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会带我去美国吗?”她追问。 “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谢昭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我们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好吗?” 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得非常吃力。 小女孩却欢天喜地又蹦又跳的。 女人早早就在门口等待了。谢昭让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孩子很机灵。”谢昭说。“不过我们要回去再商量一下,再给你通知吧。” “我一定等老板的通知。”女人高兴道。 小女孩儿也兴高采烈地在玩箱子里的玩具,她把一个手表套在手上伸给她母亲看。 这是谢昭送的一个儿童手表。 因为她之前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多大,智力水平是怎样,所以给她的是儿童的东西,套在她的手腕上其实有点不伦不类。 “姐姐,你可一定要联系我啊。”小女孩儿在谢昭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她以为她要去的是什么天堂呢,殊不知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可能会把她重新推回地狱。 “这是联系方式。”她带着那儿童手表还有电话功能呢。 她眼巴巴地盯着谢昭,敷衍不得,谢昭拿出手机只好记一下。 “好了,你看我能看到你的定位。”谢昭说,“你在这。” “这样我在哪儿姐姐都能找到我。”小女孩握着熊对小熊说,”和姐姐再见。” “好,我会来找你。”谢昭只好说。
第171章 敌人在终点等她 * “我看那孩子靠得住。”苏珊说,“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都说过了,那傻孩子就算说的不好陪审团也不会怪她,倘若被对方律师刺激当场发作 情绪上崩溃了,陪审团只会更加同情。 左右都是赢定了。” “如果不赶快行动的话,对方逃跑在今天就出境到了无法引渡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再带着证人回去算什么? 再完美的证人,再完美的证词也拯救不了了。” “我明白,我正在思考。”谢昭抚摸着手腕上的黄金蛇镯。 如果陈辛逃跑成功的话,他的儿子也逃跑成功,那么他们两个就从此逍遥法外。 十二年来,她想把她的敌人置于死地。 这十二年来的苦心积虑,十二年来的努力,岂不是要白费了? 但是那小女孩无比信任地看着她,眼巴巴地要去美国,那神色让她看了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好受。 谢昭还无法狠下心来,她无法做决定。 “我们这是在往哪里开呢?”苏珊说,“这荒山野岭的,这里的人我觉得都有点怪怪的。 我们还是绝对不要在这过夜比较好。” “我们不会在这过夜的。”谢昭安抚她,“只是去最后一站。我去了才好下定决心。” “这鬼地方有什么可好让你下定决心的,你要是良心上不安也该去教堂啊?” “这鬼地方是我小时候的家,是我姐姐的家。”谢昭说。 12年来。她只有一个目标,毁掉所有的敌人,她要为姐姐报仇。 姐姐对于她恩重如山,她死得那样惨,她怎么能允许这些人依然在外面逍遥法外。 一个陌生的痴傻小女孩,怎么能动摇她的执念呢? 她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可能过几天都不记得她名字,或者从来就不会记住她名字的小女孩,为一个傻子就放弃为姐姐报仇吗? 谢昭必须回到最原始的家,她必须回到姐姐的家看一看。 那里会给她的力量,让她下定决心,坚决地把那傻女孩带走。 车子逐渐开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两层的土砖楼房粉刷着白漆,对面一些低矮的瓦房上面还贴了一些标语:树立科学文明的婚恋观。 这就是她小时候的家,她姐姐生长的地方。十二年,也许更长,她回来了。 走的时候谢昭是一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丫头,一路逃跑生怕被她养母抓住卖给老男人。 现在她回来了,带着精英律师,带着保镖。 锦衣还乡,不过这里没有能认出她的人。 “到了。你们不必下车在这里等我,过半个小时我就会出来。”谢昭跳下车。 黄色土砖的两层老房子,门刷了红漆但褪色一半。 门口的水泥墙上印刷着印章一样的红色小广告,一串串的数字。 谢昭靠近,邻居家的狗没有叫,也许是饿的没有力气。 谢昭直接把门锁砸坏了推门进去。周围并没有好邻居出来阻止她。 她伸手摸了一手的灰。 走进去院子中央堆着杂物,满地的灿烂阳光。 空寂的阳光充斥着整个空荡荡的房子。 谢昭走进老楼。没交水电费,灯是打不开的。屋子里昏暗,有灰尘在阳光中浮动。 两层的自建房其实房间是足够的,但从来就没有她的卧室,她永远只能睡在客厅或者院子或者杂物间。 不过姐姐还是有一件小卧室的,谢昭上楼。 姐姐的屋子并没有锁上,她很轻易地就推开了。 她的房间里已被堆满了杂物——弟弟的自行车,他弟弟的摩托车头盔,姐姐的卧室早已成为了他弟弟的杂物间。 谢昭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 姐姐的遗物,那些衣服应当早已被她的养父母卖掉了。 她打开一层层的抽屉,想看看姐姐是否有遗留下什么。 但是每一个抽屉打开都是空的。 他们把她的所有遗物都卖掉了。 姐姐为了他们奉献了一生,最后他们连他的一点点遗物也不放过,要榨干所有价值。 床上堆满了杂物是不能坐的,谢昭直接坐在了水泥地上也不嫌脏。 窗外阳光灿烂,白云悠悠地在蓝天上飘动着,有鸡在打鸣。 莫名其妙的,农村的鸡下午也打鸣。 谢昭钻到了姐姐的床底下。 一进去,灰尘让她直流鼻涕。 她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躺着。 她小时候经常这样躲进姐姐的床底,这样她的养父母在整栋楼上蹿下跳地找她要打她就总是找不到。 姐姐永远会护着他,只要姐姐在,他们就没办法打她。 就算姐姐不在,她只要躲进姐姐的卧室,躲到她的床底下就是安全的,因为姐姐是这个家的经济主体,她挣钱,所以父母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这个满是灰尘的床底这里就是她的庇护所,就像教堂可以阻挡恶灵一样。 躲进来就安全了。 谢昭躲了进来,在她心里最心烦意乱,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她躲回了这个童年的避难所。 她感觉很好,思路清晰了许多。 如果现在不把那个小女孩带走,如果现在不能立刻提交证据,那么陈辛很大可能会找到机会逃跑。 也许她再也抓不到她的仇人,他们卷款逃跑之后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好日子。 当然也许她会有其他的报复方式,不过那会难上加难, 如果她现在错过了最简单的这一种。 机会稍纵即逝,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让这个傻姑娘出庭作证受到多方的盘问。会不会刺激她? 会不会让她回到噩梦当中去? 这是谁也没有办法下定论的,就算是专业的医生,也并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结果。 这是一个赌博的问题,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没有绝对的一定,不一定。 只是说存在一定风险。 谢昭是最专业的投资人,她最了解风险。 让这个傻姑娘作证,对于他们赢还是输来说是稳赚不赔风险为零的决策。 这个傻姑娘就算是傻里傻气地胡说八道会赢,如果是被刺激的发了疯也会赢。 不过这风险一旦发生真真切切的降临到这傻姑娘的头上会怎么样呢? 她的父母会得到一大笔和解金,会得到谢昭控制的慈善基金会捐赠的钱,这钱是用来鼓励他们帮助了谢昭攻击敌人。 当然出于人道主义和良心,他们肯定会再捐一笔钱给这女孩去治病。 这些钱能落在这女孩身上吗?其他的受害者能真真切切地拿到钱,拿到自己的手里。 这个女孩有两个弟弟,弟弟需要房子。 她的父母会拿和解金去干什么呢? 她什么也得不到,她欢欢喜喜开开心心地想去美国,她认为那样能拿到钱,那不是属于她的钱。 谢昭会赢,律师会赢,也许以撒也能占到便宜,她的父母和她的弟弟更是大赚特赚,只有这个女孩。 她付出的成本巨大,风险由她一人承担,但是收益却没有她的份。 可是这与我又有多大关系呢?谢昭心想。我并不认识她,她也并不认识我,她不会记得我的名字。 她是个傻孩子,傻人有傻福,她会没事的。 姐姐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为我的亲人报仇,这才是正确的,这才是理性的。 其他的都是无可避免的牺牲,小小的牺牲,到了该做正确选择的时候了。 她转动金蛇镯,金蛇乖巧地贴着她的手腕,好像在赞同她。 12年,我付出一切,胜利离我这样近。就像现在的床底板这样近,谢昭伸手触摸床底板。 她的手刚碰上去,突然有一个东西掉下来,差点砸到她的脸,原来是床地板有一个夹层,掉下来一个笔记本。 满是灰尘的笔记本,太暗了,她什么字也看不清,谢昭只得从床底爬出来。 金色的阳光洒了一地,照在满是灰尘的笔记本上。 窗外遥遥的,有小孩嬉戏玩闹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狗叫。 这是姐姐的日记吗? 谢昭好奇地翻开来,姐姐文化程度并不高,很早就不上学了,平时也不见她喜欢看书写字。 这也不是日记,是很多画的小插画小人,姐姐并没有写几个字。 更多的是剪贴画一样,谢昭小学时候得的奖状,初中时候得的奖状,比赛得的奖励。老师的每一次表扬评语。 这么多几乎厚厚的一本,谢昭自己都完全记不清这些比赛,这些奖励。 但是姐姐在这里记录地非常清楚。 从小到大,每一次的比赛,每一次的奖状,所有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了天气。 天气都是用画的。 晴就是太阳,阴就是云朵,雨就是雨滴,一把小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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