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宁下意识想抽离他的掌心,结果反倒被他攥得更紧。 沈从宴低着头,如同对待珍宝似的,耐心地拂去她脚底的灰尘,将手里那只鞋替她穿了回去。 “这双脚应该用来走红毯,而不是踩水泥地。” ……合着两个人各说各的,压根儿没在一个频道。 许星宁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闷却又无可奈何,她低低骂了句:“有病。” 尾音刚落,她惊呼一声——沈从宴冷不丁地将她打横抱起,因为突然的失重感,她条件反射地紧紧勾住他脖颈。 似是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头顶上方响起一声轻笑。 许星宁反应过来,耳根一热,撒开手的同时开始挣扎:“你放我下去!” 怕她摔下去,沈从宴停下脚,沉声警告:“别动。” 许星宁一愣,莫名让她想起前一晚吵架,他亦是这副口吻,然后……纠缠重叠的人影幻灯片似的划过脑海。 “凭什么听你的。”她脸颊都开始发热,虽没有就此偃旗息鼓,人却规矩了许多。 沈从宴这才再度迈开腿,淡淡看她一眼,嗓音低淡地唤:“许星宁。” “干嘛?!” “记住,你永远都是沈太太。” 他眸深似海,言语间好似蕴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许星宁险些溺毙其中。 紧接着,她听见他补充道:“直到我死那天。” 所以,不要再靠近别的男人,更不要妄想,逃离他的身边。
第9章 娇纵 “别随便对人笑” 直到被塞进车里,许星宁都处于神游状态。 最后那句如同诅咒,一遍遍缠绕在她耳畔,以至于她忘了自己应该在生气。 诡异的沉默弥漫在后排车座间,张叔目不斜视地发动了车子。 引擎声中,许星宁降下车窗,晚风灌进窗户的同时,也让她瞧见了后视镜里仍在原地的沈乔南。 她一怔,本能地探出脑袋,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车身一个拐弯,他整个人便消失在视野里。 许星宁抿了抿唇,只得悻悻坐回去。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身旁那人,他环抱双臂靠着椅背,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可那骨节匀亭的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臂弯,与其说是放松,不如说更像在算计着什么。 是了,算计。 随着车速加快,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摇曳的思绪,沈乔南的话清晰地回荡在耳边,此前从未往一处想的东西自发串联起来。 比如,继沈望车祸身亡后,仅仅相隔十来年,许建勋在为她举行订婚仪式的那艘游轮上,因鸡心螺中毒意外身故。 两场看似不同的意外,都与同一个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且明摆着,他是事故后的最大受益人。 但无论如何,人命关天,法律要的是确凿证据。 她还得往下查。 许星宁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底渐渐清明起来。 她侧过脸,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安静地注视着身边人。 他额角的纱布醒目,闭眼假寐时,卸去了平日里的矜贵和疏离,眉宇间流露出的倦怠,让他看起来总算没有那么遥不可及。 她恍然看到十八岁那年,出现在机场的挺拔青年人。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许星宁甚至冲动地想和他对质,念头刚起,沈从宴忽地抬手捏了捏眉心,问:“看够了吗?” 这人头顶长眼睛了不成。 她瞬时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火速别开眼,嘴硬道:“谁稀罕看杀人犯。” 严格说来,杀人未遂。 提到这茬,她再度心头火起,想说些什么,却顾及到张叔在场,又生生憋了回去。 // 没想到时隔一天又回到了那套开阔的大平层。 许星宁快下车时才反应过来,拍了拍驾驶座:“张叔,一会儿送我回阳明山别墅吧。” 没等张叔应声,身旁那人已然替她做了决定:“你今晚住这儿。” “……”这人未免太过专断,许星宁扭头看向他,表示抗议:“我有自己的家。” 阳明山别墅是许建勋赠她的订婚礼物,坐落在城南,环境好又少有人打扰,再适合居住不过,在江城的大多数时间,她都住在那儿。 闻言,沈从宴淡淡瞥她一眼,不容置喙地提醒:“这里也是你家。” 许星宁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沈从宴已经先她一步下了车。 他撑着车门,屈指敲了敲车顶:“要我抱你下来?” 威胁,又是威胁。 许星宁翻了个白眼:“我惜命,不想和杀人犯共处一室行吗?” 她不知道他刚才发的哪门子疯,但想起那个瞬间,她的的确确,不寒而栗。 沈从宴许久没说话,就在她打算关上车门时,却听到他破天荒地道了歉:“对不起,你说得对。” “我刚才是,疯了。” 虽然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是沈乔南,但不得不承认,刚才那样,也极可能会伤害到她。 他清醒过来,路上已自省千百遍,却没有辩解一句。 因为更后怕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许星宁怔住,僵持中,不知是几时挪向了车门,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跟被下了蛊似的,不自觉便照他的话去做了。 不过转念一想,当年船员一事,借此机会试探清楚也未尝不可。 这么想着,她干脆地弯腰,跨出出门。 动作间,原本贴合的领口与她雪白的肌肤错开一指宽的间隙,只要稍一垂眼,便能将她胸前的大片美景尽收眼底。 沈从宴喉结滚了滚,克制地移开视线,恰好瞥见不知哪家的纨绔子弟,像是喝了酒,正嬉笑着朝这个方向走。 他脱下外套,待许星宁一钻出车子,便将衣服披在她肩上,严严实实遮去乍泄的春光。 西装上留有男人的体温和气息,许星宁刚想说不冷,手已经被人牵起。 她触电般收回手,大抵是不防她这一招,竟真的轻易被她挣脱开。 沈从宴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怔了怔。 打闹的几个男青年中,早已有人注意到这对容貌出众的男女,他停下转钥匙圈的手,撞了撞同伴的胳膊肘:“喂,喂喂。” 被撞到的那人回过头,不耐烦地抽开胳膊,骂道:“喂你个头啊喂。” 被骂的人没理会这句,目光仍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你看那是不是许星宁?那个女明星诶!” “还‘诶’,娘们儿唧唧的。” 他们这小区的户主非富即贵,社会名流入住并不稀奇,何况在场谁没有开个派对都能叫几个明星助兴的家底,那人不以为意:“女明星怎么了,还不是……卧槽?!许什么?” 几人驻足,眯起眼打量一番,高挑的身形,女娲亲手捏造的精致轮廓,不是许星宁又是谁? 她一直算是圈内外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撇开多年长红的咖位不说,就凭她的身家以及传闻中的夫家背景,就不是他们能招来喝去的人。 着实没想到能在这儿见着真人。 “你上,要个签名,我回头裱起来。” “我他妈,谁出门带笔啊,你带了?” “……” 酒意上头,大着舌头音量不小,字字句句都清楚地落在当事人耳朵里。 许星宁听得失笑,好奇是些什么人,循着声源转过头,视线却忽然被人挡了去。 腰间横空伸出一只手,铁铸的那般,牢牢捁住她。 沈从宴换到她另一侧,高大的身形彻底阻断了那些窥探的目光。 都是有眼色的,能这样大张旗鼓占着许星宁,那些人有所忌惮,也没再上前。 沈从宴揽着身边人柔软的腰肢,板着一张脸,训小孩似的:“别随便对人笑。” 许星宁唇线抿直,反骨根根竖起,不悦都明摆在脸上。 先是威胁她赴宴,其次发疯地开车撞向她,再次自作主张将她带到碧玺湾,最后甚至连她对人笑笑都要干涉。 对他的反感与排斥,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随便?”说不上是单纯讨厌他的指手画脚,还有有意气他,她存心惹他不痛快,专拣他最不爱听的说:“我除了随便对人笑,还可以随便跟人做点儿其他的,这算什么?” 好容易缓和点儿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 沈从宴垂眸,目光凉凉地扫过她,搭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别胡说。” “胡没胡说,试试不就知道了。”许星宁觑他一眼,扯下外套扔到他怀里,兀自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向那群人走去。 朦胧月色勾勒出一副婀娜身姿,眼见那道身影娉娉婷婷朝他们走来,一众人看得瞪直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环顾一圈:“卧槽,她过来了,是往我们这儿来的吧?!” 可很快,他们的美梦被人无情打碎。 没等许星宁走出两步,身后的男人眸光一暗,大步流星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这回许星宁有所防备,没再像在老宅时那般惊慌失措。 她很快稳住心神,伸手挡住胸前春光的同时,顶着一张冷脸,仿佛场景重现般扔出那句:“放我下去。” 沈从宴的回复同样渗着冷意,吐出两个字:“做梦。” // 一梯一户的好处在这时显现出来。 电梯门开,沈从宴将人放下来,几乎是同时,发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许星宁背抵上墙,不甘示弱似的,贝齿在他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立时有血珠渗出,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一个吻,演变成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知是怎么开的门,也不知是怎么将阵地转移到了沙发,沈从宴气息不匀地掐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等了一晚,也忍了一晚,看她对沈乔南笑,对陌生人笑,独独面对他时冷着一张脸。 他嫉妒得快要发狂,本就游走在失控的边缘,那些刻意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如同火山喷发。 连带他手下动作也越发恣肆。 丝绸质地的裙身,经不得他侵略性极强的动作,稍一使力,薄薄的布料“刺啦”一声撕裂开来,背部大片细腻白皙的皮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里。 盛夏时节,哪怕是阴沉沉的天气,也透着一丝闷热,可也许是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有些冻人,此时此刻,许星宁只觉得冷。 但很快,这种冷被另一种极端驱散。 沈从宴在她裸露之处落下炙热一吻,大掌亦处处点火,所到之处皆燃起一层滚烫的热意。 心底分明有一道声音让她清醒一点,却抵不过生理性反应,许星宁耐不住情动,轻咬住他漂亮的喉结。 男人闷哼一声,如同被人点了穴,脊背刹那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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