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粉嫩的花瓣和淡黄的花蕊,云笙忽然想起往事,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笑意。 去年盛夏,为了折下莲池边上的那一株荷花,她被徐彦的骤然出声惊得落水。 那是他们的初次相遇,或许他们的缘分就是从那一夜结下的。 看着那亭亭玉立的荷花,徐蓉满脸期待 地看向徐彦:“三叔能再帮我摘几支吗?我想带回去养着。” “当然可以。”徐彦爽快应下,很快就摘来了一捧荷花。 看着徐蓉欣喜的神色,他忍不住说道:“荷花虽美,却不太好养,兴许过几日就会枯萎了。” “三叔不必担心,连哥哥都能养得好,我定然也可以的。” 听她提起徐溪,徐彦的眸中生出一丝好奇:“溪儿也会养花?” “嗯,去年这个时候,他就在书房里养过一支荷花。我见那花养得很好,便向他讨要,可他说什么也不肯送给我。后来我就想自己去摘,可等我到莲池的时候才发现荷花都枯了。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谢谢三叔!” 徐蓉欢喜地抱着那一捧荷花,眼底满是笑意。 然而听了她的回答后,徐彦却神色微变,眸光幽深地看向云笙。 却见她睫翼轻颤,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徐彦眸光一转,嗓音低沉地对韩平说道:“时候不早了,让船夫快些靠岸吧。” “是。”韩平温声应下,立刻绕到了船尾。 得了吩咐,船夫很快就将船靠在了岸边。上岸后,徐彦将她们带去了不远处的酒楼。 可一进门,他们就意外地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太子。 于是在太子的盛情相邀下,他们一同上了三楼的雅间。 用膳之时,徐彦仍像以往那样体贴地照顾着云笙,瞥见这夫妻情深的场面,太子戏谑地打趣道:“外头盛传徐大人对夫人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迎着太子戏谑的眼神,徐彦面不改色地答道:“夫人将一生托付于我,我自当尽心照顾。” “孤知道你们夫妻情深,不必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来,陪孤喝一杯吧!” 酒过三巡之后,太子拍了拍徐彦的肩膀,毫不避讳地说道:“父皇想让孤娶林相的嫡女,可你也知道孤与他嫌隙已深,就算结了亲也不可能君臣相和。” 闻言,徐彦眸光一凝,沉声劝道:“皇上想让殿下和林相解怨释结,殿下理应顺势而为。那林姑娘素有贤名,想来是能担得起太子妃之衔的。” 先前因为玉贞公主的事,皇上和太子就已经生出了嫌隙,若再为婚事争执,只会伤了父子天和。 “孤身位太子却连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想想真没意思。” 看着太子眸中的失落,徐彦温声安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殿下还是想开些吧。” “你们一个个都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却劝孤想开些,你说,孤怎么能想得开?” 太子苦笑着灌入一杯酒水,眼底满是苦涩。 见他生出醉意,同行的内侍立刻上前劝慰:“殿下,您不能再喝了,您还约了晁大人。” “知道了……”太子烦闷地摆了摆手,扭头对徐彦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闻言,徐彦缓缓起身,拱手道别后,就扶着云笙走出了雅间。 离开酒楼后,他先让韩平将徐蓉送回侯府,而后才带着云笙坐上马车。 车轮缓缓驶动,微风吹拂着垂落的帘幔,空气沉闷且燥热。 徐彦阖眼假寐,沉默地倚在车壁上。 在湖心的时候云笙就察觉出了他的不虞,可那时徐蓉还在,她无法安抚徐彦的心情。 此刻车厢内只有他们二人,她鼓起勇气,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掌。 “夫君,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面对她的主动求和,徐彦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只无声地望着她。 “夫君……”见他不说话,云笙心弦一紧,不安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神色,徐彦再次想起她失足落水的那个夜晚。 他好心好意为她摘下那株荷花,没想到她反手就送给了徐溪。 纵然已是前尘往事,可每每想起她对徐溪的那份心思,他心中仍是醋意翻腾。 想到此处,一颗心越发酸胀。可对上那双柔怯的眼神,他只能压下心底的不爽。 “我没有生气。”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云笙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眼底隐隐生出一丝笑意。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对上她探寻的眼神,徐彦立即闭上了眼睛:“我累了。” 听着他敷衍的回答,云笙却也不恼,只忍着笑,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纤细的手指沿着掌纹缓缓滑动,勾弄起一股酥麻的痒。 徐彦心弦一颤,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却倔强地不肯睁眼。 见状,云笙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柔若无骨的小手渐渐下滑,缓缓落在腿上,调皮地往内侧移去。 察觉到她的意图,徐彦陡然睁开双眼,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 “别闹!” 他轻斥一声,低哑的嗓音里裹满了浓烈的欲念。 云笙悠悠抬眸,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看着那明媚娇俏的笑靥,徐彦眸光一凝,抬手捏住云笙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对上他幽暗的目光,云笙却毫无畏惧,动作越发肆意。 “云笙!”徐彦咬着牙,眼底闪过一簇火焰,“松开!” “你确定?”云笙挑眉看着他,问话的同时,暗暗收拢了掌心。 徐彦难耐地溢出一声低喘,额上沁满了细密的汗。 “你不是累了吗?我帮你解解乏。” 感受到他的紧绷之后,云笙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 看着她眼底的戏谑,徐彦眸光一沉,一张俊脸径直压了下去,毫不克制地咬住她的唇。 唇上传来一股刺痛,就在云笙皱眉呼痛之时,他已轻松地探入唇腔。 热切的亲吻之下,云笙早已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怀里,就连眼角都染上了一抹娇媚的绯红。 望着她娇怯的面容,徐彦心底的热浪越发激狂。 “是你勾我的,一会儿可别哭!” 他抬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拉就将她抱在了腿上。 衣裙散落在腰间,像极了盛放的花瓣。 云笙有些受不住,只能狼狈地软着嗓子求他:“夫君,轻些……” “这会儿知道求我了?方才不是很得意吗?”想起她的蓄意招惹,徐彦的眸中满是戏谑。 她本就敏感,此刻在徐彦带着惩罚意味的撩拨下,很快就颤抖着跌在他的怀中。 可怜徐彦还没疏解,却只能无奈地抚着她的后背。 平复归后,她的眸中生出些许歉疚。 “对不起……”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云笙尴尬地抿了抿唇。 “你又欠我一回。” 自有孕之后她就变得格外敏感,很难再与他同步。 午后的那笔账还没算清,眼下就又多了一笔。看着他压抑的眼神,云笙不免有些羞愧。 顾念着她腹中的孩子,徐彦不敢孟浪,只能幽幽叹息,温柔地替她拉好衣衫。 “记得要还!” 云笙红着脸应下,乖巧地倚在他怀里。 一阵风吹起垂落的帘幔,透入淡淡的月光。云笙紧紧环着他的腰腹,嗓音柔媚地唤着他。 “夫君……” “嗯?”徐彦低下头,嗓音仍带着几分喑哑。 “谢谢你!” “谢我什么?”徐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闪着一抹疑惑。 “谢谢你娶了我!”她仰起头,眼底饱含倾慕。 徐彦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轻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云笙被他问得一愣,果真顺着他的话头思索起来。 这时,徐彦忽然拉起云笙的手:“要不,你先给点甜头?” 感受到那一股还未平复的热切,云笙顿时涨红了脸。 晚风清凉,四野静谧。 一声声低沉的喘息从车内飘了出来,伴着鸟叫虫鸣,谱写成了动人的乐章。 前世的善举为今生的相遇埋下了最美的伏笔,善良的人终能等到命运的馈赠。 正文完 第105章 还债来日方长 寒露初生,枫林尽染。 秋日将尽之时,云笙腹中的孩子终于落了地。 如同梦境预示的那般,她果真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 将女儿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云笙眸光一热,一颗心像是泡在了春水里,柔软得不可思议。 “夫君,她真的来找我们了……” 徐彦目不转睛地望着襁褓之中粉嫩娇软的女婴,眼底满是欢喜。 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却又害怕控制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就会弄伤她。 看着他跃跃欲试却又僵在半空中的手,云笙唇角一弯,露出一抹轻柔的笑。 “没关系,你轻一点,不会伤到她的。” 望着她鼓励的眼神 ,徐彦小心翼翼地抚上女儿的脸颊,轻轻摸了一下,眼底满是惊叹。 “她的脸好软……” 这时,睡梦中的女婴忽然哭了起来,见状,他不知所措地缩回手,眸中生出一丝慌乱。 “是我弄疼她了吗?” 看着他局促的模样,一旁的奶娘笑着说道:“大人不必惊慌,咱们小姐这是饿了。” 说着,她就笑吟吟地走上前来,想将孩子抱去喂奶。 可看着女儿哭得潮红的面色,云笙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舍。 她抬眸看向奶娘,面上透着几分坚毅。 “我想亲自喂养她。” 奶娘笑意一僵,讪讪劝道:“可您是主母,怎么能亲自喂养小姐呢?夫人,您是不放心奴婢吗?” 看着她眼底的忐忑,云笙温声安抚:“我只是和她多亲近些,你莫要多想。除了喂奶之外,还有许多琐事需要你帮忙。” 听了她的安慰,奶娘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爱女情深,是奴婢狭隘了。”说着,她抬眸看向徐彦,“还请三爷移步,奴婢要教夫人喂奶。” 闻言,徐彦缓缓起身,温柔地看向云笙:“我先出去,一会儿再来看你。” 徐彦走后,奶娘先用绣帕替云笙擦拭干净,而后帮着她以侧卧的姿势给孩子喂奶。 比起生产的疼痛,喂奶更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钻心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云笙眉心紧皱,痛苦地咬紧了嘴唇。 女儿满月的那日,徐彦终于定下了她的名字。 徐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既有桃花之娇艳,又有桃叶之茂盛,寄托了一个父亲满满的关爱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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