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才聚在这里,”林栖顿了顿,“我是想讲道理的,和上一伙人你们软硬兼施,打得那么好的配合真的厉害,但我想请你转达一些话,对债主还有上一伙人。” 林栖见老飙没出声,便继续道:“第一,红毛没有法律义务替他父亲还任何债务,找红毛没有用,建议债主走法律程序。” “第二,这是上一次红毛被打的伤情鉴定以及店铺被打砸的照片视频,这些我们都留底了。” “第三,我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如果你们非缠着红毛不放,那我也只能找警察和上网求助了。” “想起来了,”抽烟男突然出声,一脸玩味又凑过来,“我他妈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你不就被性侵的那女的吗?还有你的黄图,老子还看过呢。” “你嘴巴放干净点!”绿毛冲过去揪起抽烟男的领子。 抽烟男挑衅,“来啊,打我啊,说两句婊子怎么了。” “绿毛,放手。”林栖冷冷道。 绿毛蜷紧拳头,青筋暴起,咬牙松开了抽烟男。 林栖转头继续对老飙说:“还有一点忘了说,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监控里了,这个我们也会保留。” 抽烟男:“他妈监控都被砸烂了你哄鬼呢!” “我说有就肯定有,所以劝你说话也注意点。”林栖直直望向他。 抽烟男咬牙,看看老飙又看向林栖,“行,你他妈牛逼行吧。” 凡事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林栖懂。 “今天我并没有报警,但如果你们下次还找上门来,那我们只能派出所聊了。” 对峙了几秒,老飙缓缓起身,一挥手,“走。” 抽烟男惊讶,“这就走了?” 老飙朝林栖点点下巴,“不然你去对付?” 抽烟男哑言,他妈的这女的牙尖嘴利,你说一句她有一百句等着你。 愤愤跟着老飙走出店,抽烟男还是不解气,“操,上面晾我们两三年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接了单私活还碰到这么个臭娘们,他妈的就应该让张哥收拾一顿。” 老飙瞥他一眼,心里轻嗤,傻逼。 一群人走后,绿毛高兴道:“你好厉害啊栖姐!” 林栖表情淡定,手伸出去,“扶我起来。” 绿毛此时看林栖就像看甄嬛传里嚣张跋扈的华妃娘娘,麻溜的伸出手去扶住她问,“怎么了?” “姐腿软。” 绿毛:…… 为了以防万一,林栖让他们先把红毛喊去跟他们住一段时间。 店铺也暂时不管。 林栖像个打了胜仗的铁娘子风风火火回到家,结果一开门进去就看到窝在厨房做饭的刑台云。 注意到她回来,刑台云道:“洗个手准备吃饭。” 林栖哦了声,进房前没忍住偏头偷窥了眼厨房里的男人。 她在浴室里洗了手,一抬头看见镜子中的那张面孔。 这张脸的五官可塑性很强,素颜时稚嫩青涩,淡妆下温柔恬淡,浓妆后大气端庄。 扬着下巴,左右偏了下脸,林栖觉得自己很有做女强人的潜质。 刚这么想,进门前偷窥的那一帧画面却突然杀进脑海里来。 刑台云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脖子上挂着天蓝色格子围裙,灯光下,他的头发黝黑发亮,又柔软蓬松,他微弯着背,还在厨房里打转,浑身散发着居家温柔的气质。 再看向自己这张脸时,林栖忽然有种主外女强人包养贤惠持家温柔男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 毕竟女强人可没她这么穷困潦倒的,上哪能包养个这么金贵的大帅逼。 林栖甩了甩脑袋,赶紧出去帮忙。 进入厨房,林栖又看到那条天蓝色围裙。 这段时间她没空往超市里跑,这显然是刑台云自己买的。 天蓝色? 刑台云喜欢这种? “怎么了?” “啊?”林栖回过神,回头看向餐桌边的男人,高情商道:“刑医生你买的围裙很别具一格。” 刑台云笑笑,“不是买的,上次去超市购物看到满减活动,我看家里还没围裙,所以就去参加了,赠品选了条围裙。” 林栖:???? 满减活动?赠品?你?
第20章 ☁吹捧。. 林栖对刑台云的印象还停留在豪气万丈出手阔绰的大款。 而不是一个会为一条围裙去参加满减活动的煮夫。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调调了? 两种反差认知拉扯着林栖的神经。 不过这些疑惑很快被她抛之脑后,转而取代的是— 刑台云做的红烧小排越来越好吃了。 这段时间她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灌注在红毛和自己身上,对于刑台云没有关注和在意。 这个被她遗忘的人,这些被她忽视的细节,让林栖吃饭的时候心里生出了点微妙的内疚感。 吃完饭,她想着自己已经好久没去超市,明天去采购一波也算点弥补。 打开冰箱,里面样样齐备。 林栖一时不适应,有人这样默默的付出。 也不适应,这样被照顾。 她的指尖点着冰箱门,一下,两下。 明天早上给刑台云做个超级豪华早餐吧。 这么决定,她便回头寻找刑台云身影。 目光在书房门口锁住男人。 刑台云是天生的衣架子,一条黑西裤和一件白衬衫足以将好身材勾勒。 长腿,劲腰,宽肩阔背,因着做饭卷起袖子而露出的小臂,无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精英矜贵气质。 林栖很多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欣赏男色,她说:“邢医生,明天早上的早点我们吃灌饼。” 顿了顿,林栖真诚发问,“三个蛋你行吗?” 毕竟她是要吃两个的。 刑台云:…… 她绝对是要谋杀亲夫。 * 林栖无意谋杀亲夫,反倒自己先遭来暗算。 谁知道她第二天下个班的功夫就被人一闷棍抡在地上。 倒地那一瞬间林栖感受到的不是手臂传来的剧痛。 是感悟到,装逼大姐大,出来混,真的是要还的。 她想过替红毛出头可能会遭来报复,但她还是干了。 23年的人生里,林栖血液冰冷,性格压抑,没有过这样滚烫的时刻。 刑台云到医院时,看到左手已经打上石膏的林栖。 她细细的胳膊吊在脖颈上,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堆单子看。 尽管只是一个侧脸,刑台云感受到她眉目紧锁,面色凝重,脸颊苍白无色。 可能不是因为这遭遇,林栖的心很硬,她大约是在心疼自己的钱包。 刑台云了解她。 林栖忽觉身上一阵毛骨悚然,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的刑台云。 她一时没说话,因为脑子里在疯狂运转自己这次得掉多少血,根本来不及思考刑台云此刻讳莫如深的眼神是不是生气了。 刑台云觉得自己这条大腿当得有点不太合格。 林栖是个独立的人,他尽量不去插手她的事情,所以红毛的事他没过多掺和。 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把这件事揽过去处理,可能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刑台云走近林栖,坐到她身边。 一偏头,刑台云的目光落在她打石膏的左手肘,而后是已经处理包扎的膝盖,最后回到她脸上。 左下颌还有一道擦伤。 “谁弄的?”刑台云的声音低沉,语气却算得上温柔。 “不知道。”她倒下去时只看到疾驰而过的一道机车黑影。 “警察刚走,说调查完有结果了给我打电话。”林栖又说。 刑台云有一双深情眼,一直被看着林栖有点不自在,她低垂下眼眸,没受伤的一只手轻轻扯了下刑台云的衣摆,“邢医生,要不你先去买两个口罩?” 她提醒,“这里是医院。” 是他们一起上班的医院,很容易碰到同事。 刑台云垂眸看向她拽自己衣摆的粉白指尖,几秒的沉默后低低应了一声。 再回来,他的脸上已经戴上一个医用口罩,只露一双深邃的眼眸。 刑台云弯下腰,指尖勾着她耳旁的秀发轻柔地往后顺,林栖配合着他的动作微微仰起脸。 口罩遮住巴掌大小脸后,刑台云帮她轻轻捏了捏鼻梁骨的位置。 “你在这先等我。”刑台云说完将身上的黑色西服脱下罩在林栖纤瘦的肩骨上,顺势在她脑袋上扣上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身边再放下一瓶水。 “好好呆着。”他说。 后面排队拿药这些活都是刑台云在忙了。 林栖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他奔来忙去。 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坐立不安,因为她全副武装。 刑台云带着一堆片子药物回来时林栖从帽檐下看着男人笔挺的身形,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被他衬托出高不可攀的矜贵感,是妥妥行走的衣架子,可能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完全不顾周边频频向他投去目光的女人们。 “都处理好了?”他来到自己身边时,林栖随意搭了句话。 “嗯。” “谢谢。” “不客气。” 刑台云蹲下,林栖的脚踝落入他温热的手掌心,林栖脚上的高跟鞋被脱下。 刑台云抬眼看她,“上班穿那么高的鞋跟不累?” “下班才换的。”林栖的唇色有点苍白。 顿了顿她又解释,“好看” 好看所以摔的狠,然后尝到了美丽的代价。 刑台云嘴角露出今晚第一抹淡笑,把人抱起来,“先回家。” 男人的臂力惊人,胸膛宽阔到能将她以小鸟依人的姿态纳在怀中。 “医生说你这手近一个星期一点都不要活动,回去后就打电话请假。” 所以他这是又回去跟医生问过情况? 林栖想瞟一眼刑台云,无奈被帽檐阻挡。 帽檐挡住的何止是她对刑台云的窥探,还包括许多周围的目光。 林栖不知道他们这一对男女实在太养眼,好在遮住她脸部的鸭舌帽和刑台云宽大的西装把她护得很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然后道:“我前几天才请过假,现在又请那么久不太好。” 林栖看到刑台云的车子,下了台阶,又听见他低沉的嗓音。 “林栖,我是谁?” 林栖一顿,她甚至觉得刑台云此刻一定低头凝视着她。 她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了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刑医生。” “还有呢?” 眼珠游转,林栖自以为聪明道:“上级。” “我还是你老公。”刑台云打开车门,将人放进去。 距离骤然拉近,刑台云偏头,注视着帽檐下那张半隐着的小脸,补了句,“你老公会让你失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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