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先吃。”说着钻进自己屋里。 伊莎贝无暇将这个小男孩放在心上。毕业前几个月狂啃书写论文,一拿到杰出成绩就飞回了国内。 一年的脱产避世,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奢侈。 她必须要回去面对真实世界了。
第7章 她说的没错,特别是最后那句“把你团队的人都挑拨离间完了”让伊莎贝头皮一麻 周四加班后偶遇同学贾斯汀道。道别上了出租车,回到家收拾妥当已经困得不行。 周五早上来到公司,伊莎贝惯例打开邮箱。 点开最新的一封,是一封电子贺卡,上面写着:“今天是您加入 A 公司一周年纪念日,感谢过去一年您为公司创造的价值,期待以后的每一年,A 公司与您携手共进!”除了这段话,还有音乐与动画。 过了一会儿,HR 还派人送来一小捧相当精致的花束,同样插着贺卡。打开来,是老安的亲笔字迹:亲爱的伊莎贝,恭喜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老安 50 多岁了,不拘总裁架子,他说“大孩子”的意思是伊莎贝在公司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她莞尔。 A 公司这些表面功夫从不应付,见者动容。 已经一年了,真快啊。 可是还有那么多麻烦自己没搞定。她又皱起眉头。 对于时间的流逝,伊莎贝格外敏感。年纪轻轻的时候起就担心岁月只让她 gain 了 age涨了年纪,没让她变 wise智慧。 “伊莎贝,中午一起吃饭啊。”翠妮在伊莎贝办公室门口说。 “好,楼下餐厅等我。” 在走廊的大屏幕上,又赫然看见自己的照片。那是入职第一天拍的,自己挂着工牌笑得开心,像你看到过的任何一个名校毕业朝气蓬勃的上进青年。配上 A 公司 logo,智慧和笃定眼神里好像又多一点不可一世。 照片被 p 上小皇冠和调色板的 emoji,代表她的部门。一个电子的彩色蛋糕烛火闪烁,顶上不断爆出来的彩蛋形成“Happy 1st Birthday with big A!” 嗬,走过去的时候她耸耸肩,抽一口凉气。 和翠妮会和,点好餐,伊莎贝看见她脸上挂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连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问她:“你怎么啦?没睡好啊?” “唉,快 board meeting董事会了,那么多报告要做,人手不够,HR 那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candidate某岗位的候选人,我只有自己做一部分了。”翠妮娇滴滴地抱怨道。 “你的 HR 伙伴是谁啊?” “成杰啊,不给力。之前给我塞的都是什么人呐,连咖啡都不会买,中午仰在椅子上长着嘴流着哈喇子睡觉,有没有一点职场风度啊。”翠妮温温柔柔的语气让这句很尖酸的吐槽听起来也带着刀子。 会计的工作内容虽然是做账、审报表之类,但是在职场里,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维持一个值得被尊重的形象,这一点,不管做什么职位都一样。尤其,当你的上司是一个极讲体面的人的时。不会买咖啡呢,也是一样。 要想工作的来,上下级的气质风格还是要一致的好,彼此看着顺眼且能省去很多沟通成本。否则鸡同鸭讲还得维持表面的和谐,实在难受。 伊莎贝很能够理解翠妮。 她想想问:“介意海外或者异地招聘吗?” “我不介意的呀,有留学背景最好,你有推荐吗?” “那我帮你问一下我研究生同学。” “哎哟,谢谢亲爱的了。等会我请你喝咖啡啊。”翠妮摇了摇伊莎贝的胳膊,小女儿家神态十足。 伊莎贝欲言又止,还是开口:“但这个岗位是普通员工,异地招聘要付额外的 package福利工资的打包,HR 那边能同意吗?” “他们不同意倒是给我招到合适的人啊。再说,现在我上面那个位置空缺呢,没人管我。HR 那边,杰夫我搞得定。” 翠妮因为自己喜欢喝酒,又有一些在澳洲做红酒贸易的朋友,所以业余做一点酒生意,公司几个高层都是她的客户,包括杰夫。 翠妮的酒拿的出手,价格又公道,再加上她娇滴滴地把他们哄的很开心,所以对他们来说,翠妮是名字没列在公司“关键员工架构”里的关键员工。 用人单位都这么说了,伊莎贝就没再说什么。 “对了,我的正事都忘了跟你说,”翠妮说着凑近了伊莎贝,“这几天内查,发现凯特和供应商那边有猫腻啊。” 伊莎贝愣了一下问:“问题大吗?” 翠妮和凯特都是公司老人,对她的德行颇看不上眼。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这种事呢,可大可小。想小的话,私下提醒一下她,让她把吃的钱吐出来,保证不再犯,我看了一下那个供应商的合同,她应该也没得到太多好处。那么往大了说呢,最近公司在宣导廉洁反腐败政策,就算她咪了一分钱,都是大事,这是原则性问题,又赶在这个风口上。” 翠妮对此类事司空见惯,慢悠悠地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剖析了一遍,之后说:“这事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想还是先跟你通通气,”她停下来,讳莫如深地看着伊莎贝说:“关键看你想怎么做。” 伊莎贝放下手里的叉子:“如果压下去了,被翻出来的可能大吗?” “不大,”翠妮干脆地回答:“我这儿压住了,其他人就不会知道。再说,涉及商务的东西,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这也是大家默许的潜规则了。” “行,我知道了。” “那你想好了告诉我。”“好。看来,我必须给你推荐一名优秀的海龟青年才俊,才能报恩呐。”伊莎贝笑着说。 “对呀对呀,一定要帮我找个拿得出手的。” 再优秀的人,也要可心才行啊。伊莎贝心想。 饭后回到公司,正好撞见几个自己部门的同事围着凯特,她似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翻手机里的照片给他们看:“以前我们部门 team building团建常去这里。” 围在她身边的老同事点头附和,伊莎贝新招的几个羡慕道“真的?” 然后她阴阳怪气地说:”现在咱们多久没 tb 了啊。” 大家想想好像是的。 有个人说:“凯特,你组织大家吧,再去那玩一次。” 凯特好像就在等这句话:“好啊,我老公认识那边的工作人员,可以给我们开个 VIP 通道。” 众小星雀跃。 只有芮塔戴着耳机,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伊莎贝一肚子火:什么时候让她组织 team building 了? 她按捺住,没作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面孔僵硬在椅子上坐着,入职一周年的喜悦被凯特一扫而光。 这时电话响了,是阿文打来的。 “吃饭了吗?”阿文问。 “吃了。” 听她兴致低落,阿文问:“怎么了?” 伊莎贝大概说了事情经过。 “哎,我要是你,我就上去打断她了。Team building 是她该组织的吗?她以为自己是谁?都是你纵容的,给她脸了还。要我说,你得抓住翠妮给的这个机会啊,此时不除更待何时啊。回头等她把你团队的人都挑拨离间完了,你后悔就晚了昂。” 阿文对伊莎贝这一年的情况多少有了解,尤其对这个凯特同仇敌忾。她说的没错,特别是最后那句“把你团队的人都挑拨离间完了”让伊莎贝头皮一麻。 她这样的空降兵,就怕这个。看似挂着正主 tittle职位,其实下面另有“一家独大”之人掌握着团队的舆论,那人和员工更近、又没有领导的名号惹人戒备,她说的做的太容易影响员工。如果她别有用心,对这个“权力”稍加利用,那团队实际上就是她的了。今天组织 tb,明天教唆不听伊莎贝安排工作,后天联合排挤挣表现的,久而久之伊莎贝被架空,早晚完蛋。 她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会儿又听到阿文的恐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得应付两句,转移话题,“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嘿,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阿文幽幽地说。 伊莎贝不留情面,“少来这套。这会儿十二点四十,平时这时候你不是在午休就是和你们同事八卦 social社交,什么时候找过我?” 阿文笑了,说正事。“晚上我们使馆和德国使馆联合搞活动,你和我一起去吧?” 阿文在新西兰使馆工作。使馆里外国人多,中国女员工更多,名义上两个使馆联合搞活动,实际上就是大型相亲会。 “你和王总怎么样了?”王总是阿文的老公,准确地说是快要离婚的老公。伊莎贝其实是提醒阿文,她是有老公的女人。 “你能别提他吗?”果然阿文不爽,“他几个月没回来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就不能看点帅哥啊?” 伊莎贝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就没再提。今天周五,自己刚又被凯特气着,就问:“管饭吗?” 那边一扫微韫,笑出声来,“你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怪!能不能关心点帅哥啊?” “德国帅哥啊?你不记得研究生时候我们专业,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德国小哥了?” “记得记得,剽窃了你的创意用到自己作品上,结果他得奖了。”阿文记性好,尤其记得八卦趣事一类。 伊莎贝哼哼:“我泱泱大国君子坦荡荡,本着互帮互助的精神和他分享,结果他那么小人,犯了设计师最最忌讳的抄袭。那可是英国设计协会的比赛,奖金好几万呢。唉,也怪我那时太单纯了。” 时至今日,说起这事还忿忿。 阿文开导:“唉,行啦,就当咱让给他的。你来不来啊?” 伊莎贝又想到管饭这一茬,问:“不会又是些 finger food宴会上可以用手拿着送入口中的开胃小食吧?”她跟她去参加过几次这类活动,长了教训。 “不是不是,这次是 canapes法式开胃菜,还有红酒管够。适合你。” “这听着还行。” 阿文笑骂:“你个吃货!” 约好时间地点,两人收线。
第8章 她一口咬开馄饨皮,粉红的虾仁露了出来,像一截女人的大腿 周五晚高峰,堵车是百分百的事。加上又做了喝酒的准备,下班后她把车放在公司车库,乘地铁去和阿文相会。 阿文穿一件玲珑有致的大衣,领口处露出香槟色丝绒连衣裙,长卷发搭在一边肩上,也像一个女人玲珑有致的曲线。看上去整个儿一 30 岁玲珑熟女。 “啧啧啧,”伊莎贝还没开口调侃“傻老外肯定喜欢”,就被她拽着“快点快点”。活动在一个酒店里,挺气派挺 glamourous光彩夺目的。两个人寄存了外套,阿文看着场子,像看着自己的鱼塘,就差说一句“老娘来了”。 伊莎贝看她那样,赶紧打发她:“你快去快去,我去那边吃东西,你完事去那边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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