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喜不喜欢?”周南荀问。 李江摇头,“打。” 乔语趁机追问,“李贵打过你?” “脚踢......说我......傻。”李江没来养老院之前,是和李贵一家生活在一起,对李贵个性比较了解,“喝酒......骂......”他摸着玩具枪弟傻笑,“弟......不骂.......” 智力有问题讲话前言不搭后语,沟通很困难,周南荀和乔语在房间和他聊了许久,除了反反复复的弟,什么也没问出来,而他口中的弟,到底是李庆来,还是其他什么人,也无法确定。 从李江房间出来,周南荀和乔语找负责看护李江的工作人员问这事。 工作人员:“他经常弟、弟、弟地喊,我问过李江家属,说他瞎喊的根本没有弟弟,我照顾他好几年,除了两个侄子会来探望,其他没人来过,应该是瞎说的,要真有弟弟,会好几年不来看望?” 周南荀:“李江两个侄子一般多久来看他一次?” “一两月左右,通常来了就把他接走,回家待一两天再送回来,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买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玩的,家人对他挺好的。” 离开养老院,周南荀和乔语去了李贵生前居住的街道,走访一些老邻居,由于李贵去世时间太久,许多事大家都记不清,只记得李贵脾气暴躁,喜欢喝酒,喝多打人。 乔语和周南荀忙碌一天,收获不大。 晚上归队,赵虎见周南荀兴奋说:“老大,李庆丰出轨这事果然有问题。” 老陈在一旁接话,“我们跟着李庆丰,找到他和那女孩居住的地址,他走后,我们进去找女孩谈话,得知女孩外地人,今年读大二,和李庆丰网络上认识的,网恋有半年多。 他说工作忙走不开,只能委屈女孩来风絮见他,网聊各方面感觉不错,女孩就过来了。” 乔语:“李庆丰有稳定工作,长相斯文,身材保持良好,年纪不算太老,又立单身人设,会到吸引一些喜欢叔叔的女孩。” “对,这位女学生就因为这些来找李庆丰的,女孩住的房子是李庆丰一个月前下的,他对女孩说是自己买的,刚才已经联系人送女孩回家了。 从今天得到的线索来看,李庆丰有可能是李思言的网恋对象,以及杀害她的凶手。”赵虎看向周南荀,“要不要叫李庆丰过来问问?” “现在喊来他不会承认的,先别急。”周南荀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了敲,目光落向赵虎,“如果李庆丰是李思言那个网恋对象,那一定在市里或县里还租过其他房子,接来下所有人去市里、县里的中介和宾馆,查李庆丰的租房和入住记录。 拿到证据,再找人。” 小地方房屋中介不多,查起来没有大城市那么难,全队加班加点地忙了两天,排查完所有中介,结果与周南荀预想的有差异,李庆丰近三年只有过这一次租房记录,没有宾馆入住记录。 这一结果打翻了之前的推断,案情再次陷入死胡同。 众人围坐一起皱眉不展。 赵虎拿出李庆丰和女孩的聊天记录截屏给周南荀看,“哄李思言的话术,和哄现在这女孩的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李庆丰?” 忙碌多日,一朝退回解放前,谁心情都不好,老陈拉赵虎坐下,“现在网上有那种专门教人PUA女生的群,李庆丰那些话术有可能在那学的。” 乔语:“工作、年纪这些李庆丰都对女孩讲的实话,也没有打压精神控制对方,反而处处鼓励,出手也大方,社会阅历不多小女生,很容易被大叔这种爹系宠爱迷惑,不像群里教的那种PUA套路。 他应该是根据自身情况,自己想出来的话术。” 赵虎:“这么看,李庆丰就是李思言那个网恋对象。” 大家争论不休,最后视线齐齐落周南荀身上。 “劳累好几天都回去休息,明天再说。”周南荀没解答大家疑惑,众人走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走到窗边,拉出白板,擦掉上面的字迹,重新梳理。 最早注意到李思言案件和二十年前连环杀人案有关联,是因为凶手作案手法一样,随后徐澄接到沈书阳电话,由沈书阳的死亡注意到李家兄弟俩。 接着被困山洞,那座山正是他父亲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对方想在那座山上要他性命,第二次和旧案子联系一起。 想杀他的人体型与手都和李庆来高度相似,那之后目标重点锁定在李庆来身上,从李庆来那发现与旧案凶手DNA有吻合的部分,旧案范围锁定在李家男性中。 两代人六位男性,五位DNA不匹配,剩下一个尸体被或火化场骨灰无法验证,在对李贵的生平的了解方面,没获得新线索,案情到此停住。 此时又在李庆丰身上,发现他有哄骗女孩网恋的嫌疑,聊天话术也与李思言的网恋对象高度相似,但查起来,又找不到他和李思言接触过的证据,案情也陷入僵局。 目前能肯定的是,旧新案都与李家人有关,只是摸不清其中的具体关系。 李福不是旧案的凶手,可他小儿子李庆来却清楚旧案细节,也有杀掉周南荀的想法,二十年前警方并没有公布凶手的作案细节,李庆来是怎么知道的? 从叔叔李贵那听到、看到的? 可常年与李贵生活在一起的亲儿子对此一无所知,而不在李贵家生活的李庆来,又是怎么知道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李庆来为什么突然想要他的命? 周南荀猛然意识一个问题,李庆来引他去山里的动机,极可能和旧案没关,是另有目的。 他设想如果自己死在那座山里,警队人员自然会联想到是旧案凶手在报复,追查的侧重点要在二十年前的旧案上。 如果没死,他查到旧案的凶手的DNA与李庆来有吻合,追查的侧重点也会转移到旧案上。 哪一种结果,周南荀都会将心思放在旧案上更多,放松对新案的追查,李庆来这如意算盘打得响。 到此,可以确定李庆丰和李庆来兄弟俩,与李思言和另一位女孩被杀案脱不开干系,无法确定的是兄弟两人作案的具体细节,以及相关证据。 至于旧案李庆来不是凶手,但一定知情。 缕清逻辑,周南荀浅松一口气,回家路上见到有买烤鸭的,一下想起王友田。 张凤霞去世后,他忙着查案,许久没去看过王友田,独居老人生活不易,他买了烤鸭调头开向王友田家。 院门紧锁,房间漆黑,周南荀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不知人去哪里,担心王友田想不开做傻事,他进邻居家问情况,得知王友田前几天去外省打工。 人没寻短见,周南荀就放心了。 隔天依旧兵分两路,赵虎和老陈去查弟弟李庆来的租房以及入住宾馆的情况,周南荀和乔语去李福家附近了解情况。 李福生前的住的房,不仅李庆来兄弟俩小时候在这住过,李福、李贵兄弟也在这长大,是两代人都居住过的老宅。 周围邻居对他家情况都比较了解,尤其年纪较大的沈书阳奶奶。 沈书阳出事后,周南荀他们没少往沈家跑,老人已经能记住叫他们几个的名字,见他们来非常热情,赶巧商相也在,老太太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提及李家情况,沈奶奶回忆过去说:“他们家在那傻儿子之后又生一个,李福妈妈生最小的小儿子时难产大伤元气,孩子出生没一个月,她就走了。 没多久,小儿子也走了。” 乔语:“最小的儿子怎么走的?生病?” “这不清楚,”沈书阳奶奶说,“李福爸只说走了,没说具体怎么死的,那么小也就是生病,那个年代医学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孩子夭折的有都是。” “李贵您接触的多吗?”周南荀问。 “老二性格最是暴躁,经常打那傻弟弟,听说他出车祸走时傻弟弟还拍手笑呢。” 周南荀又问:“李贵和他妻子关系怎么样?” “老二结婚后不住这里,和他妻子孩子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李福死后,李庆丰兄弟俩有经常回来吗?” “没有。” 商相闻言在一旁阴冷地嗤笑。 周南荀:“商相你知道情况吗?” 商相不答。 沈奶奶说:“知道什么就和他们说,也许对查找书阳的死因有帮助。” 商相这才开口,“他们夜里回来。” 上次审讯,商相闭口不答,问什么都不说,极其不配合,过这么久又突然开口,乔语一激动猛地站起,“李庆丰兄弟俩晚上回来过?具体哪一天?什么时间你说具体点?还有上次去局里怎么不说?” “上次你们怀疑我。”商相冷冰冰地说。 周南荀解释:“关乎性命,我们不敢错过任何一个人,稍有嫌弃的都会排查,把您叫去局里,不代表我们百分百认定您是凶手,最近您的嫌疑排除了,也没有再叫您去过了。 工作职责,还望理解。” 听到这番话,商相心里舒服了,说:“我夜里起来上厕所,见过两次有车停在李福院里,第二天早晨睡醒车就没了,别人没有李家大门钥匙,只能是庆丰和庆来兄弟俩回来。” 周南荀:“您有见到,他们回来做什么吗?” 商相:“房间灯没亮,我也没见过人,不知道他们回来做什么,只看见车在院里。” 回去路上,乔语说:“李庆来兄弟对我们说过的谎,真不少。 沈书阳一定是见到过他们兄弟行凶才被逼死。 目前李思言这案子,各种线索都指向李庆来兄弟,可我们暂时又拿不出抓他们的证据直接有力的证据,接下来该怎么办?” 乔语等了会儿,没等到周南荀的回答,喊了声“老大” 周南荀开着车,目视前方,神色专注,不知在想什么,还是没答乔语的话。 她张嘴准备第二声,车猛然在路边停住,吓得乔语抓紧扶手,“怎么了老大?” 周南荀眉眼凌厉严肃,语气很重,“李江口中的弟弟,不是乱喊的。” 经常一起办案,乔语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李福母亲生下的小儿子没死?” 周南荀颔首,“凶手就在李家两代人中,可却每一个都对不上。 有线索我们必然要查,可线索指向化成灰烬的人,我们只能在绞尽脑汁去挖,在无从验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拖个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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