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黎视线也跟着飘过去,莹白的脚趾裹在粉色毛绒拖鞋里,更显白嫩……他的视线又慢慢移过来。 过了几秒,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你好像还没有通过我的V信?” 从知知默了默。 她只是和苏又黎说过两句话,接受了他一两个创口贴,喻复就发疯两天了,要是被喻复知道她有苏又黎的V信,那要疯成什么样? 没得到答案,苏又黎把视线从电梯墙壁上的倒影,移到从知知身上。 然后他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从知知的侧脖颈,一个接一个圆扁的紫红色印记,挨得很紧。 即便没有过X生活,苏又黎也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他脑中倏然一片空白。 而苏又黎赤衤果衤果的视线,从知知自然察觉到了。 她半是尴尬半是窘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头发拨下来挡在颈侧。 她垂着头,脚趾在扣拖鞋的毛,心里默默祈祷电梯能快点到达27楼。 暴戾在苏又黎眼中酝酿,让他难以克制地走到从知知面前。 离得近了,他又闻到一股男人事后都很熟悉的味道。 一时万般情绪如泄闸的洪水,淹没了他内心所有的尖刺。 “我们还没分手,你们也还未成婚,”他语气艰涩,带着无法接受的质疑,“从知知,你说过你不接受婚前X行为的。” 为什么轮到喻复就变了? 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喻复吗? 从知知抿了抿唇,对他的靠近有些紧张,双腿也愈发酸痛了,站着都有些颤抖。 她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心里也开始冒火。 苏又黎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一口一句他们还没分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大学四年,苏又黎从来没对她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现在又来一副对她深情不悔的样子…… 不要再骗我不要再让我想着你了! 都滚好吗!滚远点! 这样想着,从知知伸出手,向苏又黎展示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鸽子蛋即便处于电梯不甚明亮的光芒下,也依旧光彩夺目。 她笑道,带着一丝隐晦的快意:“喻复和我求婚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苏又黎,你可以恭喜我了。” * 那是大二下学期初夏的午后,苏又黎在S大篮球队的最后一场比赛。 他们的对手是隔壁体育大学的篮球队,专业程度差距很大,所以比赛很焦灼,S大这边几乎全靠苏又黎的三分球。 从知知当时是拉拉队的一员,在台下又是跳又是唱的,都快虚脱了。 然而看到苏又黎又一个三分球,T恤随之上扬,露出块块分明的腹肌时,还是没忍不住吹了个流氓口哨。 引来一群人诧异的目光。 隐隐的,苏又黎似乎也往她那里瞥了一眼,默默地拽了拽下摆。 从知知:啧。 他越是这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她就越喜欢他,越是想逗他。 球赛中场休息,苏又黎擦着汗走到球场边,一群迷妹迷弟也随之冲到他面前,将他团团围住。 从知知远远看着,对苏又黎的受欢迎程度有些烦躁,拿起一瓶矿泉水就挤进了人群。 于是苏又黎擦完汗,一抬头,就看到挤得脸红脖子粗的从知知。 “……” 正无奈时,视线下移,发现从知知还穿着超短裙,雪白的大腿紧贴着旁边男生的腿。 他眉头一跳,面色很差地过去把从知知拽出来。 从知知一无所知,还高兴地举着矿泉水,兴奋道:“苏又黎,你刚刚太帅了!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苏又黎已经习惯了她没羞没躁没遮拦的话,接过她手里的水,拧开喝下去。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落,却无法驱散她的腿贴着别人的腿的画面,苏又黎默默捏紧瓶子。 从知知却越想越来劲,靠近苏又黎的耳边悄悄说:“如果能和你结婚就好了,和你做AI肯定很爽吧,我好想和你试一试~” 苏又黎猛地被水呛到。 他脸涨得通红,耳根瞬间充血。 兀自生的闷气也被羞耻驱散了。 他默默后退一步,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人群,心中如同火烧一样,拉着从知知也离人群远一点。 他干1巴巴地建议:“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别在这里说这些……” 从大小姐自从开始追他就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她嘟着唇,又贴近他,眼中满是揶揄:“怎么了嘛,苏学长你不会还是初哥吧……” “从、知、知!”苏又黎眯起眼,一字一顿,高声警告她。 “干嘛!” 从知知瞪着眼,比他大声多了。 喧嚣的人群都瞬间静了静,不少好奇的视线探了过来。 苏又黎不小心把瓶子捏扁了。 最终,他似是无奈,默默撇过脸道:“天热,你别靠我那么近。” * 转眼几年过去,当初不知羞耻趴在他耳边喊着要和他结婚,要和他做AI的女孩子。 现在带着满身别人留下来的痕迹,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要嫁给别人了。 苏又黎怎么可能不发疯。
第7章 醉酒 电梯抵达27楼,门开了,又合上,并没有人走出来。 从知知垂着头,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颇有些窘迫。 她的肩膀两侧,是苏又黎撑着墙的手臂。 离得太近,对方脖颈处散发的香气扑面而来,如雪后压青松般清冽,和苏又黎这个人一样。 从知知惶惶不安,悄悄抬眼,就看到苏又黎的大喉结缓缓滚落。 她的腿更软了,气息也弱弱的:“苏又黎,你干嘛?” 苏又黎呼吸沉了几分,眼角都溢出血丝:“我今天调查了喻复。” 全网都是喻复花心滥情的新闻,苏又黎还用得着调查? 从知知倏然冷下脸:“你调查他做什么?” 苏又黎凝视着她,忽而道:“我记得你大一时说过,你有精神洁癖,最讨厌没了初吻失去贞洁的男生,这种男生最好死远一点。” 从知知哑口无言。 这话她确实说过,当时有个自以为人类高质量男性的油腻富二代,莫名跑到她面前,说她刚才满脸通红地看他三眼,是不是喜欢她。 把她呕得不行。 更可气的是那个油男还说,可惜从知知这种美术生,应该从初高中就谈恋爱,搞不好已经没了贞洁,他是不会要没有贞洁的女生的。 从知知怒火冲天,当即梆梆对着他的脸给了他几拳,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唾骂道:“老娘最讨厌没了初吻失去贞洁的男生,瞧瞧你双眼浮肿印堂发黑,搞不好是什么菜花患者!你特么最好给我死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没多久,这句话就传开了。 从知知一是为了面子只能信守择偶观,二也确实讨厌没有男德的男生。导致大学四年,即便她几度想要放弃苏又黎,却因为没发现别的还留有初吻的贞洁好男人,只能继续追苏又黎。 回忆过去,再面对现在。 唯有相顾无言。 见她沉默,苏又黎闭了闭眼,似乎有些绝望:“所以,你现在为什么找了个最烂情最肮脏的男人做你的男朋友?还要和他结婚?” 从知知咬紧唇瓣,心冷如冰。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当初追她的那群人里,只有喻复能眼也不眨地拿出八千万! 她轻呼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些叙旧除了会往她心上插刀子,没有别的意义。 如此想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苏又黎:“说完了没有,你能让开吗?我要回家了。” 苏又黎纹丝不动,任由从知知在他怀里挣扎。 他忽然想起重逢时,喻复当着他的面三番两次亲吻从知知的样子。那时候从知知很顺从很自然,好像他们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过很多次。 ……丝毫没有在他怀里的不耐和反感。 一时之间,嫉妒和绝望疯狂冲击头颅,苏又黎渐渐丧失理智。 他的手顺着从知知的肩膀,扣紧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垂头,将唇瓣贴到她脖颈那些扁圆的吻痕上。 他要将这些刺眼的痕迹,全部覆盖,全部替换。 从知知大惊失色,缩着脖子躲避着:“苏又黎!你干什么!你疯了!我现在有男朋友!” 苏又黎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失去所有的斯文礼貌和冷静自持,力气大的要命动作也蛮横的要命,从知知身体虚/软,根本无法奈何。 脖颈传来让人四肢酥麻瘫软的潮热吮吻。 是略微粗糙的唇瓣。 是舌尖在轻轻描绘。 灼热的电流从触碰处直冲头颅,又蜿蜒往下。 有什么潮湿的濡意缓缓露出。 从知知一时进退两难,羞耻缩着腿,忍不住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你,大学四年都不肯和我做,现在又在干什么?你不是道德感高的要命,自诩君子吗?现在却把别人的女朋友困在这里强吻,苏又黎!你要不要脸!” 涕泪声中,吮吻慢慢停止了。 苏又黎微微抬头,眼神光涣散:“知知,你真的要和喻复结婚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 从知知含着眼泪,点点头:“没错,我和喻复还要去北极度蜜月,他都已经选日子订机票了。” * 一直没有人摁电梯,电梯门合上后一直停在27楼没有动。 忽而,电梯门开了。 从知知发丝凌乱,步履绵软地走出来,里面的苏又黎垂首靠在墙壁,白衬衫上满是褶皱。 一个没有回头。 一个没有抬头。 电梯门彻底关闭。 * 半夜两点,30楼的大平层内。 苏又黎随意扯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潦草坐在沙发前,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他的发小张修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一进门就看到苏又黎不修边幅的样子,遂一言难尽道:“你不是找到从知知了吗?怎么又喝起来了?” 苏又黎抱着酒瓶沉默了会儿,忽而眼神没有聚焦地看过来:“你知道吗?知知要结婚了。” 顿了顿,仰头饮下一杯酒:“新郎不是我。” 张修:“……”好熟悉的梗。 苏又黎又朝他笑道:“我做了点小破坏,让喻复焦头烂额忙他公司的事去了。” 张修一言难尽地摇摇头,坐下来准备陪苏又黎喝两杯。 苏又黎一喝醉话就特别多,继续道:“我临时买了这间离知知近的房子,今晚还装作和她偶遇,可是……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 话都重复了两遍,这小子是真醉了啊,不行,酒是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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