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捡起那把匕首,摩挲着那颗沾了泪的宝石。 真漂亮啊。 和花冬一样。 我用这把漂亮的匕首挑起花冬的下巴,注视着他潮湿颤抖的双眸,开口:“爬进笼子里去。” 花冬身体一僵:“你说什么?” “不是爱我吗?”我笑得格外温柔,“那就爬进笼子里,把我逗开心了之后,兴许,我会施舍一点怜爱给你。” 想让我相信一个混蛋的告白,那他必须做出点实证。 总不能动动嘴皮子就算真心了吧? “丘姰……”花冬眼底的最后一颗泪滑落下来,“你一定要在我鼓起勇气向你告白之后,如此羞辱我吗?” “这不是羞辱。”我抚上他残破的唇瓣,“而是邀请。” 邀请高贵的花少爷,做我丘姰的狗。 花冬眼神慢慢变冷。 刚才那个脆弱、崩溃、痛哭的男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恢复了往日倨傲,重重地挥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花冬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转过身时微微趔趄了一下,很快又重新站稳,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来,大少爷拒绝了我的邀请。” 我望着他的背影,遗憾地叹了口气。 檀轻仍在流血,唇色近乎透明,已经发不出声音回应我。 我叫来了医生,在檀轻陷入昏睡后,安抚似的,摸了摸他冰凉的脸。 像在抚摸一具尸体。 “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受伤?”田医生埋怨。 “他伤的只是身,我伤的却是心。”我跟她撒娇。 田医生板起脸:“挺可怜的孩子,你别把他玩死。” 又不是我捅的他。 田医生离开后,我一巴掌甩向床上的檀轻。 天天害我被田医生教育! 他没被甩醒,迷迷糊糊地抓过我的手,抱在怀里。 “废物。”我骂。 一个昔日劫匪,竟然被个闲散少爷吊起来打。 卑微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废物。”我在檀轻身侧躺下来,盯着他苍白的脸。 他似乎正在做一个很幸福的梦,嘴角微微上扬,无意识地凑过来,紧紧依偎着我。 檀轻养了三天的伤。 我大发慈悲给他喂药,他眼眶又湿了。 被我冷冷一瞪,檀轻立刻止住泪,不敢再哭。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主人,花冬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我将田医生开的药片粗暴地塞进他嘴里。 花冬已经没有再出现的理由了。 他不会允许自己被那般羞辱,践踏。 以他的脾气,估计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您难过吗?”檀轻吞下药丸,视线黏在我脸上。 “为什么要难过?”我疑惑。 “毕竟,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您。”檀轻嗓音极低。 “无所谓啊,我不是还有你吗?”我笑着捏他的脸。 无比亲昵的动作,却用上了全力。 手指在他白皙的脸上重重地搓揉。 稍微对他好点,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故意提这个话题,不就是想激怒我吗? “嗯……”檀轻的脸被我捏红一大片,一点反抗也没有,定定地注视着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主人,绝不离开。” 哦,原来是为了拉踩花冬,借机表忠心。 “即便我打你,骂你,把你关在笼子里?”我问。 “绝不离开。”他答。 我靠过去,舔了一下他的唇。 尝到了药片的味道。 “好苦。”我皱眉。 檀轻立刻起身,急急忙忙地跑去给我倒蜂蜜水。 一个身上还绑着绷带的病患,差点连杯子都端不稳。 我失笑,刚想叫淑姐,便见她正领着一个男人走过来。 那个我本以为会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正插着兜,迈着长腿,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站定。 “我已经处理好了。”花冬说。 “处理什么?”我戒备地盯他。 “长辈那边,公司那边,我一个一个去下跪道歉过了,谋害未婚妻未遂、破坏了花丘两家的关系、导致我们的婚约取消,责任过错全部在我,你爸妈不会再来烦你。 虽然媒体那边被花氏压了下去,但董事会还是对我做出了处罚,暂时将我从花氏除名了,总裁的位置由我妈接管。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他整个人都无比镇定,自然,平静。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迫切渴望着,让他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俯首帖耳,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狗。 现在,这个梦想,就快实现了。 “不过,在那之前——” 他的热气洒在我耳边,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端着蜂蜜水呆立原地的檀轻,嘴角勾起:“那个小三,你要先丢了。” 毕竟,一个笼子里,装不下两条狗。
第31章 阴暗面1 好笑。 一条预备役公狗,竟然以为自己有资格命令主人。 檀轻呆立着,一脸的仓皇无措,似乎生怕我丢了他。 我朝檀轻招了下手,他立刻放下蜂蜜水,走过来熟练地伏到我脚边,脑袋蹭着我的右腿,方才的惶恐登时转为依恋。 花冬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花少爷……”我语重心长,“檀轻是你的前辈,你应该尊敬他,模仿他,努力超越他,而不是唆使我丢掉他。” “丘姰!”花冬咬牙,“我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就再低一些。”我勾了下唇,“现在是你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你。” 谁让他哭着喊着跟我告白呢? 又没人逼他。 “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毒妇?”花冬绝望一笑。 “因为你犯贱吧。”我揉着檀轻毛茸茸的头发。 花冬原地沉默了几秒,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缓慢而艰难地跪下去,学着檀轻的动作,伏在我左腿边,仰头望着我:“这样做,对吗?” 如此卑微低贱的大少爷,可真真是,赏心悦目。 配合他眼底那股压不下去的怨气与愤懑,可爱疯了。 所以,我们花少爷可以一个人独享笼子。 晚上,花冬蹲在笼子前抱怨:“这么小的空间,老子腿都没法伸!丘姰,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抠门了?就不能多花点钱造个更大的笼子?还有,那个垃圾小三凭什么能上你的床?” 我一脚把他踹进去:“废什么话。” 近一米九的身躯艰难地挤在笼子里,想动一下胳膊都困难无比,花冬含恨瞪我:“说啊,他凭什么能上你的床!?” 我苦口婆心:“不是说了吗?檀轻是你的前辈,虽然人家年纪比你小,可当狗的经验比你丰富啊。你现在吃的苦,都是檀前辈以前经历过的,和他比起来,你最多算个二房。” 花冬冷笑:“二他爷爷的房!” 我皱眉:“说脏话,扣十分,满分一百,扣光了就滚。” 花冬压下怒火:“丘姰,你要讲道理。哪怕冲着未婚夫这层身份,我也不该是什么二房。我和你一出生就订下了婚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时那个小三连颗受精卵都不是。” 我陷入沉思:“我们有两小无猜过吗?” “主人……”檀轻半躺在床头,纯白睡袍从肩膀上滑落,半遮半掩地盖在身上,柔声细语,“夜深了,该睡觉了。” “贱人!没看见老婆正和我聊天吗!?” 花冬沉下脸,立刻大力拉拽笼子门,手背青筋凸起。 如果不是我事先上了锁,他一定会冲出来打死檀轻。 我叹气:“又扣十分。” 花冬咬牙看着我躺到檀轻身旁,气得发抖:“不玩了,开门!老子要回家!” 我手一抬,将钥匙扔过去:“不送。” 花冬没有去捡,而是在漫长的沉默后,开口:“能不能改成满分一千?” 我震惊:“你怎么这么贱?” 他死死盯着我:“因为爱你。” “是吗?”我笑道,“即刻说出我的一百个优点。” 花冬沉默了十分钟。 十分钟。 我忍无可忍:“一个都编不出来吗!?” 檀轻贴过来,依偎在我怀里,低低道:“温柔,善良,漂亮,开朗,乐观,豁达,大方,睿智,清醒,仁慈,包容……” “有点想吐了。”花冬出声打断,脸色极其难看。 “要是敢弄脏地毯,我就把呕吐物塞回你喉咙里。”我说。 “丘姰,你自己信他那些鬼话吗?”花冬讥讽地笑。 “信啊,干嘛不信?”我揽过檀轻,把他按进自己胸口。 “主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优点了。”檀轻低喃。 “乖宝宝。”我开心极了,在他白皙的脸上亲了又亲。 檀轻似乎并不满足于亲吻脸颊,小心翼翼地迎上来,见我没有呵斥他,便大着胆子吻上我唇瓣。 “奸夫淫妇!”花冬又开骂了。 “再扣十分。”我打了个呵欠。 花冬这个混蛋,毫无职业素养。 他坚决不肯像檀轻一样换上男仆装,自作主张地运了许多昂贵的高定西服过来,按照颜色、材质精心分类,霸占我的衣柜,每天穿着一身骚包西装,就连下跪时也挺直脊背,顶着那张倨傲贵气的脸,摆出公子哥姿态。 于是,我拿出两个黄金镣铐,分别拷住他的双手双脚。 花冬任由我摆弄,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宝贝,你想怎么玩?” 他似乎只把这当成了一个调情小游戏。 我将他身上的西装、衬衫一件一件剪破,扯下,褪光。 花冬表情变得局促,脸颊染上红晕:“我可以自己脱的。” 我沉默不语,往他脖颈套上项圈,重重一拉,走向大门口。 花冬手脚皆被拷住,姿势狼狈,见我要出门,脸色一白,僵在原地:“丘姰!你要干什么!?” “遛狗啊。”我若无其事道。 “你疯了!?”花冬光着身子怒吼,看上去有些滑稽。 檀轻自觉戴上项圈,爬行着来到我脚边,软声道:“主人,他不愿意的话,可以遛我的。” “你们全疯了……”花冬浑身都在战栗。 说得好像你很正常似的。 “谁让你爱上了一个疯子呢?”我笑着踩上他裸露的后背,将他那具骄傲的躯壳压下去,然后一脚踢开。 扔掉花冬的链子,转而牵起檀轻的,我懒洋洋地走出大门,身后传来急切的叫喊——“丘姰!” 我回头,看见花冬趴在院子里,满脸隐忍与不甘。 “至少……”他语气里似有哀求,“让我穿上衣服。” 好贱。 好贱,好贱。 贱到让我想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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