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身上长毛的男人。” 我躺回椅子上,冲他温柔地笑。 “是,主人。”檀轻应着,弯腰捡起脱毛仪,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学会使用,笨拙生疏地将身上的毛发除了个净。 不错。 从惨绝人寰的丑,变成了勉强能让我接受的丑。 洗完澡,檀轻擦干身上的水渍,重新戴上项圈,没有去穿墙上挂着的浴袍,而是慢慢走到我面前,站定,垂眸。 似乎在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我觉得好笑,躺在按摩椅上,没动,也没说话。 于是,檀轻缓缓跪了下去,伏下脑袋,小心翼翼地靠向我。 这个男人,自作主张地,想用这种方式来讨好我。 我抬脚踩上檀轻的胸口,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仰头看我,眼里泛红,仿佛很委屈的样子。 “张嘴。”我说。 他乖乖张开嘴巴。 “舌头。”我说。 檀轻发不出声音,眼眶迅速浸满了泪,明明恐惧得连睫毛都在抖,却还是坚持着,任由冰凉的剪刀触上去。 没人绑着他,也没人关着他,他却主动给自己的灵魂套上了枷锁,没有一丝一毫起身逃跑的念头。 看来,他是真的很缺钱。 我打开剪刀,用力合上。 装什么呢? 我又没有剪断他的舌头。 那把剪刀太小了,割不断人类的舌头,最多让他流点血。 “下次还敢乱舔吗?”我面无表情地问。 才十八岁就学会用这种招数勾引人了,贱人。
第14章 乖宝宝2 “虽然你很乖,可毕竟也是个男人。” “把你锁起来,我才能睡得更安心。” “轻轻,你能理解吧?” 我隔着笼子摸摸檀轻的脑袋,语气格外温柔。 檀轻仰脸看我,眼角还残留着泪光,小声说:“能的。” 纯白的浴袍搭配上他这张素净的脸,竟有种奇异的美感。 我把笼子钥匙塞进枕头底下,打开床头的夜灯,躺入温暖的被窝,侧着身子面向檀轻,冲他笑:“轻轻,唱歌给我听。” “我不太会唱歌。”檀轻的声音愈发低微。 “所以呢?”我收起笑容。 檀轻仓皇地摇头,立刻用他那条刚刚止住血的红肿舌头,艰难而又生涩地哼唱起了一首英文歌。 “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 “Couldnt look you in the eye……” 电台司令的《Creep》。 檀轻倒是没有谦虚,他确实不怎么会唱歌。 轻飘飘的咬字,要死不活的音调,时不时卡壳。 但,竟然不难听。 大概是因为他的声线很好,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干净透亮的少年气。 无论说话还是唱歌的时候,听起来都软绵绵的,不吵不闹的,毫无攻击力。 不像花冬,长了一张洋娃娃似的漂亮脸蛋,一开口却侵略感十足,一颦一笑都让人火大。 最近丘权天天打电话让我去医院看花冬,我不明白,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植物人有什么好看的? 等他死了,直接去葬礼上看不就行了? 昏暗房间,夜灯闪烁。 耳边环绕着少年青涩的歌声,我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睡醒,我一睁开眼,便与檀轻四目相对。 他无声无息地蜷缩在笼子里,双手抱着膝盖,屏气凝神,原本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见我醒了,立马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假装在打量窗帘。 “早安,轻轻。”我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早安,主人。”檀轻鼓起勇气又将视线落回我脸上,“我睡得很好。” 小骗子。 两眼下面一片青黑,分明彻夜未眠。 正常人很难在笼子里睡个好觉,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檀轻脸色一白,下意识后缩,但下巴被我掐着,他退无可退,只能乖乖张开了嘴巴。 “舌头。”我说。 檀轻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眼底因恐惧而慢慢泛红。 我瞄了一眼他舌上的伤口,割那么深,竟然没发炎。 体质还挺好。 檀轻观察着我的表情,见我没有要割他舌头的意思,眼底的恐惧渐渐消失,露出讨好的笑容:“谢谢主人关心。” 谁关心他了? “对了……”我笑笑,“我口味变了,不喜欢骷髅了,男人还是应该适当有点肌肉,太瘦或者太胖,都是残废。” 檀轻乖顺地点头:“好,我一定会努力吃饭的。” 当初我之所以叫他瘦成骷髅,不过是为了戏弄他,此时此刻,也同样在戏弄他。因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喜欢。 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服从。 拥有一个乖巧的奴隶,真的很有趣。 一想到他的乖巧是冲着钱来的,就更有趣了。 明明急需帮父亲还债,表面上却只能乖乖跪在我脚下,惶恐,纠结,犹豫,不敢主动开口找我要钱。 他越是拼尽全力讨好我,越让我想变着花样玩弄他。 每次出门前,我都会故意不锁笼子,把值钱的首饰散落在桌上,用来测试檀轻会不会生出偷窃之心。 令我意外的是,这个小奴隶,竟然一次也没偷过东西。 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始终乖乖待在笼子里,等我回来。 无论是刚经历一场纸醉金迷,还是刚和父母吵完一场架,只要回到鹤园,就能看到檀轻正跪坐在笼子里,虔诚地仰望着我,用乖乖软软的声音对我说:“欢迎回家,主人。” 我一高兴,给他买了许多新衣服。 黑白镂空男仆装、粉色蕾丝男仆装、蝴蝶花边男仆装。 各种各样的男仆装。 每一件都是高级独家定制,上好的布料,上好的设计。 可谓用心良苦。 起初檀轻非常抵触,每次都别别扭扭地揪着裙摆,左扯一下右扯一下,羞耻得整个身子都泛红,不敢照镜子,不敢与保姆碰面,天天躲在笼子里,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穿裙子的模样。 我捧住他的脸,苦口婆心:“轻轻,没什么大不了的,常识、规则、外界的眼光,一切都是可以被打破的。我们不需要遵循那些无聊的规则,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说实话,穿上裙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感到轻松又舒适,宛如解放了一切束缚?” 檀轻红着脸不说话。 我耐心地等他回答。 他终于点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是。” 我笑起来,掌心落在他单薄的背上:“乖。” 渐渐的,檀轻愈发自觉,每天都会换上不同款式的男仆装,从羞耻到主动,甚至会因为我随口夸了他一句,开心得翘起嘴角,眼里一整天都是亮晶晶的。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脸,把他当作温暖的抱枕,贴着他,搂着他,让他帮我捏肩,捶腿,梳头,牵着他在庭院里赏花,晒太阳。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跟他玩。 他坚持最好的一次,是一分半钟。 我细心地将这个数据记了下来,与檀轻约定,有朝一日我们一定要努力超越这个记录。 每次累了之后,我都会垂下手臂,趴在檀轻身上,把他当成人体沙发,脑袋靠着他胸口,短暂休息一会儿。 “我是不是一个很变态的主人?”我聆听着他的心跳。 清晰,有力,紊乱。 “没有。”檀轻调整着呼吸,认真道,“主人温柔极了。” 温柔? 我笑出了声,拉起檀轻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脖颈。 “你明明就很想掐下去……”我低声诱惑着,“对不对?” 如果是花冬,一定会迅速掐下去,用上十二分的力道,他求之不得,没有一秒钟会犹豫。 可檀轻却只是默默注视着我,用他那双长而宽的手掌,浅浅柔柔地包裹着我的脖颈,与我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一个带着胁迫、震慑、杀意的动作,到了他手上,仿佛成了温柔至极的爱抚。 就好像,真的在爱我似的。 “主人的脖子,软吗?”我冲他笑。 檀轻后背一僵,猛地缩回手,慌忙移开视线不敢看我。 “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问,“软吗?” 檀轻的耳朵,脸颊,脖颈,全都在迅速升温,比刚才陷入窒息状态时还要潮红,呼吸微微紊乱着,声音几不可闻:“软的。” 主人发火是不需要理由的。 主人的命令、惩罚、阴晴不定都是理所当然的。 主人是上帝,是神明,是宇宙,是万物的创造者。 在主人面前,不可以有任何思考,只需要低头,顺从。
第15章 乖宝宝3 三个月后,我这位可爱的小奴隶,终于不再失眠,能够做到在笼子里安然入睡了。 瞧,习惯是一件多么强大而又可怕的事。 哪怕置身再煎熬、痛苦、绝望的处境,只要日子久了,习惯了,一切感官都会变得麻木,融化你的抗争心,驱散你的自由意志。在你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灵魂便已被悄然驯化了。 “主人,我可以求您件事吗?” 檀轻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化妆,晚上要参加一个宴会。 我注视着镜子里那个脂粉斑斓的自己,咧起嘴角,摆出一个夸张到有些诡异的笑容,原本精致的妆面顿时多了一丝阴森森的鬼气。 每次在脸上涂抹完一大堆东西,都像是戴上了一个浓厚的、黏稠的、恶心的面具。 假如素颜出席宴会,丘权和黄婉会痛斥我不礼貌,不庄重。 可宴会上的男人们,明明没有一个是化了妆的。 礼仪这种东西,好像只针对女人。 见我没理他,檀轻垂下头,指尖轻颤,似乎在重新酝酿措词。 憋了三个月,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禁开始好奇,他会找我要多少钱。 一千万?五千万? 他也配? 无论他要多少,我一分都不会给。 一想到檀轻待会儿恼羞成怒、撕破伪装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 家里有保姆,屋外有保镖,哪怕只靠我自己,也轻松就能制服他。 我悄然活动着手腕,心脏因亢奋而剧烈跳动。 然而,檀轻踌躇了半天,说出的却是:“主人,我想请三个小时的假,可以吗?” 嗯? 我皱起眉:“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开口要钱? 檀轻以为我在询问他的请假理由,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想去看看父亲,毕竟离家了三个月,他应该很担心我。” 没找我要钱,也没提债务,就只是,请个假。 这个小废物,比我想象中更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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