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喜 翌日,遇辞走时,涂萌萌和余琪还在睡。 她将给二人带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在宿舍群里道了别,就推着行李箱静悄悄地出了门。 她订的早班机,一路走至校门口都是静悄悄的,校园还在沉睡。 到机场的时候,她才给遇海城发了消息。 一张行李箱的照片以及一张机票的照片,配文:【二叔,我回苏陵了。】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你们学校不是选了批学生进文工团吗?】 她顿了顿,回:【嗯,我拒绝了。】 那边静了须臾,忽然打了电话来。 遇辞赶忙接起:“二叔。” 听筒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小辞,二叔的家也永远是你的家,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遇辞笑了起来,“我知道。”说完,她顿了几秒,“我只是想回苏陵,很想回去。” 电话那头又静了须臾,“和你小叔说了吗?” 她点头,“嗯,说了。” 遇海城点了点头,“行,那我给则奕再去个电话。” “别!”话音刚落,遇辞就急忙开口阻止。 遇海城有些茫然,“怎么了?” 遇辞微微顿了片刻,才弯唇笑了起来,“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今天回去。” 电话那头遇海城也猜到了小丫头的心思,笑了两声:“知道了,你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她笑着应:“好。” * 裕园。 老太太今日要求兰若寺听禅,家丁帮着将那两箱佛经搬上车。 瞧着箱子,老太太淡淡叹了声。 珅伯在一旁瞧着也知道老太太大概是想遇辞了,想起前几日傅则奕说的,遇辞毕业后打算回苏陵来,连忙笑着道了声:“那日听则奕说小丫头毕业后是打算回苏陵来的。” 闻言,老太太神色微微一怔,几秒后反问:“当真?” 珅伯笑着点了点头,“则奕说的,还有假?” 老太太默了少顷,而后微微勾了勾唇,点点头叹了声,回眸看了眼裕园的匾额。 见老太太这副神情,珅伯终是没将那日傅则奕后来说的话讲出来。 他说的,遇辞不该和他一样困在这里。 那天,珅伯默了片刻,抬眼看了看满园的锦绣春色,低低叫了声他的名讳:“则奕,你生于此长于此,你的父亲亦如是,我看着你父亲长大,再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母亲住进来,又看着小辞丫头住进来——” 讲到这时,珅伯顿了片刻,才接着道:“你父亲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你也不会是,这是你的家,不是困住你的囚笼。” 那日傅则奕默了许久,才道了声:“我知道了。” * 送走老太太,珅伯才转身进了园子里。 今日周六,傅则奕不用去公司。 珅伯瞧了瞧时间,也刚过六点,老太太礼佛去的都早,于是便打算让傅则奕再多休息会儿。 虽说他不过问,但也知道这段时间公司里出了问题,看着沈旻进进出出,也能猜出问题大概挺棘手。 想到这,珅伯忽然重重叹了声,往小厨房走去,看看给傅则奕准备的餐点。 遇辞下飞机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多。 今日苏陵无雨,朝阳从天边缓缓升上来,从机场出来,她回首看了看挂着“苏陵国际机场”几个大字的机场大厅。 而后笑着提着行李去路边打车。 一路疾驰,连司机师傅都看出了她雀跃的心思,笑着问了声:“丫头是好久没回家了?” 遇辞闻言愣了愣,看了眼腕间的平安扣,笑着应了声:“嗯。” “这是回来小住,还是以后都不走啦?”司机师傅又问。 她抬眸,“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 依旧是杏园巷的入口,遇辞提行李下车,弯弯绕绕的曲折小巷,她走的轻车熟路。 巷口的墙角开了些不知名的小花,在晨露中肆意生长。 巷子的那头是河,乌篷船轻摇,晃动水流,她同沿途坐在自家院子口的阿婆问好。 走至裕园门口时,珅伯依旧坐在大门后听曲,听见响动抬头看来,而后微微一愣。 遇辞站在门前台阶下,正在低头提行李。 珅伯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真的是遇辞,急忙站起来,唤了声:“小辞丫头!” 遇辞提着行李上了台阶,闻声抬头,而后咧开嘴角笑了,“珅伯。” 珅伯又愣了会儿,才赶紧迎上来,脸上神情是又惊又喜:“你……你怎么今儿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家里好安排司机去接你啊!” 遇辞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那就没有惊喜啦!”说完,又紧跟着问了声:“祖奶奶和小叔呢?” 珅伯急忙接过遇辞的行李,满面喜色地领着她进园子,“老太太今早去礼佛了,晚上回来,则奕休息,还没叫他。” 说完,珅伯又急忙道:“赶紧的,我给老太太去个电话,她得高兴坏了,早上出门前才念叨过呢。” 遇辞笑着跟珅伯一起往园子里走。 刚穿过前庭与后院连接的廊桥,就见一抹身影从爬满木香的花架回廊下走了出来。 素衣黑裤,一如既往的儒雅温润。 他垂着眼,走过水墨丹青般的园景,身后是廊亭楼阁,曲水于假山间流过。 风吹拂回廊内的幕帘,光影也似是多偏爱了他几分,穿过花荫缝隙,摇摇晃晃,斑驳地落于他身上。 珅伯也瞧见了,停下了步子,笑着道了声:“呐!来了。” 傅则奕从回廊内走出,踏上石阶,缓缓抬眸,而后脚步就顿了下来。 风拂花雾,暗香涌动,晨间的阳光懒洋洋洒下来,将那个站在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的人照得耀眼异常。 浅紫的泡桐花在枝头开了一茬又一茬,她笑盈盈地道:“小叔,我回来啦!” ……
第26章 订物 遇辞在裕园住了小半个月,但却没再碰到过傅则奕。 那日回来,刚同他碰完面,沈旻就一个电话打来,而后他就走了。 近几日她休息室,他的屋子依旧漆黑一片,她醒来时,他就已经出门了。 也就珅伯每日去他房里取换洗衣物证明他晚上的确是回来休息的。 遇辞的生物钟是每日早间七点半准时醒,珅伯也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叫她去陪老太太吃早餐。 等她去,傅则奕早已用完了早饭,早早出门了。 那日,她刻意定了早一小时的闹钟。 也不知是因为潜意识里知晓定了闹钟的缘故还是怎么,那夜她一直处于浅眠状态,醒醒睡睡,一直到天际出现亮光才算熟睡。 第一遍闹钟响时,她彻底没听见,直到十五分钟后闹铃再次响起,她才忽然惊醒。 赶紧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而后急忙爬起来,匆匆洗漱,又匆匆换了衣服,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珅伯正领着家丁在修剪园子里的花枝,就瞧见从南园那边儿跑出来一抹火急火燎的身影。 赶紧迎上去,关切道:“小辞丫头,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下楼急,遇辞都没来得及梳头发,抬手扒拉了几下,因跑动,气息还有些微喘,急忙问:“小叔,小叔走了吗?” 珅伯被问得愣了几秒,而后忽然笑了起来,“没,没走!”说完瞧了眼她身后南园的门,继续笑呵呵道:“这不,刚出来,你还早了。” 遇辞闻言愣了一下,才转头看过去。 傅则奕和沈旻一同从南园的小圆拱门里走出来,二人似是在交谈。 中间隔着个明月池,他在那头,遇辞在这头。 在踏上小桥时,两人结束交谈,傅则奕也转眸看来,而后微微顿了顿。 遇辞站在水榭里,气息还未定,怔怔看了他片刻。 他瞧了她须臾,缓缓走近。 珅伯笑着道了声:“这丫头火急火燎的,找你呢。” 闻言,他站定步子,偏头过来,明亮眼眸落入她的眼。 低声问:“怎么了?” 他今日上身只穿了件灰色衬衣,虽系了领带,但商务气息不浓,看起来好像并不赶时间的样子。 一旁,沈旻也看了遇辞一眼,而后微微弯腰鞠躬,便先走了。 珅伯也瞧了两人一眼,笑着走去继续招呼着园丁修枝了。 遇辞被问的一时忘了词。 小半个月没碰到面,第一眼看见他,竟有一种生涩的怪异感。 “我——我来和你一起吃早餐。” 话音落,明明是一句挺正常的话,遇辞却微微红了耳根,还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傅则奕脸上神色有几秒的茫怔。 视线缓缓从她脸上移至她的发顶,许是刚刚起了风,那里落了片花瓣,静静躺在她柔顺乌亮的发间。 他顿了几秒,缓缓抬手替她将花瓣拿了下来。 “明日奶奶寿辰,今晚小辈就回来,我今日不出门。” 发顶传来轻轻的一下触碰,须臾之间,便收回。 遇辞微微一顿,才慢半拍地听清他说的话,而后才恍然过来,明日的确是祖奶奶的寿辰了。 傅则奕低眸看她,“时间还早,你再回去休息一下?” 她抬眸看他,轻声问:“那你呢?” 他答:“去前庭。” 小辈虽是晚间回来,但有些宗亲的贺礼都是一早就送来了,每年如此。 她急忙道:“那我也去前庭。” 这一声说得微急切,像是小朋友喜欢黏着长辈,但又怕被丢下,才讲出的耍赖言辞。 傅则奕忽然弯唇笑了,嘴角弧度漾开,低低应了声:“好。” 音质润泽,但莫名的,遇辞好像从那轻轻震荡的笑声里听出了宠溺的意味。 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 她晃了晃神,抿唇看了他一眼,“小叔。” 傅则奕往前走,闻言低低应:“嗯?”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跟着他一起走。 听她这么说,他偏头看来。 她穿了一身宽松茶服,浅粉色的纱质小衫,白色丝质的长裤,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未着粉黛,但肌理依旧透着鲜亮的光泽。 圆圆的杏眸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不服气,看着他。 傅则奕浅浅扬了唇,轻声应:“嗯。” 也不知是真的认同她的说法还是安抚。 遇辞努了努嘴,没应声,同他继续往前庭走。 傅则奕看了眼她微微撅起嘴的侧脸,嘴角的弧度又扬了几分,收回了视线。 * 老太太寿辰虽不大办,但园内还是结了喜庆的布帘,大大的寿字挂了满园。 傅则奕在前厅待客,遇辞便跟珅伯一起去园子里挂提了贺寿辞的宫灯。 珅伯腿脚不便,她便主动担起了爬高上低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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