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个,光彩照人,美得不像真人,背着的包要是正品,少说七八万;一个,胆怯拘谨,一看就是附近哪个山区里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 她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接待。 李多美两只手不住地碾着衣摆,她看一眼就知道售货员怎么想自己,都习惯了。 拉拉许宁夏的衣袖,她小声说:“阿姐,我们走吧,我不买。” “为什么不买?”许宁夏反问,“女孩子长得美就该展现出来。” 说着,她看向销售员,眼神又冷又利:“客人来了,你该做什么,之前培训没有教吗?要不叫你们经理过来亲自教。” 销售员被这气势震的噎住,也不敢再胡乱揣测,按照许宁夏说的去拿了口红。 许宁夏帮李多美试色,还告诉她涂口红的正确方法,最后帮着参谋了一支特别称李多美肤色的口红。 李多美付钱时,整个人别提多高兴,就觉得这钱花的好值! “谢谢阿姐。”李多美说,“我特别喜欢这支口红。” 许宁夏也开心:“喜欢就好。走,我请你吃饭。”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女孩子之间的磁场要是对,很快就可以打成一片。 许宁夏喜欢李多美这个朴素乖巧的女孩,李多美也喜欢许宁夏这个看起来比大明星还漂亮的姐姐。 两人吃完饭,喝着奶茶又去逛衣服。 路过玩具店,李多美说想进去看看。 “很快是阿亮生日了。”李多美说,“他喜欢书和汽车。” 许宁夏点头,没多说什么,心里默默记住李多亮的生日,想到时候给那孩子一个惊喜。 “阿姐,我听我阿哥说,你和江医生不仅是老乡,还是朋友?” 李多美看到一套医生过家家的玩具时,问道。 许宁夏不冷不热地说:“不算吧,同学更准确。” “这样啊。”李多美笑了笑,“江医生也是很好的人。我以前总觉得大城市的人会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你们没有。江医生救过我奶奶的命,还救过小花的命。” “小花是谁?” “一只流浪猫。” 这么一说,许宁夏忽然想起江肆上学时也救过一只流浪猫。 是一只白猫,长了双琥珀色眼睛。 那猫经常在一中操场的后身活动,很凶很警惕,许宁夏好心好意给它带罐头吃,它还冲自己哈气。 有段时间,小凶猫一直没有出现。 许宁夏以为它是跑到别的地方了,但每天还是会去等一等,直到几天之后看见它拖着断腿回来。 那猫受伤了也厉害得很,许宁夏根本抓不了它去医院。 她叫梁嵘帮忙,梁嵘小时候被狗咬伤过,对这些小猫小狗很害怕。 许宁夏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带好多吃的来,让猫补充好营养,剩下听天由命。 没听两天,这只猫就被江肆给救了。 那一幕人猫和谐给许宁夏留下深深的阴影。 跟她那么不对付的猫,躺在地上翻着肚皮,冲江肆扭来扭去,嗓子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要多软萌有多软萌。 这猫有没有良心?是谁风里雨里给它送吃的? 这些可都是拿她零花钱买的! 许宁夏气得掉头就走,身后传来那个清冷的声音:“你是给小白送吃的吗?” 小白?! 名字还能再大众点儿么。 许宁夏转过身,瞪着江肆。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不太愉快。 准确来讲,是许宁夏不愉快。 许青浔非让江肆和她坐家里的车一起上学,她坚决不同意。 江肆也算识趣,说骑车骑惯了,不想坐车。 可许青浔还是让江肆坐,江肆不坐,就是许宁夏不容人。 许宁夏还就不容了,每天上学从来不叫江肆,惹得许青浔这几天见了她就批评个没完。 “我不给它。”许宁夏冷哼,“给它不如给狗。” “喵!” 小白叫一声,颇有几分撑腰的在了喊屈的茶味儿。 没想到还是个戏精猫。 许宁夏呵呵,目光一扫,发现小白受伤的腿被包扎好了。 “你包的?” “嗯。” “会……好吗?” “会吧。” 什么叫会吧? 许宁夏听江肆说话就自动来气,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没呛人。 她过去把罐头放下,走了几步,又停下。 江肆问:“怎么了?” 许宁夏:“我靠近它会跑!” 许宁夏不爽至极,觉得好心成了驴肝肺。 她转身要走,没想江肆竟然把小白抱了起来。 在他怀里,小白乖极了,会用脑袋蹭蹭,小爪子也轻轻搭在一边。 江肆抱着小白来到许宁夏身边,对她说:“要摸摸它吗?” “我……”许宁夏抿抿唇,“它应该不喜欢我摸。” “试试。” 许宁夏小心翼翼伸出手,每次快要摸到,又缩回去,那矫情劲儿,她自己都烦。 可江肆也没催她,一直等着。 最后,第N次靠近时,小白主动碰了下许宁夏的手…… 回忆结束。 许宁夏正好吸上来最后一颗珍珠。 她记得后来小白生了小小白。 江肆负责抓它们去医院驱虫检查,她负责宣传找领养。 它们都被好心人带回了家,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的后代怎么样。 许宁夏微微一笑,有点儿想小白。 说来也不知是不是再次见到江肆的缘故。 最近这段时间,有关学生时代的记忆,又或者说有关江肆的记忆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而这些,许宁夏从前根本没在意过。 在她的印象里,江肆的寡言冷淡令她厌烦,他们两个是对立的。 可现在她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是她的一些偏颇掩盖了真实的过去,他们以前也没有那么水火不容。 许宁夏呼口气,李多美从卫生间出来。 “好啦?”许宁夏问,“下一家,我们去……” 李多美表情不太对劲儿。 像是惊恐,又像是惶惶然,还有羞耻。 许宁夏从休息长凳上起来,轻声询问:“怎么了?跟我说,没事的。” 李多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难以启齿:“阿姐,我、我被、被人摸了。” 那人衣服穿的偏中性,加上个子小,又戴着口罩,单看外形看不出是男的。 李多美开始有注意到这人总抓头发,但也没多想,现在估计那是假发。 卫生间人很多,大家挨着排。 还有一个就轮到李多美的时候,那人从后面扑了下,手扣着李多美的胸部往下移,最后划到臀部收回。 那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李多美当时发懵,加上前面有人出来,轮到她了,她就糊里糊涂进了卫生间。 等意识到不对,人也跑了。 “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许宁夏问,“你说个大概就行。” 李多美擦擦眼泪,小声说:“跟我差不多高,肥牛仔裤,蓝衬衫,是那种波浪长发。” 许宁夏有些印象,她告诉李多美:“不要觉得羞耻难为情,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受害人。做这种事的才是垃圾,是人渣。” 在许宁夏的坚持下,她们围着女士用品区域找人。 终于,在一家女性内衣店门口找到这个人。 “是他?”许宁夏指了下,“确定?” 李多美看见这人,生理反应地恶心,想走,可想到许宁夏刚才说的话,还是点头。 “是他。” 这一确定,许宁夏直接摘下挎包,抡着死变态就过去了。 她这一下打得相当准,变态的假头套差点被打掉,露出了马脚。 他慌乱戴好,喊道:“你神经病啊!” “对,我神经病,也好过你流氓!”许宁夏又招呼过去,“姑奶奶我专治流氓,今天我就打你打到叫你再也有不了幻想!”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大家快帮我报警!” “报警好啊,给你抓进去!” 李多美没想许宁夏这么勇,在一边看的都呆了。 等回过神来,她怕许宁夏吃亏,连忙上去跟着一起打。 三人一番混战,混到了派出所。 这是许宁夏生平第一次进派出所。 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警察问什么,她都还算镇定地回答了,并且说可以让变态去验伤,该赔多少钱她赔。 而变态必须给她妹妹道歉。 警察了解完来龙去脉,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但这种事,不好办。 卫生间包括附近,没有摄像头,那就是完全没有证据,全凭当事人主观。 另一方咬死不认,根本治不了什么罪。 至于假头套,哪条法律也没规定男的就不能戴假头套,这是自由。 双方僵持不下。 有位女警让许宁夏先叫家里人过来,一是能商量商量,二是这也是程序,不然她们走不了。 “阿姐,你能叫人来吗?”李多美急道,“我阿哥不在,奶奶她也不方便。” 许宁夏哪里有人? 想来想去,要不就还是让李多南过来,她给出来回的路费。 而不等她说,李多美又灵光一现:“阿姐,我们叫江医生来吧!他肯定会帮我们!” “……” 许宁夏扶额,问警察:“同志,非得叫人来吗?我妹妹才是吃亏的那个。” “同志,请遵守规章制度。” “……” 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叫家长。
第10章 戒 一小时后,江肆开着白色途观到了派出所。 这个速度比李多美预计的快了将近半小时,她连忙出去迎一迎,满脸歉意,不停和江肆说麻烦了。 许宁夏站在门口,远远地和江肆对视了下,别过头。 摔碗的事还没过去呢。 她可是把这件事实实在在归咎于江肆的无理取闹,心底相当硬气的。 结果,现在就让他来捞人。 即便打脸这事常常是虽迟但到,但这到的也太快了吧。 许宁夏拒绝道谢,宁死不屈。 江肆先向李多美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和警察交涉,来来回回,好几趟。 听到许宁夏她们打人时,他皱了皱眉。 许宁夏以为他要教育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战斗力,没想他问的是:“你们有受伤吗?” “没有没有。”李多美说,“就是阿姐抡包抡的手疼。” “……” 江肆看向许宁夏,许宁夏扬扬脸:“我就打他。这种变态猥.琐男,来几个我打几个。” 江肆目光扫过那只小巧的手,没说什么,又去和警察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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