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八年,严晴数不清自己登过多少次舞台,小到三个人的老年表演,大到顶尖舞者齐聚一堂的天湖比赛,她从籍籍无名到首屈一指,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从一个吃不上饭,靠着老鳏夫的棺材本练舞的干瘦女孩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这是她回国的第一次表演,严晴以为自己会格外的紧张,直到她登上舞台,在灯光暗下,舞台归于一片安静的时候,她的心情意外的平静,像漂浮的白色羽毛落在水面,承着她的温润目光让她的灵魂都格外舒缓。 她享受着聚光灯的追随,享受跳跃时灵魂脱离贫瘠躯壳束缚的愉悦,享受她喘息如雷,在一片安静中突然潮水般涌来的掌声。 额前细碎的汗珠滚过,灼热的面颊染着薄红,她踮着脚尖走到舞台前方,看着台下众人,笑着弯腰鞠躬,于万千目光中,一眼与男人温柔的笑对上。 昨夜,缠绵悱恻,温润如水。 两人紧紧相拥,身体契合,灵魂共鸣。 楼屿说:“严晴,我永远是你最虔诚的观众。” 严晴看着台下的他,目光穿过柏林冰冷的风,随着内蒙草叶翻滚的风,落在了越野车上男人张扬的眉眼里。 她想,他这样的男人,才能让她暴烈至死。
第82章 第82步 呆呆的楼响响捧着一小束向日葵, 出神的望着走下舞台的漂亮女人,直到停在他身前,他木木的还没回神, 圆溜溜两个大眼睛像是看到动画片里的仙女姐姐走出来, 喜悦又害羞, 两个耳朵红扑扑。 严晴乐不可支, 弯下腰在他眉心轻弹,“小鬼,傻愣什么。” 楼屿也觉丢人的捏捏眉心,严晴好笑地瞥他。 “姐姐……”楼响响呆呆看她, “你能做我妈妈吗?” 姐姐也太美了,尽管他早都知道自己那粗糙老爸配不上姐姐, 但是刚才看完她的舞蹈,他心里产生了巨大危机感,爸爸再不努力, 这辈子都别想追上姐姐了! 严晴眨眨眼,“你不是第一次见我就叫妈妈吗?” 楼响响噘嘴, “姐姐,我是认真的,你做我妈妈好不好。” 台上的姐姐美的让他觉得好远,忍不住拽住她的裙摆,害羞的把向日葵递给他,“姐姐,这是我挑的花,不过我买的时候觉得它好看, 现在不觉得了,它哪有姐姐好看。” “……”严晴颇无奈的看楼屿, 你教的? 楼屿耸肩,他没那么土。 严晴不知这小鬼哪根筋不对,拽住她裙摆一个劲认妈妈,哭笑不得轻刮他鼻梁。 程清怡过来时,激动的像个旋转陀螺,叫唤着她的名字献上了一束花,然后狠狠给她一个拥抱,“太精彩了!你的工作室绝对会成为国内顶尖,我都嫉妒你了。” “害怕了?你可以再练练。” 程清怡:“……好熟悉的傲慢,差点以为我在萨克森。” 那个时候,两人没少比舞,不过多数都是她闹着要比,输了后严晴就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走过,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股骄矜傲慢的劲儿,已经在说:要追上我,你还得再练练。 以至于有段时间,程清怡被这样的恐惧支配着练舞发疯的劲头都有严晴的影子了。 两人说笑完,程清怡瞥到旁边一大一小,小的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严晴没心没肺的笑,大的懒散恣意,抱臂看着两人说话,目光几乎也始终停在严晴身上。 程清怡眼眸不怀好意刚冒出,严晴挡在那两人身前,“程……” 结果她还是慢了一步,“Skyler,不介绍介绍,刚好像有个小鬼拉着你认妈呢。”程清怡坏笑,偏着脑袋看后面两人,明显看到楼屿愣了下,平直的嘴角衔起不可抑制的笑,有趣又专注的目光看严晴,温柔缱绻。 他问:“Skyler,这是你的英文名?” 严晴眼神游离,“Nele,别人都是叫我Nele。” “哦?不知道谁因为我不叫她Skyler还跟我生气呢。” “程清怡!”严晴羞恼瞪她,“既然来了,去给我工作室那些人提点意见。” “欸,你休想打发我去……” 叽喳看戏的程清怡被赶出去了。 严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人定住不知道怎么回头,脑袋上像顶了个大蒸笼,呼呼往上冒热气,当做浑不在意的咳了声回头,正撞进楼屿好整以暇的眸子里。 严晴目光乱飘,又看见楼响响眨眨眼,呆呆发花痴的眼神看她。 严晴:“……” 看到在看他,立马喜气洋洋说:“姐姐你喜欢Skyler这个名字?那我叫你Skyler,你能当我妈妈吗?” “我不喜欢这名字。”严晴飞快否决。 “哦。”楼响响想不通的抓抓头发。 “Skyler。”性感男声吐出正宗的英文腔,像橙花与鸢尾绵柔的轻拂过耳廓,暧昧的琥珀调香水落下,让严晴耳垂的灼热不断蔓延,烫到心口,眼神躲开不敢看他,“别乱叫。” 楼屿走过来,不断靠近,严晴不知为何自己要往后退,他如影随形的视线像网把她拢住,逼到墙角,低头问她:“是我起的那个Skyler吗?” “谁知道。” “那时候你气急败坏质问我未婚妻叫Flora、Hannah还是Irma,让我给你心理准备,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现在,那个名字有了。” 严晴睫毛轻抖,抬头看他。 “原来叫Skyler啊。”楼屿感慨地说,“是我起的名字呢。” 他骄傲又专注,目光深深望着她。 严晴撇嘴,“你别多想,我只是英语不好,你既然起了我懒得再动脑子。” “嗯,一定只是这个原因。” “嘶。”严晴羞恼瞪他,“唔……” 楼屿捧起她的脸,已经吻了上来。 “楼屿,楼响响还在……”严晴被吻得含糊说,偏头看旁边,楼响响已经一本正经的捂上了眼睛,“姐姐,你别担心,爸爸教过我了,让我机灵点,不该看的别看,以后要学会捂眼睛。” “……”严晴松了口气,跟着就被撬开唇缝,他吻了进来。 “姐姐,我这样聪明,你能做我的妈妈了吗?” 严晴太阳穴跳了跳。 “专心点。”她舌尖被不满地轻咬了下。 严晴哭笑不得,又有热泪盈眶的冲动,身着长裙,在她表演的舞台后面,终于伸出手够到了温度,圈住他的手臂,无所顾忌,不顾一切的吻了回去。 自此,长风八载,再无高峰陡峭可阻她。 - 楼响响坐上豪华宾利前,扒着门还在问:“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叫妈妈啊。” 严晴嘴抽了抽,看他坐进千万级宾利,“等我能养得起你吧。” “啊啊啊我很好养活的,给饭就能活!”楼响响激动。 “嗯嗯嗯是么。”严晴敷衍的摆摆手,终于送走了小鬼。 看回楼屿,失笑道:“看见了吗?” 路边昏黄的灯光映着她复杂眼眸。 “嗯。”他没装傻。 接个楼响响用千万的车,分明是楼氏夫妇对他愚蠢选择的嘲讽和鄙夷,原本,这是他唾手可得的。 他伸出手:“钥匙呢,我去开车。” “这么想当我司机啊。”她莞尔,现在却成了一个车夫。 楼屿眯眼,危险的靠过来,笑着拉住她的手往裤上贴。 严晴打趣的心陡消,手一抖,烫得飞快收回,不停往裙子上蹭,“无耻!” 刚才楼响响可在这。 楼屿环上她的腰,嗯嗯着低头,下颔绒绒的擦过她的脖颈,“先在车里?” “想都别想!” …… 洁白的手颤抖着伸出窗外,夜晚漆黑凉风吹着白雾,严晴抖着手往嘴里送了口烟,浑身发酸像拉磨车碾过了一遍坐不起来,瘫软在凳子上,静静吸着烟,目光透过车窗看远处天边的月亮。 今夜它没被乌云吃掉脸蛋,圆圆的很可爱。 都快中秋了啊。 异样的腥从车里散出,擦拭声停下,她才蹬着看回楼屿,“我的皮座你知道有多贵吗?” 她看着他手里几团卫生纸,脸又烧起来,扭头恨不得把脑袋伸出窗外。虽然不早了,街上也没人,但车刚才那样,但凡有人路过看见…… 严晴咬唇,又狠狠抽了口咽。 离开草原,她都快忘了在车里是什么感觉了,逼仄狭窄,气息灼热滚烫,在耳边无限放大,全世界好像小到只有眼前男人留给的缝隙,可很快他又把这空隙填补。 颠伏浑噩,热汗水洗了全身,湿漉漉头发泅在唇边,低哑喘息未散,就被他噙着湿润的头发吞噬了。 严晴弹了弹烟灰,身体里的火烧得更忘了。 凌晨四点,两人在客厅的地毯上醒来,楼屿从后面抱住她。 严晴察觉到古怪,小虫子似的往前蛄蛹蛄蛹,楼屿同样跟着贴上来,严丝合缝,像互相填补的木楔子,不给她空隙。 “你够了……” 她呵止,喊他起来做饭,她饿了。 是的,跳完舞送走楼响响,两个人只食了色|欲,像两条□□的蛇,严晴想到以前看的《青蛇》,觉得自己分明不是法海,楼屿反倒比小青还令人难以招架。 再过一个多小时,太阳都快要露头了,两人在餐桌前用餐,也不知道吃的是晚饭还是早餐,她累的饿的只知道专心用餐,楼屿时不时看她,帮她揉捏肩膀,接着把吃完瘫在餐桌前不想动弹的她背回二楼,下去洗碗了。 “对了,你送我的礼物呢,一会给我拿上来,放这么久我都忘了看了。” 楼屿顿了下,“好。” 严晴狐疑的看着他消失,总感觉楼屿的反应有点不大对劲,静悄悄的别墅里,隔音极好,严晴听不到他洗碗的声音,抓耳挠腮,像上百只蚂蚁爬过,忽觉一秒都等不下去,鞋也没穿跳下床下楼找礼物了。 楼屿洗完碗出来,瞥到货物间的门漏着个小缝,米黄色的灯光泻出一道长长光影,切割着昏暗安静的走廊。 他推门,严晴捧着一双鞋愣愣看向他。 “你怎么会有这双鞋?” 她手里拿的,正傅州瑞想要拿下的那个价值七位数,却被意大利收藏家拍下的,Isadora唯一留在世上的舞鞋。 楼屿笑:“我想我最想看到的反应,应该是你激动的跑过来抱住我长吻,虽然嘴巴是有点酸,但,还能亲。” 严晴惊愕:“楼屿,你……装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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