把。 吴嫣嫣大呼小叫:“渺渺姐,你膝盖怎么这么红?” 桑兮渺想到浴室里的事,脸瞬间爆热:“不小心……撞到了。” 吴嫣嫣关心道:“那得涂点药,不然晚点就青了。” 盛时也才发现,说:“车上药箱有红花油,待会儿你涂一下。” 桑兮渺应了。 趁其他两人没注意,她暗暗瞪他一眼,后者耸了耸肩,无声道:“似乎不能全赖我吧。” “……” 好像……确实…… 是她主动的。
第44章 最后一个梦恋爱悖论 下午抵达云栖山脚下不远处的营地。 私家车开不进景区,他们搭游览车去山脚的售票处,步行上山。 云栖山海拔不算很高,可搭乘缆车,到山腰的云栖寺时也还挺早。 还在门口,就能看见熊熊燃烧的炉火和冲天的烟雾,香火味浓烈扑鼻,香客擦肩接踵,络绎不绝。 他们要去领香,盛时说:“我在外面等你们吧。” 吴浩东问:“来都来了,你不拜一拜吗?” 盛时说:“我是无神论者,就不进去叨扰佛祖了。” 桑兮渺“噗”地笑了:“你这话可不像无神论者。” 穿过人群,隐约可望见大殿里低眉踞坐的金色佛像,更清晰的,是跪在蒲团之上,那一张张沉默而虔诚的脸。 他说:“我是说信徒心中的神佛。” 吴嫣嫣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她跟着一块去了,桑兮渺也无愿可许,和盛时一块儿在寺外看风景。 山上风大,风拂乱了她的头发,他伸手,替她勾到耳后。 没用,下一秒又被吹乱了。 他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她笑得更欢。 “笑什么?” “我是一个没得过太多爱,所以获得一丁点,就会很感动的人,就是觉得真好……”她顿了下,“有你真好。” 她鲜少说情话——对她来说,这种已经是属于腻歪的程度了。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桑兮渺反倒怕他回应,人来人往的,太肉麻。 她生硬地转了话题:“其实我妈之前也来云栖山许过愿,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求了一块平安符,压在我枕头底下。” 但她们太不会相处,好似钻木取火,好不容易搓出一点火星子,便会迅速被一盆冷水浇灭。 母女俩的关系就始终不冷不热。 盛时说:“长辈的某些想法会很固执,而且长期居于‘掌权者’的地位,当你们意见相悖,她的潜意识也许认为你在挑战她的权威。” “是。当初我反对她生下我妹妹,她说我自私,还说生育是她的权力,我没资格干涉。那时我觉得,她没把我当家人。后来我就搬出去了。” “那你想过和她缓和关系吗?” 桑兮渺有点苦涩地笑了:“那是我亲妈啊,终归还是有孺慕之情吧。” 盛时捏了捏她的手:“把刚刚你对我说的话,试着对她说出来呢?” 她沉默。 其实在脑海中假设过无数次,但困难得仿佛要承认犯了天大的错,最后,柔情的水,一出口,就冻成了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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