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腿上轻柔掠动,并不用力,宛如蜻蜓点水。 她凑近话筒,用气音悄声说:“我没想过您,我用手在腿上写他的名字哦。” 讲完后,她浑身突然腾起一股遽烈的兴奋。 伴随着让人浮想联翩的震动,感官被扯成一根绷紧的弦。 姜嘉茉还不够了解他。 那人无法无天,毫无禁忌,难以控制,像危险的火山。 她在冷却后岩浆表面,建造家园,尝试栖居。 他却会在下一秒,不按照常理出牌,突然扬起烟尘。 “嗡——” 就在这一瞬间。 控制她敏.锐感.官的感应键,被他活生生截停。 它们几乎在同一时刻失灵。 “嗯?”她难耐地躺在床上,想.要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踵而至,是如雾如烟的空虚感觉。 姜嘉茉意识还没清醒。 她含糊不清地说出了祈求的话:“您帮我一下...,我这里好像失灵了。” 灼人的渴求,会让人沦陷成动物的形态。 饶是她演技再好,也无法在悸动面前免俗。 屏幕那一端。 裴京聿的眼眸里毫无温情,唇边依然是笑的。 他姿态懒淡,隔着单向视频,盯着她泛红的皮肤,宛如观赏猎物:“帮你什么?” 她这样饥渴地等待。 宛如昆虫被小孩罩入密封罩,泵空所有空气。 天真无邪,摇晃着密封罩,笑起来。 他施加危险,只当成是一场乐趣。 “可以再看看您吗,我还差一点点。” 姜嘉茉想,给我看看你的手,你的肩颈。 随便什么部位,我都会为您失控的。 姜嘉茉是女明星。 平日里,私信充满了各种男粉丝,各种式样的鸟类形状。 她总是面无表情,过滤掉所有的示爱动图。 但她会为了那人视频里的一只手,一句话。 单是他被她亵渎的愉悦感,她就被钓成这幅模样。 她想象着他在床上,圈住她的脖颈,讲狠话。 姜嘉茉很少听他用原声讲话。 但今天,不知为何。 J没有使用机械音。 他嗓音哑又冷,带着浑不在意的漂浮感:“你不是擅长,写他的名字吗?” J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放过一处。 仿佛她是一篇字字珠玑的文章,他勤勉专注:“继续写。” 姜嘉茉心弦都在颤.抖。 她止不住痉.挛起来,根本没办法抬起手,在腿上写字。 男人眼神宛如夜雾般,浮在琢磨不透的黑暗中:“连你的名字一起写,和他并蒂连枝,写出封婚书来。” “如果你们能百年好合。” 他咬字沙哑,情人一样:“我一定会登门拜访,亲自恭喜你们。” 听完这话。 她神志被吞噬殆尽,毫无意义地张了张嘴:“啊...” 无需再看那人一眼。 实在太过荒唐。 只用听到他的声音,她已经为他神魂颠倒。 姜嘉茉茫然关掉软件,卷起被单,覆盖在身上。 还没擦干净。 无法抑制的余韵,像对冲的气旋,掀起的飓风不能骤停。 他的那句话像粗粝的沙。 在她思绪里,横行无忌。 非要让她一簇簇磨成光洁的珍珠,才肯罢休。 登门拜访。 亲自恭喜。 姜嘉茉手指陷入被窝里,皱巴巴的。 她困得挨不住,还要爬起身,打算更换床单。 不想一个人,想被他抱住。 姜嘉茉明知越过红线,就会想起警戒的轰鸣。 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起义。 “嗡。”私人手机搁在小玩具中间。 刚刚又震动了一下,恍若惊雷炸响。 就像是巴甫洛夫敲钟的致命吸引。 她眼瞳里亮了一下。 J:[听到我讲话,满足成这样?] J:[没事儿,主人不怪你。] 他就 像一个为她定制的春梦。 连呼吸和停顿的语气,都能造成她酥麻的痕痒。 想着那人英隽夺人魂魄的眼,唇边浮出的玩味笑容,从未相伴入眠,却熟悉她身体的力道。 姜嘉茉垂眼把跌落的肩带,扯到规矩的地方。 她脸涨红,申辩似地,敲出一行字:[我是因为,在皮肤上写别的男人的名字。] 屏幕这头。 面对她再次禁忌的挑衅。 裴京聿对她的负隅顽抗,处理得游刃有余。 他手指上的烟烧灼着,唇角玩味地上扬。 姜嘉茉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 J:[说了在婚书上写。] 什么意思呀。 一时之间无法处理他的话。 姜嘉茉有些怔住。 屏幕的另一头。 裴京聿漆黑的眼睛,威胁意味十足地眯起来。 他语气温热到近乎宽宥:“我会帮你,和那个你在意的人结婚。” 无视规则,破坏伦常。 他只当做一场赏玩的施舍,娱乐中某个最不起眼环节。 男人面容沉郁。 他冷白额角上,太阳穴的脉冲浮动突击,云淡风轻地说:“你在我身上写他的名字,他睡在旁边。” 他薄唇恶趣味地上挑,压声反问道:“不是更刺激吗?” - 和他过招,就是一场刀俎鱼肉的暧昧游戏。 姜嘉茉深以为自己的阵地失守。 她匆匆忙忙关了机。 孙云岫关心她的睡眠的问题。 她三番两次,指挥助理黄栗和齐妙,一定要积极查岗。 姜嘉茉的小团队一共十一个人。 当初招募的时候。 姜嘉茉就没选行业翘楚,天之骄子。 三次面试,亲力亲为。 工作室的人被招募到这里,唯一的要求就是学会爱她和陪伴她。 这些年姜嘉茉努力攒钱,买了一套郊区的大别墅。 这里窗明几净。 秋天该很好。 小院有种花间明月,松下凉风的安恬。 她的助理和保镖们、司机都在楼下的客房小憩。 他们其乐融融的,俨然是一个温柔的大家庭。 平时商量着一起吃火锅,玩个牌,看个电影,撸个串儿。 今天,姜嘉茉开门,怯生生地:“我好渴。” 齐妙守在二楼客房。 她第一时间把煨好的热豆浆递给她:“你不可以熬夜,喝点热的暖暖胃。” 黄栗追过来:“嘉嘉,你不是约了全套皮肤护理。” 她支开齐妙,补充道:“别忘了这个月中旬,还要去澳门参加回归周年会。” 说罢她眨了眨眼,偷偷递给姜嘉茉一瓶酒:“私人珍藏,一瓶算你八千哦。” 一个小时后。 姜嘉茉就因为喝得微醺,穿着涩春的绿吊带长裙,光着脚从房间出来。 一副失伴孤雏的模样。 她露出薄白的皮肤,伶仃一抹,漆黑长发掩在红唇上,斜风细雨般寥落。 她娇喘微微,像哭过,非要练习唱歌给他们听。 “爱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他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他们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闹。 秋雨淅淅沥沥。 她抱起肩膀,眼睛湿漉漉的,对着窗台唱:“未见终点,也未见恩典,我与你极远。” 大半夜,一群人围着姜嘉茉柔声哄了半天。 姜嘉茉看他们上当,一抹眼睛。 她坏笑说:“这是澳门回归庆典上唱的歌,我练练而已。” 齐妙不信:“你就是借酒消愁。” 齐妙去姜嘉茉的房间里翻找:“酒呢。” 她叉腰扶着门:“谁叫你半夜偷喝烈性酒的?” 当晚,齐妙缴获了半拉衣柜的小玩具,一部私人手机。 判处姜嘉茉无期徒刑,当晚执行。 姜嘉茉还没醒酒。 她乖乖地披着外套坐在客厅。 姜嘉茉眼神迷离,看见她的那些私人收藏被一一收纳,装进箱子。 她黑眼睛盈盈看着,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这些全是J给她的私人定制。 金累丝攒珠的项圈,铂金镶粉钻的手铐,翡翠塞子,抹谷鸽血的眺蛋。 她和裴京聿联系的那部私人手机。 也被齐妙查获了,通通上缴。 这部手机,辗转去了她的老板孙云岫那里。 孙云岫关机保管手机:“嘉嘉,听阿妙说,你收藏的小玩具价值几千万!” 姜嘉茉:“和钱没什么关系,比男人好用。” 不明真相的上司听完后。 当即表示痛心疾首:“我的心肝儿,纵.欲过度要不得呀。” 姜嘉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她辩解道:“不是我自己买的。” 孙云岫疲惫地挥手:“哪怕是你粉丝送的也不行。” 她语重心长:“你的梦男太多了,哪能雨.露均沾。这些一个也不要玩了。” “我都听你的。”姜嘉茉弯唇笑。 孙云岫给她买了好多奢牌补偿她。 她怕姜嘉茉出现心理问题。 孙云岫恨不得亲身上阵,给她讲睡前故事了。 孙云岫:“过段时间,你表现好,只要不熬夜。我就把那部私人手机,还你。” 没有联系后。 姜嘉茉搜索过,他的下落。 网上对裴京聿长相模糊不清的爱慕评论,都因为提到了他的父母,被一秒夹掉。 这段时间,姜嘉茉接了个网游广告。 在广告里,她饰演冷心冷情的小道姑,就当提前适应新人设了。 姜嘉茉和这些被封禁在金丝楠木橱柜里的玩具。 一一做了告别。 有些她不常用,还有那人寄过来时的檀木和麝香味。 这种带着欲的气息,沁凉如沼泽上丛生的苔藓。 她稍不注意,就会被泥汀淹没口鼻。 她根本无法招架裴京聿的危险,沉晦,神秘。 从生理感官,到血液脑波,都控制不了对他的戒断反应。 现实里,她和裴京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隔着太空,隔着天堑,她对他的挚念长达十年。 但无人知晓,虚拟世界里。 小满和J,保持这种网调的暧昧,长达一年半。 他太坏了。 姜嘉茉害怕他提出的。 ——他布置的任务,就是让她和别的男人结婚,再和他暗通款曲。 她爱他,绵里藏针;她恨他,横征暴敛。 迷恋他就像一场鲸落,永远沉没,绝对献祭,奉送养分和明辉。 回家后,姜嘉茉找出当时他寄给她女仆制服,兔耳蕾丝裙的地址。 她下了决心。 这些没穿过的奢牌定制内衣。 姜嘉茉悉数寄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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