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就常拿这话来揶揄他。 而且她现在充分怀疑那时候祁煜根本就不清楚比尔盖茨是做什么的,他对盖茨的认识停留在他是个有钱的名人层面,那倒是和他的梦想契合。 祁煜对她这样的吐槽毫不介怀,拿着三明治大快朵颐,粗犷的动作有点糟蹋那张脸。 他长得幼态,眉清目秀,两人出去还经常被认成姐弟。李秋少见双眼皮的帅哥,祁煜算一个。 他在家里不修边幅,但是在外面很会利用自己的长相。 这会一双饱满的杏仁眼扫了下李秋,转移话题:“你几点回?” “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不会问。” “哪能,在咋们家媳妇你最大。” “哦,”李秋没抬眼,“真违心。” 她妈查出了子宫肌瘤要做手术,让来西川,老太太死活不肯,只能李秋回到纪城去。 祁煜视线离开手机,语调平平:“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李秋嘴角一抽,讥笑,“算了吧!你要是想陪我回去,直接说一起回就行了。现在这么问,不就是希望我说不需要嘛!一点都没诚意。” 无疑,她给祁煜追加了一个连坐的罪名。 王南方的子宫肌瘤不是恶性的,医生明确表示是一个小手术,不该大费周章。 但她觉得两人都倦怠了,一段长达九年的感情,还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 她都弄不清是她踌躇不前,还是祁煜在字斟句酌。 李秋觉得自己即将离开一个月,对面的人没有表现出一点留恋。 最坏,他不应该昨晚摸到隔壁去睡,简直就是在她的自尊心上捅刀子。 做爱这件事,在李秋看来也是彰显自身魅力的一种方式,她喜欢男人的垂涎。 祁煜没恼,吃相斯文了些,边吃边用手机转了笔钱给李秋。 “我这两天在跟 B 酒店谈合作,时间很紧张,不然就跟你一块回去了。”他拿着手机在李秋面前晃了晃,“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回去了有问题随时打给我。” 他又搞错了重点。
第02章 寡情薄意 李秋低着脑袋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嘀咕咕。之前她都会大咧咧地说出来,令自己不开心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她有意保持沉默,带着一种自虐和报复的快感。 她嘴角咧到耳根,拙劣的假。“没事,你忙,明年争取住到隔壁。” 隔壁是个高档小区,房价在西川是一骑绝尘,让其他楼盘都望尘莫及。 祁煜似是没有听懂她话语里的不满,吃完,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进屋换猫砂去了。 飘飘蹭着他手臂,在饮水器旁边用小舌头舔水喝。 乖巧得很,比外面的女人乖巧。 他不是借口,是真忙。 线上销售对线下门店生意的冲击不小,生鲜超市损耗很大。他一个老板天天下场跑业务,陪着那些老板们灌黄汤,也是不得不为之。 但凡那酒喝慢了,和老板们一起泡脚袜子脱慢了,单子都有可能告吹。 他没心思去想李秋那些弯弯绕绕,并不觉重要。 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安全感不就是兜里有钱,带出去有面,他自认没让李秋丢脸。 卧室里手机响,李秋在收拾碗筷,没有听见。 祁煜过去拔掉充电线给她拿到厨房,她擦了手、瞟了眼,眉心攒起,很不乐意,但好歹在呼叫时限快要结束的时候接起了。 对面紧锣密鼓地说了一通。 李秋回:“凌宇妈妈,我说了可以退,但我只能给你退半个月的。” 上半年因为疫情,学校停课,小饭桌也停了一个多月。当时李秋和姚佳慧给已经缴费的家长给出的方案是费用顺延,疫情前那个月剩多少天,复课后就少缴那部分。 也有人不满。 李秋本身心情不美丽,这会火大。 “你这哪是要退费,是想白嫖吧?” 四月份上了两周才停的课,非要让退一个月的。折腾了李秋几回,她已经懒得搭理了。 祁煜双手撑着料理台,看不过李秋气急败坏,接过她电话聊了起来。 西川本地话,跟普通话在某些音调上有差别,他说的不十分标准,倒也像模像样。语气和缓,一口一个姐。 将近十分钟,李秋收拾完,祁煜才挂断电话。 他说服对方接受了李秋她们的方案,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祁煜和李秋都是纪城人,他会讲西川话,完全是为了生意。 李秋曾因为这个事情还跟他辩过一次,她觉得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但是祁煜认为说对方熟悉的乡音,会额外增加亲切感,能谈成事的概率更大。 生意场上,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李秋拿过电话,语调愤愤:“真难缠,她不就是想到对面那家去找的借口嘛,要我说就直接让她去,留不住的人硬留,有什么意思。” 去年她们对面又开了家小饭桌,两家成了竞争关系。但是因为李秋和姚佳慧有点专业底子在里面,又带作业辅导,学生更多一些。 今年开始,对面搞价格战,导致她们也流失了一部分生源。 祁煜在她气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下,“你要再这么“大方”,学生真要走完了。能留一个是一个,你说是不是李总?” “我觉得不值,有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我还不如再发展其他生源。” “你这话也没错,”祁煜把玩着她腰,笑意盈盈,“但是做这行口碑很重要,别让一个老鼠坏了一锅粥。” 李秋咬嘴唇,对祁煜的做事思维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祁煜爸妈给他起名的时候怎么想到这个“煜”字的,在李秋的知识库里面“煜”字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煜”,有这个名字的人应该是浸染着诗书气的,但是祁煜却与之大相径庭。 李秋在手机的通知栏看见了祁煜转给她的钱,不小一笔,他一向大方。 两人同居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基本是他包揽,所以李秋并未有过经济上的压力。连带着小饭桌的生意她也做的随心、理想。 她半撑在祁煜胸前,之前的闷闷不乐已经抛之脑后。 “我不要钱,给你转回去了。” 祁煜在她屁股上拍了下,“真不要?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李秋抿唇,媚眼如丝。把一个风情毕露的自己展现在祁煜面前,手往下探到他短裤里面。 祁煜没防备,突然被握住,闷哼了一声。 “你真学坏了。”他语气无奈又带着点邪肆。 李秋委屈巴巴:“那你不坏,就只能我坏喽!你晚上一回来就去那边睡,我们两以前还勉强算酒肉情侣,现在顶多就是饭友。饭友,你知道不?”她强调。 “饭友,亏你能想的出来。”祁煜胸膛笑得震颤。 李秋白他一眼:“难道不是吗?每天就只能一起吃一顿晚饭,大多时候你还要出去应酬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计较这?” “我们是男女朋友,搞搞清楚好吧!”李秋一字一顿道,言语间隐藏着点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结婚,但是周围的朋友同学都陆续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她也始终觉得一段恋爱关系要以结婚作为收尾,才算有个交代。 祁煜在这点上很迟钝,若无其事:“夫妻就是一起过日子,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过日子嘛!” 李秋懒得再辩驳,她顺风顺水惯了,人也懒了。 习惯了一种生活模式,尤其是一种相对自如的生活模式,就不愿去打破平衡。 但多少有点不快,不过只一瞬,她脸上又展现出明艳的笑,“在这还是进屋?” “厨房我们还没试过。”她嬉皮笑脸补充。 祁煜有心无力地推脱,“大清早的不嫌累得慌,我看真需要给你搞个按摩棒了。” 他稍有点底气不足,但是天然的性别优势和道德捆绑让他不能认输,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样。 李秋不甘心,右手的动作没有停,嘟嘟囔囔:“你对我是不是没感觉了?” 她爱恨随性,这些话不愿憋着。 祁煜无语:“在你手里,有没有感觉你不是最清楚,还有李秋秋,能不能不要把爱不爱,有没有感觉挂嘴边了,幼稚不幼稚。” 李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说服,但是祁煜身体和心理都受不住了,抱着人滚到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任何前戏,脱掉两人下身的衣服,手伸进去感受到湿意,随即就换成锋刃。 快感和满足感也就是在他进入的前几秒。 李秋很快开始神游,她嘴上配合着祁煜的动作呻吟,脑袋里想的是两人刚毕业那年在同居的出租屋里做的第一次。 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那间出租屋,房东为了省钱安置了一张铁艺床。两个人躺上面咯吱作响,那时候祁煜发誓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先买一张好床。 祁煜察觉到她走神,虎口掐着她下巴,迫使身下的人仰起脸。李秋伸出胳膊去抓握他肩膀,结果双手又被压过头顶。 这是他的癖好,喜欢在做的过程中给李秋营造一种压迫感。 她也配合,就是不太能提得起兴趣了。漫长的挞伐,祁煜是累了,李秋觉有点无聊,谁都没有到顶点。 李秋叫停,祁煜也没坚持,一场性事结束。 她头吊在沙发扶手上,透过阴沉的空气去看外面的天,胸口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滞塞,仿若一个裁缝剪坏了一尺上好的法兰绒。被减掉的法兰绒边缘绕在李秋鼻子边上,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打不出来的喷嚏。 祁煜已经穿好起身。 他捞起李秋扔在一边的手机,看了下她账户余额,叮嘱:“给你妈用好一点的药,病房弄个单间。回去要是遇见以前的老同学,花钱大方点。” 李秋光裸白皙的小腿绷着,无所事事地踢他,“怕掉你面子?” “听见没?” “嗯。” 祁煜已经放下手机回屋了,他一般懒得应付就会走开。 一场情事如同爵蜡般,谁也没得到快乐。那种李秋渴求的亲昵更是没添半点,真扫兴。 她拾起地上的短裤潦草套上进了主卧,收拾好东西提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祁煜也收拾整齐,头发又打了摩丝梳了上去。 平添了点商人的精明感。 出门前,他站子玻璃镜前手指拨了两下额前的发,顺手接过李秋的行李箱。 一路到火车站,谁都没再说话。 天气虽阴沉,但是西川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街上车辆络绎不绝。周六人行道上也尽是奔忙的身影,巨型广告牌正对着车站,光影跳动,喇叭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挤掉普通人最后一丝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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