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掐她的脸。 “它可比你这只小狗懂情趣多了。” 方咛咬牙切齿,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变成一只狗,否则怎么都要把这男人咬出狂犬病来。 后来几次,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黎雅博只能放弃了让Bob当观众的想法,每次进房间时,都会特别留意Bob有没有跟进来。 因为黎雅博,那段时间,只要对上Bob的眼睛,方咛总会觉得心虚。 所以她总是刻意躲着Bob。 可Bob实在被黎雅博教得太乖了,好像是某个凉爽的秋日,方咛在露天的花园睡午觉,被忽然刮过的北风吹醒。 身体是冷的,唯独脚是暖的。 方咛低头,这才发现原来Bob蜷缩睡在她的脚边。 毛绒绒的大尾巴盖着她的脚背。 她的心一瞬间就软了。 黎雅博并不介意她和Bob的亲近,他常常因为工作事务不在家,以前都是把Bob交给佣人照顾,后来方咛和Bob亲近了,这项任务就落到了方咛头上。 每次黎雅博出差,都是方咛最轻松的日子,家里只有她和Bob,她会婉拒其他太太们的下午茶邀请,牵着Bob去爬山,牵着它去宠物公园认识它的新朋友。 但Bob还是最喜欢daddy的,黎雅博一回来,它便立刻抛下她,去黎雅博脚边摇尾巴。 方咛难免有些吃醋,于是在心里悄悄期待着,黎雅博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出差,最好是去国外,去的越久越好。 这样一回想,好像那几年,也有过开心自在的时候。 以前是盼着黎雅博出差,现在黎雅博明明没去出差,却也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法国人送来婚纱的那天,她气得直接把法国人赶了出去,还在之后给黎雅博打了通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骂他是疯子,她骂他脑子里没有伦理纲常。 她骂他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和他是一对无耻的奸夫□□。 她和继子搞在一起,所以她活该一辈子都像只老鼠活在阴沟里,她不想见光,也不想被世人的唾沫淹死。 如果他想被全世界戳着脊梁骨骂,连自己的继母都不放过,麻烦不要拉上她。 静静听完她一长串的炮轰,黎雅博什么话都没说。 在她挂断电话后,他才发来信息,说自己这几天先不回家了。 ——“有什么事就吩咐佣人和陈叔,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也对孩子不好。” 看完他的叮嘱,方咛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这信息发的,怎么看上去蛮不讲理的是她,委屈的反而还是他了? 方咛愤愤地对Bob说。 “Bob好,daddy坏。” “你daddy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Bob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赞同她的话还是不赞同。 可不管它的daddy是不是个大坏蛋,它都最喜欢daddy。 这一点很快得到了证明。 白天的时候,方咛还在担心Bob这几天忽然变文静了,是不是因为生病了,谁知一到晚上,Bob居然就开始叫了。 即使这里是富人区的独栋,也难免扰民。原本已经准备睡觉的方咛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叫来今天负责值夜班的佣人,让她去安抚Bob。 佣人却解释说:“是因为刚刚先生回来了,所以它才有点兴奋。” 方咛呆住。 静静听了会儿,佣人说:“太太您听,Bob没叫了。” 但方咛此时的重点已经不在Bob叫不叫的问题上了。 黎雅博怎么回来了? 还是说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几天,所以就有恃无恐地回来了? 方咛咬唇,对佣人说:“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然后迅速关上房门,爬上床,用被子罩住自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没用,十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她当做没听见,继续蒙在被子里,敲门声却没有因此停下。 她朝门口喊了声:“黎雅博,你有完没完!我不想看到你!” 敲门声骤停,接着是佣人无措的声音。 “太太……” 不是黎雅博? 方咛清了清嗓子,问:“什么事?” “那个,要是您还没睡的话,能不能麻烦您下一趟楼?” 方咛说:“下楼干什么?” “……先生……好像有点喝多了……” 喝多了? “喝多了你们就直接把他扶回房间休息啊。” “先生不让……”佣人无奈地说,“平常先生喝多了,都是陈叔负责照顾的,但是今天陈叔不在,所以我们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更何况先生明确吩咐。 ——既然老陈不在,那就让太太来。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来叫太太下楼。 几分钟后,面色不虞的方咛打开房门,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是给先生倒的? 佣人忙说:“太太,我来给先生倒水就好了。” “不用,别害你丢了工作。” 佣人不明所以,为什么倒个水就会丢工作? 方咛也没解释,拿着水径直下了楼。 佣人很快就知道了。 喝多了的黎雅博此时就仰头靠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整个高大的身体仿佛脱力般埋在沙发里,闭着眼,眉也紧皱着,只有嘴唇是微张开的,一点点艰难而迟钝地往外吐出带着酒气的呼吸。 黎雅博喝酒不上脸,英俊的面庞苍白,唯有耳根到脖颈处泛着一片醺意的红。 他应该是渴了,凸起的喉结一直在动。 方咛抬手,就那样直接将一杯水泼到了他脸上。 几个佣人同时发出惊呼。 沙发上的男人很快被这一杯水泼醒了,睁开眼。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等下先生要是发起脾气来,他们究竟要不要帮太太说句话。 然而没有,被水泼醒的男人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缓缓取下已经看不清视线的眼镜,往矮茶几上一丢,又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颊和湿发。 他的发丝和睫毛都在滴水,透明的水滴在他脸上,反倒更衬托出他的矜贵和英俊。 几个佣人看了,都忍不住觉得太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差点忘了太太如今变得这样易怒,究竟是谁逼的。 一屋子的沉默中,黎雅博脱了外套,又扯了领带,抬手递给一旁还在愣神的佣人。 “拿去洗一下吧,麻烦了。” 其中一个反应最快的佣人连忙接过,正好有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其他几个佣人也纷纷回过神来,推推搡搡地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黎雅博这才抬起眼皮,朝方咛开口。 “上次泼粥,这次泼水,下次又要往我脸上泼什么?” 不等方咛开口,他又轻轻笑了声,自嘲般地说:“算了,只要不是硫酸,随你泼什么吧。” 方咛扯唇。 “已经能说冷笑话了,看来这杯水很有效。” “既然酒醒了就赶紧上楼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打算上楼。 还没走到楼梯那儿,便被有着身高优势的男人追上,男人直接揽过她的腰,从背后牢牢将她抱住。 苦艾混杂着红酒的气息,就这样将她笼罩。 “黎太太,你上一个丈夫以前喝多了酒回家,难道你也是这么粗暴地照顾他的吗?” “……” “回答我。” 如果不回答,他估计能在这里跟她耗上一夜。 方咛闭了闭眼,没好气地说:“是又怎么样?” “撒谎。”他说。 不等她说,他又说:“你和爹地结婚的那天,爹地喝多了,你明明照顾他到凌晨。” 方咛一怔。 他居然还记得? 那他也应该还记得,那天他对她的态度有多不屑。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也喝多了。” 顿了顿,他垂着眼睫低声问:“为什么不能照顾一下我?” 方咛觉得这男人真的很好笑。 曾经对她那么不屑,现在喝多了,又在这儿要求她照顾他? “因为你不是我丈夫。” “马上就是了。” 通知一般的口吻,再一次把方咛惹毛了。 “是个屁!永远都不可能是!” 听到她如此激烈的否认,黎雅博眸色一黯。 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哑着嗓音说。 “你再否认一个字,我马上打电话安排飞机,明天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 “……” 很不像他平时的斯文作风,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甚至是有些任性的威胁,但非常有效,方咛果然闭嘴了。 男人的执行力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敢赌。 对峙数秒,方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跟一个喝多了的男人浪费口舌。 只要不去拉斯维加斯,一切都好说。 “你想我怎么照顾你?” 男人没有很快回答,而是重新把她带到了沙发边,与她一起坐下。 接着,他把佣人已经泡好了的解酒茶往她手里一塞。 “你以前是怎么照顾爹地的,现在就怎么照顾我。” 他挑了下眉,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解酒茶。 “喂我喝。” 这男人何止是坏蛋,这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死无赖。 方咛咬牙切齿。 她已经想好了,第三次要往他脸上泼什么。
第64章 方咛握紧手里的茶杯。 “黎雅博,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吗?要喝你自己喝。” 她语气强硬,又要把茶杯放回去。 茶杯悬在半空,她的手腕再次被男人握住。 “喂,你——” 茶水洒了大半,打湿沙发,同时也溅在了男人的衬衫上。 他毫不在意,径自将她拽向自己,箍住她的腰,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他抱着她,苦艾和酒融合的气息将她包围,额头抵在她的肩峰,湿润的额前发扫过她颈边肌肤,激起她一阵瑟缩。 他喝了酒,声音闷得仿佛是从喉腔中挤出来的,普通话也说不清晰,其中几个发音还跟白话搞混了,听着有些滑稽。 “不是你一直跟我强调,你是爹地的黎太太吗?” “你既然坚持自己是他的黎太太,那你就是我的继母。现在我这个儿子,想请后妈喂我喝口醒酒茶,不可以吗?” 他用她堵他的话,反过来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黎雅博低声笑了。 “做妈咪嘅照顾仔,唔系天经地义,嗯?” 方咛听不下去了。 他何止是无赖,他简直就是反社会,根本不把世俗道德当一回事。 再多待一秒钟,她都不知道会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无耻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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