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试鞋时是有些无意识的,她坐在床沿,侍者替她将脚托到软垫上,让位,席闻乐亲自蹲下,握她脚踝,慢慢替她穿上,这过程里,时音一句话不说,穿好后由人扶起。 侍者将全身镜搬来,她静静地看。 好美。 席闻乐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没有反应,镜中的他看着她,轻轻握腰,身体相近,随后手心再慢慢前移至她的腹部,她的脚步小幅度地往后退一步,气息环绕,身体相贴,他在她耳边说:“第一眼看到它,就知道它是你的。” 鞋的诱惑,以及他的诱惑,交织。 时音别过头,她闭眼的时候想芝爱,睁眼的时候终于恢复,将他手推开从他怀内走出,高跟鞋也一眼不看地脱掉:“试完了,我不喜欢,让我回去。” 席闻乐的怀内空落,他看她丢掉的鞋。 但他没动气,说:“吃过午饭再走。” “我还要考试!”时音转身。 “我替你请好假了。” 时音安静一会儿,真的起了火,向侍者提高声:“把我的鞋给我。” 再看他:“我自己走回去!” 侍者被席闻乐看一眼,立刻将她原本的雪地靴收起,时音看透那意思,直接穿着单薄的棉拖鞋出房间。 一开始席闻乐并没动,但后来随着她越走越远,他微眯一下眼,终于起身,侍者立刻将捡起的高跟鞋与她的雪地靴都递上,他提着出房间。 外面风雪很大。 时音穿得单薄至极,才走到门廊口就已感觉一阵刺骨,长发都被往后吹,脖颈尤其冷,雪也渐渐积起来了,棉拖鞋踏在阶梯上很滑。 只是才刚下一步就被席闻乐牵住手腕,他一手提着两双鞋一手牵她下阶梯,到车前再一言不发地开门,鞋放进去,再按她肩使她坐进去。 等他坐进后关门,车子立即启动出别墅,时音说:“停车我不用你送。” 口气很差,耐心也似乎已经耗光,但他回的是:“你再撑。” “我撑什么!” 回得太大声以致理智不足,他则将她手一握:“我这样的时候,你的心跳会快。” “我没有。” “你有。”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们不可能?” 车子已驶进山道,周围白雪皑皑,时音问完那句话,最后喊一声停车,用力将手从他那儿抽出,将拖鞋也脱了,咔一声开门。 山道边上的雪已积厚,单脚踩进去吱嘎响,冰凉彻骨从脚底开始传至全身,她扶紧车门,紧皱眉倒吸气,之后双脚都进到雪地里,咔一声关门。 席闻乐在车内看着她。 风雪迫人,她身体立刻发瑟,开始走动的时候每一步都冷疼到钻心,但是不停。而他仍旧看着她,车子静止不前,随着她越走一步,他的模样就越认真。 终于,她走出十步左右,脚步冷到失去感觉,身体开始发僵时,身后传来开车门再关车门的响动。 视线里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对面远远驶来的一辆私家车,从驾驶座上她看见严禹森与汤浩。 雪大得迷眼,席闻乐已走到她身后拉臂,一拉就拉到自己身前,他或许是生气,或许是压制到极点,那种对她的渴求爆发的时候谁都控制不了,时音要阻止,他已把她腰牢牢扣住,右手拇指摁在她下巴上使她被迫张嘴,一斜脑袋亲吻的时候就直接进入了深吻状态,她用手掌推他肩膀,他反将她手紧握住,再一提,将她整个人都弄进他怀里,双脚也站到了他的鞋上,汤浩与严禹森的车子在两人面前毫无准备地停下。 就像一场暴风雪,卷得心内汹涌澎湃。时音在他一阵阵丝豪不带停息的吻里心痒加速,而手心所触摸到的他胸膛内的心跳也很快,她再费力地挣,也被他不留后路地吻,大雪纷飞,扑到脸上扑进脖颈,这种环境快要了她的命,他的气息,他的一次次缠绕,掠取,也把占有欲与野心昭示得彻底。 鹅毛飞雪,冰天冻地,长发与他的大衣衣摆都扬起来。 是不知什么时候不挣扎的,是不知什么时候闭眼的,他的吻很厉害,停不下来,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严禹森与汤浩的车已熄火,她人没有支撑力,脚部发麻地厉害,他在她残留吻痕的唇上亲最后一下,抵着额问她:“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害怕我的决心。”
第7章 安妮王后 1 她被抱起来。 回到车内后,他把她放坐到膝上,她动不了,因为全身都僵冷,所以一点都动不了,发抖,赤裸的双腿冻得更厉害,他从旁拿雪地靴亲自替她穿,身上大衣脱下围到她身上,然后将手放在她膝盖上为她取暖,车内暖气也开到最大。 车子开始驶动,时音哑声说:“汤浩和严禹森……别让他们说出去。” 他没答应。 时音再次说:“不准说出去……” 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车子也渐渐驶动,与他们那辆交错而过,他说:“他们的嘴我不管。” 她就无法再安心,备感虚弱也坚持从他膝上下来,移位进座位一侧,与他保持距离,他没放她的手,她慢慢挣扎着,到后来真的觉得不舒服,皱眉摁额的时候,他才愿意放开。 她坐进角落位置,裹着他的衣服,抱膝埋头不声响。 长发松散垂下的时候察觉不对劲。 手立刻往头发上摸,时音眼内神色变化,再马上低看座椅四周,把他的衣服也拿开了四处找,他问:“找什么?” “我的发带。” 车上实在没有,想到刚刚亲吻的地方,她很快说:“返回去。” 所有心思早就被遗失的发带给占满了,但席闻乐不让司机转头,她想开门却开不了,皱眉说:“发带对我很重要。” “我回去帮你找。”他充耳不闻地帮她将衣服重新披上,。 “你不知道长什么……” “黑底,镶珍珠。” 对于喜欢的人,再细节的东西,都能在短时间内记忆起来。 车内随后安静下来,时音靠回座椅,他则闭起眼,一番折腾下来也累了,两人都没说话。 到慕府后,车子缓缓停下,fancy已侯到门前,时音说:“不要再送我了,你不要下车。” 可是管什么用,席闻乐不仅不听她,还在她刚说完这话就咔一声开车门,时音再次头痛扶额,他俊气的身影从车前绕过,到她那侧开车门。 他好像就是要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她的目的。 经fancy通知,也如他所愿,慕母立刻迎了出来,她头一次见到席闻乐真人,略显准备不足,笑容仓促。时音下车后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一人加快脚步上阶梯,进门时说:“fancy送客。” 慕母吃惊,fancy也不妄动,他则慢慢走上了门阶,只到门口不再进入,双手插着袋目视她上楼,她走得很快,头也不回,他看得嘴角微微勾起,慕母请他进,他摇头:“算了,她没请我。” 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在墙后,他才退步下阶梯。 …… 席闻乐希望她到家后睡一觉,但她到房间后没有马上入睡,虽头痛,却没有睡意,洗澡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在浴室足足待满一个小时感到头微晕眩时才出来换衣服,穿好后坐在书桌前撑着额,拿着笔,边想事边在本子上画线。 芝爱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席闻乐还会怎么做,慕羌会不会察觉。 想得头疼,而且脑子里无意识就会冲出亲吻的画面,她闭眼,拍脑袋。 咬唇。 一咬,就又有了画面。 她用指尖抹了抹唇。 外面纷雪飘扬。 她拿镜子,细看,唇上仍看得出吻痕,他咬过她,而且这次攻势猛烈,吻的感觉久久消不去。 放下镜子后叹一口气,仍旧提笔,心情烦躁地在本子上点点划划。 不知过多久,房间外响动,芝爱回来了。 时音放笔,但要离座时忽地轻怔,原本自己在本上画的线不知什么时候组合成了名字,意识过来才发现已经写满整整一页的“席闻乐”,房门咔一声响,芝爱进门,时音快反应地将笔记本合起放抽屉,砰一声关。 “姐。”芝爱喊。 话音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时音静静坐着,唇上痕迹略明显,所以无法回头。 “恩。”她回应。 “明天开始上学吧。”芝爱说,“我一个人不习惯。” 没有提今早的事,一字都没提,时音眉头极轻微地皱一下,许久后,再次回了句:“恩。” *** 第二天雪暂时停了,天气却还是很冷,估计不久又会来一场。 下午的体育课上,草坪湿漉,时音班级上体育课,项目是沙坑跳远,学生们都换上运动服,她站在芝爱的旁边,不急不忙地点着鞋尖舒展脚筋。 看台,席闻乐懒洋洋踱上来。 汤浩与严禹森跟他后面,这两人昨天看到了很多的东西,今天却很安静,看来嘴巴也算严。友佳几人讨论他们讨论地热烈,时音充耳不闻。 席闻乐却比以往更不加掩饰地朝她方向看过来,他坐上看台,看得出来心情好,冬风吹得他额头黑发微微扬起,那种模样越想忽视却越好看。 昨天亲到了很开心。 时音状态则远没他那么好,之前装病,现在真病,风又冷,她跳完从沙坑走出,低头咳嗽一声,头痛得厉害。 席闻乐看见,打了个电话。 很快,学校出广播,召集学生进阶梯大教室开期末考试动员会。 有点突然,动员会原本是下节课的事,却提前到了这节课,学生们不明所以地结束体育课赶去排队,时音也进队伍,她的咳嗽越来越厉害,感觉头重,席闻乐在上看她。 进到阶梯大教室内,入座后,周身很快感受到强烈的暖气,时音这才舒服一些,芝爱从教室给她拿了个大围巾,她围在身上。 讲台上年级主任发言,发言冗长又无聊,她倒正好可以休息,靠着椅背睡觉。 主任讲了半节课左右,动员会结束,学生们离座,友佳喊时音,她睁眼,哑声回:“你们先回去,我身体有点不对劲,让我休息一节课……” “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去医务室的力气也没有了,她摇头,撑额说:“你们去吧……我坐会儿就好。” …… …… 后来的事情不记得多少,她趴着桌面沉沉睡着,阶梯大教室从原来的嘈杂变得寂静,暖气一直都在。 再过了一会儿,有人向这走来,到自己桌前停下,传出塑料袋的声响,时音好不容易睁眼,席闻乐将一袋子的药与矿泉水放桌上,她仍旧卧着不起来,他将手心覆到她额头上,探了会儿后从袋中挑一盒药,拆药盒。 因为她生病也有他的责任,所以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她也不抗拒,继续睡觉,他把矿泉水瓶盖打开后,用指顺了顺散在她脸旁的长发丝,她醒来,撑坐起身,从他手心拿药,放嘴里,再拿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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