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蓁回过神来,也朝他笑了一下,道:“没有,衣服很合适。” 罗霄点点头,将地图递给谢云涧,“谷中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谷主最近派了很多死士出去,谷内看守弱了许多,二位行动也方便一些。” 薛予蓁微微推开门一看,方才罗霄放出去的迷药已经将外面的看守药晕了。她朝谢云涧招招手,又看向罗霄,“此事多谢罗兄相助,这里便有劳罗兄操心了。” “二位放心。”罗霄说着从自己的储物囊中掏出了两个木偶,看着两人惊讶的眼神,解释道,“这是药偶,平日里练习用的。” 薛予蓁不太懂他们医修,嗯嗯啊啊胡乱地应了几声就拽着谢云涧的胳膊将人拉出了门。 两人临走之前在门外设了一道缚灵阵,既是为了保护罗霄,也同时防住了他。 “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凌河药谷,我看倒也未必。”薛予蓁和谢云涧一齐躲在一处阴影中,嘟囔道。 谢云涧正瞧着外面的看守情况,闻言一笑:“不论他到底为了什么,我们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薛予蓁道:“这不是太顺利了,让人有些没底嘛。” 谢云涧还想说些话宽慰她,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薛予蓁堵了回去。 “谢云涧,我们不要凑在一处,我去白虹楼瞧瞧,你对魔气更敏锐,你去试试能不能找到魔族藏身的地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涧捏住了两颊,薛予蓁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含糊道,“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谢云涧咬牙切齿道,“你那灵脉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还想要单独行动!” 薛予蓁轻轻啊了一声,忍着笑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腕上,看着谢云涧陡然睁大的眼睛,问道:“我什么情况?” 不等他说话,她又道:“再说了,有不系舟在,我会没事的。” 缩在她腕上的不系舟亮了亮。 谢云涧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见她如此坚持,也只能点头。两人分开时,他还拽着她的手反复嘱咐了好几遍,讲得薛予蓁都有些不耐烦了。 “唔!”谢云涧捂住自己的嘴巴退后几步,双颊慢慢浮起两道红晕,嘴角边还留着一丝余温。而作乱的那人朝他吐了吐舌头,挥了挥手几步就跑远了。 “真是……”谢云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嘴角摩挲几下,却不受控制的扬起了一抹笑,“怎么这么会乱惹人……” 跑远的薛予蓁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她伸手恶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白虹楼好找,但四周的看守也多。薛予蓁缩在一处矮墙后面,看着门口巡视的六名死士,思索着该如何引开他们。 “对了,庄师兄临行前给了我些小玩意。”薛予蓁想起庄和枝给她的那些灵器,轻手轻脚地从储物囊中将它们拿了出来。 不过巴掌大的小木偶,庄和枝手艺好,做得栩栩如生,薛予蓁晃眼一看还真觉得自己捧了一窝小猫。 这些小物件,只要注入灵力便能行动。薛予蓁将它们摆在地上,一只一只灌入灵力,那些木猫便“活”了过来一样。 薛予蓁小声道:“去,去引开他们。” 但不知为何,它们只端坐在薛予蓁面前,静默几息后忽然齐齐叫出声来。 “!”薛予蓁被它们叫得一激灵,十几步之外的死士也有了动静。 “什么声音?!”一人道。 “嘘!嘘!”薛予蓁被吓得不行,竟手忙脚乱地打算去捂木猫的口,但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薛予蓁蓄起灵力打算同这些死士正面交锋之时,木猫们却又调转身体,喵喵叫着往不同方向跑去,为薛予蓁留下一片清净。 凌河药谷中不饲灵兽,死士听清了是猫叫,心中疑惑不已,几人纷纷循着声音追去。 薛予蓁给自己施了隐身符,又捂着口鼻躲回那处矮墙,往留守的两人丢了一枚迷药。 罗霄既然能药到屋外的死士,这里的也不在话下。 不过几息,薛予蓁便听见扑通两声。她从矮墙后探出脑袋看了看,瞧见那两人面朝地地昏倒才松了一口气。 拎着衣摆迈过两人时又想起那几只木猫,嘟囔道:“回去之后得告诉庄师兄这些小猫还有问题……” 白虹楼外除了死士看守便没有别的防备了,薛予蓁很轻易就走到了楼前。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薛予蓁却神色落寞。 自踏进白虹楼的区域,她便感知到一阵熟悉的气息。薛予蓁将手轻轻置于墙壁上,细细地感受这股气息,片刻后,她低垂着眼眸,喃喃道:“阿娘。” 紧接着,薛予蓁恍然大悟一般掏出褚霁远之前给她的那枚香囊:若是阿娘在逃出药谷之前带走了灵脉碎片,那钥匙也应当一齐带走了,难道是在这里面?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香囊里空无一物。 希望落空,薛予蓁捏着皱巴巴的香囊,不死心地伸出手指往里面探了探。 下一瞬,脚底亮起一抹微光,灵气自她脚下蔓延而出,将整座白虹楼环绕起来。 一道无名阵法显现出来。 两道灵力绘制地纹路接合之后,便有一道灵体出现。一名身着凌河药谷校服的女修缓缓睁开眼。 薛予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在看见女修面容的那一刻,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修士寿命非常,三十多年前的舒宜还是那副模样,她瞧着薛予蓁颇有些好奇,正想着开口询问,却见少女脸上毫无征兆地流下两行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和爹爹都要这样……”薛予蓁难以置信地看着舒宜,哽咽道,“难道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可是为什么要只留我一个人呢?” 这会儿的舒宜满脑子都是关于白虹楼关于五洲的事情,张嘴半天话一个字没说出口,反倒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听着薛予蓁莫名地话语,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竟是自己怎么找的道侣还是个短命鬼,她满心的话想说,但看着哭泣不停的少女,即便只是残灵一片,也觉得心头一疼。 她手忙脚乱地靠近少女,伸手想要安慰少女,却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而硬生生地愣在原地。 舒宜还在思索怎么问出口不伤面前这位小姑娘的心,薛予蓁却是已经捕捉到了女子看向自己时略带陌生的眼神,她瞬间冷下神色,唤出不系舟指向女子。 “你不是我阿娘!你是谁?” 女子脚步一顿,知道她已经回过神,歪头想了想:“其实我应当也算是你的娘亲?”看着薛予蓁狐疑的目光,她问道,“现今是启光几年?” 女修的面貌和自己的母亲别无二致,薛予蓁警惕地看着她,猜想这世上除了苏觅以外还有谁记得她的样子。 陡然听见她的问题,迟疑着不想回答,但又像是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薛予蓁再次看向女子时眼中含着说不清的思念。 舒宜看她模样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咧嘴朝她笑了下,快步走近与她额头相抵:“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们要抓紧时间。” 【📢作者有话说】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接下来也是隔日更,也很快就完结啦! 宝宝们有想看的番外评论dd[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第六十五章 仇恨 ◎苏觅确实可怜又可恨◎ 一阵难以言说的眩晕过后,薛予蓁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大殿内。她慌张地扭过头去寻找舒宜,手却被人抢先一步握住。 舒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见她脸色缓和后便扬扬下巴,示意她看前面。 薛予蓁顺势看去,殿内除她们外还有两位女子。坐在首位的那位看起来也不过三四十岁,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眉目间尽显浓重的疲倦。 另一位女子要年轻些,正半蹲在她身旁,小心地替她诊脉,却被笑着推开手。 舒宜长舒一口气,道:“这种感觉真奇妙。于我而言,那是半月前的记忆,而对你来说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殿内的两人正是凌河药谷的前任谷主薛问遥和舒宜。 薛予蓁好奇地看着她们,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她身旁的舒宜耸耸肩,“今日见得你,便知道当日我和师父的担忧并非无用。苏觅是否做了很多错事?” 不等薛予蓁回答,那边的师徒二人也提及到了苏觅。 薛问遥长相清丽,声音柔和,却着实虚弱:“这谷主之位,我本是打算留给你的。” 舒宜偏开头,纤长的睫毛遮去眼中的情绪,她似乎是有些赌气,没打算说话,却叫薛问遥拽了拽衣袖。她倏地扭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咬牙道:“师父明知我无意此位,也无意留在谷中。” “咳咳……”薛问遥想要说话,但却忍耐不住地闷声咳了起来。医道非常的舒宜却像个初学徒一样僵在一边,什么都做不了。 “师父……”舒宜道,“您已经决定了吗?” 薛问遥咽下喉中腥甜,摆摆手:“你与我一样,对灵气感知敏锐,应当也察觉到五洲灵气日益衰减。我虽已有飞升之力,五洲却没有灵力与我同去渡劫。” 她是五大宗门里资历最老的一位,亲历过五百年前那场与魔族的战争,因此也更为珍惜现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薛问遥如同以往一样伸手揉了揉她这位大徒弟的脑袋:“我的灵气足够滋养襄州几十年,在这期间,你一定要看住苏觅。” 舒宜不解:“为何一定要这样,天劫——” “我早有所感。”薛问遥打断她的话,笑道,“孩子,师父挺不过这道天劫的。” 师徒二人又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薛问遥开了口:“他性格偏执,已经做了许多错事。凭他现如今的修为,你很难胜过他。若他当真走出那一步,你一定要带着白虹楼中的灵脉碎片走。” 闻言,舒宜像是忍受不了一般,直言道:“既然如此,师父何不现在就将他了断?” 可话一出口,舒宜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一下子脊背绷得挺直,抬手掩在自己嘴前,无措地看向薛问遥:“我……”看着师父的神色,舒宜眼中情绪纷杂挣扎,最终她垂下手,“我知道了师父。” 画面只到这里,薛予蓁本还想再听些什么,却被记忆拒之门外,大殿和那两人像雾气一般缓缓散去。 又是一阵简短的眩晕后,二人到了一片纯白之地。 薛予蓁道:“这是?” 舒宜面带羞愧地看着她:“当日跑得急了些,又学艺不精,竟将没将关键的信息锁进阵中。”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看见这些,你也应当相信我了吧?”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薛予蓁说不出否认的话。想念早就先于理智替她认出了母亲,不然怎么会只是一眼就落泪。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9 首页 上一页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