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煎饼从楼上掉下去,表情一点点绝望。 完蛋。 楼下盛安站直身子,就差敬礼:“我怎么会闲呢,当然要关爱同学!关心集体!干好本职工作!努力为人民服务!” 梁放笑着骂了句“神经病”。 见梁放笑了,盛安心里放心了许多,“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就去检查卫生了。” 他视线一转,抬手指着前面那块空地,“嚯,你瞧瞧,这是哪班的卫生区,打扫这么干净!值得表扬!” 刚准备跟梁放显摆在他的带领下,校园被打扫的多么整洁,下一刻,“啪唧”一下,掉下来个东西。 红红绿绿的。 “......” 盛安沉默一瞬,气冲冲走出去。 扫了眼楼上,这个时间点,趴在栏杆上的学生不少,索性指着楼上喊:“谁?谁扔的?给我出来!” “班里没垃圾桶,非要扔下来啊!?楼下垃圾桶比你们班的好还是怎么的!?高空抛物犯法懂不懂啊!?” 许意宁心头一颤。 本来还想主动承认,可盛安语气凶的像下一秒就会把她就地正法,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盛安视力不好,今天没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见没人承认,他回头,“哥,我有点瞎,你视力好,帮我看一下到底是谁扔的。” 梁放漫不经心走过来,掀起眼皮看了眼,恰好对上二楼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几次见她都是死气沉沉的,活像行尸走肉。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这么生动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声。 盛安:“?” “谁扔的?你笑什么?” 梁放一走出来,楼上一阵躁动—— “哦哟,谁这么倒霉,碰到了梁放,这还不得罚人把校园都打扫一遍?而且他不会顾及你是男是女,我记得之前就有女生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故意去他面前犯错,最后哭哭啼啼被班主任带走了。” “……好惨。” “虽然但是,我听说,那个女生从此封心锁爱,最后还考了个很好的大学。” “啊啊啊,严肃的男人,哦抱歉,男生,好有魅力,我好爱,快来罚我。” ...... 旁边女生叽叽喳喳越聊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她们每说一句话,许意宁的心就沉一分。 丢人!太丢人了! 许意宁内心挣扎,可毕竟是她扔的垃圾。 丢个脸而已。 却见那道修长身影忽然弯腰,手指勾起袋子,把沾了许多灰的煎饼捡起来。他没立即扔,而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才扔进垃圾桶里。 许意宁眼睛慢慢瞪大。 盛安也看不懂他的操作:“你扔了干嘛?” 梁放漫不经心拿纸擦手,没回话。 再抬眼,女生还举着手,直愣愣看着他。 头顶那缕呆毛随着风摇晃,傻的可爱。 视线在一瞬交错,许意宁犹豫还要不要开口。 只是少年很快移开视线,扬起下巴,“我说,你们吃早餐就吃早餐,看我干什么?拿我当下饭剧呢?” 空气凝结了几秒,笑声四起。 “学长,谁让你扔个垃圾都这么帅,秀色可餐啊。”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开始打趣。 “对对对啊!学长你这么帅,哪有剧比你下饭!” “学长,你太爱护校园环境了,助人为乐拾金不昧,新时代三好青年啊,盛主席还不快表扬一下?” “学长,吃了没?” 楼上乱哄哄的,梁放也听不太清,漫不经心抬起手,“还没吃,这不,同款呢,看来这家煎饼不好吃啊。” 他话音顿了顿,视线划过某处。 “虽然校规里没有禁止高空抛物,但爱护校园环境,人人有责。” “所以说你们收敛着点儿,还是别这么叛逆了。” 许意宁:“.......” 不。 等一下。 你听我解释。
第6章 打架 离开后,盛安一直诡异地打量他,最后被梁放不耐勾着脖子,“看什么呢?” “不是,你就这样子走了?我还没记名,还没扣分,这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帮忙扔了!?你这是帮凶,帮凶懂不懂!?” 梁放嫌他太吵,“你以后要当律师?” 盛安话音一顿,瞬间忘了煎饼那回事。“律师咋了?律师不好吗?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除暴安良,你以为你是警察啊。” 梁放轻哂,松开手,低头整理校服。 盛安满不在意:“警察我身高不够,反正我觉得律师挺好的,我妈也挺想让我当律师。你没看电视剧里人家演的,律政精英,穿着一身律师袍,贼帅,贼拉风。” 梁放敷衍点头:“行,大律师,你加油。” “我还有一年,你才是应该着急的吧?就剩一百多天,你想好考什么专业了吗?不对,你物理竞赛成绩应该快出了,到时候不是直接就能保送了吗?” 梁放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似是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一瞬,他神色又恢复正常,“差不多吧。” “还是物理吗?” “你太平洋律师,管这么多呢。” “什么?这还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梁放朝他勾勾手指,压着嗓音说:“不是要当律师吗?你政治应该挺好吧。” 盛安凑过去:“还行。” “你知道和平共处原则么?” “知道啊,这不是政治必须学的吗?” “嗯,其中有一条,是不是少管别人的事?” “不是吧,没有。” “那就对了。” 盛安:“?” 对什么对。 梁放拍了拍他的肩膀,拖着懒腔,“从现在开始,这一条就是我们两个之间和平共处的原则之一。” 盛安:“……” 时间刚好停在七点五十五分,学校开始打上课预备铃,走廊上的学生纷纷回班。 许意宁定在原地,无意识捏了捏发烫的耳垂。 耳畔还循环着女生说的话。 那次在办公室门口,梁放非但没有批评她,反而好脾气地提醒她,还夸了一句很酷,是因为已经从学生会离职,不愿多管闲事,还是—— “意宁啊?快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张涛慢悠悠走过来,茶杯立在政治书上面,看着随时就会滑下来。 思绪忽然被打断,许意宁一个激灵,如醉梦初醒。 十几岁的小女生,看过几本言情小说,多多少少都幻想过属于自己人生的男主角,班里女生闲来无事时也会凑在一起讨论关于喜欢的类型。 许意宁倒是还没认真想过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但现在好像已经模模糊糊有了大致轮廓。 对上张涛笑眯眯的眼,许意宁捻着指腹,有些心虚,“老师,我现在进去。” “不急,还有两分钟,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前几天冻感冒了?” “老师,没有感冒。”早上就难受了那么一会儿,现在已经好多了,许意宁没有镜子,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什么样,张涛的关心让她感觉很暖,变扯了个让他开心的理由:“可能是昨天学习太晚了。” 张涛果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嘴上还在说:“学习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啊,身体垮了,还怎么学习?更何况老师相信你,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要是我们班里的人有你一半努力,我一小老头也能省点心不是。” 许意宁:“......” 他还想继续唠叨,八点的上课铃准时响起。 张涛遗憾地咽回剩下的话,“进去吧,今天还要检查背诵,看你不舒服,就不提问你了。” 许意宁上下嘴唇碰了碰,嚅嗫:“谢谢老师。” - 晚自习下课,许意宁走到讲台时,被人从后面推了下,猛地往前踉跄,扶住讲台才稳住。 她回头,看到周婉正抬着下巴用鼻子看她:“怎么走路也能摔倒?这么不小心啊?” “哎,你是不是没独立行走的能力?” 许意宁皱了下眉,还没说话,周婉又撞开她的肩膀,“别挡路啊。” 后面几天,周婉时不时就来找她麻烦,上厕所和小姐妹对她指指点点,打水故意挤她位置。 很幼稚的行为,许意宁懒得理她,直到周五放学,从天桥下来,发现经常走的那条路铺了水泥,被封了起来,无奈下,只能从另一条小路绕行。 小路漆黑狭窄,一眼望去,尽头看不到光亮。 饶是许意宁不怕黑,也在原地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这才敢迈进去。 一路上只有她的脚步声,宁静的让人心慌。 临近拐角处,模模糊糊的声音顺着冷风飘过来—— “一天没见我,想我吗?” “当然想了宝贝儿,快让哥哥抱一下。” 女声黏黏糊糊,还有些熟悉。 许意宁没想起来,脚下也未来得及刹车,一股脑撞上了调.情现场。 寸头男生怀里的女生不满抬头,忽然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 “......” 问得好。 她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凑巧地出现在这里。 借着昏暗的月光,许意宁清楚捕捉到周婉脸上那抹还未消散的红晕,她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路过,你们继续。” 她双手揣兜往前走,却被人扣住了肩膀,力气很大,捏的骨头生疼。 寸头男生将她扯了回来,视线在她身上扫视。 “这女生,是不是就你之前说欺负你的那个?” 许意宁皱了下眉,没怎么听懂。 一直以来,好像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虽被揪着领子,仍不甘示弱的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他眉上唇上都带着银环,浑身散着“老子就是地痞流氓”气息。 许意宁默了默,瞬间抛弃了要跟他打一架的想法。 “周婉,你是在说上次窗户的事情吗?” 她面不改色,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兜里的手悄悄摸索。 寸头哪知道什么事,没什么耐心地晃了晃她的领子,“给老子老实点——” 话没说完,忽然被她一瞪。 在被拉扯过程中,她散落下的碎发有几分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明明一副我见犹怜的画面,而眼神倔强,不肯低头,反而平添了几分清冷易碎,有种致命的危险,让人不敢触碰。 寸头呼吸停滞了,手也松了几分力气,直到周婉察觉到他的异常,被掐着胳膊才堪堪回神,“管——” 然后话音一顿,卡壳了。 寸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攥起她的衣领,“管你什么窗户窗台,负了老子女人,就得道歉,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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