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悦枝笑她夸张,“不就去吃个饭吗,瞧你这幅草木皆兵的样子。” “你不懂。”文婧坐上椅子,开了电脑暗自伤神。 年轻人,对老一辈催生的执念一无所知。 接到林知译消息时,文婧刚准备下班,看到消息,她加快速度搞定,和同事打了招呼就拿上包出门了。 过了公司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人。 八月的天气还很热,太阳也落得晚,即使已经五点半了,太阳还高挂在头顶,如果不看时间说是三点也不为过。 金黄色的阳光从他头顶的枝叶缝隙里倾洒下来,斑驳流转。 文婧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 冬日的午后,阳光明媚。教室外的走廊上稀稀拉拉站满了晒太阳的男生。 穿着藏蓝色运动校服的他侧对着,一张脸棱角分明,五官端正,很好看。 身侧几个同班的男生不知道聊什么不时就响起阴阳怪气的笑声,引得路过的人频频注目回首。 文婧直觉不是什么好话题,下意识看向男生。 和其他人不同,他只是微微勾了唇角,三分似有若无的笑,像是附和,又像是鄙夷。让人实在好奇。 她捅了捅身边的好友,问:“那谁啊?” “谁?”好友问。 “就宋时轮旁边那个男生,认识吗?” “你说林知译啊。”好友哦了声,随即诧异地望向她,稀奇道,“难得哦,这个年级竟然还有你不认识的人。”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有不认识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还不够出名啊,整个年级谁不认识你文婧啊。”好友笑道。 自来熟的性格,加上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文婧在同年级里确实是有些知名度。 她不想讨论自己的事,摆摆手说了声低调,三两句撇了话题,这才从好友嘴里打听到想知道的。 他叫林知译,是五班班主任的宝贝学生,据说是从市里以打架出名的中学考过来的。也是普通班里少有能进年级前五十的人。 性格温润,喜静厌动,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所以班上人就送了他一个外号——书呆子。 书呆子。 文婧皱了下眉,谁取的啊,这么不写实,人家哪里呆了,照她说叫书生还差不多。 像《聊斋志异》里专讨狐狸精喜欢的身无二两肉的白面书生,说不上喜欢,但就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林知译狐疑地在脸上抓着。 思绪回笼,文婧敛了心神,走过去,扬唇,“这位帅哥,有女朋友了吗?给个机会。” 林知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说,“没有。” 文婧拖长音哦了声,抬手,指尖伸到他下巴处,指甲剐蹭着他的下颌线,“那——加个微信?” “抱歉。”林知译说,“刚没说完。女朋友我是没有,但有老婆。” 说罢举起左手,修长如葱白的无名指上套着一圈戒指。 “结婚了?” “嗯。” “还真是可惜了。” 文婧轻啧,遗憾地收回手,一双勾人的美目从他身上流转到指尖,捻搓了着问道,“漂亮吗?” “我觉得漂亮。” 她嘴角不由翘起,又压下,“我和她谁更漂亮?” 这也要比。 林知译无语,却还是说:“我老婆。” “真话?” 林知译拉过她的手往停车场走,毫无求生欲地说,“假话。” ??? 闻言文婧眼一眯,挑着眉侧睨他,一副你不给我个完美的解释就等着死吧的威胁表情,咬牙笑问:“怎—么—说?” 林知译有些想笑,不是她要玩的吗,怎么又较真了。 他手下捏了捏她的凸起来的掌骨,忍着破功的东西冲动,皱了下眉头,煞有其事说道:“我家那位……” 刻意留了个让人误会的停顿。 果然,某人就急了,横眉,“嗯?!” 敢说她坏话,别说床了,房门都不让进! 林知译看她这毛都奓了还要努力粉饰太平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他抬手接过包,另一只手牵着她往车停的地方走,眉峰梢敛,似乎在斟酌用词,“脾气不太好。” 文婧:? “特凶。” 文婧:手有点痒。 “要是知道我让她在比美中落了下风,不光会瞪我,还会动手的。” “我哪有你说的这样!” 文婧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掌。 林知译垂眸瞥了眼挨打的地方,笑着提醒她:“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现在是搭讪的路人甲。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就要报警告你骚扰了。” “……” 文婧压着想再给他一掌的冲动,深吸了口气,回归角色,哇,“你老婆好可怕哦。” 只要敢点头,头给他旋飞! 这是连他时候碑上刻什么都想好了是吧? 望着生怕他不知道她生气了文婧,林知译失笑,撇开视线,直视着前方。 “是挺可怕的,但谁让我就喜欢她呢。只能宠着了。” 心上的火苗微顿。 不得不说没有女生能拒绝一句情话。 文婧抬眼,目光与他对视,哼了声,嘴角的笑却压不下来。“油嘴滑舌!” “满意了?” 林知译不置可否,拿钥匙开了锁,走至副驾打开车门,一手把着,一手在空中打了两圈,做了个英国绅士的邀请礼,“那上车吧,林太太,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啧啧,小夫妻真会玩(斜眼) 收藏评论暴雨般向我砸来吧!
第3章 男人滚出美妆界 03 宁县是小城,一到下班时间路上就特别堵。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小区。 上楼前文婧先去快递柜拿了快递。 林知译看着她手上那个不过巴掌大的盒随口问道,“买的什么?” 最近的网购有点多,文婧也不确定,她看了眼包装上的快递单,说道:“指甲油。” “嗯?”林知译按了楼层数,闻言诧异回望她,“不是嫌麻烦吗?怎么突然想起涂指甲了?” 文婧是个很怕麻烦和累赘的人,除了两人的结婚戒指,在她身上很少能看到第二样饰品。 每次过节他送的礼物基本也都进了抽屉吃灰。 上个月心血来潮做了次美甲,清透的渐变粉,上面绘了几朵不知名小花,简单又雅致。 连林知译都觉得钱花得值,可没留两天就被她卸了,说是看着很累。 “好看啊。”文婧率先走出去,将快递塞在腋下,去输密码,耸肩说道,“买个开心。” 咔哒一声门开,她进门高跟鞋一脱,甩开,踩着拖鞋去客厅。 看着丢的横七竖八的鞋,林知译习以为常了换鞋,弯腰连同她的高跟一起放进鞋柜里,拎菜进厨房。 天色渐晚。 文婧换好家居服出来,就看到他拾了两颗番茄在洗,打开冰箱喝了口水,问道:“今天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不答反问。 室内灯光还没开,夕阳的余晖吝啬地挤了一丝缝隙进来,像一只暗恋窥伺的少女洒在狭小的透气窗窗棂上。 文婧开了灯,捋着袖子走至他身边,从还没解开的袋子里扯了颗葡萄随便冲了下吃进嘴里,甜味瞬间迸开。 她又吃了两口,口齿含糊,“随便啊,我又不挑食。” “你不挑食?”林知译手上一顿,望过来,眼神戏谑,“再说一遍。” 文婧:“……” 她咳了咳,垂睫,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知她心虚再提保不齐要恼,林知译也知趣的没再追问,往边上挪了两步,给她让出落脚点:“把菜洗了。” “好。” 文婧应了声,提过装有小白菜的塑料袋,抓了把够两人的份量,洗干净直接用手拧成一段一段的小节放在盆里放好。 见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便又抓了串葡萄洗干净,倚在边上看他做饭。 作为一只厨房小白,她只会简单的炒个番茄鸡蛋和土豆丝。所以两人结婚后,几乎都是林知译在掌勺。 她靠着流理台的台沿,看他熟练地将一块一斤多的肉切成薄厚均匀的肉片又改刀切成肉丝备好腌制,又转头去切青椒。 萤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侧脸俊郎,长睫染光,实在好看。 林知译切好肉菜,开火,倒了油,取下木铲,才得空瞥她一眼,“过分啊林太太。” “嗯?”她回神。 顺着他的视线落在手心洗干净的葡萄上,愣住,再看看他。 想到人家辛苦做饭,而自己则像个废物一样在边上吃东西,确实有点不道德。文婧挑了下眉,站直身体:“ok,我出去。” 东西往嘴里一塞,径直出去。 望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林知译哭笑不得地将人叫回来,“不喂我一口啊?” “你又没说要吃。”文婧瞠了他一眼,挑了颗最大的喂到嘴边,见锅里冒小气泡了,提醒他该下菜了。 “到点吃不了饭炒你鱿鱼信不信!” 又摘了两颗喂他,让他加好好干活便扭了出去。 林知译下菜进锅。 闻言,清朗的笑在噼里啪啦的水油迸溅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惯得你。” 文婧没有听到,她出了厨房后将茶几和沙发收拾了一遍,又简单打扫了客厅就开饭了。 林知译端着炒好的青椒炒肉丝和回锅肉出来,还不忘给她倒一杯水,拉开椅子招呼她,“文婧,吃饭了。” “来了。” 文婧应了声,洗完手在他对面坐下。 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深蓝色沉得像墨水,对面居民楼亮着一盏盏灯光,透着温暖的烟火气。 家里开了电视,随意调的台上正在播放着妈妈背爱看的家庭伦理剧。 文婧神烦这种除了能把人气得半死之外毫无意义的套路剧。 她吃了两口饭起身拿遥控把频道调到了少儿频道,听一只粉色吹风机在那儿“我叫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的介绍家庭成员。 即使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林知译还是觉得特有意思。 他笑着夹了片肉给她,调侃道:“来,尝一口,你最爱的佩奇。” 文婧横了他一眼,却还是吃掉。 好吧,确实是她的最爱。 咽下嘴里的肉,她礼尚往来地挑了两筷子青椒到他碗里,笑眯眯的,“做饭辛苦了老公,来,多吃点绿色补充维生素。” 说罢又夹了两筷子。 “……” 看着半碗青椒林知译差点被呛到。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咬牙道:“谢谢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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