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听罢,收紧了搂着余笙的力道,下巴轻车熟路地埋在她的脖颈间,挑起她汗湿在后颈处的碎发,无奈笑道:“老婆,我这儿可不是一次性的啊,你不能用完就不珍惜……” 红了脸的余笙也不瞧他,轻轻冷哼一声,又想起了什么,转而调笑道:“原来你天天想着我做春梦啊?” 谁知,今晚把脸皮彻底丢了个光的萧恪不但没有被噎住,反而顺着余笙的调戏更大胆地直白承认。 “是啊,今天终于美梦成真了。” 他的语气比起挑逗,更像是诚恳的感慨,带着些失而复得的怅然,隐隐流露出道不明的哀伤,只是这些复杂的情绪最终都以得之不易的幸福为底色。 余笙能理解他此时此刻所有的情绪,抿了抿嘴,试探道:“所以——你真的喜欢了我很久是不是?” “嗯,很久很久。”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第一次把对余笙所有的念想和爱意如此坦诚地展现在她的面前,如释重负。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余笙又问道:“说起来——明明我当时刚回国,除了漫漫,跟任何人都没有联系,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居然还是在甜品屋那样随机的场合。 萧恪却浅浅一笑,用下巴蹭了蹭余笙的颈窝,只是道:“秘密。” “你特地跑到甜品屋来,说什么要跟我谈笔生意,结果开口就是要我跟你结婚——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 余笙突然在萧恪的臂弯里扭过头来,抬手捏在他的下巴处,迫使他低头看向自己。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嗯?借口说是因为我不是娱乐圈的人,不会给你惹麻烦,再加上咱俩之前学生时代有过在话剧社搭档的默契,才选中我来扮演你老婆……那些都是为了让我点头,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是不是?” “当然不会那么单纯。” 萧恪笑着吻了吻余笙的额头,如释重负般答道。 “其实我也并不是有十分的把握,相信你会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不过大概是恰逢时机吧,你因为家里破产需要用钱,虽然听上去像我趁火打劫,但好在你还是松了口……那时候我只是想着,无论用怎样的方式,都要先把你留在身边才好,可我又不能强迫你……” “你那么自信的一个人,一遇上我,就活像个自卑的兔子耷拉着长耳朵。” 边说着,余笙边用手捏了捏萧恪的耳垂,情绪瞬时有些低落。 萧恪不愿意让余笙多想,撒娇般询问:“那我以后可以放肆些吗?” 余笙被他摸得直痒痒,又少见萧恪那副柔软的模样,咯咯笑道:“看你表现咯。” 两个人又闹了一小会儿,实在没了精神力气,索性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萧恪睡觉向来认床,尤其是对老宅这种没什么好感的地方,但这一晚却出奇地睡得安心。 第二天萧恪还有其他工作安排,贺澜在萧家老宅接上两个人之后,便先把余笙送去了她的工作室。 最近临近暑假高峰期,顾客之中学生偏多,店里人手不够,有些忙不过来,连闲在家里的于歌少爷都被余笙拉来帮忙打下手。 说起来,自从余笙和于歌的“婚纱照”被爆出来以后,为了避嫌,两个人有好一阵子没见过面了,顶多通个电话问问近况,每次余笙都要催促于歌赶紧飞回国外别留下来添乱。 于歌担心在路上被人认出来给余笙惹麻烦,还特地穿得低调了些,戴着个黑口罩捂住大半张脸,却反而更像某个名气不小的明星。 等他大摇大摆地迈进余笙的工作室时,她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 “你这又是搞哪出?”余笙一把将于歌的墨镜和口罩全部拆了下来,“你是来打杂的还是来打架的?” 于歌双手揣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咱这毕竟是上过娱乐新闻的脸,我怕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再把你店里给围得水泄不通。” “谢谢你周全的考虑啊,但我今天是打算让你帮忙在前台接待顾客的。”余笙向旁边空无一人的前台努了努嘴,“请吧,大少爷。” 于歌听罢,差点撂挑子不干:“我这么帅的一张脸,你就用在前台接待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家店可是你出资的,再出点力也不过分吧。” 话毕,余笙又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磨叽。 向来对余笙百依百顺的于歌慢吞吞地蹭了过去,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一手撑着脑袋随意翻看着自己的临时办公桌,突然抬了抬眼皮,没来由询问:“你跟萧恪最近还好着呢吧?” 余笙微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搪塞道:“挺好的啊,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见缝插针。” 于歌说话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饶是谁听了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 余笙瞥了他一眼,把一摞预约名单拍在了于歌面前。 “我去后面忙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再喊我。” “哎小余——” 被于歌叫住的余笙回过头来,等待他的下文。 “沐苡然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吗?我看这些天网上有些话实在难听,不过姓萧那老头的头七一过完,好像讨论的声音都一下子消失了。” 余笙倒是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侃侃道:“娱乐圈每天都有不同的大瓜小瓜被爆料,网友的关注也不会总落到我们身上,既然沐苡然那边都没再出面回应什么,我们也不想把局面闹得更难看,大家都投入各自的生活里,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好吗?” 听罢,于歌表面并没有再多嘴,只是心里却不由犯嘀咕——如此好是好,但我担心就算你不想撕破脸地,但对方还正盘算着将你置于死地。 余笙将于歌安置妥当后,便转进了妆造区,认真巡视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被冷落的顾客和需要调和的矛盾。 然而,当她刚从妆造区离开,打算拐进自己的办公区时,她突然接到了一同未知号码的来电。屏幕并没有提示是骚扰电话或是诈骗电话,余笙还以为是哪个顾客的咨询,便毫无防备的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哪位?” 电话明明已经被接通了,可是对面却迟迟没有声音,就在余笙打算挂掉电话前,她自己的声音竟然从对面传了过来。 【借口说是因为我不是娱乐圈的人,不会给你惹麻烦,再加上咱俩之前学生时代有过在话剧社搭档的默契,才选中我来扮演你老婆……】 紧接着,是萧恪的声音。 【你因为家里破产需要用钱,虽然听上去像我趁火打劫,但好在你还是松了口……】 …… 余笙心里一沉,立刻意识到昨晚自己和萧恪的缠绵竟然被人监听了全过程,比起男女欢爱的羞赧,那个被他们隐藏着的巨大秘密在这段录音的无处遁形,更让余笙觉得心慌。 萧家老宅、录音威胁——只可能是沐苡然的陷阱。 余笙用力握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却还尽量保持着冷静,对着那边也并不废话:“你要什么?” “我在之前那家餐厅等你。” 她不知道几近疯狂的沐苡然到底想要 做什么,但她清楚,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激怒一个疯子。 于是,余笙迅速跟店员交代好了工作,抓起手提包就往门外跑去。 “哎小余,你干嘛去——” 于歌听到余笙那边的动静,“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视线迅速捕捉到还未来得及锁定的屏幕,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神情严肃。 “谁的电话?” 闻声,余笙有些木讷地转过头来,刚想要回答于歌,就听他抢先猜测道:“沐苡然吗?她约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现在店里太忙走不开,你……” 于歌却难得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不容拒绝地打断了她:“这点小事,我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如果不是想多看于歌几眼,他才不愿意抛弃自家柔软的大床,跑到她店里来受苦。 推拉间,于歌已经从前台绕了出来,一手插兜,一手用食指转动着车钥匙,满不在乎地冷哼了一声:“先去看看沐苡然又想掀起什么风浪。” 于歌开车送余笙到达了和沐苡然约定的地点,却只是老老实实充当了司机,并没有下车:“我在外边等你,不然我一个大男人参与你们女孩子之间的谈判,怪欺负人的。” 余笙听于歌这样说,也没多言语,她干脆地下了车,刚一进门,就被大堂经理迎进了一间隐蔽的包间,想必是沐苡然提前安排好的,她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又见面了。” 沐苡然穿了一件淡绿色长裙,丧期里的憔悴模样一扫而光,一举一动缓慢优雅,整个人端坐在那里,像极了古代画卷里的美人。 “我们之间已经用不着这些客套的寒暄了吧。”余笙尽量保持着风度,将手提包放在一边,正襟危坐下来,直视着沐苡然,“你想聊些什么?” 沐苡然不慌不忙地用小叉子选了一块小蛋糕,慢条斯理道:“萧恪的房间摆了一只小熊玩偶,不知道你俩昨晚情不自禁的时候,还有没有印象?” 余笙的脸色一红,又不可思议:“你,你居然在他的房间里放监听器?”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说起这件事,我还要感谢萧恪他爸爸才是。” 沐苡然捏着小咖啡匙的尾部,不紧不慢道。 “当年就是这个小熊玩偶,监听到了某个不自量力的男人对萧太太的表白,才让萧天王怀疑起萧太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只是谁都不清楚这个玩偶的存在和用途,被保姆糊里糊涂收作了萧太太的遗物,摆在了她亲生儿子的房间里。” “好巧不巧,却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一个大忙。” 沐苡然慢吞吞地把方才那块蛋糕放进自己嘴巴里,细细品味着,又轻抿了一口咖啡,一双漂亮的月牙眼笑盈盈地望着余笙。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们俩对表演还真是痴迷啊,高中在话剧社当着台下观众的面演出还不过瘾,竟然想出了假结婚的戏码,在全国乃至全球的镜头下,心安理得地演起了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所有人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还真是可笑!” 事到如今,余笙只能硬着头皮听听看沐苡然保守秘密的条件。 “你想怎样?” “我本来以为自己图穷匕见,只剩下最后的筹码,不过现在,我大概不需要走到自我灭亡的那一步,你们就可以帮我如愿——还是那句话,我要你离开萧恪。” 她还是想要用残破的身躯,拉着萧恪一起坠入深渊。 “如果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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