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想缩回脚,但在力气上不是他的对手,后来索性不动。 没得又横生出什么枝节。 明天晚上就要登台演出,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保证两条腿不受任何伤害,是一个舞者最基本的自觉。 要不然她早翻窗走了。 程隽礼敷了有十分钟,眼看红肿已经退下去:“起来走两步,应该没事了。” 姜枝赤足踩上地毯,做了几个标准旋转的动作,还好没有什么影响。 她踩到一半才注意到程隽礼的脸色,好像......不太妙。 喔,她忘了。 程隽礼最讨厌有人光脚踩他的地毯。 他有严重的洁癖。 但踩了就踩了,他能怎么样吗? 笑死!现在谁还在乎他呀? 姜枝重重跺了七八圈后才穿上鞋。 程隽礼不忍直视地捏了捏鼻梁。 打了个电话给文秘书,“去FENDI订条新地毯。” 转身回了卧室。 姜枝找遍上下两层楼才发现,这破房子虽然大,但是摆了床的卧室只有一间。 其余全是什么茶室、书法室、棋牌房、健身房这些功能区域。 程隽礼到底是个什么与世隔绝的怪物? 他从来都不带客人回来住的吗? 她踹开卧室的雕花紫檀木门,质问道,“我睡哪儿?” 程隽礼穿着浴袍,头也不抬,信手翻了页文件,“如果你态度好点的话,我可以分你一半床位。” 他语气很淡,但把“这是老子的地盘,刚毁了我的地毯还没你算账,你最好安分点儿”的意思说的很明白。 洗过澡的程隽礼没了白日里的一丝不苟。 像个韩娱杂志封面的男明星。 姜枝看着眼前这个小清新,火气下去了一大半,她下不去手撕烂这张俊脸。 她仍旧站在门口:“给我床被子,我去睡沙发。” “没有多余的被子。” 姜枝:“?” 看来一直以来流传关于程先生已经逼近申城首富的新闻确实假的很。 连床被子都拿不出。 蔚然山庄离破产清算不远了吧? 二十分钟过去,程隽礼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他看了眼姜枝:“看来你立志要当门神,麻烦顺手给我关下灯。” 姜枝犹豫地挪了挪脚,她在门口站的够久了。 她把心一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就睡一夜? 摆烂的人生也是人生好伐? 程隽礼伸手关了台灯。 姜枝过了三年独居生活,身边睡个人还不太适应。 往左翻了个身,闭目皆是程隽礼身上的沉水香,好闻倒是好闻。 但闻久了容易出事。 姜枝是吃过亏的。 这要追溯到他们的第一次床事。 三年前姜枝过生日,在程家送她的游艇上大开party,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但程隽礼人在东京。 一群人热闹到凌晨三点,姜枝喝多了非要给程隽礼打电话,通话内容她早记不得了。 总之程隽礼从东京赶了回来,姜枝只记得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也是被一股沉水香裹挟着。 那晚的程隽礼也出奇的温柔,像诱哄着她往更深处去摸索,当然姜枝是从来不会客气的。 她的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处,想努力找到沉木香的源头。 找没找到另当别论,总之是滚了一夜床单,醒来时她腰酸腿软。 程隽礼不愧是大权在握的人,在床上照样是花样百出,完全不管姜枝是不是第一次。 可当姜枝转了个身醒来时,程隽礼正背对着她在系领带,脸上又恢复了招牌式冷漠,一句都没多说就回了东京。 不过才短短几分钟,姜枝就想象不出昨晚他热情的样子了,拔吊无情的老男人。 事后几天,姜枝也联系不上程隽礼,说是东京那边事多,他每天忙得脚都不沾地。 但没多久姜爸爸就出事了。 从搜查到起诉,只用了半个月。 妈妈强行把她推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学校房子都是现成的,就是没有给她生活费,但妈妈有她的道理,郑女士是不想她看着爸爸身败名裂。 到维也纳的第一天,她手机就被偷了,她没那个闲钱去买。 直到刷盘子的餐厅发了当月的工资,她才换了个手机,但是国内的手机号已经补办不了了。 姜枝就这样和所有人断了联系。 姜枝又往右翻了个身,背对着程隽礼,听着后面绵长的呼吸,渐渐有了睡意。 但她不敢毫无防备的睡着,身边躺着的,是她正准备退婚的未婚夫。这个关头就不要生出什么故事,或者事故。 假寐了好半天,身旁的程隽礼规规矩矩,她真的想多了。 程先生还是当初那个性冷淡,没有变过。 但等到姜枝彻底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明显感知到了腰际的侵略。
第7章 姜枝蓦地一抖,惊悚地回过头看向程隽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但他匀称的呼吸骗不了人。 原来只是手搭了过来而已。 她毫不客气地把程隽礼的猪蹄子丢在了一边,顺便照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才解恨似的裹紧了被子继续大睡其觉。 露出个精致的小脑袋。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舒缓,一直装睡的程隽礼赶紧揉了两下肚子,这小丫头下脚是真的狠。 他拉过姜枝的手轻轻一拽,她整个人就顺势滚到了他怀里,还嘟囔着往他胸口拱了拱。 程隽礼不敢把她抱的太紧,生怕惊醒了她,一双手松松的勾在她的背上。 她香软的身体近在咫尺,程隽礼连半分睡意都没了,凭空生出一种人生至此,忽然就圆满了起来的感觉。 他强抑住心底翻滚涌动的□□,喉结不耐地来回滚动,最后也只是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梢。 程隽礼从不是个重欲的人,对男女之间床上那回事儿也没多大的兴趣,应酬时鲜少会逢场作戏。 实在推脱不过的,他都会拿姜枝出来当借口,说未婚妻爱吃醋。 姜枝在申城是出了名的爱使小性子,哪怕家道中落,但似乎程家这边没有退婚的打算,那她就还有依仗。 谁也不敢去惹。 每每他把姜枝拿出来做幌子,对方笑笑也就作罢了,表示招不起那位骄矜大小姐。 她不但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没有饶过谁。 从前有人和她的铁瓷卓歆抢男朋友,对方还是个来头不小的白富美,照样被姜枝连滚带爬地赶出了申城。 而远在维也纳的姜枝本人并不知道,在他未婚夫程隽礼,三五不时就为她安排一个强行度假。 这次酒局不想多喝,程隽礼就说未婚妻今天会从苏黎世打视频来查岗;下回牌局不愿多留,程隽礼就要去机场接从悉尼考察回来的未婚妻。 如果要约他的未婚妻出来,那姜枝一定是在瑞士滑雪。 倒也不是程隽礼没有需求。 而是那晚初夜的感觉实在太过十全十美,美到程隽礼一松裤腰带就能想起姜枝那副样子。 被他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模样。 如果问他说人生有什么后悔的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三年前,在和姜枝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将她带回东京放在身边。 而不是只顾着集团内斗,忙着抢班夺权铲除异己。 等他一个月后回到申城,姜家大宅早已经被贴上封条,没有人知道姜枝的下落。 还好,她回来了。 程隽礼不自觉地收紧了手。 怀里的姜枝像是喘不过气一样,嘤咛了一声,程隽礼就这样拥着她睡了过去。 毫无空隙地紧贴着她。 每天早上八点半,文秘书的电话准时打进程隽礼这里,不早一分也不迟。 以往都是响过第三声,程隽礼直接挂断然后起床,但这一夜他睡的实在太好,第一遍他直接没听见。 文立疑惑地点开号码看了看,他没打错电话吧?确认了三遍后,他又拨通了一次。 这次是姜枝接的,她被铃声吵醒了。 她从程隽礼怀里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就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呃......他还在睡,你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文立直接震惊三连!!! 昨晚程董事长破破破......破戒了? 真就......还得是姜小姐! 文立忍住大声嚷嚷他家老板不是gay的冲动:“董事长该起来了,今天集团开早会。” 姜枝内心很崩溃,但面上还算淡定:“好,我叫他。” 文立恨不得鞠躬致谢:“夫人辛苦了。” 夫......夫人? 姜枝拿着手机茫然四顾。 文立你是认真的吗? 程隽礼被这动静弄醒了:“几点了?” 姜枝也刚起床,语气犹自软绵:“八点半。” 他察觉到声音来自他的下巴处,低头看了看怀中紧抱着的姜枝,装作昨夜无事发生般松开了她。 程隽礼掀开软被下床,嘴角噙了笑意,趿着鞋进了浴室洗漱。 姜枝跪在床上仍在懵逼,为什么她会在程隽礼的怀里醒过来?明明她比他要晚睡的。 难不成是她自己滚过去的?过了三年她还这么没出息? 丢人。 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丢人! 她回国前明明做了心理建设,遇见程隽礼,务必做到语气冰冷态度强硬。 这才第二天,她就睡到了他的床上不说,还抱在一起。 她跪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头也埋在被子里不出来。 程隽礼洗完澡系着扣子走出来,懒得理她这样的谜之操作,打开衣柜挑了条Hermes领带系上。 他都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出门,姜枝还像祭坛一样蒙着头,程隽礼到底也没去掀她的被子。 没成想,如今她脸皮薄成这样了,有意思。 倒是挺出人意料。 程隽礼丢下了句:“你罪不至此,免礼平身吧。” 就出了卧室。 姜枝一听,火气“噌”地一声就上来了。 掀被子的这短短几秒,她大脑里已经盘踞了三四句气势十足的呛白,脸上也拿捏好了表情。 但是程隽礼已经走了。 程隽礼出门前,姜枝放在客厅吧台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卓歆打来的。 没等卓歆有所反应,程隽礼就开门见山:“姜枝在被子里,过十分钟再打。” 说完,照样没等她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卓歆对这把强塞进嘴里的狗粮表示愤怒,并掀翻了她面前盛着蟹黄小笼包的餐盘。 真的谢谢他们两口子了,她又成功省下一顿早饭。 今天也是为卓家的财阀大业添砖加瓦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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