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晨,他从卧室出来,它竟然把一只蟑螂叼到了他面前。李锦书差点把房子给烧了。 他把这事跟周雁南说了。 周雁南摸着瓜老师的后背,笑说:“猫咪送你礼物,说明已经开始接纳你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李锦书将信将疑,因为他每天下班回家,都看见这货在他的杯子里洗脚。 要说这家伙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处,那就是周雁南来他家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一半是来看奥黛丽,一半是怕他照顾不好瓜老师。 虽说两人迟迟没有确立关系,但至少比先前缓和了很多。 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跟周雁南见面,李锦书也把休息日调到了周二。自这之后,每到周二,两人都会在一起待上大半天。 有个周二的中午,两人一起在家吃了午餐。 李锦书去了厨房洗碗,回来客厅时,周雁南已经躺着窗边的躺椅上睡着了。怀里抱着瓜老师,脚边趴着奥黛丽。 李锦书望着他们,一时间有些出神。 窗外天空澄明,安静地停着一朵云。世界寂静无声,仿佛在这一秒暂停。 一种奇异的感觉倏然间降临。 李锦书觉得,为了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等待了很多年。
第五十二章 一切都刚刚好。 晚上 8 点,周雁南吃完晚饭,正躺在沙发上追剧,忽然收到李锦书的信息,说正在她家小区遛狗。 周雁南本来不想理他,想起前两天帮奥黛丽和瓜老师买的零食今天正好到了,还是换了衣服下了楼。 到了楼下,周雁南把宠物零食交给李锦书,跟他在小区里散了会儿步。 刚走了没两圈,周雁南的母亲王彩英打来电话,说舅舅国庆节后要来成都出差,他们决定跟他一起过来看她一下。 周雁南国庆节加了六天班,本想节后休息两天,爸妈一来又泡汤了。而且,二老来了成都,免不了又要催婚。 这么一想,她的语气自然也不大热情:“哦,你们过来待几天?” 母亲听出她不情不愿,说:“待个三五天就走,不耽误你工作。我和你爸是觉得很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所以就过去看看你,你怎么这么不乐意?” “我哪有?我就是加了六天班有点累。” “那你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们订了机票再给你打电话。” 周雁南挂了电话,有点郁闷。 李锦书在旁边听着,也猜出她爸妈要来成都,但仍旧佯装不知,问道:“怎么了?家里有事?” “我爸妈要来成都。”周雁南语气沉郁。 “你爸妈来看你还不高兴?” “他们哪里是来看我的?明摆着是来催婚的。隔三差五打电话还不够,现在又要搞现场轰炸。” 李锦书见她一脸烦躁,提议说:“你带我见他们不就好了?” 周雁南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等说什么,脚下猝不及防踩了个空。因为重心不稳,脚踝猛地一崴,身体也失去了平衡。 幸而李锦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在地上。脚踝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剧痛,疼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 李锦书见她表情痛苦,急忙把她搀扶到旁边的长椅坐下,又蹲下身来帮她检查了一下。 脚踝不红不肿,估计就是扭到筋了。他天天健身,有时也会扭伤,知道这种情况没什么问题,便放下心来。 他又好奇地走到台阶那边看了看。台阶非常矮,可能都不到十厘米。 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崴到脚。 他在台阶那边上上下下走了几步,自言自语说:“你到底是怎么扭到的?身体协调性也太差了吧?” 这种求知欲委实有些欠揍,周雁南弯腰揉着脚踝,瞪他说:“出门右拐有个湖,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过去跳一下。” 李锦书见她在揉脚,连忙上来阻止说:“扭伤了不要揉,越揉越容易肿。今晚可能会有点痛,你喷一点云南白药,明天早上就好了。” 周雁南知道他对运动伤比较熟悉,还是听他的话停了手。 李锦书在她身边坐下,又说:“你脚伤了不方便活动,我今晚住你家吧,帮你洗个澡搓个背什么的。” 周雁南言简意赅回了句:“滚。” 但她现在毕竟腿脚不大方便,再加上小路上黑黑漆的,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同意让李锦书送她回去了。 到了家里,李锦书赖着不肯走,又是拖地又是洗碗,周雁南都已经洗完了澡,他还没忙完。 周雁南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见他忙得热火朝天,无奈说:“你是到我家搞家政来了吗?” 李锦书放下抹布,笑说:“是啊,一小时 500。” “你怎么不去抢呢?”周雁南一瘸一拐地往客厅走。 “反正活儿我都干完了,你看着办,不给钱我就住这儿不走了。”李锦书知道她要吹头发,去次卧拿了吹风机,扶着她去了洗手间。 周雁南看向镜子里:“你回去睡吧,瓜老师那么大年纪了,别把它一个人扔家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吹风机给我。” 李锦书扯开吹风机的线,插了电,说:“我帮你吹吧——没事,我出门前喂过它了,这个点儿它早睡了,我回去还吵到它。” 说着,他开了吹风机,一边帮周雁南吹头发,一边提高音量说:“你别小瞧瓜老师,别看人家年纪大,体格跟天坛大爷差不多,给它个单杠,它能给你来个大回环。” 两人在洗手间里掰扯了半天,李锦书最后还是没走。 周雁南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他去次卧睡。 李锦书嘴上同意了,等到周雁南关了灯,他又偷偷溜进主卧上了床,从身后抱住了她。 周雁南近来加班过度,睡眠很差,上床前吃了褪黑素,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突然被吵醒,不禁恼火起来:“哎呀,我好困,别碰我。” “我想抱着你。”李锦书吻她的后颈。 周雁南歪了歪头,拉开他的手臂:“我就想睡觉,没别的心情!” 李锦书又环上她的腰:“我是怕你晚上上厕所不方便,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周雁南实在太困,没力气赶他走,只好由他了。 李锦书抱了她一整晚,始终没松开。她被他紧贴着,浑身燥热不已。 将醒未醒时,后腰上传来奇异的触感,是他蓬勃的欲望。 周雁南一阵脸红心跳,彻底没了睡意。 李锦书觉察她已经醒了,一面吻她的耳侧,一面隔着衣物撩拨她。 此时周雁南眼睛上还蒙着眼罩,视觉的缺失让每一丝触感都变得愈加清晰和兴奋。 她感觉他的吻经过她的嘴唇,脖颈,锁骨,在胸前久久停留,让她喘息不止,身体禁不住微微战栗。在药物里沉睡的欲望也在刹那间苏醒过来。 她翻身骑在他身上,扯掉眼罩,眼前是他戏谑的笑容:“看来你的脚踝好了。” 周雁南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略微摩挲,又低头去咬他的喉结。 李锦书抱住她向床的右侧一滚,将她压在身下,又占了主动。 “安全套呢?”他沉声问。 周雁南说:“我没买。” 两人关系转暖才没几天,况且几次见面都在李锦书家,因而她一直没买安全套。 李锦书似笑非笑道:“你跟陆西楼约会了两个多月,就没有……?” “你希望我有?”周雁南反问。 李锦书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眉头一皱,说:“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那男人的名字。” 周雁南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提的好不好?” 李锦书悻悻地翻身躺下,没了兴致。 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会儿天,又说起昨天的话题。 李锦书摸着周雁南的头发,说:“雁南,过几天你爸妈来,干脆把咱俩的事说了算了。” 周雁南回头看着他,故意说:“我跟你有什么事?不就是炮友吗?” 李锦书也侧过身来:“那你要非这么说,我也可以配合。” 周雁南眉心微蹙:“你少给我添乱!” 李锦书手指滑下来,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我帮你接待一下呗,总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好。” 周雁南沉吟片刻,心知爸妈来了成都,首要目的肯定是催婚。虽然她对李锦书还在考察期,让他冒充男朋友应付过去也不是不行。 这么一想,她还是答应了下来:“那行吧,到时候你不要耍心眼儿。”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耍过心眼儿?”李锦书拉起她的手亲了亲。 “你耍的心眼儿还少吗?”周雁南白了他一眼,穿好衣服下了床。 洗漱过后,她来到餐厅,餐桌上摆了两份早餐,都是烤吐司,煎蛋和橄榄油蔬菜。 她的煎蛋是爱心形状的,歪歪扭扭,难看得要命。李锦书说早餐是他亲手做的,这回她信了。 他是个控盐控糖狂人,做的东西几乎没有味道,然而她竟然觉得也没那么难吃。 可见爱情使人盲目,她对这男人的滤镜可能有八层厚。 两人一起吃着早餐,细碎地聊着天。窗外很安静,只有几声鸟鸣。 窗台的多肉正茁壮成长,阳光洒进来,留下一个浅浅的小松般的影。 她真爱这种无事发生的早晨,平平淡淡的,一切都刚刚好。
第五十三章 这人能处,就他了。 十月中旬,周雁南的爸妈和舅舅来了成都。 这天刚好是周二,周雁南和李锦书都休假。早饭后,两人一起打车去了机场。 李锦书知道自己性情不大讨喜,生怕给周雁南爸妈留下坏印象,到了机场不免有些紧张,一会儿功夫去了三趟厕所。 等他回来的时候,周雁南的爸妈已经推着行李车出来了。 前几天,周雁南已经跟家里说过李锦书的事。爸妈一听她谈了位上海的青年才俊,还是她公司的领导,心里百感交集,已经替她担心起将来的公婆关系和孩子上学的问题。 双方都心怀忧虑,见面多少有些不自在。 周雁南的母亲王彩英走在前面,迎面看见女儿身边站了位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青年,心里一激动,家乡话从嘴边溜了出来:“这是小李吧?” 李锦书已经好些年没被叫小李,而且这称呼用山东话叫起来有点像“小篱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一下。 周雁南在一旁介绍:“这是我妈。” 李锦书忙说:“阿姨您好,我是李锦书。” 王彩英的弟弟王成华笑说:“姐,什么小李?得叫李总。” 周雁南又介绍说:“这是我舅。” 李锦书和气说:“舅,您叫我锦书就好。” 话音刚落,一个大叔推着行李车过来了,李锦书以为是周雁南父亲,连忙接过行李车,说:“叔,我来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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