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一派任性洒脱。 人群寂寂,裁判席上的裁判收到灵鸽,说道:“好一个沈笙笙,论剑大会,她还真就只是来论剑了,连这点上台比试的工夫都不想耽搁,是该说她洒脱,还是说她放弃得太快。” 到了比试的后半场,有些时候比得焦灼,胜负难定,后十五日的比试比前十五日,多设置上了裁判席。 裁判席上,一共四位裁判。 另一裁判说道:“沈笙笙不是容易放弃的性子,能叫她直接不来,看来是她与玉蝉衣过手一次之后觉得,毫无赢过她的希望。才三十一寸灵脉,连着叫两大宗门里最优秀的弟子败下阵来,这玉蝉衣当真不容小觑。叶掌教,你们太微宗那位首徒能不能撑得住啊?” 一旁摇着扇的叶坪舟却看着玉蝉衣的名碟,皱眉想着其他事情。 六个字的名碟,他却反反复复翻看了好多遍。 叶坪舟喃喃道:“不尽宗,玉蝉衣……” 要是没记错的话,不尽宗,正是他的微生师弟离开太微宗之后的留身之所。
第38章 赔罪 好久不见了啊 旁边另外几位裁判在聊李旭,叶坪舟看了会儿玉蝉衣的名碟,说道:“是该找李旭聊一聊了。” “是啊,是该找李旭聊一聊,可不能让他太过轻敌。” “之前听闻叶掌教说过,李旭是太微宗这几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弟子,为何叫李旭耽搁了小两百年才来参加论剑大会?总不能真像外面说的那样,为了小小一个论剑大会积蓄实力吧?” “并非积蓄实力。”叶坪舟黯淡笑了一笑,“只是门内有些私事,不得不处理。” 见叶坪舟笑得惨淡,似乎有什么不想与外人道之的隐情,旁边几位裁判也就都默契地不再多问。 这时,有一位方才一直没说话的裁判对叶坪舟说道:“叶掌教,你今日第一天来蓬莱,不知这玉蝉衣闹下了怎样的阵仗。她在大会开始的头一日就摘了江言琅的名碟,还叫对方吃了败仗,如今这沈笙笙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真真是后生可畏,实在不容小觑。” 他始终看向论剑台上,沈笙笙灵鸽传信之后,玉蝉衣便拂开人群离去,看神情既无得意,也无张狂,无悲无喜,一抹浅浅的鹅黄色淡入人群之后,很快便找不见了。 叶坪舟问:“真这么厉害?” “我只看过她一场比试,是与江言琅那场,别人说她赢得侥幸,我却觉得玉蝉衣未尽全力。”那裁判说道,“说起来,她在与江言琅比试时,还用到了你们太微宗的剑技——‘流风’,八成是对太微宗的招式费心研究过。你们那位首徒若对上她,哪怕想赢,恐怕也很吃力。” “‘流风’……”玉蝉衣会用太微宗剑技这一点倒叫叶坪舟惊了一惊,恰好看到玉蝉衣的名碟,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我知道了。” 看来真的要和李旭好好聊聊,看看这阵子在不尽宗,他那微生师弟都做了些什么了。 这时底下一阵闹闹嚷嚷。 “好像有人在闹事!” 叶坪舟神色一肃,连忙往下看去。 论剑台旁。 沈笙笙主动弃权,玉蝉衣不战而胜,这点毫无异议。待玉蝉衣悄然离去之后,风息谷与玉陵渡的弟子却打起来了! 风息谷叫嚣:“说我们江师兄技不如人,你们不也一样!来都不敢来,胆小如鼠!” 玉陵渡反击:“江言琅不过是沈师姐的一个手下败将,哪怕沈师姐输给了玉蝉衣,赢你们风息谷还是绰绰有余!” 一来二去,两边谁也不让谁,不知道从哪个人开始,冷冷剑光出鞘,双方缠斗在一起。 一时刀光剑影,似有狂风啸,黄沙飞,两队人马打得分外激烈。 论剑大会有规矩,诚心切磋可以,恶性斗殴事件则要受罚。待叶坪舟飞身下来,抬袖一道带着怒意的灵力挥过去,两边的人被强行分开,叶坪舟眉头紧锁,说道:“打什么打?有那么多力气,在论剑台上切磋时不好好打,在底下打架斗殴,算什么威风?” 作为太微宗掌教,对晚辈又多爱护,桃李众多,声望高。在剑道弟子中,叶坪舟颇有威严。他一发话,底下那些年轻的修士各个低下头去,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都跟我过来,叫你们少谷主和副掌渡来领人。”叶坪舟发话道。 又定睛一看:“陆墨宁。” 叶坪舟惊道:“你不是承剑门的吗?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你也过来。” 陆墨宁跟上他,一脸忿忿。 薛铮远匆匆赶到,江言琅也随他而至。 见到陆墨宁,江言琅大吃一惊:“墨宁你怎么在这儿?” 陆墨宁道:“上次玉蝉衣叫你输了比试,我觉得其中蹊跷,今日就来观战看看,结果沈笙笙那个胆小鬼,竟然不敢来了!待他日我与玉蝉衣对上,定要帮你一雪前耻!” 江言琅道:“沈笙笙她绝非胆小之辈,不仅不胆小,今日可见她剑心澄明。至于你说帮我一雪前耻……” 江言琅沉默。 江言琅思考了半天,终于组织好措辞:“墨宁兄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陆墨宁紧紧攥拳:“怎么,觉得我会输给玉蝉衣?” “先不说玉蝉衣,你好像都没和沈笙笙对过招。”江言琅诚心建议,“墨宁兄觉得,自己对上沈笙笙,胜算几何?不如……先去找她练练?” “找什么她?我对她不感兴趣。”陆墨宁道,“你且等着,等我站到论剑大会最后一日,等着我让玉蝉衣败下阵来。” 年轻一辈在此交谈,那厢叶坪舟、薛铮远与玉陵渡副掌渡往这边看了一眼。 玉陵渡副掌渡道:“你们风息谷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拉上承剑门的,来揍我们玉陵渡的弟子。” 薛铮远道:“事情到底是哪边挑起来的并不清楚,有什么证据说是风息谷的弟子先挑的事?副掌渡休要贼喊捉贼,血口喷人。” 说着薛铮远眉峰一挑:“一千年前那届论剑大会,你们玉陵渡的魏清夏苦练一千年,悟得精妙功法,认定自己毫无后顾之忧后才来参加比试,结果还是败在了陆闻枢的手里,回去后一蹶不振。一千年后,沈笙笙主动弃权不再来战,倒是剑心澄澈的孩子。” “可是。”薛铮远扬声道,“败给一个三十一寸灵脉、门派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是否也有几分徒有虚名?副掌渡回去,可要更加用心地教导教导才是。要是副掌渡觉得吃力,不如交由我来带着,别放在你们玉陵渡,委屈了好苗子。” “小肚鸡肠!一千年前的老黄历你还要提!魏清夏是输给了陆闻枢,可还不是赢过了你!”玉陵渡副掌渡手中剑意成形,亟待出锋,薛铮远也眉目低凝,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叶坪舟叹了一口气,站到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为何你们两派的弟子总是闹矛盾。消消气,都消消气。” 一边心道:听这两人互相攻讦时透露的信息,听上去这玉蝉衣怎么比他那几位裁判好友说的本事还要高一些? 三十一寸灵脉就赶跑来论剑大会,接连挫了两大门派最得意的弟子……这是比他微生师弟当年还要野心勃勃,还要更技惊四座啊! 也不怪风息谷和玉陵渡两边火气都这么大,都是冲着论剑大会头筹来的,结果都因着一个小小的玉蝉衣出师未捷,上来就折了最厉害的弟子,才落一子满盘落索,火气可不是一点即燃吗? 叶坪舟摇着扇子,叹道:“知道你们心里郁闷,可这论剑大会看的还不止输赢,拿出点大门大派该有的风度。” “等论剑大会结束回到你们自己的地界上,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但在蓬莱这半个月,大家都暂且各让一步,客客气气的,也算给叶某一个面子,可好?” 叶坪舟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玉陵渡副掌渡勉强压下怒火,先领了人走了,留下薛铮远,叶坪舟喊住他:“一千年前那场论剑大会,还在耿耿于怀吗?” 千年前那场论剑大会,想起来叶坪舟仍然感慨万千。 那年论剑大会是近千年来厮杀最激烈的一届,玉陵渡的魏清夏誓要夺魁,花了一整千年,练好了他微生师弟创的那招杀招,胸有成竹才来。偏偏,生不逢时,那届还出了一个能破杀招的陆闻枢。 而薛铮远这个要是放在其他届论剑大会很有希望拿到头筹的存在,早早被魏清夏淘汰下去,甚至没能和陆闻枢对上,光芒暗不可见,全然地不被人在意,连一句生不逢时都没人替他感叹。 薛铮远垂下眼,心事重重不可窥见,他道:“早放下了。” 叶坪舟可不觉得他像是能轻快放下的性子,笑了笑也不戳破。待薛铮远走后,又去浅浅训了陆墨宁两句,之后用传音石给李旭发去了短讯,叫李旭过来一叙。 - 客栈院里,涂山玄叶正火急火燎将他刚打听到的烫手消息倒进玉蝉衣的耳朵里。 “虽说沈笙笙直接弃赛,可她这举动实在惊世骇俗,这两日谈论此事的人颇多,此举不知是沈笙笙无心插柳,还是她有意为之,倒是成全了你们二人的名声。除去风息谷的弟子喊她胆小鬼,大部分人都赞她洒脱。至于你,无人再说你是侥幸赢过江言琅,纷纷正视起你的本事。不说别的,就这两日,赌注摊子那你的票数已经过有三千票了!一夜涨了两千票。这等奇事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再有一事,承剑门弟子陆墨宁与江言琅私交甚好,近日,他格外勤勉地练剑,他放话对自己周围朋友说,哪怕你能赢到最后,也要在最后一日将你杀下阵来。” 玉蝉衣点了点头,倒是好奇起一事:“这样私密的对话,师父是如何听到的?” “自然有我的办法。”涂山玄叶说道,“我还看了会儿陆墨宁练剑的样子,我呢,不是剑修,分不清他的剑招用得好还是不好,只是看他剑气杀气凛凛的,似乎并不是很好对付。” “不过,你猜他下一场比试对上了谁?” 没比完的修士还有小几百人,这要她如何去猜。玉蝉衣问:“谁?” “李旭!”涂山玄叶道,“这小家伙近两百年总在不尽宗外晃荡,之前你师姐经常在寄给我的信里提到这个名字。先不论他来到不尽宗附近到底为何。他帮你师姐补过屋瓦,辟过药田,除过虫害,养过灵草……总之,照顾不尽宗的事是真的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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