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荀双手在上下兜里四处摸烟。 以前他们吵架,他经常忘记烟在哪里,四处寻找,烦躁的表现。 徐澄趁机加一把火,“周队定下的规矩,还请好好遵守,不想我呆在这也没意义,我喊司机来送你去机场。” 她是懂怎么气他,怎么惹怒他的。 路上周南荀有多期待,此刻就多愤怒,几乎没思考,脱口说:“不想你,我会听见你要走就心如刀割? 会冒着大雪,顶着被困在高速上的风险,从县城开车去省里,坐头班飞机来见你? 会连喝一口水的时间,都不愿耽误? 徐澄——” 柔软水润的唇封住周南荀的后面话,徐澄坐在他腿上勾着脖子,主动吻过去。 周南荀从她急躁、渴望的吻中,察觉出刚才那些话是圈套,双手穿过腰间环住她,发狠地回吻。 晨光照在痴缠的身影上。 两颗心脏隔着短短的距离,在彼此身体里疯狂跳动,那些压抑的想念如洪水涌出,气温不断升高,周南荀是懂她的,温热的掌覆上,没多久徐澄便承受不住,胡乱地扯他衣角。 周南荀收回手,按住她手腕,“有水没,渴了。” “你又在想什么?”徐澄不去给他拿水。 周南荀没吭声。 他不说,徐澄也知道,“在你心里,我们现在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我做什么就是不负责,对吧?”她捧起周南荀的脸,强迫他对视,“我们没分手,也没离婚,我仍然是老婆,周南荀,不要活那么累。 你不用克制忍着,我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周南荀做每件事都比别人想得多,面对心爱的姑娘更是小心翼翼,不想做出一点伤害她的事情。 沉重的包袱一次次被她化解,这样真挚勇敢的姑娘,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和珍惜。 周南荀托起她抱进浴室,温水落在炙热的皮肤上,滚烫的呼吸里,从花洒下辗转到洗手池前,镜面蒙了一层水汽,朦胧中透出痴缠厮磨...... 周南荀擦干徐澄头发,抱到床上,“几点去机场?” “晚上6点去机场,”徐澄勾住他脖子拉扯着一起躺下,“还有6个小时。” 周南荀躺在一旁抱着徐澄, “饿不饿?” “饿。”徐澄搂紧他,“但不想浪费时间出去吃饭。 “那就不出去,”周南荀拿手机点两份外卖。 徐澄伸手指抚过喉结,暧昧不明道:“这些天都哪里想我?” “哪都想。”周南荀低头咬她嘴唇。 直白热烈是徐澄满意的方式,“每次都要刺激你才能听到真话。” “下次改。”周南荀隐忍惯了,但她不喜欢,他就改。 有没有下一次,又会是多久都是未知,徐澄不愿提这样,撒娇说:“怎么不早点来?我马上要走了。” 周南荀:“有些忙,走不开。” “新线索怎么样?” “有进展,但还没找到人。”周南荀问她,“学校在哪?” “波士顿。”徐澄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要两年才能毕业,放假我回风絮看你。” 周南荀没说。 徐澄:“不说话就是默认。” “别回来。”周南荀手臂抱紧她,“徐澄,暂时忘了我吧。” 这次徐澄真被他的话气到,猛地推开人,“你滚。” 周南荀上前抱她,解释道:“我不想你太累。” “那你就去波士顿看我。”徐澄躲着不让他抱,眼泪也出来,“想让我忘了你,还来南川做什么?我们干脆把婚离了,一拍两散。” 周南荀最见不得徐澄哭,强行把她按进怀里,徐澄挣扎不过就咬他,发了狠地咬,比过去任何一次咬得都狠,周南荀承受着,一声不吭。 等她发泄够平静了,周南荀才开口:“现在有了凶手的排查范围,但活着的人全是,死掉的无从对证,我不知道多久还要多久能结束?”他抱紧徐澄,头埋进她颈窝,低哑着嗓音,“我没有时间去国外看你,不忘记还能怎么办?” 风絮偏僻,没有飞机,火车还要去市里坐,只跨省都够累了,跨国比跨省辛苦,周南荀不可能让她来回折腾,还是没结果,没期限的折腾。 他舍不得。 “可能很快找他,也可能八年十年。”周南荀恋恋不舍地一下下啄吻她脖子,“人生不是演戏,没期限的等待谁也等不起,十年后,我可能还没找不到人。 这十年怎么办?拖着你吗? 我做不到。” 这么久来,他们一直躲避着横在中间的问题,可没用,只要不解决,这事就像根刺扎在彼此心上,时不时出来痛一下。 十年后徐澄三十二岁,就算她愿意,徐正清也不可能同意,他们都是生活在复杂世界里的成年人,漫长无期的等待,确实不现实,可就这么分手,彼此都不甘心。 问题总要解决,不能再拖了,徐澄衡量思考后给出一个折中的答案,“周南荀,我等你五年,五年内你能结束你的事,就来找我,”她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不断往下流,许久才说出后半句,“如果不来,五年后我们离婚,从此不再有关系。” 周南荀的心脏被勒住攥紧,喉咙干哑发不出声,语言变得苍白无力,他吻得更深,唇齿间发出嘶哑破碎声音,“好,都听你的。” 他的发丝扎着脖颈皮肤痒痒的,徐澄展开五指插.进他发丝抚摸,要去新的环境,她不想脖颈有痕迹,提醒周南荀:“晚上我还要坐飞机。” “知道。”周南荀向下,咬住专属他的地方留下红痕。 徐澄呼吸急促,慢慢乱了节奏,抓着他,如漂泊在海里的浮木,一起随着海浪翻涌沉浮...... 周南荀开门取了饭,徐澄不出来吃,累得一动不想动,周南荀弯腰去抱她,“吃饭了。” 他出力更多,却看不出疲惫,还能抱她,徐澄心有怨气,打他手臂,“别碰我。” 周南荀:“......” “你怎么都不累呀?”徐澄娇嗲地发出疑问。 周南荀认真想了下,得出结论,“你是叫的。” 徐澄:“......” 被子里探出只脚踢他,周南荀一把抓住,顺势俯下身,吓唬道:“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要把未来的都提前预支。” 徐澄没他力气大,逃不出去,只能撒娇求饶,“好老公,让我休息会儿,吃完饭再来。” 小姑娘气人时能让他发疯,哄他时又能上天堂,周南荀被哄的身心舒畅,抱起她去客厅吃饭。 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即便马上要分开,两人也都是踏实,吃过饭,又腻歪着回到床上,晚上5点,徐澄才难舍难离地起来化妆,检查东西。 6点梁京州、钟晴和刘姨一起过来,徐澄和周南荀下楼,五人一起去机场。 路上人多,他们没过多亲昵,一直到安检口都没说上几句话,事先有离别的心理准备,分开时他们没难舍难离,痛哭流涕,都很冷静。 徐澄只回头对周南荀挥了挥手。 安顿好行李,徐澄坐下眼看手机,微信里有朋友和家人的离别安慰,唯独没有周南荀的,她不免有些失落,起飞前准备关机,他的消息才发来,只有四个字:【我会努力】 周南荀不会随意给人承诺,这四个字有着沉甸甸的重量。 他没说努力什么,但徐澄都能读出来,她不禁鼻子发酸。 周南荀这个人永远学不会轻松生活,那些责任负担压在他身上是累的,可在对他身边的人来说,确是浓浓的安全感。 没有花里胡哨的语言,可心是踏实的,徐澄知道,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第59章 杀人回忆(三) 国内航站楼, 看不见徐澄坐的飞机,周南荀还是站在候机室玻璃前,望着远处升起的飞机, 一架一架从视野里消失。 到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徐澄走了。 不是分别, 是彻彻底底从他世界消失,想追上远行的飞机,他必须倾献一切。 回到风絮县,周南荀直奔警队, 踏进办公室,立刻喊大家开会, “这两天有没有进展?” 周南荀有事不在,队里大小事都交由赵虎负责,他说:“李庆来那没发现异常,但他哥李庆丰背着老婆,和一个年轻的姑娘约会。” 一个中年男人出轨, 老婆没发现,先让警察发现,在场有人憋笑, 老陈没收住笑,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老婆?” 周南荀一个眼神杀过去, 老陈立马敛笑闭嘴, 他转看向赵虎, “和他约会的姑娘是谁?年龄?职业?他们在一起多久?发展到什么程度?查了没有?” 赵虎讪讪不敢讲话, 支支吾吾半天说:“普通的出轨, 不用查那么细吧?” “你怎么知道是普通的出轨?”周南荀翻手, 指关节在桌上用力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提高音量说,“李庆丰和李庆来兄弟俩是重要嫌疑人,他们身上发生的每件小事都可能是线索,不要主观判断,查完拿出结果再做定论。” 赵虎不吱声。 周南荀手一摆,“马上去查。” 散了会,赵虎和老陈去查李庆丰出轨这件事,周南荀和乔语去查李贵生前的信息,他们先去养老院。 李江四十五岁,但智力低下,讲话含糊不清。 乔语之前与他有过接触,知道他喜欢玩具手.枪,来之前特去超市买一把送给他。 李江拿着玩具手.枪爱不释手,喜欢够了新玩具,手指衣柜说:“那......有更大......拿。” 周南荀站在衣柜边,随手打开柜门,拿出他藏在衣服下的玩具枪,“这个?” “嗯......嗯。”李江笑着说。 周南荀没有马上把玩具给李江,握在手里看了一阵,这玩具枪比乔语买的还大,做工精细,仿得逼真,一看便价格不低,他把枪递过去时问:“谁送你的?” 李江口齿不清,艰难地吐出个“弟” 在李家,李江是他们那一代里最小的一个,没有弟弟,他口中的弟弟指的谁? 乔语疑惑地看周南荀,他朝李江略微一扬下巴,乔语明白了,收回视线问李江,“哪个弟弟?李庆来?” 李江摆手,“不!” “李庆丰?”乔语又问。 李江被问急了,扯嗓子喊:“弟。” 和智障人士沟通需要耐心,周南荀从他们拿来的水果袋里掰下一个香蕉,剥开香蕉皮递给李江,换一种方式问:“家里你最喜欢谁?” 李江吃着香蕉笑着说:“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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