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镜的妆容一般都比较浓,再加上拍摄和光线等问题,模样会有一点变化。即便在电视里已经很漂亮了,也不比不上真人的灵动和美艳。 “舅舅,吃个年糕,来年节节高。”鱼江晚捞了块年糕进他碗里,想要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虽然这是她的职业,可是跟熟悉的人坐在一起看自己,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许澜青承了这个情,含笑对她说:“优秀的鱼大主持人,这一年你辛苦了。”他隔着升腾的热气看她,眼里有欣慰,还隐藏着一些其他别的什么情绪。 鱼江晚捏着筷子,喉咙忽然有点发堵。眼前这人看着她成长,一步步走到现在,简单一句话可能包涵了万千思绪。 欣慰分开的这半年她也有在好好成长,似乎比他想得还要好。用不了多久,她就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到那个时候他能为她做的就越来越少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舅舅阿姨也有苦劳啦。” 这是实话。她能健康成长离不开许茉凝和他的付出。 吃完火锅,许澜青主动去洗碗。鱼江晚提出要帮忙被他拒绝。 “漂亮的手指去拿话筒,少做这些粗活。” 鱼江晚欣赏自己手,纤细白皙,肤如凝脂,确实挺漂亮的。 手指圈成环状做了一个拿话筒的动作,她抬头跟他确认,“真的很漂亮吗?” 许澜青看着她虚拢着手指上下晃了晃,嗯一声,飞快撇开视线去了厨房。 将一切都收拾好,已经快要四点钟。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鱼江晚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想要抱她回房间,她似有所察觉慢慢睁开眼。 一拳之隔,四目相对。她慵懒趴在沙发松软的扶手上,微卷如海藻一般的长发散落,困倦的眼里几分迷离懵懂。软声唤他,“许澜青?” “去房间里睡。” “我差点以为是梦。”她清醒过来,维持姿势不动,伸手轻轻扯他袖子,“你明天还要坐飞机,你去房间睡。” 许澜青摇头,“飞机上可以睡到饱。” 他八点的飞机,其实也没多久好睡了。而且难得见面,鱼江晚也舍不得睡觉。于是说,“那我们做吧。” 她脑子还懵,差点咬到舌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呃……我是说我们找点事做吧。” 如果她不是知道自己家没有地缝,真的想找一条钻进去。 许澜青不想让她尴尬,像是没听到失言,从落地衣架取下羽绒服,仔细帮她穿好,“走吧,我们出去。” 鱼江晚顺从地让他帮自己拉上拉链,讷讷问:“去哪?” 将她的头发拢出来,他为她系好围巾,温润的眼眸染上笑意,“找个地方,带你放烟花。” 这个时间,整个城市尚未苏醒,能看见的只有口鼻呼出的白雾。下楼后鱼江晚才想起要提前打车这回事,结果许澜青带着她熟门熟路地走向一辆黑色奥迪。 “哪来的车?” 许澜青言简意赅:“借的。” 开车到了城郊,许澜青从车上拿出礼炮,仙女棒还有加特林。 烟花升空照亮黑夜,在冰封的湖面上映出五彩斑斓的光影。鱼江晚在灿烂的花火下挥舞着仙女棒。此时此刻,满空的璀璨只为她一人绽放。 加特林比仙女棒大了好多倍,鱼江晚抱着长筒胆突突,在许澜青即将点燃导火线时,耍赖丢给他。 “不行,我没放过这个。” 许澜青笑了声,站她身后将她稳稳搂在怀中,点燃加特林。 火光喷向远处,映亮漆黑眼底。鱼江晚偏过头,视线顺着坚毅的下巴,途径高挺鼻梁,最后与他的眼神交汇到一起。 “喜欢吗?” “嗯。” 许澜青笑,“那再来一个?” 鱼江晚犹豫,“你还跟我一起放吗?” 他说,“好。” 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到家已经接近黎明。鱼江晚熬了一天一夜,已经到达极限,上车后就睡着了。许澜青抱着她回到房间,帮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然后,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足足九月有余,两百七十多个日夜的分离,见不到时那感觉并不强烈,等见到真人了,才知道有多想。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司机发来信息说在楼下等。时间转瞬即逝,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 许澜青不舍地摸了摸鱼江晚柔软的发丝,想要收回手,却猝不及防被她拉住。 她依旧睡着,没有苏醒的迹象,这个举动完全是无意识的。许澜青心头泛软,终究是没忍住,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鱼江晚醒来天已大亮,枕头边放着一个红包,遒劲有力的笔锋写着新年快乐。打开看见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密码写在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奥迪车的钥匙。 鱼江晚看着东西许久没有回神,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美的梦,现在天亮了,梦醒了,许澜青离开了。 这座城市好像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元宵节过后谢水尘来过一次,给她带来了在国外买的礼物,是一只精美的复古花瓶。并且有意无意抱怨这么久了还没有进过门,鱼江晚干脆点了菜送到家里,两人一起吃了顿晚餐。 临走时,他忽然说,“我感觉你在宗城的生活好像有点枯燥。” 其实也还好,工作忙起来就不会。只是朋友比较少,不过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鱼江晚煞有其事点点头,“好像是有点。” “太无聊就去谈恋爱呗。”谢水尘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我好像没听说过你交男朋友。” 鱼江晚乏味地笑,“谢谢你这个平平无奇的建议,不过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可以不用那么投入啊。速战速决,这个不好就换下一个呗。”谢水尘说着自己都笑了,“玩弄男人感情会吗,不用太认真的。” 这话说的,听着比她经验老道多了。鱼江晚差点要对他竖起大拇指,这孩子不仅思想前卫,觉悟还高! 很快到了三月末,离开宗城后许澜青直接去了法国,一呆就是一个多月。期间跟鱼江晚只打过两通电话,每次也只是匆匆聊了几分钟就挂断。 大家都很忙,新的一年,鱼江晚手上的节目又添了一档,是在卫视频道的黄金档播出。新人里面她算是能力最突出的,有人赞叹有人嫉妒,不时几句闲言碎语,她倒是也没当一回事。 钟聿似乎也有所耳闻,对此很是不屑,告诉她,“强者才招人嫉妒,稳住心态少理小人。” 鱼江晚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稿子,笑到:“放心,忙得很,装不下垃圾。” 有时候好像万事都讲究一个平衡。这天下班鱼江晚开车出了电视台,刚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从旁边冲过来的车猝不及防撞上来。 对方醉驾违规掉头,撞上那一瞬间连油门都没来得及踩。 幸亏车速不快,鱼江晚只是磕到头,其他并没有大碍。 等待处理的时候她突然有点不舒服,恰逢钟聿打来电话,了解情况后表示马上过来。 全部处理完,钟聿陪她去了趟医院,拍了脑部CT,有点脑震荡。 “这几天请假好好休息吧。”车停在大门外,钟聿不放心,准备送她上楼。 鱼江晚缓慢下了车,一阵晕眩,她难受地闭了闭眼,“也没别的办法了。” 路都走不好就别提上班了。 钟聿看她实在太难受,好心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你扶着点吧,别快到家再摔了。” “麻烦你了,师兄。” 这会儿都八点多了,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又是帮忙处理赔偿又是陪她去医院,添了太多麻烦。 “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请我吃饭得了。” 鱼江晚笑了笑,说,“那是一定的。” 天色昏暗,昏黄的路灯下隐约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鱼江晚停下脚步,眨了眨眼,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晃动,分外不真实。 “怎么了?”钟聿垂首看她,打趣到,“不会是快上楼了才发现认错门儿了吧?” 鱼江晚想让他帮忙看看前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人已经迈动长腿缓步走过来。 路灯的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大衣衣摆跟随脚步轻晃,脚步声由远及近,冷峻的面容渐渐变得清晰。 “你……”时隔一个多月再次看到他,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脑震荡导致出现幻觉。 许澜青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钟聿,视线缓慢掠过那只被鱼江晚抓着的手臂时,有不太明显的停顿。 “不舒服?”最后目光落在她无精打采的脸上,顿时眉峰蹙起一座山丘,“生病了?” “她刚才出了个小车祸,有点脑震荡。”钟聿把话接了过去。 许澜青顿了顿,转过脸,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送她回来,麻烦了。” 然后小心扶过鱼江晚,“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头疼,还有点恶心。” 她脸色白得没有血色,像被吸血鬼咬到脖颈。说话气若游丝,风一吹怕是要散了。 许澜青让钟聿止步,接过她的东西,然后稳稳揽住她肩膀上楼。 电梯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鱼江晚安心地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颈窝,一动也不想动。 进门后,许澜青帮她脱掉小羊皮靴子,然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鱼江晚下意识搂住他脖子,迷茫的双眼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喘气,“我能走。” “我知道。”这样说着,他还是抱着她大步走进客厅,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长发铺散开来,像美丽的海藻漂浮在海面上。鱼江晚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看着他细心地为她摘掉围巾,脱掉大衣,然后极尽温柔地摸了摸她头发。 鱼江晚可以感受到他手指插入发间引起的轻痒。那感觉让她后颈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 “我饿了。”她忽略微妙的感觉,小声对他说。 “还没吃饭?”他蹙眉。 “没呢。处理完交通事故就去医院了,钟聿一直陪我,他也没吃。” 许澜青默了默,说:“刚好我从法国带回来两瓶红酒,等你好了带给他,就当是谢谢今天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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