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值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你了。” 贺玺身形高大,长相出众,在人群中本来就很显眼,一眼看过来最容易注意到的就是他。 但他总是冷着脸,也不笑,看起来会让人觉得有点凶,甚至是挺可怕,所以刚刚那女生犹豫了好久都不敢过来,一直到上了飞机,发现竟然还是同一趟,座位都挨这么近,不由会在想也许这是缘分。 不敢过来又不想错过,身边的朋友就帮她“挺身而出”了。 偶遇这种事的真理就是该上就得上。 苏愉听着这话,于是忍不住把毯子拿下来。 她抬头看过去,只扫了一眼,目光又马上收回。 她和贺玺虽然是一起出来的,但他们实际上是算已经离婚的关系,只要等过完这一个月,就彻底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对于贺玺的事,她本质上没有任何理由插手。 说是这样说,苏愉还是忍不住又瞄了一眼。 她突然有些忐忑贺玺的回答。 她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贺玺的时候,就是被他的长相吸引,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内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激动得不得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的原因就是他看起来太冰冷了,全程一下没有笑过,苏愉拿不准他在想什么,总会觉得她招他讨厌了。 而此时这个女生的二维码都亮出来了。 贺玺看了一眼,眉眼冰冷依旧,在她往前指人给他看的时候也没有顺着看过去,只是冷声拒绝:“不用。” 果然和表面看上去一样冷硬。 来问的女生却还不肯放弃,毕竟答应了姐妹的事要做到,做人朋友就是得讲义气,于是她手还伸着,笑着说:“没关系嘛,就交个朋友。” 据她们观察,他不像是有女朋友的人,身边虽然有个女人,但两人一路没说话也没交集,看起来连普通朋友都不像。 可能是一起来出差工作的同事。 “我结婚了。”贺玺语气依旧冷淡,在女生不相信的眼神里,他从口袋拿出一个戒指。 再看过去,他左手无名指上有很明显的戒指印记,一看就是常年戴着戒指,虽然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戒指没有戴在手上——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生错愕,马上跟他道歉,接着就赶紧回了自己座位。 苏愉视线在戒指上停了两秒,很惊讶。 她没想到他会说自己结婚了,更没想到他竟然随身携带戒指。 说实话,之前苏愉本来也没有一直把戒指戴着,提了离婚之后,她就把戒指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戴过。 她以为收起戒指这件事应该是她和贺玺都默认的。 戒指在贺玺的手里显得更小,和他手掌形成明显的反差,苏愉有点惊讶的盯着戒指看,她隐约想起来,这两年时间里,贺玺好像都是戒指不离手。 苏愉一直把这理解为他是一个死板的人,所以把这些规矩的东西看得很重。 可明明现在的“规矩”应该是不带戒指才对啊…… 因为这个意外出现的戒指,一种难言的情绪从苏愉心底涌了上来。 “你一直带着?”苏愉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贺玺手指捏着戒指,指腹轻轻从戒圈擦过,他垂眼看着,周身气息变得更加低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看向苏愉。 此时飞机的广播里已经在播报说飞机将在四十分钟后落地,请大家停止走动并收好桌板,在这播报声中,贺玺用平静的眼神盯着苏愉,语气平淡却笃定有力。 “是,我一直都带着。” 一记清脆的警钟再次在苏愉心底敲响。 她一句“为什么”就要脱口而出,又被她生生咽回去,因为苏愉会在想,经过两年的相处,贺玺其实是不是也会对她有点好感。 毕竟也做了那么多回,他们在这方面还是非常和谐的,身体的反应也会多多少少的投射到情感上。 毕竟是人,又不是真的冷血动物。 苏愉有点慌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说:“那还是挺有用的,毕竟能当借口拒绝人。” 借口? 贺玺差点要被她气笑出来。 “你别说话了。”贺玺板着脸说。 “为什么?” 贺玺一本正经:“飞机下降中,不能说话。” 第13章 “我想摸一下可以吗?”…… 直到下飞机苏愉都在想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贺玺讲冷笑话。 由于实在太过罕见,苏愉反应了好久,直到下飞机时贺玺去拿行李,苏愉看着他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确定,贺玺刚刚是和她说了一个冷笑话。 冷到不行的冷笑话。 这让苏愉后背凉凉的,但心情变得轻快起来。 现在外面的温度是零下十几度,是之前苏愉从没体会过的温度,她来之前特地查了攻略,给自己准备了一件长款羽绒 外套,还有厚绒裤,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这里的低温。 和苏州简直是两极反差。 苏愉从行李箱拿出外套穿好,拉链从下一直拉到最上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确保一点风都漏不出来。 贺玺却只是换了稍厚的外套,和苏愉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裹着厚衣服的苏愉在贺玺面前依旧显得很小一只。 她垫了垫脚看他,然后善良地提醒他说:“外面很冷的。” “嗯。”贺玺应了一声,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扫视了一遍,看她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他不由皱眉。 苏愉一向怕冷,平常冬天手脚都是冰冷的,用热水袋都难捂热,和贺玺这样的火炉体质比起来,她就是个热不起来的小冰块。 苏愉在担心贺玺是不是穿得少了,贺玺却以为她是自己怕冷,他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手,拧着眉感受她手的温度,确定没有很低之后,他问她:“要再穿件衣服吗?” 苏愉手指被他手心的温度猛然一烫,炙热的一下像把她心也烫了一下,她手往回缩了缩,解释说:“羽绒服里面不要多穿的。” 苏愉又说:“我是问你要不要多穿一点。” 贺玺后知后觉,毕竟苏愉很少会关心他冷不冷。 他眉心因为某种情绪拧得更紧,垂眼挪开视线,沉声回答:“我不冷。” “哦。”苏愉了然的点点头,停了下还是嘱咐说:“但听说真的很冷哦,你不要逞强。” 贺玺神情涌起一种难言的复杂,他声音也明显变得低沉,走在苏愉身边,他郑重地答应:“嗯,不会逞强。” 走出机场大门,风吹过来简直就像刀割,外面完全不像苏愉想的那样漫天冰天雪地,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还又往机场的方向看了看,确定是哈尔滨没错。 “都这个季节了。”贺玺看出苏愉的想法,他一手提着一个箱子,手握在拉杆上,青筋显露,“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下雪。” 苏愉以为这里应该常年是冰天雪地,她一个南方孩子认为,温度低于零下就是会有雪,原来不是时时刻刻都下着雪的。 “那还会下雪吗?”苏愉好奇的问。 她抬头往天上看,现在刚刚天黑,路灯下的灯光映着光晕,天空黑漆漆一片,远处似乎带了点蓝调——是和南方的温柔完全不同的天空。 “看天气预报,应该会。”贺玺说。 但可能要一小段时间之后了,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还在不在。 “那我想堆个雪人。”苏愉开始憧憬。 他们这次过来没订酒店,订了个民宿的家庭套房,更接近于短租的那种,这样对他们来说不仅更方便也更有性价比,至少不像两千块一晚的山顶民宿——现在苏愉想起来都心痛。 民宿有接机服务,他们下飞机的时候车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从机场出发到住的地方大概三十分钟,第一次来北方的苏愉对一切都很好奇,时不时的就往窗户外看,三十分钟也一眨眼就过去了。 民宿是独栋的公寓,走上台阶,还没进门苏愉就看到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延伸一整栋,窗户外是几棵白桦树,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全部掉光,就剩光秃秃的树枝,像几个光杆司令立在那儿,比一整栋的公寓都要高。 映着蓝调的天空和落地窗,好看得像童话世界里的场景。 这第一眼就让苏愉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她垫了垫脚,脚步轻快起来。 房间是密码锁,密码和注意事项早在订房的时候就已经发到了贺玺手机上,他直接打开门进去,把行李箱放下,问苏愉要不要先去洗澡。 苏愉摇摇头,说不急,她先参观参观房间。 订房间和相关沟通事宜苏愉都没有操心,全是贺玺全权操办,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做这些事上向来细心,总能细致的照顾到方方面面,苏愉可以完全当个甩手掌柜,这是很爽的一点。 苏愉脱了外套就往二楼走去。 房子有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二层是两间卧室,楼梯上去左右各一间,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内,能看到远处的灯光在闪。 附近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甚至房子也很少,窗外的白桦树就是最独特也最仅有的景色,能订到这么好的地方,贺玺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苏愉这样懒的人,出来玩从不追求玩多少景点或者打卡什么地方,不管到哪里,她都想有一个最舒适最开心的体验,自己的心情永远是凌驾于万物之上。 而贺玺显然懂她的想法。 苏愉转了一圈后,就拿了睡衣去洗澡。 这里的暖气很舒服,舒服到在房子里面穿短袖吃冰棍都完全没问题,而且不像开空调那样又干又闷,这里完全就是处在一个天然舒服的环境里。 苏愉于是洗澡也洗得久了一点。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贺玺已经把行李箱清得差不多了。 他把脏衣服都拿出来,分批放进洗衣机,这个时候已经在烘干机里烘干,房间虽然本来就打扫得很干净贺玺还是做了简单的清洁,连沙发前的茶几都摆了两个可爱的摆件。 这好像是家里客厅的摆件。 贺玺那么小一个箱子里竟然还带这个? 他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一瞬间苏愉觉得他们像又回到了家里一样。 “这两个房间你想睡哪个?”苏愉问他。 “我都可以,看你。” 左边房间更大一点,床是一米八的,右边房间小一点,一米五的床,考虑到贺玺的身高体量,苏愉贴心地说:“那你睡大房间吧。” 苏愉张开双手比划了下:“毕竟你有这么——高。” 贺玺直接答应:“嗯。” 他去帮苏愉提箱子回房间。 两个房间就隔着一个过道,苏愉回房间睡觉前贺玺说:“我晚上不锁门。” 说完这话,他就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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