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都是任月开出去,方牧昭再开回来。 任月马上说:“不要。” 方牧昭就像一个护身符,可以不说话,但不能不存在。 任月开了几天,一看每天通勤时间差不多,又怀念电单车上自由的风。 但电单车早被方牧昭霸占,骑车去海产批发市场比开车去方便。 在老家呆了近两月,方牧昭厨艺飞涨,又跟方静春学了好几种海鲜的煮法。 方牧昭问她为什么不想开车。 任月:“太大了。” 方牧昭:“大不好吗?” 任月:“盲区多,没有安全感。” 方牧昭:“我还嫌你的车小。” 任月:“正好换回来。” 方牧昭:“不行,以后我开不了车,你要开车去接我。” 任月:“你自己叫代驾。” 方牧昭:“你就是我的代驾。” 任月:“我是大夫。” 方牧昭:“我还是丈夫。” 一时间,任月和方牧昭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九月份和这个月方牧昭在海城呆了近十天,只当过白天的煮夫,没当过夜晚的丈夫。 上次任月把心里话摊开,让方牧昭有了顾忌,跟分手前截然相反,成了柳下惠。 任月有时上班太累,有时身体在放假,抱着方牧昭,心理安慰大过欲望,转瞬即睡。 这种平衡,只能由她来打破。 任月瞪了他一眼,“哪来的丈夫,你有证吗?” 方牧昭:“你挑时间。” 以前任月激将他下厨,也是这种场景和口吻。 她只瞪他一眼。 方牧昭:“怕了?” 任月:“通过资格考试才能领证,你及格了吗?” 方牧昭:“考什么项目,出题。” 任月:“小心拿鸭蛋。” 方牧昭:“出题。” 任月:“痴线,我要收碗。” 十一月的傍晚,空调早已完成今年的工作量,挂在墙上闭嘴。 开了里层铁皮门和阳台玻璃推拉门,对流风带走残羹剩菜的气味,房间清爽如秋,海城迎来了一年最舒服的季节。 任月戴着胶手套洗碗擦桌,以往方牧昭会到阳台抽饭后一支烟,戒烟之后,他会翻两页书,多是跟刑案相关的内部资料。 方牧昭看书的表情跟抽烟差不多,眉头微蹙,像班主任改到差生试卷。 一个在厨房,一个在房间,中间隔着看不见的穿堂风,他们互不打扰。 方牧昭盖上看不下去的资料,起身走进厨房,挤着任月,跟她抢水龙头。 任月:“浴室有水龙头,为什么还来插队?” 她走到最后一个流程,清洗擦台布就可以收工。 “就爱插。” 方牧昭洗了手,轻拍她屁股,将她短裙当擦手布,揉了她两下。 任月叫了一声,脱了一只手套,手蘸了水弹他脸上。 方牧昭背抱住她,将脸颊上的水珠蹭回她的脸,干脆吻她一下。 任月挣扎几下,“别挡着我干活。” 方牧昭:“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任月往后给他一肘击,“走开。” 话虽如此,任月没太多反抗,她的纵容旋即换来彼此的变化。 方牧昭往短裙里面够到了新的擦手布,却是一块湿巾。他的指尖干燥没多久,重新蘸满水意。 方牧昭贴着她的红耳朵,故意问:“你开水龙头了?” 任月:“你好烦。” 嗓音特意压低,带上她不认识的娇嗔,任月又恼又羞,要推开方牧昭。 但迟了一步,旖旎在小厨房发酵,她的动作成了欲拒还迎,都是情调。 方牧昭说:“你的衣服更烦,妨碍我干正事。” 任月:“看不惯你给我买新的。” 方牧昭:“等我撕了马上买。” 任月咯咯笑,“痴线。” 方牧昭没撕,手劲跟撕差不多,裙子里面那块小布完整扯落,卡在她膝盖间。中央蘸水那块,早已趋近透明。 任月一惊,“这是厨房!” 方牧昭:“你管在哪,没人看见。” 任月:“你不是人。” 方牧昭:“现在谁还想做人?” 他推起她的上衣,里面那件往下刮,一上一下箍着她,将又又孚し衬托得越发诱。惑。 锅盖立在洗菜池旁,光面不锈钢像一面变形的镜子,映出的轮廓虽不真切,色块却不失真,该白的白,该粉的粉,画面靡丽凌乱。 下一瞬,两朵小粉花被盖住了,让麦色调和成扭曲的形状。 任月闭上眼,不忍直视。 方牧昭不用动手,早已能挑起她的短裙。 他问:“抽屉还有套吗?” 任月:“我怎么记得。” 方牧昭:“你房间东西你不记得?” 任月:“又不是我用。” 方牧昭:“我去拿。” 任月的小白裤成了脚镣,将她禁足在厨台边。 方牧昭回来,一边扣着她的孚し,一边叮叮咚咚,皮带金属扣撞击着牛仔裤铁扣,一并扯到了跟她小白裤一致高度。 任月的裙子成了方牧昭的遮羞布,盖住他们连接在一起的,互相磨蹭的秘密。 任月越来越多水,方牧昭差点滑进去。 她反手揪住他的领口,“戴-套。” 简单的两个字,进了方牧昭耳朵,自然翻译成另一个动宾短语,再翻译成肢体语言。 他们一时没动,像第一次时一样,静静感受和适应对方的存在感。 方牧昭:“隔了几个月了?” 任月:“鬼知道。” 方牧昭:“好像变窄了。” 任月:“是你太大……” 方牧昭闷声笑,“SUV你嫌大,现在不嫌了。” 任月:“嫌啊,你快点变小。” 久违的快意复苏,混着海风一样黏腻感,一点一点侵蚀任月,瓦解她的理智和防线。 她用残存的清晰叫道:“门还没关。” 铁皮门开着,只关了透风的不锈钢门。 邻居经过,脚步声和交谈声异常清晰,好像下一瞬就站在厨房门口,围观他们。 任月吓得猛地收缩,险些把方牧昭夹吐了。 方牧昭憋着一口气:“眼神又不会拐弯,看不到。” 任月急道:“会听到啊。” 方牧昭:“听到什么,你要叫很大声?” 任月:“你快闭嘴。” 方牧昭不但不快,还慢慢吞吞,每一次往返都在强调巨大的存在感,每一次都带出白糊糊。 无论他是泥猛还是方牧昭,这一部分的感受并不跟随他的身份变化。他们在封闭的小世界里,他是他,她是她,像动物上演原始野蛮的繁衍活动,只有说话时才保有人类特质。 任月扶着台沿,指节泛白,锁住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有些声音并不需要嘴巴参与。 厨房好像有人在顽皮地拍水,一下劲过一下,偶尔掺杂几声闷哼。 小小的厨房,除了食物的残香,还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犭甲日尼气息。 不知谁家的小狗开始狂吠不止,急躁又高亢,人听见会情不自禁加速,心跳加速,节奏加速,步伐加速,像被狗猎杀。 任月和方牧昭的站位跟两只狗打架一样,一前一后,同样难舍难分。动物性被全然唤醒,方牧昭也躁动起来,操碎了任月的声音。 不锈钢锅盖里相叠的人影不断震颤,模糊,扭曲,最后定格在台沿,一动不动。 方牧昭喘着气问:“任医生,我的资格考试通过了吗?” 第73章 旅行就是浓缩版的婚后生活,有人说旅行是检验情侣的重要标准。 11月下旬,任月和方牧昭按时出发,带上两个行李箱,和半个后备箱的露营装备,后排座位也放了两三个包。 行李起码有三分之二属于任月,像搬了半个家出来。 方牧昭:“去云南也没见你拿那么多行李?” 任月:“放车上又不用你搬。” 方牧昭扫了她一眼,说得刚刚不是他亲手搬上车的一样。 任月:“需要什么急用的东西说不定我可以借给你。” 方牧昭:“谢谢你了,老婆大人。” 任月隔着墨镜看他一眼,“资格考试没过呢,少贴金。” 方牧昭:“一共要考多少门?” 任月:“看我心情。” 方牧昭的心情跟车速一样自由,在早高峰之前驶离海城。 他们计划每天去一到两个城市,开车时间四到五个小时,重点游玩长三角。 去程一路沿海,风光和海城的各有千秋。越往北气温越低,方牧昭把露营安排在头两天,出省的第一个晚上。 车停辅道的免费车位,帐篷扎在沙滩边上的草坪上,棕榈树之间。厕所在百来米外,有人定时打扫,比较干净。 他们并非唯一的露营人,只有另外几顶帐篷支在二十来米外,去厕所的方向,距离刚刚好,让人不会孤单也不会被打扰。 也有人直接睡着辅道的车里。 工作日出来游玩的人少,七点过后,沙滩只剩零星人影,海浪声淹没人声。 今天开车又安营扎寨,他们懒得开火,点了外卖提到露营地,挨着坐在帐篷口吃迟来的晚饭。 任月和方牧昭像定格一样,一个筷子插炒粉里,一个挑起一筷子炒面晾了半天。 任月:“来的路上好像没看到有卖烟花啊。” 方牧昭:“你想放?” 任月:“随便问问。” 方牧昭:“我过去问一下。” 任月:“问什么?” 方牧昭:“问他们烟花从哪里买的。” 任月:“好麻烦。” 方牧昭:“运气好说不定能卖我们几支。” 方牧昭放下炒粉,盖好打包盒,灌了一口柠檬茶,走向沙滩。 任月:“你真要去?” 方牧昭:“你不想放吗?” 方牧昭朝放烟花的人走去,距离太远,夜色朦胧,高大个渐渐只剩下轮廓。 方牧昭从检验科消失那晚的背影突然闯入脑海,任月心一紧,叫道:“快点回来啊!” 方牧昭扭头看了她一眼,任月稍稍安心,送进海风吹凉的炒面。 方牧昭和点烟花的人一样打了手电筒,身影依稀可辨,片刻后,他拎着一个红色胶袋回来。 他说:“他们从其他地方买了带过来,附近没有卖。我跟他们买了一些仙女棒,他们不想玩了,本来还想直接送。” 任月想起方牧昭帮她砍房租的事,不得不服他这张嘴。 过去的场景总是不经意跳进脑海,她会下意识比对方牧昭和泥猛的不同,担心在同一个地方掉坑。 每次比对出的结果都在告诉她,这个人前后行为逻辑相似,没有矛盾的地方,不同的是她的心情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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