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赴似乎是信了,点了下头,撩吊着笑意:“晚安之后呢?” 要命。 “......”卿蔷呼吸都止住了,“晚安之后,就睡觉。” “不对,”江今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指尖揩着她鬓角薄汗,“晚安之后,是闭眼。” 他压下身子,有几分气音,胸膛微震,喉结上下滚动:“卿卿,闭眼。” 卿蔷的心跳倏忽间更加用劲儿。 她听话地闭住眼。 可当感觉到气息更相近的时候,手还是止不住攥紧推搡。 想想他的气定神闲,她暗自说。 卿蔷,别这么没出息,亲一下而已。 但劝不住。 她好像浑身都在抖。 江今赴停在与她鼻尖相蹭的位置,笑了声,轻轻淡淡的。 而后,卿蔷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握起。 一种被控制的念头涌入,调动她全部的神经。 指尖有了一瞬的濡.湿而软的触感。 她随之发颤,眼睛与唇同时微张。 江今赴吻舔了下她的手指,手背上是力量感与忍耐并存的青色血管,他低声:“我会等到不久后。” 在她和欲.望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放过她。 但触感心意都迟迟不退,少年欲.望深邃,像个漩涡,让人摸不着底,还胆大妄为地总试探着涉足,卿蔷还不是安分的人。 时间越长,她不自在得越明显,忍不住去想那晚他的克制,想如果他彻底放开的模样,但想了就怕,怕还停不下来。 卿蔷觉得自己也有点儿病了。 校园里的最后几天是死寂的,压抑避无可避,乱飞的题册,翻卷了的页,垃圾桶里堆满无用的练习本,笔管四处可见,每天的值日生早就开始视若无睹地忽略,黑板在上课不到四分之一就能被写满。 他们想成功,不管出路定没定,都要争一个面子,所以也像大多考生一般,昼夜无休地灌输知识。 卿蔷虽说胜负欲还是有的,但被江今赴分了几天心,后来发现解题是最有效地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于是她一个保送生,硬是接连不断地刷题,让自己分散情绪。 时间就在倒计时唰唰的翻页中,变得飞快。毕业照定格住了他们的肆意洋溢,高考三天,卿从叙跟姜辛北很有仪式感地亲自接她送她。 不过卿从叙现在不是很看得惯江今赴,导致那几天他俩都是分开走的。 大概人越见不到,就会越想。 一考完,单语畅说出去玩儿,群里纷纷响应,问时间的时候,卿蔷做主了,迅速地打下三个字:“就明天。” 她发话了,自然没人有异议。 两秒后,手机上又弹出条消息。 江今赴:“我很想你。” 他不可能看不懂她的意思。但又怕戳破她接着开始躲,就省下了个“也”字。 卿蔷盯着看了半天,手指动了动,没能打出去一个字,关闭手机,她抱着被子在怀里蹂.躏,窗帘被温和的风吹动,渐渐起的燥意渲染了一屋。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都是翻来覆去的重粉色。 好像走到了一片深林的尽头,撇开挡路的树枝,发现繁花簇簇的场景,蔷薇花艳然于中,仿佛在告诉她,你已经想好了。 隔天,江今赴来接了她。 要去上沪待几天,司机尽职尽责地提着行李,江今赴仰首望卿从叙站在窗边往下看的眼神,颇为无奈地笑了下:“我还以为卿叔叔是在防你早恋。” “不,”卿蔷掠过他爸一眼,扯了扯唇角,“他就只是在防你。” 江今赴点点头:“应该的。” 卿蔷撩他眼:“你倒是有自知。” 几辆车在路上汇聚,到了上沪天色渐暗,他们去了游乐园。 地儿是单语畅选的,理由是童心未泯。 卿蔷:“......” 她也不是不想去,就是腻了。 玩儿了几个项目,江今赴问她:“坐船吗?” 卿蔷似笑非笑:“还以为二哥会邀请我坐摩天轮。” 江今赴顺着她说:“那也可以。” 两人的心思溢于言表,在人潮汹涌里又独一无二,单语畅一回头,人没影儿了,她还想去找,被任邹行一把拉过:“你就别去了,干咱们自己的事儿吧。” “那咱们去哪儿?” “去摩天轮。” “卿卿不是去那儿吗?” “二哥别出心裁,他俩去湖上。” 水面倒映着明亮的星系,是个好天气,湖上只有一个船,水也澄澈,涟漪细碎,卿蔷迎着晚风,露肩式的红色上衣衬她雪白,纯白短裤让她更加发亮。 她拢了拢头发,瞄了眼远处钟楼显示的时间,快要十二点了。 “二哥,”卿蔷托着下巴笑,“你应该是被我猜到了。” 江今赴倚着下沉式的靠背,勾唇柔和:“该被你猜到,要是太突然,你想不出答案也不太好。” “你早就让我想答案了。”卿蔷轻怨着。 “嗯,我是胆小鬼,”江今赴颔首承认,“我会怕,你的答案让我猜不到。” 卿蔷望着他,他背后是梦幻的布景,色彩碰撞,他坐姿大敞,发梢不时被凤吹动,黑眸不挪,瞧起来很平静,但那眼底是细看才会发现的紧张。 卿蔷有时候也会想。 心动、喜欢、中意、与爱。 这些情绪,实在是很神奇。 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却也能让人变得成为自己。 片刻,她开口。 风吹过了几个字。 “江今赴,你会得偿所愿。” 你听。 是心落下的声音。 十二店的钟声准时响起,卿蔷在注意着变化,她像未卜先知般往天上看,烟花一朵又一朵,接连炸开在半空。 她笑笑:“好美。” 其实摩天轮她坐过,船她也坐过。 但人不同,心念不同,那么所有一切,便都是未曾拥有过。 他想带给她这些,她会欣然接受。 因为她也同样不可避免地,为他心动。 但卿蔷没想到,当她目光落下时,才是真正的惊艳。 无数盏小河灯被人在湖边放处,在她抬头仰望天空时,她已经被光圈围住,天上湖间,独独簇拥着她一般。 是副前所未有的绝景。 一盏盏灯,一盏盏心愿。卿蔷怔怔地望向江今赴。 他轻笑着:“都是为你而许的愿。” “要你快乐、平安、健康、随性......”他边说边摇头,“到安排人许愿时,才发现我有多贪心。” 卿蔷无言:“......” 他的心意远比眼前更璀璨。 船只摇曳荡开波,小河灯飘飘扬扬,却没有偏颇或下沉的。 江今赴扫了眼,说:“是因为你祝我得偿所愿吗?” 他总是这样。 她以为他今晚要求私.欲,却还是求了她。 江今赴好像看懂她在想什么,接着说:“本来是想表白的,但有了念头,又觉得这景还算盛大,不能浪费了,所以还是为你祈福吧。” “你远在我的私.欲之上。”他舒眉展眼凝着她。 卿蔷:“江今赴......” 她一句话有着微微的叹意。 她想,她再也离不开他了。 “今天就是不久后,”卿蔷弯眸看他,“晚安。” 她闭上眼。 船开得很稳,脚步声清晰,江今赴两手撑在她身侧,卿蔷没有再睁开过眼。 他看清她眼睫卷翘的长度,明艳绝媚的脸上笑不曾褪下,湖上的暖光飘忽交接,一晃一晃,应了心跳的伴奏。 慢慢低头时,她呼吸微滞。 江今赴说:“卿卿,我很爱很爱你。” 刚接触到时,两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瞬的停止过后,是小心翼翼地咬.吻,再到深入。 他唇薄软,很适合接吻。 卿蔷甚至有了亲晚了的念头。 但愈发失控。 她脖颈被他叩住,仰着首承受,想躲时会被摁紧,只能张唇任由他取舍,这种掌控欲她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强烈。 船身撞开小河灯,有几声闷响。 不知多少下。 不知兜了多少个圈子。 他才慢慢缓和。 有一搭没一搭的啄着,抿着,轻轻咬着。 卿蔷眼睛里有了湿意,她看他。 也不疼,只是那种强.制让人心悸,又觉得刺激。他才刚上来就这样,让她免不了难为情,于是又垂下长睫,不肯与他对视。 “卿卿,”江今赴摩挲她的脸颊,“抱歉,我等不急了。” 卿蔷平稳着呼吸,想呛他来维持面子,但撞进他翻腾的双眸,又没说出头,只是抬了抬下巴,若有似无地凑上去:“我也是。” 她总要坦诚。 别扭的少女时期过去,会相爱的人总是在原地,等她情愿。 一切都顺理成章。 上了岸,单语畅早等在边上张望了,瞥见卿蔷微肿泛红的唇:“哇喔!” 任邹行守在旁边,江今赴瞥他眼,意思是你怎么回事? 任邹行冷笑了声。 单语畅一上最高点,就扒着窗户看江今赴跟卿蔷,一边点评一边称赞,他一点儿机会没有,怀疑自己到觉得单语畅大智若愚的地步,就是故意躲避他。 江今赴对兄弟头一次心软,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风凉话说完,任邹行眼神更加幽怨了。 大学开学前,卿蔷跟江今赴单独出去了躺,没再带电灯泡。 卿从叙知道了他们恋爱的消息,只跟江今赴谈了次话,就不再那么针对他了。 反倒是圈儿里的很多人都觉得理所应当,传了几天他们总算在一起了那种话,虽然两家都很强,但没人觉得能拦住他们联合。 卿蔷扎江今赴后颈一颗红痣的事儿不知道被谁说了出去,一下子更没人有拆散他们的念头了。 毕竟他们从出生就认定彼此。 反正高位坐得总会是这两位,还不如把他们青梅竹马的故事多想几次,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儿里,有真正门当户对又虔诚的爱情可太少了。 下了飞机,卿蔷带着墨镜:“我还是好奇,你怎么说服我爸不跟着的。” “一山更比一山高,”江今赴像是无奈之举,“我弟,江礼让,该进部队了,姜姨那边儿正好缺个冲锋的,我引荐了下。” “......”卿蔷眼神复杂,“意思就是,你为了跟我出来,把你弟卖了,我妈为了事业,把我爸坑了。” “哪儿能啊,”江今赴笑道,“我弟在姜姨那儿当完冲锋,会获什么勋章就不提了,就说姜姨也挺久没跟卿叔出去玩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卿蔷也笑了:“三全其美。” 她跟他也清静。 去的地方是座私人岛屿,江老爷子给他们的恋爱礼物,老人家倒是比他们还潮,岛上设备一应俱全,江今赴给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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