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两年前顾长海车祸重伤成了植物人。 顾之威多年顽疾发作,病痛难行,只能坐轮椅。 顾之舟一改纨绔,顺理成章上位。 两人结婚两年,顾之舟掌管顾氏集团两年。 从来没有带她回过老宅。 “你是要借着给我举办生日的幌子,确定老爷子是不是真的醒了?”松似月问。 顾之舟点头。 松似月一下子紧张起来:“会有危险吗?” “我在,你不会有危险。” 其实松似月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她担心的是顾之舟会不会危险。 想要张口解释,但又觉得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这么说就显得太亲密了,像是自己故意留恋什么似的。 好在顾之舟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他眼神描摹着松似月精致的锁骨。 半晌才从身后拿出一个泛着哑光的丝绒盒子递过去:“不喜欢过生日?” “喜欢。”松似月嘴唇上扬,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顾之舟从小纨绔,脂粉堆里那些手段他玩得得心应手。 哪里看不出,松似月不是在意金银这些俗物的人。 可除了清明,大小节日和出差,他都会给松似月送珠宝。 亲眼看着她当面说喜欢,转身就扔进了保险柜,那些名贵的珠宝再也无缘见天日。 秘书劝他,少奶奶,内心充盈才会不在乎身外之物,您千万别生气。 顾之舟哪里会生气? 他就想等着看,狐狸什么时候显原形。 可是现在,顾之舟知道,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她显原型了。 “喜欢怎么不打开?”他食指轻轻一拨,松似月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睫毛颤了颤,揭开了盒子。 一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闪烁着耀眼的华光。 “谢谢你,之舟。”苍白的小脸挤出淡淡的笑意。 顾之舟情不自禁靠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柔弱无骨,轻飘飘的,没什么份量。 松似月挣扎。 顾之舟捏她的腰:“别忘了,法律上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有资格行使丈夫的权利。” 四目相对,松似月终于停止挣扎,清浅的眸子漾着水光,半晌喉咙里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顾之舟蹬鼻子上脸:“那我……可以吻你吗?” 松似月心如刀割:“可以。” 唇瓣相贴。 顾之舟只品尝到无尽的苦涩。 刚才松似月梦中又一次喊了「哥哥」,据他所知松似月是松家独女。 没有亲哥哥,就只能是情哥哥了。 到底是他在痴心妄想。 *** 不同于顾之舟别墅的闹中取静,豪华富丽。 顾家老宅盘踞在炎城的半山腰,占地数千亩,整个庄园被翠绿的苍松包裹,古朴庄严,威风凛凛。 小时候松似月常常跟母亲来这里玩。 松晨两家原本是世交。 晨家变成顾家后。 松家甚至帮顾之舟收拾了很多烂摊子。 顾之威少年老成,总代表顾家去松家致谢,顺便给松似月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后来松似月出国求学,两家慢慢就断了往来。 进入庄园后,汽车了又开了大约二十分钟。 穿过一片幽深茂密的竹林,曲径通幽处赫然是一片硕大的绣球花海。 松似月的记忆中顾之舟的母亲性情温柔和善,院里院外都是梅、兰、竹,菊那些雅致植物。 像现在这样,红黄蓝绿,五彩斑斓的景象几乎没有见过。 她下意识拉开车窗。“你喜欢?” 顾之舟胳膊虚虚搭在扶手上,正闭目养神,冷不丁突然开口,松似月吓了一跳,慌忙点头:“嗯。” “顾之威种的。” 顾之舟占有欲特别强,他绝对不允许松似月关注任何一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啊?”松似月立刻紧张起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花芳香浓郁,不招人烦,我……” 顾之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松似月怕他又不高兴了,没话找话:“快到了吧?” “嗯。” 果然,花海的尽头,是两列严阵以待的佣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佣推着一个面容俊雅,神情温和的年轻男子。 顾之舟下车后并没有跟男子互动。 而是绕过车头亲自替松似月拉开车门,然后绅士地揽过她的腰肢。 年轻男子也始终默契地没有开口。 顾之舟揽着松似月走过去:“怎么伺候的?天这么冷,大少爷在风口上冻坏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咳,”年轻男子这才掩唇一咳,“我这老毛病不打紧,倒是你,昨晚下雨山路难行,我实在不放心。再说小月长大后第一次来咱们老宅,我这个做哥哥怎么能不亲自迎接?” 说完对顾之舟宠溺一笑,把目光转向松似月:“小月,还记得我吗?我是之威哥哥。” 松似月礼貌一笑:“大哥好!” 顾之威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好好好,都别站着了,进去吧!” 尽管顾之威拒绝,顾之舟还是接了轮椅,亲自推着慢慢往里走。 老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顾之舟像是很满意:“大哥有心了。” “小月的生日,谁敢怠慢?再说,”顾之威反手拍了拍顾之舟手背:“我哪有这本事,都是妈的功劳。” 顾之舟没说话。 顾之威叹了口气:“你呀,让我夹在中间怎么是好。” 顾之舟显然不想聊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能怎么样?熬着呗!” “我说送医院,你们都不听。” “医院哪有家里好?再说,妈也舍不得……” 松似月沉默地跟在旁边,兄弟俩聊着家常,一派兄友弟恭。
第5章 老头子醒了 进了内堂,那个女佣人就很自然接了轮椅。 正上位放了一张硕大的梨花木躺椅,顾长海白发苍苍,双目紧闭躺在上面,嘴角时不时流下涎水。 顾长海的二弟顾长江和三弟顾长河都没有坐,而是带着夫人早早等在一旁。 顾之威的母亲朱雪凝,一只手数着佛珠,另外一只手捏着手绢惶惶然坐在旁边。 见到顾之舟,她立刻站起来跟屋子里其他人一起迎接,姿态谦卑至极。 顾之舟一点面子没给。 大喇喇跟松似月坐下后,才随意指了指座位:“二叔二婶,三叔三婶都在,站着做什么?坐!” 在场的长辈都被顾之舟招呼了,唯独不理朱雪凝。 朱雪凝尴尬地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虽然是顾长海再娶,到底是整个顾家最正经的长辈,完全不应该站起来迎接顾之舟的。 可顾之舟的手段实在狠辣,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又加上心虚,鬼使神差也跟着站了起来。 还是顾之威开了口:“妈,今天是小月生日,您也坐。” 朱雪凝立刻坐下:“坐坐坐,都坐,阿弥陀佛,小月呀,好久不见,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快过来给妈看看。” 松似月看了顾之舟一眼。 顾之舟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她去。 松似月这才站起来,走上前去:“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朱雪凝那张吃斋念佛的脸,硬生生扯出朵花儿,“老早就想请你来老宅坐坐,但之舟一直不让,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觉得辛苦?” “哎呀,这项链真好看,上次的拍卖会我本来准备拍来送给你的,但却被一个神秘买家抢走了,原来是之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絮絮叨叨抓着松似月的手说个没完。 松似月站在旁边,浑身不自在。 顾之舟正侧头跟顾之威说着什么,眼睛没看这边,手里的茶杯却重重往茶台上一放。 朱雪凝忙不迭从佣人手里拿了一个华丽的盒子,完成任务一样塞进松似月手里:“小月,生日快乐,这是妈的一点小心意,你千万别嫌弃。” 松似月回头看了看顾之舟。 顾之舟仍旧没有看她,眼神却是柔和的。 她只好礼貌点头:“谢谢夫人。” “不谢,不谢。”朱雪凝脸都笑僵了,“好孩子,去之舟身边吧!” 说完,她眼眶一红:“老头子躺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你离远一点,别过了病气。” 松似月知道,朱雪凝这话就是存心给自己和顾之舟找不痛快。 她要是真有这心。 这么重要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把顾长海弄到这大堂上来? 但她面上不显,微微一笑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松似月回到位置后,二婶、三婶也给松似月送了生日贺礼。 约好了一样,每人送了松似月一套首饰。 松似月礼貌道谢。 朱雪凝长长舒了一口气,斜觑了顾之舟一眼才小心翼翼开口:“之舟,今天是小月生日,前厅道贺的人应该都到齐了,你父亲这样子也不方便,咱们出去接待客人就好,别挪动他了。” “也好,”顾之舟点点头。 其他人纷纷起立。 突然,顾之舟目光一顿:“老爷子吃药没?” 朱雪凝面色一白。 其他人不知道顾之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一愣。 朱雪凝勉强笑了笑:“瞧瞧还是之舟孝顺,好孩子,你整天忙着集团哪里知道,你父亲现在别说吃药,就是营养液一天最多也只能打一次……” 以往她故意说顾长海惨,顾之舟总会冷着脸走开。 然而这次没有。 他径直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上前去:“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眼睛里竟然流露出罕见的关切,大手一挥吩咐一旁的佣人:“去,打碗参汤来!” 佣人目光在朱雪凝身上穿梭,不敢动作。 顾之威慢吞吞放下茶杯,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二少爷吩咐你去就去,瞎打量什么?” 佣人不敢怠慢,很快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过来。 顾之舟看也不看:“太凉。” 佣人微微一愣。 朱雪凝鼻尖渗出了虚汗。 顾之威皱眉:“二少爷吩咐你听不见?” 佣人双手一抖,又换了一碗更热的,顾之舟却还说凉。 佣人无法,往返数次,最后竟然捧了一小口咕咕冒着热气的砂锅。 顾之舟才算是终于满意了,碗也没用,直接拿了勺子舀了一口就往顾长海嘴边递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朱雪凝更是大惊失色,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佛珠噼里啪啦碎落一地。但碍于顾之舟的威风又实在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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