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禾眼睁睁的看着她精准的找到伊桑的藏身之地,两人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你跑什么跑?伊桑你算什么男人?敢亲不敢认!” “不愧是我学生。”白清禾为索诗诗彪悍的背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狐疑道,“话说她是在伊桑身上装了GPS吗?那么多人怎么就第一眼看见他了?” “不好找吗?他站在那多显眼,身高腿长,一眼扫过去就瞄准了。”切西娅下意识的啧了一声接道。 引来白清禾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切西娅这会儿又装死闭嘴了,瞅了眼天自言自语说挺蓝的。 白清禾顺着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最后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端着会议记录的笔记本走了。 三号基地研究彻底进入白热化阶段,几个成果论文发布出去后已经受到业内以及产业链行业的相关关注。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风声,有龙头公司准备拿到三号基地授权,开发一款北非农场基建游戏,一时间还在观望的老油条们都忍不住出来探风声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最近进行了一大笔高调投资的新科老总,人还没走呢,电话已经先被打爆了。 “高总,瞧你这话说的,有钱大家不都是一起赚?”傅明堂一大早上坐在阳台上,指缝里夹着烟,语气散漫,“我哪能独占鳖头,这不是我也联系不上那边的负责人吗,是是是,不然我肯定是第一个给你引荐。” 白清禾打着哈欠走出来就听见傅明堂在这装着大尾巴狼的一句话,神色诡异的多瞟了他两眼。 “不说了。”傅明堂抬头看见白清禾,把烟按灭,懒洋洋道,“女朋友找来了,最近快要领证了,她粘人得很。” 电话寂静了两秒,里面传来中年合作商的怒吼:“你这狗还能有女朋友?还是要结婚的那种?” “这有什么办法。”傅明堂不以为然,笑道,“天生一对,这老天给的缘分再接不到可就不礼貌了,到时候一定让高总吃上第一份喜糖。” 高总就这么被他给忽悠过去了,全然没想到女朋友和所谓的负责人完全是同一个人。 “怎么,新科想要独吞?”白清禾坐到他对面,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咖啡蒸出的热气把她的眼神熏得格外氤氲,黑色丝绸的吊带睡裙如同流光溢彩一样映衬在她的身上。 黑发被一根筷子挽起,垂落了几缕发丝,落在上挑的眼角边,她身上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宁静,像是遗失了千年的古文物。 傅明堂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迷了眼,听到这么一句,半晌才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道:“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是在倒打一耙?” “怎么会呢。”白清禾眼睛眯起来,“大头不是还在你们这边?” “是谁说你是个商业废物的?”傅明堂撬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火苗摇晃模糊着白清禾的脸颊,他啧了一声,“真走眼啊。” “谢谢,不过大家说的都是我对金钱不敏感。”白清禾对这些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对着傅明堂指指点点,“只有你敢当众骂我商业废物。” “你根本就是暂时不想让三号基地项目面市是吧。”傅明堂早就回过味儿来了,“之前那场谈判不管是什么结果,你们都是赢家。” “继续。”白清禾的脑回路不能说清奇,只能说有点剑走偏锋,一般人很难跟她同步,所以她格外欣赏傅明堂这点,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也会有区别而姓傅的算是跟她聪明到一块去了。 “基地拿到投资,新科拿到阶段授权,即刻开发出来的第一批农机已经面市了,所有人都知道三号基地背后的金主是新科集团。” 傅明堂只觉得白清禾对于商业的敏感程度低,的确是为新科在这行的竞争上减少了不小的阻力。 “你把新科放在明面上招风,胆子真大啊。”傅明堂咬着根烟,没点燃,气势十足的锋利。 但是白清禾丝毫没有退一步的意思:“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农机品牌已经打出去了,要是新科拿不到独家,怕是赚不了多少吧?” “所以这场是,双赢。”白清禾眯起眼笑了笑。
第66章 自由意志的冲锋刃 ◎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双赢?”傅明堂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 眼神意味不明,“我看这是一招美人计的闷亏吧。” “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不知道三号基地的利润有多大, 不管是盈利上还是名声上。”白清禾这点倒是没说错, 三号基地的目的是针对北非的种植环境得出解决方案, 而这份方案所制作出来的第一批农机, 则并不止步于北非那块土地,它将是很多地方的商机。 但是通过各位合作人对傅总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傅明堂的风格非常极端, 他谈生意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而逻辑内核则是明确性的剥夺, 就跟这人的性格一样,毒辣冷血。 “这么笃定?那是不是说明你们第二阶段的研究已经成熟了?” 傅明堂虽然不懂这些东西, 但是商圈往往是风声最敏感的地方,三号基地第一阶段的成果一出本来就在业内打响了名气,现在二阶段更是名声大作, 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他语气一顿, 继续道:“我要第二阶段开放权。” “傅老板, 做人不要那么贪心。”白清禾喝完一杯咖啡,走回屋内,阳光在她的裙摆上像是一层水波荡漾着的金辉。 傅明堂目光跟随着她盯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起身跟上, 语调强硬,依然寸步不让:“我当然不是贪心的人, 但有些东西该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比如项目上的利润……” 白清禾在梳妆台前坐下, 傅明堂就撑着她背后的椅子, 盯着镜子近乎贴在一起的两张脸,声音仿佛穿透耳膜般在震动:“比如你。” 身旁是枕边人温热的体温,电光四射的眼神透过反射的镜子进行着无形的交锋。 “给贵公司开放可以,为期半年。”最后白清禾打破这场震耳欲聋的寂静,顺势向后靠在他的肩膀上。 镜子里的两个身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但双方的眼神都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她接着道:“半年后,第二阶段的开放权回到三号基地手里,到时候向谁开放、开放多少由我们说了算。” “只给半年时间开发?”傅明堂啧了一声,“这么看得起新科?” 那张帅气年轻的脸上宛如严丝合缝的城墙,什么情绪和信息也看不出来,白清禾只好遗憾的收回视线:“还不够?那你们业内龙头公司的称号不如还给中升集团。” “既然负责人都这么说了。”傅明堂轻笑一声,年轻隽秀的脸庞上是一种熟悉而意气风发的狂妄,“半年时间,合约上见。” “期待在新科身上看到华国农机的未来。”白清禾这话说得很真诚,“也期待有朝一日在国际农业机械展览会上,能看到属于华国的品牌。” 傅明堂不置可否,他这人表面上装得再淡定,也永远掩饰不掉灵魂内的野心,他如果是真的要做,就一定会做的最好。 白清禾有预感,离那一天的到来不远了。 “既然合作谈完了,那咱们来谈点别的吧?”傅明堂弯下腰环住白清禾,盯着镜子里澄澈的眼睛,问道,“牛我都吹出去了,未婚妻,你可不要鸽我了。” “家底都送出去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白清禾眯起眼睛放松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木梳。 “你答应我又跑了的事数不胜数。”傅明堂接过那把木梳,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木梳的背脊上,生疏的捧起她的发丝。 带着点自然卷的青丝握在手中如同捧起一把黑绸缎,不同于生理上的暧昧,这是一十分合乎礼仪的触碰,更像是一种“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所以古时候又叫女子的青丝为情丝。 梳齿顺着发丝轻轻滑下,末尾落在发梢尖端。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们打了一架。”傅明堂突然提起这事儿,把白清禾整警惕了。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是还想打回来吧?” 傅明堂对她清奇的脑洞嗤笑一声,继续道:“第二次见面,是我在医院的窗户外面,看到沈女士在帮你梳头。” 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医院遇见,这也不记得,傅明堂只对那段画面历历在目。 风吹动杨柳,轻轻扫过女孩的头发,由此构建出了傅明堂出生十几年以来,脑海中的第一个有关人的映像。 听他这么一说,白清禾想起来了:“我记得,白责说你在上面恶狠狠的盯着我盯了很久。” “然后你就让他把我揍了一顿。”傅明堂回忆起那件事,总觉得这人现在竟然做到了一个基地负责人的地位也是真的十分梦幻。 白大小姐小时候的骄纵可不比一般被父母宠坏了的千金们,她的肆意妄为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做事不管不顾,和傅明堂这位时时刻刻都要装好纨绔壳子的二世祖正好臭味相投到了一块去。 “他回来自己都带了一身伤。”白清禾啧了一声,“不过听说你也在床上多躺了三天?” “白责跟你说是他打成这样的?”傅明堂神色有些诡异。 “难道不是吗?”白清禾琢磨楚过味儿来,“他说你刚见到他就怕的眼泪汪汪,他不忍心揍你,转身就被你小子阴了,不过依然不负众望的让你在病床上多待了三天。” “就白责那书呆子,半天才薅掉我两根头发,你怎么想的?”傅明堂对于自己的大舅子一向不怎么服气,漫不经心道,“你是觉得输了无所谓,态度到了就行了是吗?” 傅总的嘴,杀人于无形。 “那你怎么还下不来床?”白清禾狐疑的侧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我那是来你家找你算账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傅明堂冷哼道。 白清禾恍然大悟:“我看不止吧,你不会是晚上翻墙爬树的时候踩到我种的菌子了吧?那玩意确实还蛮滑的,我记得正巧就是那几天被人给我挖了。” 傅明堂冷笑一声:“原来是你种的。” 他就说呢,哪个神经病在自家院墙上面种了一排跟墙体融为一体的小菌菇,滑不溜秋,堪比防盗尖刺。 白清禾在一边笑得无法自拔,发丝从傅明堂的手中溜走,雪肤红唇,眯起的眼睛笑得眼含泪花,像是荒芜土地上迎着沙暴盛开的玫瑰。 娇矜夺目,屹立沙海。 于是傅明堂注视良久,然后低头,亲吻了他野蛮生长的玫瑰。 “所以傅家那群人全部落网了?”白清禾嘴唇殷红,被傅明堂一把抱起,坐在了梳妆台上,她搂着傅明堂的脖子低头问道。 “差不多。”傅明堂抬头仰视着她,“白苗苗,你走的这三年,我不仅仅只是把新科端在了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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