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重新变成了靳司让的小尾巴,反而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靳司让开始冷落她。 他的性子本来就冷,就算是刻意的,其实也和平时没太大区别,但夏冉一下子察觉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哥,你理理你妹妹。” 靳司让冷淡地瞥她眼,没说话,眼神传递出的意思像在质疑:我哪来的妹妹? 夏冉装聋做哑,嘟囔着嘴,切换成半谴责半委屈的语气,“天气这么热,多亏了你对我的冷暴力,才让我撑下来。” 靳司让瞅了眼她单薄的衣衫,和被风一吹就瑟瑟发抖的瘦弱身躯,嘲讽地笑出声,“说这话前,人先别抖。” 夏冉愣了愣,回过神后脸上充斥着欣喜的反应:“你可总算愿意理我了。” 这话一落下,靳司让恢复到冷酷无情、对谁都不理不睬的姿态,夏冉叹了声气,夸张地扶住额头,身子一歪,朝他那倒去,“太热了,快给我热中暑了,你快来给我熄熄火。” 靳司让条件反射地扶了她一把,手心突然像被烫到了一样,又猛地松开,夏冉一个不稳,脑袋直接倒在他盘起的膝盖间,撞得她有点疼,但这会她顾不上喊疼。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夏冉发现他喉结附近的那颗痣都变了颜色,染上了点暧昧的红,当然这是她的错觉。 她也不知怎么,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直起腰,双手搭在他两肩,用力将他往后一推,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地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羊毛地毯,桌几和沙发腿也在几米开外,夏冉完全不用担心会伤到他,等他后背贴上毛毯,迅速靠过去,手臂撑在他两侧,拿亮盈盈的一双眼看他。 靳司让喉结滚动了下,隔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警告:“夏冉,别随便引|诱我。” 夏冉的第一反应是困惑,“那你得说清楚点,什么才算是引|诱。” 郑重其事的样子,看笑了靳司让,他算是明白了,一涉及到情|爱的事情上,她那脑袋和木头做的没什么两样。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听话又懵懂无害的模样,但靳司让没有被她制造出的假象蒙骗,克制着不痛快的情绪说:“就跟你刚才的行为一样。” 夏冉回忆了下事情的起承转合,“你是说我刚才推到了你?” “……” 靳司让深吸一口气,一条手臂撑在地上,起身,另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左肩,以极缓的速度往后滑落,他这会的掌心还是干燥的,贴合感很轻,像被烘烤过的羽毛,带着滚烫的温度,若有若无地刮蹭着她敏感的肌肤。 “像这样。”他说。 夏冉瞬间屏住了气息,眼睛越睁越大,是真愣到了不知所措的程度,直到靳司让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放过她,她也还是有些晕头转向。 “夏冉。” 她讷讷应了声:“嗯?” 靳司让的声线已经沉静平稳下来,“你这几天的疏远又是因为什么?” 夏冉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实话实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靳司让不太关心她在想什么,毕竟这事也不难猜,他最关注的是结果:“所以你想明白了没有?” “可能想明白了一半。” “一半是哪一半?” 夏冉不答,看着靳司让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她也跟过去,手掌忽然贴住他胸口,在彼此胸腔的鼓噪声中,不动声色地开口:“哥,你心跳很快。” 她也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呢?” 说完,她将手摁回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的也快,跟好像你的差不多。” 夏冉不知道的是,她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靳司让的心跳节奏彻底脱离了掌控,有那么几秒,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脏会整个飞出去。 他终于没忍住说了句:“你试着把心脏跳动缩减成两个字。” 微醺的感觉回来,夏冉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心动。” 靳司让心脏突然又紧了一下,“心动的次数一多,容易变成另一个词……” 他停顿数秒,才接上:“你想不想知道?” 夏冉没那么傻,他都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藏于表皮的情愫呼之欲出,当然她也明白他在刻意引导她,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许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夏冉点头又摇头,“我会自己弄明白的。” ——不过现在她想弄明白的不止是她的心,还有他的态度。 靳司让没再说什么,她离开房间后,他仰头对着天花板沉沉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有失妥当。 都不像他了。 他对爱情的想象极为贫乏,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的任何的憧憬,更何况有靳泊闻这种例子在前。 靳泊闻要真那么深情、对楼明玥念念不忘,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他都不会在她离世后的第七年,让方堇成为他新一任的枕边人。 可没几年,方堇也走了。 这些事实侧面证明,爱这种东西的保质期短得可怕,比它浅一层的喜欢估计更是。 从夏冉刚才的种种反应可以推断,她对他是有喜欢,先不提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重要的是她自己都还没完全确定。 这才是最致命的,给了他一种在她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前,那点不足道也的喜欢就能烟消云散的危机感。 靳司让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拿起手机,给夏冉发去一条消息:【想不想早点弄明白?】 对面回得很快:【想。】 于是,他飞快敲下:【那接下来你听我的。】 作者有话说: 红包~~
第60章 60 ◎喜欢的◎ 高中篇(三) 夏冉回了个“好”, 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放在胸口,翘首以待。 出乎意料的是,靳司让就跟被盗号了一样,仿佛刚才发送消息的那人不是他, 这句过后没再有任何回复, 隔天早上再见时, 也还是一副无事发生的冷淡姿态。 那天是靳泊闻送他们去的学校,途中,夏冉频频拿余光瞄他, 数次想开口,碍于她想谈论的话题不适合有大人在场,她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两天后, 学校正式通知全体师生一中已经入围省特色重点高中, 过几天会有领导来视察。校方很重视这次评选,要求学生们这段时间好好规范自己的行为,仪表要干净整洁,不得做出任何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 这通知一下,学生会突击仪表检查的次数多了不少, 有次夏冉皮筋断了,不得已披散着长发, 结果被逮了个正着,扣了班级分不说, 还被罚站在过道以儆效尤。 靳司让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 就看见她低着脑袋靠在墙角, 耳朵红了一大片。 “你站这做什么?” 夏冉循着声音抬头, 指着自己头发说:“说我仪表不过关, 罚站呢。” 靳司让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也很红, 明显羞愧的,这就是她,成天装作一副无畏无惧、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脸皮比谁都薄。 “皮筋呢?” “断了。”夏冉从兜里拿出可以作证自己没有说谎的证据。 靳司让瘦长的手指划过她掌心,拿走了皮筋,将断口用结扣连接上,递还回去,“先凑合着用。” “哦。” 生怕再次崩断他的“作品”,夏冉系得很小心。 等她停下,靳司让才进了教室,迟迟没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停下回头:“不进来?” 夏冉一脸懊恼,“铃响前都不能进去。” 靳司让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大课间,距离上课还有十三分钟,迟疑两秒,他脚尖一转,走到夏冉身侧,双手插兜倚靠在墙上,姿态慵懒又随意。 夏冉咯咯笑出声,可要问她究竟在笑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靳司让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意外注意到她后颈处还有一小撮头发没有束进去。 五楼全是实验班,就算是休息时间,在过道玩闹的人也很少,只有几个站在栏杆前背单词的,无人关注这边的动向。 靳司让的左手从衣兜里挪开,将那一绺发揽在她胸前,“没扎好。” 夏冉顿了顿,拖着调来了声“哦”,双手放在脑后,重新捯饬一番,侧身对向靳司让,“现在呢?” 靳司让只看了一眼,“还有留在外面的。” 夏冉又哦了声,怕他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开始找补:“这不能怪我手笨,皮筋短了一截,我头发又多,不好扎。” 说完,身前的光被一道阴影挡住,靳司让摊开掌心,“把皮筋给我。” 夏冉听出他的意思,抬头看他两秒,视线一寸寸地挪到他脚尖。他今天穿了双匡威帆布鞋,是最经典的黑色款,撞款概率极高,但和校服一样,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气质。 当然,这可能是她看他时自带的滤镜,换句话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句俗语一出现,她自己先被吓了一跳,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他可是她哥。 想到这,她脑海里又蹦另一句被调侃得厉害的话:情人终成兄妹。 靳司让沉默着看她,他不是她脑袋里的蛔虫,不知道她这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只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异常丰富,称得上精彩。 “把皮筋给我。”见离铃响时间越来越近,他沉声重复了遍。 夏冉这才回过神,乖乖递给他。 靳司让动作放得又轻又慢,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扯到了她的头发,夏冉疼到呲了声,他不自觉停了几秒。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好一会,靳司让的手才落回到自己口袋,“好了。” 夏冉还来不及检验他努力后的成果,上课铃响了,她跟在他身后进了教室,刚坐下没多久,同桌拿笔头轻轻戳了戳她衣袖。 夏冉扭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 女生默了两秒,“下节体育课前,你还是先去照一下镜子吧。” 夏冉满头雾水,一下课,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去操场的路上,被林乐优撞见,她瞪大眼睛问:“你又跟谁打架去了吗?” 夏冉莫名其妙的同时,哭笑不得:“你从哪看出,我跟别人打架了?” 林乐优轻轻扯了两下她乱七八糟的马尾辫,“你现在这副样子,和披头散发没多少差别了。” 夏冉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林乐优:“我有镜子,你要吗?” 夏冉接过她递来的随身镜,往后一照,瞬间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她算是知道刚才路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也怪她太相信靳司让了。 “我哥给我扎的。”夏冉说。 林乐优心思细腻,默默在心里复盘了遍她说这六个字的语气,听不出半点责怪,倒有点炫耀的成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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