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长奎也有些不想走,“我们这次出来还没有去百花谷呢,怎么就要回去了?” 江听晚听到他的声音,凉凉地瞥了一眼,“怎么,不回去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我还怎么赚钱给城隍爷爷重塑金身?” “那要不你留下来,我们自己回去。”鸢时笑眯眯地补充道。 长奎见状连忙笑着凑到江听晚 身边,“掌柜的你听听鸢时说的话,我们是一家人,当然是要同去同归嘛,对不对?” 江听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自从知道黑无常失踪之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只想尽快回云水间,自然没什么心情去百花谷。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双斗村村民送出来很远,直到江听晚等人表示再送都要到海溪了这才作罢。 “掌柜的,我听说何水生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双斗村村长嗳。”长奎和江听晚分享自己刚听到的消息。 江听晚倒是一点也不诧异,“何水生前面几世都是积德行善的好人,到这辈子本应是大富大贵的命运,虽说被蒋二栓换了命,但却阴差阳错遇到了我们,一村之长虽然比不得原本命格大富大贵,但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顺遂无虞倒是没问题。” “说不得也是应在了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该是你的求也求不来上面。” “掌柜的,你现在懂得好多啊。”长奎有些揶揄地碰了碰江听晚的肩膀。 糟糕,一不留神说的太多了,江听晚心里一慌,正要开口解释。 “果然和时大哥关系不一样了,他都没有告诉我们这些。”还没等她说话,长奎就已经替他给出了答案。 虽说江听晚本身也想这样回答,但是经别人的口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微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时觅。 上车的时候段灼顾及江听晚伤重初愈,安排她和时觅乘坐自己带来的马车。 刚走了没一会儿,车队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最前的差役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江听晚好奇地探出脑袋往外看,官道中间站着个七旬老妪,手持拐杖。 正是李神婆。 李神婆看到探着脑袋的江听晚,微微一笑,朝着马车的方向走来。 段灼一抖缰绳,策马上前几步,拦在李神婆身前。 “段大人小心,这神婆子厉害的紧,”长奎担心李神婆突然发难,连忙出声提醒,“我们掌柜的就是被她打伤的!” “老人家拦住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段灼仿佛没有听到长奎的话,笑着问道,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桃花眼中的目光有些不善。 李神婆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始终看着江听晚的方向,“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神婆没说是谁,江听晚却明白她要找的人是自己和时觅。 “果然找来了,”时觅轻声说道:“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她。” 两人心照不宣地下了马车,路过段灼身侧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既然此人的时候是敌非友,还是要多加小心。”段灼很是不放心他们和李神婆独处。 “这位大人不必担心,老身和二位只是有些话要说,”李神婆侧过身,一伸手,“请。” 江听晚和是你对视一眼,跟着李神婆走到了官道边。 “黑无常在哪里?”确定段灼等人听不到他们说话,江听晚立刻问道。 李神婆看着江听晚,见她神情愈发焦急,这才微微一笑,“阎罗王大人似乎料定了我和抓黑无常的是同一伙人?” 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江听晚立刻戒备起来。 “李神婆似乎并不意外黑无常失踪,”时觅见江听晚被李神婆影响了心神,接口说道:“这不就证明了你们是一伙的吗?” 李神婆神情先是一僵,很快重新恢复平静。 “早就听闻阎罗王新得了一员智囊,”李神婆的目光在江听晚和时觅身上转了个圈,“果然不假。” “智囊不敢当,只是看李神婆似乎并不是来说黑无常的事的,那我们就不陪了。”说完时觅牵起江听晚就要走。 李神婆却不紧不慢地开口,“年轻人现在都这么着急吗?这可不太好。” 江听晚拉着时觅停下了脚步。 “主人让老身带话过来,黑无常就在酆都城西的秃头山下,就看两位大人敢不敢去了。”这次李神婆很爽快地说出了黑无常的下落。 “多谢。”江听晚丢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 李神婆见她这般干脆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是在骗你?” “你不会,”江听晚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因为你不是一个坏人。” 此话一出,时觅也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呵呵呵,老身活了几十年,不说杀人无数,”李神婆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死在老身手中的人也有几十,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老身不是坏人。” 江听晚轻轻叹了口气,“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么说的话啊你确实称不上好人。” 李婆子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我后来查探过那些人的命簿,”江听晚一连说了几个死在李神婆手中之人的命运,“杨家那个女孩子,长大后会遭逢大难,父母双亡,被哥哥卖去做了美人炉;曾家的孙子,被祖母溺爱惯了,最后染上赌瘾,为了两吊钱害死了祖母;陈家长子会纳妾,宠妾灭妻…..” 李神婆没有说话。 江听晚继续说道:“你杀了他们虽然杜绝了之后惨剧的发生,自己却也沾染了一身因果。” “这些不都是酆都城的意思吗?”李神婆语气中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小时候李神婆就被父亲带在身边,跟着他学习如何沟通神明,完成神明的指示。 开始她也有些质疑过父亲害人性命的行为,但是父亲告诉她都是神明的旨意,为了避免以后的惨剧。 渐渐地她觉得父亲做的并没有错。 确实避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思,”江听晚的声音打断了李神婆的回忆,“也从来没有和李家下达过神谕。” 没有说过?!李神婆猛地看向江听晚。 李神婆的目光中含着怀疑,疑惑,震惊,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李神婆神情惨淡地笑了一下,转身遁去了身影,只留下一句话,“此行话已带到,大人若是要去秃头山还请多加小心在意。” 江听晚一直想着这句话回到云水间。 “大人你们可回来了,”留守云水间的差役看到段灼仿佛看到自家娘亲,“出大事啦!” 第97章 无论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段灼莫名其妙地看着跑出来的衙役。 在后面的江听晚显然也听到了衙役的话,马车还没停稳就跳下车往前跑,口中还喊着,“怎么了?着火啦?被抢啦?还是房子被拆了?” 跑到门口发现云水间的牌匾还稳稳当当挂在门楣上,她又走进屋内打量了一圈,所有东西都在它们自己该在的地方,和离开那日没有任何不同。 哦,除了今天的客人似乎少了一些,显得有点冷清。 “.....你说的出什么事了?”江听晚莫名其妙地看着衙役。 “倒,倒也没什么大事,”衙役显得有些尴尬,最后索性眼睛一闭咬牙说道:“就是江掌柜受伤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前些日子来了好几拨人来看掌柜,我看大家太热情就拿 酒出来喝...结果一不小心,把酒窖里的酒..喝,喝完了。” “什么?!”江听晚吃了一惊,提起裙子冲进后院素日里存放酒坛的屋子。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就连墙角她为自己藏着的几小坛罗浮春也没了踪迹。 “我,我要杀了你!”江听晚呆在原地,猛地扑向跟在身后进来的衙役,被众人七手八脚拦了下来。 “下个月李老爷订了二十坛碧芳酒,还有我好容易弄来的十洲春色,还有那些秦淮春,十月白...”江听晚不停挣扎,要不是时觅拦着她都要捏诀了,“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银钱吗,现在都没了,我还怎么给城隍爷爷重塑金身啊?啊?” 衙役躲在段灼身后欲哭无泪,他当时也只想招待好江听晚这些朋友,哪里想到这些酒这么贵。 “撒手撒手,”见自己挣脱不开,江听晚索性让自己冷静下来,朝着段灼硬是扯出一丝笑意,“段大人,你作为咱们海溪的父母官,又是你手下惹出来的篓子,赔钱!” 最后几个字硬生生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这个嘛,”段灼摇着扇子似乎也很苦恼,忽地一转身将身后的衙役推到身前,弯起桃花眼,“冤有头,债有主,本官绝不徇私舞弊,人就在这里,江掌柜算清价目尽可向他讨还。” 衙役闻言回头看着段灼,眼中含泪,“大人,不要啊!” “不什么不要,你先是没有经过江掌柜同意擅自动用云水间的存酒,此罪一;后又毫无节制地将存酒消耗一空,此罪二,”段灼手中的折扇敲上衙役的额头,“我记得当日只吩咐你看店,可没有让你代为待客。” 衙役被段灼几句话说得低下头,是不是眼角瞄一眼江听晚,“那,那江掌柜算一下,需要赔多少...” “碧芳酒和十洲春色多少钱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他酒我也不问你多要,”江听晚心里盘算了一番,伸手比了个数字,“七十两银子。” “七十....两,”衙役捂住溢出口的惊呼,感觉阳光都不灿烂了,“我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 江听晚双手一摊没说话,就这样还是她只算了成本,卖出的价格可是一点都没加,她还正心疼呢。 “这样吧,这七十两本官替你先出了倒也是可以,”段灼摇着扇子慢悠悠说道:“不过有个条件。” 衙役连忙点头,“大人您说,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条件就是,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必须马上干什么呢,”段灼扇子掩住下半张脸,目露精光,“不得再躲懒,偷奸耍滑,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往后你就用一半月钱还我,直至还清。” “没问题,没问题。”衙役满口应了下来。 段灼让人找来纸笔立了字据,这才拿出了七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江听晚。 “这衙役想来素日里没少偷奸耍滑,”结果银票的时候江听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段大人故意留他看顾云水间的吧,借我的手给他个教训。” 段灼笑笑摇着扇子不接话,“如今江掌柜回来云水间交还与你,本官就先走了。” 说完招呼着县衙的人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只留下江听晚恨恨地直跺脚,地上青砖都要踩碎了,“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臭狐狸。” 收拾好一切后江听晚把新得的银票给了长奎,让他再进一批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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