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去书房。 伏城走进书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她旁边坐下,握着她的狡脚踝,让她双脚正好搭在他大腿上。 他给她找了那双袜子穿上。 幼宜翻开昨天晚上在看的那本书。 手边是一本笔记,已经记得密密麻麻。 伏城给她揉了揉脚腕,手掌覆上,淡声问:“怎么这么努力?” 在看什么? 幼宜只是点头:“嗯!” 她当然要看得再努力一点。 既然要学习—— “那怎么还找打?”他尾音压得很低,勾出一抹浅微不明的暗哑,穿好了袜子,也没有把她的脚放下。 幼宜顿了下。 她看向伏城,认真的回答:“因为喜欢。” 连他掐她的脚她都好喜欢了,她和伏城,可能就是天生最契合的人。 他们就该和彼此在一起。 永远都不要分开。 伏城眉眼压了压,心也在突突的跳。 下意识说的话最动人,尽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第43章 原本的旅游计划被搁浅。 他们在家里待了半个暑假, 眼看就要到除夕,除了去超市,几乎没有出门过。 和伏城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好, 因为他们几乎随时随地都在一起, 不管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还是她在书房里学习。 她身上一些细微的青紫, 也是好了又来,来了又好。 伏城力气那么大,手劲又发狠,他强迫时会用手指死死卡住,用近乎逼迫窒息的力气。 不过伏城会更喜欢亲吻。 他很喜欢把她抱在怀里亲, 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把她按住,亲得大口又凶狠, 每次都让幼宜喘不过气来。 停下来后也不会放开她,让她缓一缓, 然后继续。 “再亲一次。” “伏城,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是吗?我只想和你——” 伏城按着她的头又亲了下来, 边亲边说:“最好一辈子别出来。” 这一下开始又没完没了。 简直都玩透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就是幼宜学习的也很努力。 她在学校图书馆闭馆之前,尽量的多去借了几本书,书房快成为她另一个根据地。 笔记写了厚厚的一本。 除夕那天,她发了一封邮件, 然后从书房出来,看到伏城在准备年夜饭。 她没有回家, 伏城也没有回家,今年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两个人单独在他们的家里过。 没有很热闹的除夕其实也很好,伏城早上问她列了一个菜单,一早出去买菜,跟着视频上学。 除夕夜鱼和肉一定要有,鱼用清蒸,肉用红烧,其它还有近十个菜,是两个人吃完全绰绰有余的程度了。 这也是伏城退伍之后过得最正式的一个除夕。 前两年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为了不碍他眼,除夕也少会回去。 那他一个人干什么? 没什么好做的,对伏城来说,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并没有养成其它的爱好,往年除夕,都是和战友一起。 伏城在晚上八点前已经做好了几道菜,把它们都放在一起热着,幼宜则买了对联去门口贴,回来时她打开客厅的音箱,播放手机里一段音乐。 是一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记忆里的除夕就是,鞭炮,对联,和充满期待的红包,里面装着压岁钱。 今年幼宜也准备了红包。 她把红包往伏城的口袋里塞。 伏城洗了手,拿出来看,看到她在红包外壳上写的一段话。 ——“致我们共同渡过的每一次风波。” “新年快乐。” 伏城看了几眼她这句话。 “多少次?”他问。 “你数清了?” 让她数数都数不明白的,上次从一百一十八跳到一八零八,脑子一不清醒就会开始胡言乱语。 可幼宜依旧觉得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他们一起。 这原本就是最美好的。 最美妙的。 伏城打开红包看。 里面不是钱。 其实摸着就薄薄的一张,他得拿出来看。 发现是一封信。 准确来说,是一张申请书。 伏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他打开看,发现是她申请辅修专业的申请书。 “我其实是不喜欢学医的,高中那时候,我想过很多次我以后要做什么,要走哪条路,唯独没有想过要学医。” 幼宜小时候生病去医院,就很不喜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那里长长的走廊,各种虚弱生病的人,还有常年散不去的,那股生涩的消毒水味。 白的刺眼的白大褂,是让小孩子天生要生出畏惧来。 父母强硬的要她报考医学时,幼宜反抗过,她在房间里哭了快两天,出来后他们依旧很坚决的告诉她,必须学医。 以后当医生,不仅有社会地位,有足够的收入,还是一份可以干很久的职业。 学医是有面子的事。 爸妈都是这么说的。 可这才不是这门专业的意义。 至少现在幼宜觉得不是。 “但我现在好庆幸我选择了这门专业。” 幼宜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握着,然后抬起头对伏城说:“我辅修了一门专科。” 这就是她这段时间又跑图书馆又每天混书房的原因,是她在下个学期开始前,决定辅修一门专科。 等他们进医院实习轮转之后,到时候会分科室,不过他们学校在本科时期可以选择方向修辅修证,幼宜现在就想往这方面研修。 她现在就想。 想学更多更进一步能帮他的知识。 “伏城,你放心,以后我也可以治你的。”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 就像那位医生说的,如果这是一场无法治愈的持久战,那她选择在这场持久战里作为防御的将士,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有老婆来第一个保护你。 她以后也会继续研究,深入研究,直到自己也变成这个领域里稍微厉害一点的人。 “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 “是的。” “早就知道了?” “嗯,爷爷来那天,我在楼下碰到了你那个朋友。” 她那天知道之后,也没办法拿定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后来她一直在想,她也是学医的,她这几年来努力读书,她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现在就有目标了。”幼宜坚定的说。 伏城回握住她的手。 他的心彻底被她掐住了,用一种温柔的,虔诚的方式被捧住,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甘之如饴的给予。 其实对他来说,一直都在确定。 刚开始认识那段时间,他们空有一段薄弱的关系,两张结婚证,把他们简单的绑在了一起。 她那么小,肩膀都是单薄的,站在他面前不敢抬头,却会很好奇的偷偷看他两眼,她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被伏城捕捉到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他,不过即使那样,伏城依旧没有多提醒。 他只是在她偷看完他之后,会抬眼向她看去。 她那么白,白的在阳光下反光,搬东西时用不上力气,后背都浸出了汗,很想喊他帮忙,又不敢开口,于是只能自己默默的咬牙。 她搬东西的时候伏城在后面看她,看到她长裙下的脚腕,那时候他就在想,肯定一掐就会红掉。 是雪白中被他掐出来的红,轻易散不开。 果然是他喜欢的样子。 没有理由的,是她对他的天生吸引。 那么,他对她是不是也一样? 伏城用了一个晚上来试探,然后他想,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无法描述那样的心情。 就像他在冰山高谷的边疆,昆仑之巅,茫茫群山,所见冰冷野蛮之处,都是他的栖身,而在那个时候,他最想看到的,是冰山之上能照下来一抹温柔的阳光。 其它人把它叫做“日照金山”。 然后他见到了丁幼宜。 于是对他来说,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一道光。 这道光终于心甘情愿照到了他身上。 那天晚上,临近午夜十二点,幼宜拉着他跑到楼下,看大雪在路灯下纷纷扬扬,她拿出手机拍照,摆在栏杆边上,点开摄像模式。 她穿了很多,袜子都套了两层。 伏城站在天桥边,朝她伸手。 “又又快过来。” 这么冷,非要跑下来。 除夕零点的小区几乎没有人,放烟花的孩子们也早就回去,此时大楼里万家灯火,都是一个个聚在一起的家,在热闹的守岁,吃年夜饭,或者在看春晚。 抬头也能看到他们的家。 他们的家是这万家灯火里的一盏,它静静的亮在这些灯当中,和他们一样温暖,耀眼。 幼宜扑进伏城的怀里。 她脸颊撞在他胸膛上,明明撞疼了,她却在笑,笑声也从喉咙里溢出来,然后她抵在他心口上抬头,被他完全裹紧衣服外套里,她努力的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炙热的身上,想挨得再近一点。 “我记得小时候的新年才最开心,那时候很喜欢放烟花,总是数着时间盼望着晚上到来。” “每次期盼的时间很长,开心的瞬间却很短,但你知道吗?哪怕它们很短,可却让人记得最清楚。” “但你知道我现在在盼望什么吗?” “我盼望以后有你在家的每一个新年,在我想逃离一个地方的时候,组成一个新的地方重新接纳了我。” 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那么难得,却还是被她遇到了。 她想抱得很紧,于是伏城手臂收住,哪怕是近乎窒息的力气,却让她一颗心稳稳回落,她好喜欢被他抱着,哪怕真的窒息了都没关系。 “可以,我们可以每一年都不分开。” 伏城低头来吻她,头顶的雪簌簌落下,他帮她挡住所有,然后在这雪夜里,灯光下,忘情的接吻。 她手上的婚戒闪了一圈漂亮的银光,中间那颗钻在雪夜里衬着光,她这只手被他握在手里,而他的手上,同样是一圈银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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