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彦不明所以,“你才来半个小时……”半杯酒都还没喝完。 许澜青没接话,只是淡淡扫了林涧亭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这才提步离开。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被人卖了还在帮忙数钱的沈司彦摸不到头脑。 林涧亭笑得不明所以,晃着手里的酒杯坏心眼地说:“别管他,这几年他会一直这么不正常。” 向来从容淡定的许澜青,大概要不好过喽。 许澜青回神,听见鱼江晚说了一句好香。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盘小炒黄牛肉做好了。鱼江晚将电话调成免提放到一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味道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还挺好吃的。”她把菜盛出来,心满意足地说,“看来还是可以相信钟聿的。” 他说得没错,确实比她做得好吃多了。 又是这个名字。 聊天没几句,钟聿两个字已经出现了三次,含量似乎有点高了。 许澜青握紧电话,不咸不淡地说:“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唔……跟其他同事相比钟聿确实更熟悉一些。大概是同校同门的师兄,比较亲切吧。” 说到这鱼江晚忽然笑了,“别看他那么大的人,竟然害怕小强。你知道吗,宗城的小强只有指甲盖大小,大概就是北即的五分之一。无法想象他看到大强会是什么样,可能会尖叫也说不定。” 许澜青并不觉得好笑,甚至有些不想听。他打电话不是来听她不断地说其他男人的。 他扯了扯领带,用力拉过皮椅,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才几天你们已经熟悉到这种地步了?” “有时会闲聊,以前偶尔也会在微信上聊天。”鱼江晚打开电饭煲盛饭,看着空空如也的内胆没忍住哀嚎一声,“完蛋了,忘记煮饭!” 刚才只顾着忙活炒锅,现在菜好了,才发现锅里一粒米都没有。 饿肚子吃不上饭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崩溃。 她来许家后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苦,现在要顶着大太阳出去采访,回家还要自己做饭打扫,平时身边没人陪着,要自己照顾自己。 许澜青不忍心,“请个阿姨来照顾你吧。平时就负责做饭和打扫,你饮食也好一些。” “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公司也有食堂,菜色也不错,这是因为买了新锅手痒想试一试。”她说,“楼上的刘阿姨很亲切,时不时送点吃的给我,很巧的是她儿子也在宗城工作。说不定我们还见过面呢。” 一边说她一边打开吊柜,发现了一包面条。当即兴高采烈地决定这就是晚餐了。 许澜青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听她闲话家常,心中一片宁和。 “昨晚睡得好吗?”他忽然问。 鱼江晚顿了顿,反应过来昨天他真的是担心自己。所以找了个借口给她读书,就是为了让她忘记雷声好好睡觉。 “以后……你也不用特意陪我了,一个人生活,这些总归是要克服的。” 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就不要培养她的依赖性。 电话两端都沉默下来。 许澜青一时没说话,鱼江晚也心不在焉,手指沿着炒锅边缘划过去,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她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他问。 “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手指头。” 许澜青提醒她注意点,“用凉水多冲一会儿,不要抹牙膏什么的,实在不行去医院,免得起泡。” 听他耐心一一交代,她甚至能想到他此时的表情。 她打开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声中说:“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其实她更想问许澜青,什么时候能不把她当成小孩看待啊? 这通电话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刚挂断林涧亭算准时间一样打过来,提醒他后天的饭局。 “晚上你别安排其他事,给钟越接风别忘了。” 装模作样提醒,实则是想探听虚实。 怎么又是“钟聿”。 许澜青直接拒绝,“不去!” 听见就闹心。
第33章 只想独占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到了八月底, 不知不觉间鱼江晚已经在电视台里工作了快两个月。 这期间她的外景主持人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以前在温室中接触不到的事情如今司空见惯,随机应变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相应的防晒霜用得也越来越多。 总的来说,她渐渐适应并习惯了这份工作,不过心里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简单来说目前只是有热情, 少了点类似于激情的东西。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喜欢。”许澜青一语中的,“你现在只是出于对工作的尊敬,等找到自己最喜欢的方向,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你的热爱。” 鱼江晚躺在沙发细细品味这句话。如果说找来一个不恰当的类比,最喜欢他的时候应该很贴合这句话。 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 斯道普! 鱼江晚摇摇头, 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翻过身手肘支在沙发上, 翘起的两只小腿交叉着晃了晃, 回过去一句:【千军万马也挡不住的热爱, 你有过这种时候吗?】 许澜青说:【以前是做同声传译的时候。】 她注意到“以前”这个字眼。想了想问:【那现在有吗?】 等了片刻,许澜青回复到:【自然是有的。】 但是也没说是什么,留她一人在那里抓心挠肝。 机会往往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九月初, 全省主持人大赛拉开序幕, 鱼江晚毫不犹豫地报了名。白天工作,晚上抓紧时间准备资料准备参赛题目,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钟聿不小心瞧见电脑里的报名表格,锋利的眉峰微微一挑, “想参加?” “对呀。”鱼江晚一边应着, 一边将打印好的表格收起来。 台里不让留太浮夸的发型, 也不乏有染色的。她就是一头黑直长, 今天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 修长的脖颈和直角肩衬得气质格外出尘。 钟聿随意倚在桌边,说:“这虽然是个省内比赛,但是含金量还是挺高的。只不过评委格外严苛,甚至会刻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钟聿这样一说,鱼江晚才想起来他两三年前也参加过。最后名次好像还不错,“没记错的话,师兄你最后是第二名吧?” “嗯哼,最后一场败给了一直落后的选手。”钟聿耸耸肩,“因为当时有个导师觉得我笑得太灿烂,不适合做新闻类的节目。” ……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 钟聿只是有个酒窝而已,在台里也算是一朵高岭之花了。 不得不说,她的自信心受到了一点点打击,“算了算了,重在参与。” “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想打击你。”钟聿笑了,“我们是同门,你比我有潜力,肯定会青出于蓝。” 最终结果不得而知,鱼江晚肯定会全力以赴。这之前她真的就是想着重在参与,可有钟聿这个玉珠在前,她这个同门师妹输得太难看就不好了。 “鱼江晚你一定可以!加油!”晚上洗完澡,她发癫一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喊到。 参加比赛的事,鱼江晚让钟聿帮忙保密,除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包括北即那些最亲近的人。说着重在参与,多多少少也是要面子的,如果在海选就被刷下来,想一想还是有点丢人。 九月中旬海选开始,然后是小组赛晋级赛。眨眼间一个月就这样悄然流逝。 在北即,这个时候还能摸得到夏天的尾巴,然而在宗城,已经不动声色地走入了秋天。 枯黄的落叶翻飞,飘飘荡荡落在地面,被鞋底踩出酥脆的声音。只留光溜溜的树干立在那,翘首盼望下一个春季的光临。 鱼江晚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冲进了半决赛。节目同时在电视上和网络上播出,鱼江晚的高光片段被各平台的up主剪辑出来,一时间人气暴涨。 钟聿抽空来观看过两场比赛,说她是参赛型选手。越是大的场面,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能做到临危不乱。 “你这种在辩论队里估计是种子选手。” 种子选手鱼江晚谦虚到:“师兄过奖了。” 就在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时,台里忽然发布一条消息,准备开设一档新栏目,专门访谈成功女性。包括各行各业,并且不限制年龄。可以是学生可以是上班族,可以是各行各业不起眼的人士。 主持人准备在这两年来台里的新鲜血液里选。 至今她仍然像一只在丛林里乱闯的小鹿,没有找到那块心仪的宝石。去做人物访谈,让她懵懂地觉得好像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于是鱼江晚成了拼命三郎,开始双线并行,主持人比赛和台里的选拔两手抓,每天斗志昂扬。 这天下班,忙碌了一天的鱼师傅累到准备回家吃一餐康师傅来填肚子,走至大门台阶时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叽叽喳喳。 她没心情看热闹,淡淡扫一眼就转开视线。走上石阶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痛苦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刘阿姨。 老人家摔倒了,邻居围在一块想办法。这个说报警那个说叫救护车,七嘴八舌就是没人动一下。老人自己住,大家可能都怕给自己找麻烦。 鱼江晚当机立断帮忙叫了救护车,跟着去了医院还帮忙垫付了押金。 刘阿姨伤到腰,现在不能动,需要住院。 “您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已经请好了护工,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之前刘阿姨没少照顾她,现在人家有困难她能帮一把是一把。 刘阿姨感动的差点掉眼泪。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阿今”。 她接通电话,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句:“刚才没听到电话,我在跳广场舞。”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刘阿姨摁下免提,将电话伸到鱼江晚跟前,“这有什么好不信的,一起跳舞的小姑娘还在这呢。” 鱼江晚看着刘阿姨挤眉弄眼给她使眼色,顿时醒过闷儿来,“你、你好。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那端迟疑片刻,尴尬地说了声:“……你好。” 她一愣,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还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阿姨冲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对着话筒说到:“我要去洗澡了,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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