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因为言轻的事情焦虑到失眠,她没怎么睡好,早上又早早的醒了,一天都没补觉,心情更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怀孕本就容易疲惫,这环境虽然冷清,但也是她最熟悉的。 被安全感包裹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身上多了条毯子,屋子里开着宜人舒适的空调。 光影中,略微朦胧的视野里覆上一抹比例正好的身影。 没有西装外套,只一件黑色衬衫,袖子挽在胳膊肘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鲜明的锁骨,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裤。 视线清晰起来,她张了张唇,男人渡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脸怎么回事?” 南焉下意识抬手捂着脸,她没照镜子,但以当时疼痛的程度,想必现在已经肿得很明显了。 她没说话,宴景禹冷嗤一声,“律师,也不过如此,连你都护不住。” “南焉,你找男人的水准,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南焉一愣,从他话里捕捉到重要信息,“你都知道了。” 他坐在对面,手肘撑在腿上,神色寡淡至极,轻蔑的眼神似是在睥睨众生,掌握全局。 南焉清楚他的秉性,以至于,脑海里萌生出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昨晚在餐厅遇上,今天冯川就忽然昏迷不醒,导致言轻的的罪状加重。 她承认她对宴景禹抱有偏见。 但这样阴险的手段,确实是他一贯的风格。 只为逼她服软,逼她主动来求他。 可现在不是质问,更不是论骨气的时候。 她轻轻吐口气,站起身,已经做好被他羞辱的准备了,“我知道,言轻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能求你帮帮她吗?她真的是正当防卫。” 宴景禹冷笑一声,皆是嘲弄,“脸皮真厚。” 南焉攥紧拳头,她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了。 那天把话说得那么死,做得那么绝,到头来,还要舔着脸求他。 见她不说话,宴景禹淡淡扫向她的脸,再次心生燥意,靠在椅背,以一个主宰者的姿态,“我不是做慈善的。” 这样的态度,是南焉意料之中的。 宴景禹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从来不会让自己做亏本买卖。 “只要你把言轻救出来,让冯川那人渣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什么都答应你。”她揪着心,将姿态放得极低。 极静的屋内,响起一道情绪不明的低笑声。 南焉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了下来,后背浸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没底,不安,焦虑。 是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境。 “你能给的,别人也能给,你就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地,透着几分不屑和轻蔑, 她心口似是被扎了好几把刀,鲜血直流。 好半晌,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宴景禹看着她,以为以她现在浑身是刺的脾气,会硬着骨气二话不说的离开。 而非现现在,隐忍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他敛了敛眸,玩心四起,“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嗯,重要。” 话音落下的那刻,宴景禹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随后又从喉间发出一道低低的轻嘲声。 好像所有人,所有事对她都重要,唯独他,是一样可要可不要的物件,甚至还可以用金钱去交易。 这几日被压制在胸腔里的火,再次崭露头角,睨着她的眼神都变得阴鸷骇冷了起来。 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那我呢’,还是憋了回去,最后转换成一句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话,“我对你没兴趣,对你朋友到底含不含冤更没兴趣。” 言外之意,不帮。 南焉脸色一白,知道他不帮意味着什么,本能的想说几句软话。 但宴景禹却没了耐心,冷冰冰地下逐客令,“出去,把门带上。” 说罢,便往楼上走。
第21章 心思 宴景禹好像是真的没打算帮她,第二天她给他发的消息和打的电话,他都没回,也没接。 甚至可能后面觉得烦了,再一次把她拉黑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到盛白律师事物所。 明廷见到她很意外,看她情绪低落,又无精打采的样子,也猜到了,端了杯咖啡到她面前。 靠坐在桌沿边,双手环胸,“碰壁了?” “真的就只能打赢了官司才能把言轻放出来吗?”摆在她面前的路,好像只剩打官司了。 明廷能看出她的焦急,思量了会,“这场官司,如果非打不可,也不是没有胜算,就是耗的时间会比较久。” “你似乎很怕言轻在里面待着。” 南焉张了张嘴,敛下眸色,“言轻,她是在里面出生的。” 她母亲怀她时,被她父亲家暴,她母亲忍无可忍之下,将她父亲杀了。 似是在宣泄心中的怨怼和情绪,她母亲连捅了她父亲14刀,以至于,当时因这个是不是正当防卫的问题,法庭上一直争论不休。 她就是那个时候在监狱里出生了,随后一直随她母亲生活在监狱里。 三岁时才被送到了福利院。 再后来,快能出狱时,她母亲却在狱中去世了。 所以,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是噩梦,是痛苦的源头。 明廷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一句简短的话,就足够了。 过多的,他也没再问了。 “走吧。”他回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及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 “去哪?”南焉懵了一瞬。 “医院啊,大小姐,事情的源头,不就在那狗东西身上吗?”明廷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狗东西——冯川。 一切皆由这个王八蛋而起。 结果两人到医院时,被冯川的保镖挡在了门外,原因是冯川依旧在昏迷中,除了医护人员外,其余人都不能靠近,是冯川姐姐的吩咐。 南焉有些不甘心,想试图再说什么时,被明廷拉住了。 被带到了电梯前,她问,“我明明听到里面有说笑声,这冯川绝对是装的。” “连保镖都请上了,看来这是真的要死磕了。”明廷冷笑一声。 南焉在理智即将抽离之时,冷静了下来。 突然发现这事的端倪,惊奇问,“上次去警局也是冯川的姐姐,连医院都是按照他姐姐的吩咐行事,冯川不是结婚了吗?他老婆呢?” 看到她眼底染起的亮色,明廷知道,她这是想从冯川老婆那边入手。 他很不想给她泼凉水,但这凉水,也是不得不泼。 “我昨天帮你查过了,冯川的老婆在冯家存在感很低,她娘家的事业全靠冯川姐姐和姐夫帮忙,所以,冯川对她……” 后面又是被一声冷笑覆盖了。 南焉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了。 如果是依附在冯川身上,那就没有倒戈的可能。 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磨灭。 南焉的肩膀垮了下来。 电梯门一开,她也没动,还是已经朝前面走了两步的明廷把他拽进去的。 “你老是这副表情,显得我多无能似的。”明廷抬手看了眼腕表,“到午饭时间了,这回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南焉的心思早就被焦虑所占,完全没感觉到肚子饿。 “你要是把自己弄垮了,言轻想出来,就更难了。”明廷提醒道。 许是他这句话给了动力,又或是,她想起肚子里还有条小生命需要顾及。 电梯到了一楼,她说,“中餐,上次那家法式餐厅,难吃。” “……” “好心提醒你吃饭的重要性,你居然中伤我。”明廷的脸色一臭,“没品味。” 刚走进医院大门的沈织月正好看到这一幕,尤其是明廷那只手还牵着南焉的手腕。 为了确认,她还特意把墨镜摘下来看了个真切。 确定无误后,才拿出手机很不经意地对着他们那边拍了几张照。 角度刚刚好,南焉和明廷都入了画。 她收起手机,重新戴上墨镜,迈着优雅自信的步伐走过去,“嗨,南小姐,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她装腔作势地拿下墨镜,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了明廷拉着南焉手腕的手上。 南焉这才后知后觉,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 明廷手里空落落的,顿了两秒,笑着觑了她一眼,又看向沈织月身上。 “孽缘罢了,沈小姐很高兴?”南焉的态度很冷淡,没有什么起伏。 沈织月被她的话噎了下,笑了声,“不过……说起来,南小姐换男人的速度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前段时间是宁医生,这次……倒是比上个宁医生要帅,看着……更有钱。” 南焉皱眉,红唇轻启,“怎么?沈小姐这是自卑了?” 沈织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南焉,你真是让人恶心,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倒是一个都不落下。” “这位先生,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你管呢,老子就爱被她骗,你有意见?”明廷不悦地打断她的话,又一脸厌恶道,“上厕所都不带冲的吗?张口就那么臭,熏死人,也要负法律责任的好吗?” “你有病吧,我好心提醒你!你不识好歹就算了,还言行粗鄙,简直浪费这层好皮囊,品性上,倒是和南焉般配得很。” 沈织月心口跌宕起伏,要不是公共场合,她都想上去撕了这狗男人的嘴。 明廷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多谢,我俩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说,对了,还没请教沈小姐签的哪家公司?比演员都会装。” “啊,想起来了,沈氏就是做时尚杂志的,我差点以为是卖茶叶的。”明廷说得吊儿郎当,“沈大小姐可以去找个茶叶的代言,茶香浓郁,很适合。” 南焉低低地笑了,要说还得是明廷这张嘴。 沈织月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气得脑子都当机了,完全忘记了反驳。 南焉和明廷离开后,她的心情都没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重新拿出手机,从刚刚拍到的照片里挑选了一张发给了宴景禹。 配文:景禹,我好像看见了南小姐,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半分钟后,宴景禹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织月的心都提了起来,面上的惊喜八层粉都遮不住。 “喂,景禹,我在医院,正准备去看爷爷……” 她刻意放缓了音调,透着撒娇的意味,软媚动听。 只是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男人森冷警告的声音,“沈织月,收起你的心思,别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少多管闲事!”
第22章 违规 为了言轻的事,南焉这两天没少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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