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上门做客,要穿新衣服。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不必多礼,矜侍郎,快请坐。” 矜桑鹿听着,就朝着大堂走去,还打量了周围,布置得很是文雅,处处都透着书香之气。 大堂挂着的几幅画,都是传世之作。 礼部尚书的俸禄,这是都用在画作上了? “矜侍郎,尝尝这茶,可是陛下赏赐的,平日里,我都不舍得喝。” 礼部尚书是瞧她在瞄墙上的画,心里还咯噔了一下,难道这画,惹她不喜欢了? 可她似乎带着笑容,便忙让人上茶,瞧儿子还没有回来,就随意扯着话题,嘴里说着话,心里就不会慌了。 “我们杨家老宅在淮南一代的潭州,是老夫当年中了进士,带着妻儿来京城居住。 家母家父和其他兄弟皆在潭州,这府上,就住着老夫和夫人,还有两个孩子。” 矜桑鹿听着,还顿了顿,品着茶,细细想着。 她是知晓杨家的,乃淮南一带有名的书香世家,名声很好。 族中子弟,皆很上进,在朝为官者,皆受人爱戴。 不过,杨家在京城为官的子弟,倒是很少。 心中想着,就见礼部尚书还在说着他的家事,听久了,就显得喋喋不休了。 便出声打断,“对了,尚书大人,来做客,怎么能不送礼。” 说着,就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奉上,“这是下官特意准备的厚礼,还望大人笑纳。” 礼部尚书听她咬重厚礼二字,还顿了一下,瞧着递过来的大盒子,却是有些忐忑,不会是什么人头吧? 可却是闻到了墨宝香,便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惊喜。 “松石梅花砚台啊!” “正是,刚得的。” 这女土匪真是大气啊! 礼部尚书看着砚台,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北齐国进贡的梅花松石,自带着梅花香气,多用作砚台。 可贡品哎,更别说这般成色,不得珍贵啊。 他也就是在永安长公主的驸马那里看到过一回。 等等,永安长公主? “这是,这是......” “陛下赏赐的。” “这,御赐之物,不得转让他人。” “不要紧,陛下说了,送我之物,随我处置。” 矜桑鹿说着,瞧礼部尚书的表情复杂,就问。 “大人这是不喜欢?那下官回去再给您换一件?” “不不不,送出去的礼物,不好回收的。” 礼部尚书抱紧了砚台,还笑眯眯说,“既陛下都说能送,作为臣子,得听陛下的话。” 说着,又有些怪异,这女土匪怎么这么会送礼,送到他心坎上了啊。 竟知道他喜爱收藏砚台?这是特意打听了的? 那是只打听他一人,还是朝堂其他官员都打听了。 哎,当官当久了,就是想得多。 “本公主听说矜侍郎在这里。” 忽然一道俏丽的女声响起,就瞧一位着华服的女子含笑走来。 矜桑鹿还顿了一下,就见礼部尚书起身行礼。 “下官参见月涵公主。” 第18章 您美,您说了算 月涵公主? 矜桑鹿抬眸看向走来的女子,瞧她还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怔了一下,就见礼部尚书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 “矜侍郎,得行礼。” “不必了。” 月涵公主含笑走到矜桑鹿的跟前,上下打量她,还很是奇怪,也有惊喜。 “都说明月寨的寨主粗鄙不堪,可本公主可未在京城瞧过哪位贵女,有这般姿容。” 那是公主您没见她砍人头的画面。 礼部尚书是听着公主夸赞的话,知晓她不是来找矜桑鹿麻烦的,便安心了。 含笑请着公主上座,却听着公主摇头说,“本公主就不坐了,本公主和矜侍郎一见如故,想请矜侍郎入宫喝茶,不知道矜侍郎可答应啊?” 矜桑鹿还惊讶,可看着月涵公主面上真诚的笑容,便也含笑点头。 “公主相邀,微臣倍感荣幸,岂会不答应。” “矜侍郎可真善解人意。” 月涵公主还松了一口气,听三皇兄说过,明月寨的寨主可凶了,生怕她不会答应,还打自己呢。 可,她的性子这不挺好的? 三皇兄为什么说她的坏话? 当即便笑着看向礼部尚书,“尚书大人,本公主将矜侍郎带走,尚书大人,不知道可行?” “可行,可行。” 礼部尚书也很奇怪公主会忽然请矜桑鹿去皇宫,不过自己请着她来做客,目的已经达到了。 自家的饭菜可比不上日日都吃的天香阁,还怕招待不周呢。 便送着她们出门,去宫里头也好,宫廷御膳,应该合这个女土匪的口味。 不过也真是让自家闺女给说对了,月涵公主真是来找这个女土匪的。 只是,公主找她做什么? 矜桑鹿也好奇,不过月涵公主没有恶意,跟着去就行了。 只是到了皇宫,见月涵公主领着她去慈和殿,这似乎是太后娘娘住的宫殿吧? “太后娘娘要见我?” “不是我母后,是皇祖母。” 月涵公主瞧都带着她来了,就直说,“皇祖母的宫殿在修葺,就搬到我母后这里来住了。 这不自我父皇退位后,就带着母后远游了。慈和殿就空下来,现在是皇祖母住。” 太皇太后要见她? 矜桑鹿一听就明白太皇太后的用意了,反而很坦荡地进去,当即就能感觉到几十双眼睛盯着她。 怪不自在的,就听着月涵公主欣喜的声音响起。 “皇祖母,我把人带来了。” “这便是明月寨的寨主?” 太皇太后听到声音,立即就坐好了,仔细瞧着走来的两位姑娘,目光只落在矜桑鹿的身上,示意她再走近些,到自己的跟前来。 瞧她也没有迟疑,很是大方地过来,行礼道。 “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起来起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 “是。” 矜桑鹿起身,看着眼前穿着朴素的老婆婆,还顿了顿,若非她身上的贵气,可真看不出她会是太皇太后。 不过,瞧着很是和蔼可亲,见她一直在打量自己,也好好站着让她看。 许久才听着太皇太后夸赞道,“哀家吃斋念佛数十年,久不出门,不曾想这世上,还能再有这般绝色。” 说着,似乎在追忆什么,也只是叹气,看向矜桑鹿说。 “哀家是听说,有位女子在朝为官,觉得稀奇,想见见你,矜丫头,不,矜侍郎,莫要见怪。” “太皇太后愿意见微臣,微臣岂会怪罪。” “这便好。”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姑娘,面色慈和,还将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递给矜桑鹿说。 “这佛珠乃得道高僧所赠,哀家也戴了有四十年了,便赠给矜侍郎,愿佛珠能庇护你。” “这......” “哀家所赠,矜侍郎收下吧。” “是啊,这佛珠我皇祖母可宝贝了,矜侍郎收下吧。” 月涵公主却很奇怪地看向太皇太后,皇祖母想见这个女土匪就已经很奇怪了。 现在连这么宝贝的佛珠都愿意相赠。 为什么她会觉得皇祖母对矜桑鹿有愧疚呢? 矜桑鹿也是感觉到了,可瞧着太皇太后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和蔼,便也收下了佛珠。 “微臣多谢太皇太后赏赐。” 太皇太后瞧她收下,心中还松了一口气,像是了结多年的心事。 也多瞧了她几眼,瞧她似乎不太自在,就让她们年轻人出去玩。 等她们一走,就看向嬷嬷说,“你觉得,她像先皇吗?” 老嬷嬷仔细想着,有些烫嘴地斟酌道,“这.....老奴眼拙,没能瞧出哪里像。” “没有瞧出来就对了!” 太皇太后还嫌弃道,“就那死狗,能有这么漂亮的孙女?” 说着,还摸着自己的脸说,“陛下能有美人称号,还不是随了哀家的美貌,跟那死狗可没有半分关系。” 您美,您说了算。 老嬷嬷瞧太皇太后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就说。 “那您可以放心了。” “是啊,哀家先前还怕,那死狗真禽兽,凌辱了矜妹妹啊。” 太皇太后想起当年的事情,心里就愧疚,“哀家这心里背负了好些年呢。” 说着,又忍不住骂起来,“死狗,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哀家,日日愧疚。 当年,哀家就说,不会打仗就别打,非去战场,还连累矜妹妹以身相救!” 越说越气,“他倒是稳坐自己的龙椅,却害得矜家满门,还让矜妹妹背负魅主的骂名。 哀家要是矜家的子孙,非挖坟,鞭他的尸不可!” “哎呦,娘娘啊,您小点声!” 老嬷嬷听着心口颤啊颤的,忙屏退宫女,劝着说,“当年之事,先皇也控制不住。” “那活该矜家为保他的龙位,背负骂名,家族落败,落草为寇?” 太皇太后说着,还抹了眼泪,“害得哀家这个结发妻子,也跟着他愧疚,从皇后到太后,再到太皇太后,每享一天富贵,想到矜家的下场,就惭愧一天。 那死鬼呢,自己郁郁寡欢,临死也要拉上哀家的儿子,孙子,了结他的愧疚事。” 说着,又骂起来了,“死狗,也是狠心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给哀家托梦,好在哀家当着面骂他,不至于这气啊,几十年了,还有呢!” 第19章 她啊,最是会礼让了 矜桑鹿出了慈和殿,婉拒跟着月涵公主去她的宫殿。 既她找自己是为了见太皇太后,目的便达到,也不便留在后宫。 月涵公主也没有勉强,她还好奇着呢,总觉得皇祖母对矜桑鹿怪怪的,得去找三皇兄八卦八卦。 矜桑鹿是想出宫的,却刚走出后宫,就见陛下的公公来找她,还奇怪。 “陛下要见我?” “是,矜侍郎,请。” 陛下要见她,没有理由不去。 矜桑鹿便跟着公公去御书房,就瞧冀闲冥一袭墨色的帝王袍,端坐在玉石凳子上,正在一个人下棋。 瞧着他的侧影,眸光闪了闪,随后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冀闲冥听到她的声音,抬眸,伸手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目光也落在她手腕上的佛珠上,也很快收回来,指着棋盘问。 “矜侍郎可会下棋?” “会是会的。” 矜桑鹿在冀闲冥的对面坐下,瞧陛下递过来装着白子的白玉罐,伸手接过。 瞧着现在的黑白棋局,忽然就问,“陛下,微臣是该礼让呢,还是可以凭着真本事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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