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缃想说帮忙,可自己身体现在的确不能劳累,索性开启了将权利放给自己人之路。 “舟殿下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要不……” 她话未说完,明玉泉就咬紧牙关。 “你当本王没想抓他?死小孩倔的驴似的,怎么都不肯帮忙,非要在府里守着崔卫,围着药炉子烧火。” 徐蜜缃知道不该,但还是笑出了声。 “不是还有宣王吗?” 明玉泉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的确可以抓他来,但是经过齐王一事,他们都有些担心,想要避嫌。索性都不来帮忙。” 明玉泉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徐蜜缃心疼地拍了拍明玉泉的手背。 “这就没办法了。毕竟出现了反王,他们避险也不是不能理解。” “是啊,理解他们,本王受累。” 明玉泉将自己埋在徐蜜缃的肩头,在她肩颈处咬了咬。 不疼,有些痒。 徐蜜缃缩了缩肩膀,男人抬手按着她,辗转亲出红印后才松开。 “殿下,明礼创在大都督府牢狱中,是不是可以请周娘子前去对峙,还殿下和兰公子清白了?” 徐蜜缃也懒得拉扯衣领,用手推开明玉泉的头后,问出她关心的问题。 “唔,的确可以。审判之事交给奉天府来办。公是公,他犯下的罪孽,要让律法去惩戒。至于谋逆,那就是他另外脱一层皮的事情了。” 徐蜜缃不由得摇头。 “奉天府只怕是不行。之前遇上奉天府的差役到处搜刮民脂民膏,专横跋扈的很,和前两年的奉天府截然不同。” 明玉泉闻言挑眉。 “你说得对。那就先从奉天府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宫中稍微把持好秩序,明玉泉大刀阔斧开始朝朝堂开刀。 陛下给予国玺盖诏,兼之他摄政王的身份,所到之处无不匍匐顺从。该清算的人一把子全清算了。该裁剪的冗官,贪官,恶官,几乎都有长长的一本折子写下他们所犯作孽,而后交由新任的上任奉天府尹前去接手审判。 奉天府尹还是三年前的奉天府尹,他捧着授命诏书哭得不能自己,而后袖子一撸求到了金吾卫那里去,求着金吾卫帮忙在奉天府站岗,查人。 趾高气昂的新任奉天府尹摔着袖子昂首挺胸带着金吾卫走在京城的街头,将趁乱作恶之人一股脑全抓了。甚至还能背着手到处大声宣告。 “齐王给文渡郡主下毒,故意假装是麟王妃,嫁祸陛下,又要毒害麟王。这种乱城之事,都是齐王所为。一个月后,齐王府审判,诸位都记得来奉天府看热闹啊。” 有奉天府尹这么一宣扬,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擒获齐王一行后,选择交给奉天府前去解决。主打一个彻底公化。 而后麟王殿下率领麒麟军在最短时间内让京中恢复秩序,又清扫了朝堂,接回几个被振荡打压的官员。其中有三年前的状元薛陡莨,还有外放金州的探花兰轩。以及在民生出力认真靠近百姓的榜眼赵生。 一个月的功夫,京中重新回归正常。 奉天府审判齐王一行犯上作乱之罪时,两个用粗布裹着头发的女子,在众人面前锤响了大鼓。 “民妇状告齐王二子明礼创,毒杀前任兵部侍郎田韶仁!嫁祸兰轩大人!” “民女状告齐王二子明礼创,绑架民女寡嫂幼侄,逼迫家父自焚,嫁祸麟王殿下!”
第72章 退婚的勇气 奉天府迎来了近几年中最大的一桩案子。 原本审定的齐王谋逆案早已定性,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齐王二子明礼创,假借兰丞相之孙兰轩的名义,诱骗前兵部侍郎田韶仁的妾, 毒杀田侍郎后推诿责任到兰轩身上, 并将田侍郎之死推到麟王殿下身上。 周娘子和付娘子跪在公堂之上递上自己的讼状, 在众目睽睽之下掷地有声宣告着明礼创所作之罪孽。 围观的百姓们亲眼目睹平民女子状告王孙贵胄的场面后, 中间有几个百姓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勇气。他们挣脱衙役的看守, 高举着手呼喊着 冤屈, 跪着请求上公堂对峙。 奉天府尹比三年前要消瘦些。一贯圆滑的府尹如今眼神锋利了不少,叫差役押几个百姓入公堂,一拍惊堂木,问他们为何喊冤。 “草民的兄长是麒麟军的陈校,七年前战死沙场后,麟王殿下派人给草民的兄长修墓,给家中米面粮油,一个月给一贯钱,还安排了草民去木匠那儿当学徒。本来草民家中都知道兄长的死是为国为民, 但是五年前, 有人找到草民家中, 砸了家里还抱走了草民的小妹, 说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就把草民的小妹卖了!” “他们叫草民去麟王府门口击鼓喊冤, 说,说麟王殿下草菅人命,不管手下军士死活,还不给草民家中补用, 让草民一家老小没了活路。” 那百姓用力叩头哭着喊:“麟王殿下派人给草民家中月月送钱,从未停过。草民为了妹妹的安全,昧了良心去诬告麟王殿下,草民有错啊!” 奉天府尹立刻抓到话中的问题。 “威胁你的,是谁?” “草民只知道,那些人跟在前兵部侍郎田大人的儿子,田公子身边伺候过。” 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颤巍巍跪下。 “小老儿也有冤情。小老儿的儿子在麒麟军效力,后来战死。留下小老儿孤家寡人带个年幼的孙子,麟王殿下派人来送了钱,留个人照顾小老儿和小孙,奈何哎……和这个小兄弟一样,有人抢走了小孙子,威胁小老儿在麟王殿下来看望时,给麟王殿下喝的水里下毒!” “小老儿没有照做,”白发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眼泪滚落,“小老儿固然心疼小孙,但麟王殿下是护国的战神,小老儿知道轻重,大不了,和小孙一起埋土里。” “那些人……险些就杀了小孙儿,是麟王殿下的下属来看望小老儿时发现,救下来的。” “之后他们将小老儿和小孙送出京中,找了一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养老。” “青天大老爷啊,一定要找出谋害麟王殿下的坏人啊!” 随着一个一个百姓主动站出来讲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意外,不少围观的百姓终于明白了为何五年前有不少的麒麟军家眷打砸麟王府的大门,嚷嚷着让麟王殿下抵命。 原来不是他们所愿,都是被胁迫的。 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家人,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只能在威胁与恐惧中,选择将拳头打在能承受这一切的麟王殿下身上。 奉天府尹捏着下巴长叹。 “原来如此。本官定会将此事查明,还麟王殿下一个公道!” “对,还麟王殿下公道!” “还麟王殿下公道!” 不少百姓高举着手臂,为麟王殿下的公道而呐喊。 八月初,经过奉天府联合大都督府,兵部,刑部整理卷宗,多方审查后,最终宣判齐王判斩首,明礼创判腰斩,齐王世子明礼微明面上几乎没有过手任何,只因是齐王之子,加上人人都知道他不可能纯白一片,则被画地而圈,宣判幽禁至死。 徐蜜缃在天气炎热的八月结结实实在陆家休养了一个月的功夫。 她养了一个月,身体几乎恢复了,每天都有朋友来看望她,陪她说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不爱出门,还会主动带来外面的消息。 皇后怀胎过了三月,回到皇宫,少帝自然也回来了。帝后二人避开了齐王府一家的血腥冲撞,只面对制造这一切把柄的齐王妃有些难以面对。 齐王府的齐王妃和齐王侧妃,以及齐王小女儿,三位女眷到底该如何处置,狡猾的奉天府尹直接一把折子递交到宫中,交给中书舍人薛陡良呈上。 皇帝和皇后商量了许久,都无法定夺。 最终只能决定,赐死在齐王案中知情的齐王侧妃,给齐王小女儿灌下药,记不清事后交给齐王妃,幽禁在皇家别院,非死不得出。 在知道齐王妃带着失忆的庶女搬离齐王府的那天,徐蜜缃在凉亭中趴在围栏杆边,和陆七郎喂鱼。 带来消息的兰静和明知娇两人表情都有些无奈。 “婶母若不是那日宫宴带了苏姑娘做引子,还提前离宫,就凭她与齐王叔多年淡漠的感情,不该这般的。她身体又不好。” “知娇,你焉知齐王妃与齐王当真不睦?” 兰静坐在徐蜜缃的身侧,接过她碗中的鱼食,撒了一把下去。 夏日的锦鲤成群翻滚在莲叶下,争抢着鱼食。陆七郎兴奋地都扶着围栏几乎要站起来晃。还是徐蜜缃眼疾手快一把给他按下。 “啊?”明知娇茫然地看向兰静,“可是婶母这些年和王叔的确不睦啊。我母亲都说,婶母病重,王叔都不去看一眼呢。” “寻常夫妻二十载,再多龃龉在生死面前又能如何。而齐王妃与齐王之间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兰静收起手中鱼食,塞给了兴奋的陆七郎,顺手从徐蜜缃怀中接过小胖墩儿,问她们,“在你们看来,齐王妃很是无辜?” 徐蜜缃和明知娇对视了一眼。 “当时我见齐王妃,并未往多想。但她以病弱需要休息为由先一步出宫,紧接着传的到处都是我中毒身亡的消息……” 徐蜜缃苦笑:“还有那位苏姑娘,才十七八的年纪,如今中毒过深到现在都昏迷未醒。我要说齐王妃全然不知,我都觉着有些昧良心。只是不知道这位齐王妃到底知道多少,又或者说,宫闱那天,她可有主导?” “我和婶母见得少,只能说我眼中的她,素来都是低调温柔的。就和微堂兄一样,但是……微堂兄好像也……” 明知娇愁容满面,到底都是和她相处多年的亲戚,的确很难去用客观的目光判断。 “事已至此,陛下已经下令,再去考虑齐王妃也是毫无意义的。” 兰静左右拍了拍两位好友。 “我们不要被齐王妃带走了思绪,现在要考虑的是一件大事。” “阿缃,距离你的婚期还有不足一个月了吧?” 兰静看向徐蜜缃。 徐蜜缃一愣:“咦……我都忘了。” 自从那日从宫中出来,又是中毒又是昏迷,醒来后一直在施针拔毒,紧接着就是宫闱大乱,京中动乱,审判齐王一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满心都挂记着这些,若不是兰静提醒,她还真忘了自己还要成婚这件事了。 她忽然紧张了起来,抬手捂着脸长叹了口气。 “怎么提醒了我,忘了还挺好。” 兰静和明知娇无奈地看着她。 “婚姻大事,你也能说忘就忘。” “你忘了不打紧,小叔叔记得就行。” “这么一看,我的确要将心思用在我成婚上,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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