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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只好依言去洗澡。 而等他再从浴室出来，就听啪嗒一声，屋里停电了。 “心心？”江肆叫她，“你在哪儿？不要乱动，我去看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传来，江肆扭头看去，就见吧台那边亮起一团光芒。 许宁夏捧着蛋糕走来，红红的烛火映得她笑容明艳温暖，眼里也仿佛蕴含着一颗星星，晶亮闪动。 “生日快乐。”许宁夏说，“江医生。” 江肆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前几天是他生日。 “你记着啊。”他会心一笑，“谢谢。” 许宁夏的原计划就是在江肆生日时来九云，给他一个惊喜的。 不想出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只得一切从简。 许宁夏让江肆看看蛋糕。 花样并不复杂，只做了最简单的装裱，但上面的字—— 我的江医生最棒！ 江肆抿抿唇，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我的”，这两个字胜过所有。 “许愿吧。”许宁夏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许愿百分百灵验。” 江肆点头，闭上眼睛。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他们之间的这方小天地是亮的。 许宁夏看着江肆，烛火在他脸上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好似又描摹了一遍他的五官，弱化掉冷峻锋利，看起来柔和许多。 许完愿，江肆弯腰将蜡烛吹灭。 许宁夏光想着黑灯有氛围，忘了蜡烛一灭，屋子里也就彻底黑了。 她刚想说她去把电闸拉上，手上的蛋糕便被取走，放在了一旁的小柜上。 紧跟着，又是腰间一紧，人被搂进熟悉的怀抱里。 江肆顺势低下头，脸埋在了柔软香甜的颈窝，嗅了嗅。 两人分开有多久，也就旷了多久。 这会儿一个简单的举动，大有战前预告的心照不宣。 可有时候越是禁的久了，越不想那么快直奔主题，总要把欲求拉满，才好完全的酣畅释放。 许宁夏抱着江肆，声音有些小，像是为了不惊扰夜的黑。 “这样让我想起来那年的黑灯游戏。”她不觉一笑，“居然是你。” 这件事，在江肆离开那天，已经通过微信方式承认了。 只是个中细节没有多说。 “想知道？” 江肆扣着腰的手臂收紧，将蛋糕取回交给许宁夏拿着，然后抱着她和蛋糕去了沙发那边。 两人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聊当年的往事。 十六岁生日，许宁夏心血来潮想办个热闹的party。 她早早和杨阿姨说了要买什么、准备什么，还有模有样写了邀请函。 江肆日日听着、看着，面上不见波澜，实际抱着一丝希望有那么一张邀请函可以送到他手上。 而许宁夏邀请将近四十个人，没有他。 不仅没有他，许宁夏还在party前一晚和他说：“你明天不要露面，知道的吧？” 这是自然。 他们都没让同学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他肯定不能出现。 只是心里又酸又苦的，涩得江肆难受。 他点点说，低着头说知道了。 当天，同学们带着礼物过来，楚游也来了。 大家把礼物堆在客厅的角落，便投入到各种游戏聊天中。 江肆躲在二楼的走廊后面听。 听她在笑，听她和祝自己生日快乐的同学说谢谢，还听她弹着吉他唱了首歌。 很好听。 心里有什么在一直骚动，江肆忍不住，悄悄在墙边探出了一点点目光。 只见女孩被大家簇拥着坐在中心，像是众星捧月的公主。 她扬着笑脸，边弹边唱，唱的是一首民谣。 表演完，所有人为她鼓掌，楚游还站出来说太可惜了，没有钢琴，不然他一定为小寿星伴奏。 同学们吁地一声，眼神别有意味地在两人之间逡巡。 许宁夏大方地看向楚游，礼貌笑笑。 目睹着这一幕，江肆握紧了拳。 party继续。 中途，有同学提出玩黑灯游戏。 那时，江肆本来都打算回房间了，听到这个，便怎么都迈不动脚步。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更不好。 但他也知道能有这么个机会是千载难逢，错过了，不会再有。 所有纠结在灯黑下来的那一瞬间变成奔向她的全部动力。 他一下就猜到依着许宁夏的性格，是不可能让人轻易靠近的，她肯定会躲起来。 所以，他很轻松就找到了人。 黑暗中，少女纤弱的轮廓藏于角落之中。 江肆舔舔干涩的唇，双手克制不住微微发抖。 他不敢靠近，怕会泄露。 但渴望了太久的人近在咫尺，又让他做不到就此放弃。 进退两难间，有人喊了一句还剩十秒。 十秒。 唯一的十秒。 江肆屏住呼吸，顾不得那么多，冲过去一把握住了许宁夏的手腕。 许宁夏没有叫，只是定在原地。 光线全无，江肆连女孩的表情都看不到，他也没心思看。 所有的感觉全部聚集在他手中，他感受着女孩脉搏的快速跳动，以及她皮肤的软滑细腻……一时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疯狂因子叫嚣起来。 江肆想用力抱住她！ 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吻她！ 可倒计时响起了。 江肆终究不得不克制。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手指勾了一下她的小拇指，趁着光来临前，重新躲回了角落里…… 蛋糕味道不错。 就是坯子硬了些，不够软糯。 许宁夏喂了江肆一口，问他：“那你都没说给我准备礼物呀？不仅没有，还占我便宜。” 江肆说：“准备了，你也收了。” “……” 她怎么不知道！ 许宁夏放下叉子，立刻想。 想来想去，她记起那年她有收到一个猫咪八音盒，非常喜欢。 只是因为大家的礼物在参加party前都堆在了一边，这个礼物也没署名，她当是哪个同学眼光好，并未多想。 “怎么办！”许宁夏着急，“我离开许家的时候，没有带走这个八音盒！” 说这话，并不是她知道这个是江肆送的，所以这会儿就惦记了。 是她走后真的有想起过这个八音盒，也真的是可惜没有把它带走。 那上面的猫咪和小白很像。 江肆摩挲着许宁夏的耳垂，唇边染笑，说：“我带走了。” 许宁夏惊喜：“那现在在哪儿啦？” “想拿回去？” 江肆靠近过来，有些热的气息拂过许宁夏侧颈。 “我的生日礼物呢？”他问，“今天是我的生日。” 许宁夏缩了下脖子，心跳蓦地加快，故意和他对着来：“谁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生日是三天前，已经……唔！” 确实是忍到极限了。 当江肆吻过来的时候，许宁夏头脑空白一瞬，随即什么八音盒、黑灯游戏的，全抛住脑后，只晓得要抱住眼前人。 他们吻成一团。 缭乱灼热的鼻息和呼吸交缠，在寂静的夜里激出层层不绝的声波。 许宁夏倒进沙发里，碍事的抱枕被她随意抽走扔飞了出去。 见状，江肆沉沉气，扯着T恤衣角向上，衣服当即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出去，被他扔在了抱枕上面。 江肆抓着许宁夏的手带到腰间，蛊惑：“在这儿试试，嗯？” 许宁夏睫毛轻颤下，张口快速吸了口气，然后拽着江肆贴下来，两条腿缠上他的背…… 今晚是满月。 玉盘似的月亮为大地披了一层银纱。 许宁夏仰颈在沙发扶手，视线望着碎在落地窗和地板上的月光，上下起伏。 似是察觉她片刻的分神，江肆动作停了下来。 感官骤歇，许宁夏回过神，看向身前的人。 只见他浑身浴汗，从喉结开始，汗珠沿着锁骨、胸肌、腹肌，一路蜿蜒……许宁夏红着脸别过头。 但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瞄一瞄。 月光落在男人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件莹白的水衣，让他宛如从深海游出来的人鱼，带着颠倒众生的野性诱人。 许宁夏咬咬唇，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这是要干……” 话未说完，男人嘴角一勾，俯身将大手钻探到她后背，随后竟然抱着她坐了起来。 许宁夏猝不及防。 刹那之间，只觉得脑子里划过白光，激得她脊椎发麻，从头发丝到脚趾集体颤栗着倾泻而出，顿时软在了江肆怀里…… 过后，几乎脱了力的女人香汗淋漓，依偎在男人肩上，半分威慑力没有的指尖抠进他背里。 江肆闷声低笑：“喜欢吗？” 他在她耳边问，语气得意又恶劣。 许宁夏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声音像是浸在了蜜汁里，黏腻娇软：“你欺负我。” “这就是欺负？”江肆揉捏着那朵山茶花，“要不真的欺负一次？” “……你敢。” 许宁夏是真的受不住。 床上的江肆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时的他有绝对掌控权，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知道这不过是开胃前菜，许宁夏明天还想下床，所以赶紧软磨硬泡地撒撒娇。 但江肆不肯放她下去，非要她这么坐着。 “你是不是不怕我完事和你发脾气？”许宁夏气得咬人，“到时候你怎么哄我，可都没用！” 江肆帮她拭掉额头上的密汗，嗓音沙沙的：“刚才在想什么？” 许宁夏不能动，两条腿跪在两边，腿根抻得发酸。 “你管我想什……唔。” 江肆漫不经心地抬了下腿，许宁夏差点哭出来。 她不嘴硬了，老实交代：“在想你以前。” 想他暗恋她时尝过的那些滋味。 如果可以，她也想尝一遍。 可问题是，她已经拥有了他所有的爱，那样的心酸苦涩，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了。 “江肆，我把我以后的生日都交给你，好不好？” “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我们再也不分开。” 江肆心头滚烫，涌起的热流聚集在喉咙间。 想和她好好诉说衷肠，却又觉得千言万语太过单薄，不能表达他对她万分之一的爱意。 最终，他抵着她的额头，重复了她的话：“再也不分开。” 院子里杜鹃花树随风摇曳。 卷起的花瓣一会儿飘向天空，一会儿坠入凡尘，来来回回，不知疲惫。 等一切停歇。 许宁夏被伺候着洗了澡，回到床上便趴在江肆胸膛上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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