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见最后,那名内侍官将匕首插·进下跪宫人的要害,不过几息人就断气。 内侍官打量着四周,匆忙用内衬擦拭匕首,随后放入袖中离开。 玉沉渊快步上前,发现殒命的正是那试菜宫婢,随后又跟上内侍官。 内侍官从窄巷出来行至有侍卫巡逻的宫道上,特意整理了番衣冠,瞧着不像是才杀人灭口的模样。 玉沉渊暗中跟着,直到见内侍官进了重华宫后门,还有接应他的宫婢。 好一个重华宫。 玉沉渊躲在楼宇房檐处,看着灯火辉煌的主殿,眼底腾起杀意。 待重华宫侍卫换班时,玉沉渊自后门翻进。 俞贵妃多年来宠冠后宫,皇帝特意为她打造了一方汤泉,俞贵妃视其为恩宠,每日都要泡汤,就算眼下失宠她也不改旧俗。 况且不久前她刚派人去将下毒人灭口,宁妃抓不到把柄,往后有的是机会对宁妃下手。 只要宁妃一死,她还是皇帝最珍视的人。 俞贵妃心情不错,换了轻衫走到池中。 玉沉渊掀开瓦片,朝汤泉中置入一根中空□□的细针,随后掠身离开。 他往叶清眠所说的西池处探查。 进宫这些时日,玉沉渊早就摸透了宫中每个角落,可西池周围并没有宫殿,就算如今再看也一样。 玉沉渊寻了棵视野较高的古树,从上面打量西池四周。 同样的一片池水,依旧盛放的睡莲,还有轮班戍守的侍卫,与他一月前所探知的并无分别。 玉沉渊凝眸沉思,这消息是眠儿从俞贵妃处得来的,俞贵妃恨她至极,没道理胡乱说个子虚乌有的地方来糊弄人。 可以肯定,至少俞贵妃的目的是陷害眠儿。 玉沉渊又重新看向西池。 逐渐发现了些端倪。 这一片没有后妃居住,也少有人来,何以用得上如此多侍卫。 况且只为守着这一汪池水。 莫非水里藏着东西? 玉沉渊眼眸一眯,视线探向水面。 如今已值仲秋,北黎又偏冷,花不会开得这样盛。 思忖片刻,玉沉渊捻过一簇枝叶,往池中掷去。 池水泛起波澜,即刻惊动了四周的守卫,他们围在池边,谨慎地警戒起来。 果然不同寻常。 玉沉渊往后隐藏身形,侍卫如此多,他无法在不惊动的情况下靠近,只能另想办法…… 玉沉渊回到偏殿更衣,才推开门,就见叶清眠站在窗前。 玉沉渊一愣,忙关上门。 叶清眠也在听到推门声的第一时间转过身朝他走来。 玉沉渊无可奈何地笑着问她:“眠儿睡不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叶清眠知道他肯定去探查西池了,这样危险,她怎能放心睡下。 叶清眠一边为他解衣带,一边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没有。”玉沉渊道。 叶清眠看见他里衣上没有伤口血迹才放心。 随后又拉着他去净室沐浴。 “你可有发现俞贵妃说的存音阁有何不妥?”叶清眠正要脱玉沉渊的里衣。 玉沉渊急忙按住她的手,就这样先她一步进浴桶里。 叶清眠正要发问为什么不让她脱,玉沉渊忙堵住她的话,“没有,西池附近没有宫殿。” 怎会? 瞧见叶清眠疑惑的模样,玉沉渊又补充,“那片池子似有异常,守卫森严,我没能靠近,之后我再寻机会去探探。” 好吧,叶清眠没再问,拿帕子沾了水给玉沉渊擦身。 可他穿着里衣,总是有些碍手。 叶清眠把帕子伸·进玉沉渊衣襟时,玉沉渊终是拉住了她。 “眠儿,我自己来就好。”玉沉渊声音莫名染上些沙哑。 叶清眠还未察觉,“你照顾我体贴又周到,我也想照顾照顾你的。” 思来想去,沐浴这样的事玉沉渊帮过她很多回,叶清眠也想帮帮他,毕竟他打探消息定是费了不少力气。 玉沉渊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松手,重重呼了口气。 叶清眠开心地侍弄起来,可还是嫌衣衫碍事。 “能不能把里衣脱了?都洇湿了。”叶清眠手指不满地点着他脖颈处的衣领。 “不可…”玉沉渊握住她调皮的指尖,哑声道,“也洗得差不多了。” 玉沉渊说完,不给叶清眠机会就站了起来。 水不断落下,叶清眠看见衣衫因为水而贴在他身上,还有隐隐可见的肤色,他侧身离开浴桶时叶清眠瞥见一眼。 脸登时红了,还好玉沉渊没有转身,一直背对着她。 玉沉渊换好衣衫才看过来,叶清眠偏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小脸通红。 玉沉渊轻咳一声,伸手别了下叶清眠散落的发丝,“眠儿,快回主殿去休息。” 叶清眠没说话,沉吟片刻才抬眼看他,“你是不是…”叶清眠咬了咬唇,脸依旧红扑扑的。 她虽然说不出口,但是她刚刚看到了! 玉沉渊忍耐片刻才开口,“没有…况且现在不行。” 进宫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过,想也很正常。 叶清眠十分勇敢地鼓鼓唇,捧着玉沉渊的脸道:“没关系,我不想看见你难受,你可以教我,怎么样做能让你不这么难受。” 玉沉渊犹豫,这种事他怎么告诉她,又怎么能让她来? 见他不回答,叶清眠索性拉着玉沉渊去榻上。 其实叶清眠脑海里有些印象的,她看的那些画册里画过,但是具体该怎么实践,她还是只能猜着来。 叶清眠深吸一口气,准备把他换好的衣衫再次解开。 玉沉渊难为情地制止她,“眠儿。” 叶清眠红着脸道:“我可以的!” 一想到待会儿要做什么,叶清眠拉着衣带的手微微发颤。 再次抬头看向玉沉渊,“要不你亲亲我,我有点紧张。” 玉沉渊哑笑,从善如流地揽过叶清眠,躺在榻上。 待叶清眠做好心里建设开始实践时,她发现事实远没有画册上描绘的这么简单。 她的帅夫君一直盯着她,那视线比烈火炙热。 手掌也滚烫得厉害,他最后覆上来的大掌让叶清眠无处可逃。 明明是她主导的,到最后却像是被欺负了,鼻子都哭红了说不干了。 - 接连着几日晨会都未见俞贵妃露面,宫妃们心生疑虑,却暗自打探出俞贵妃这些日子,秘密从宫外请了好些大夫来。 俞贵妃骤失恩宠,平日对她有怨言的后妃也不安分起来。 逐渐传出俞贵妃招幕僚入帐,又钻研生子秘术的风声。 这些话传得宫里人尽皆知,叶清眠不信玉澜风没听过一字半句的。 叶清眠研着磨,瞥了眼正批阅奏疏的玉澜风。 阶下跪着贞嫔的父亲,他正向玉澜风禀报俞贵妃私召外男入殿,恐有祸乱宫闱之嫌。 玉澜风听了倒是一脸平静。 待阅完奏疏,玉澜风才抬眸瞥了眼阶下的人,转而问叶清眠,“爱妃以为俞贵妃一事,可信否?” 叶清眠垂眸思忖,片刻才道:“贵妃娘娘归为六宫之主,妾不敢妄议。” 玉澜风笑笑,“无妨,爱妃尽管说,朕不会怪罪。” 叶清眠这才柔声道,“妾虽进宫晚,却也多得贵妃娘娘照拂,娘娘心善为人宽和,六宫皆知,况且娘娘为陛下生育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又何来钻研生子之术一说?” 玉澜风拉过叶清眠的手拍拍,满意道:“爱妃说的有理,”又看向阶下人道,“贞卿跪安吧。”
第68章 定保住孩子 傍晚, 叶清眠带着玉沉渊来了重华宫。 这段时日俞贵妃下令不见任何人,可这回叶清眠来却被请进了寝殿。 叶清眠刚一踏入便闻见浓郁的药味。 床榻前放下好几层帐幔,叶清眠只能隐约看见俞贵妃坐在榻边。 而她被宫婢安排坐在帐幔前。 俞贵妃屏退宫人后, 开口道:“听闻你今日在御前为本宫说情,如今后宫嫔妃无不想看本宫倒台, 你倒是为何?” 俞贵妃的声音一下苍老了许多。 叶清眠如是道:“宫中所传本就是流言蜚语, 陛下英明神断,妾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俞贵妃冷笑一声,“实话实说?你与本宫同为后妃,你这般卖本宫人情,究竟想要什么?” 叶清眠也莞尔一笑,“娘娘英明, 眼下嫔妃皆对娘娘口诛笔伐,陛下听多了难免厌烦,妾反其道而行, 倒能博取陛下一分信任。” “你!果然没安好心!”俞贵妃气得站起来, 指着叶清眠道。 叶清眠语气中满不在乎, “娘娘提点妾, 陛下看上的是妾这张脸,是就是吧,索性是什么都不紧要, 紧要的是, 陛下如今只见我, 不见旁人。” 见俞贵妃没回应, 叶清眠继续道:“娘娘要选择发难妾, 这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娘娘何不与妾联手?” 俞贵妃捏拳, 语气不再平静,“联手?你凭什么帮本宫?你难道不想你的儿子坐上储君位?难道不想庇护你的家族?” 叶清眠起身,掀开一层帐幔,缓缓往里走。 “娘娘糊涂,凭您如今的恩宠,当真能庇护家族夺得储位?”叶清眠唇角含笑,在帐幔前缓步徘徊,“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您的两位皇子也并不拔尖,若是储位落入她人之手,只怕娘娘连性命也难保,更遑论您膝下的子女。” 闻言,俞贵妃不住心慌,她本就是凭借恩宠想为儿子谋储位,可如今恩宠不在,她又… 俞贵妃伸手抚了抚自己被面纱遮住的脸。 那夜她突然浑身起疹,皮肤溃烂,请了无数大夫都药石罔效,只怕时日无多。 俞贵妃妥协道:“你想如何?” 叶清眠认真看着帐幔后的身影道:“娘娘何不同妾联手,倘若妾诞下皇嗣登临储君位,定保娘娘子女安稳富贵。” “当真?”俞贵妃问得急切。 叶清眠坚定道:“妾以亡母之名起誓,决不食言。” “…好。”俞贵妃沉默半晌才应下,“你说吧,要本宫做什么?” 叶清眠靠近帐幔,认真道:“请娘娘告知,西池有何玄机?” “呵,你果然放不下,”俞贵妃苦笑着摇头,“不过以你的恩宠,陛下应不会怪罪。” …… 俞贵妃将真相告知后,叶清眠也准备离开。 俞贵妃开口道:“你打算何时去开那扇门?” 叶清眠侧眸道:“娘娘说笑,这等令陛下厌弃之事,还是娘娘替妾做吧。” “你想用本宫的命来换?”俞贵妃怒道。 叶清眠面无波澜,“妾答应保住您的子女,娘娘也该表示些诚意,只要娘娘所言非虚,妾也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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