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是封印,又不是死。 他们肯定想着没什么好害怕的,但我却很不安,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动摇。 明明先前提醒过悟,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只想叹气,谁让他搞坏了能破坏御门疆的咒具,也不知派去海外的学生找到了没有。 乙骨忧太,那些人还在讨论,是不是要叫他回来,估计至少几天才能此出结果。 我在不在场都难以影响最终决定,最多说上几句,给他们添堵。 所以不想呆下去,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也是和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地下,等待着事情过去吧…… 不禁翻开小时的作文簿,想看看自己当年写了什么。 我们不在外面上课,拿到的毕业证书都是世世代代交好的学校颁发的。常识学习就是请老师到家里来,偶尔还会和别家的一起上课,作业听说是比外面少,也是要写的。 以前我还有隔三岔五写篇日记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翻开由软布包着的本子,看到上面写着2000年9月25日。 “秋游季开始了,我是第二次去海外,悟是第一次。 一周前,他就激动得不行,在家里跑来跑去,恨不得要把地板踩穿。烦的是,他也不去找爸爸和妈妈,非要贴着我,我实在受不了啦,他都几岁了啊,都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了,还要贴着我。” “喂,你看看你个头!好重啊!” 不知道这样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听。非要把我当成树挂着,老师都看不下去,亲切提醒他,他还一副要你管的样子。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就特别有分寸,估计知道我肯定会在这个时候锤他,和我保持一段距离,说话也很客气,姐姐姐叫个不停。 我还要和他一起去旅游,不过也有其他人在,又有老师。总之吧,希望能玩得开心。” 我翻到下一页,是10月2日。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写起,这一周发生了太多事!” 字体潦草,多个感叹号,我看着并不熟悉的自己的字迹,似乎隐约想起来了那年的事,但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了。 所以,我接着往下看去。 16 “我九岁的时候去的是巴黎,悟的年纪还大小,不能跟去。其他家也没有岁数差不多的,出发时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次旅行。 这次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真是做好了自己什么都玩不到的准备。但从坐上大巴开始,悟就根本没时间缠着我了哈哈哈,因为有禅院家的小鬼缠着他! 还没到机场,他们就在车上打了一架。老师实在拉不开,最后看向我,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打赢的是我家的悟嘛。 禅院家的哥哥似乎都不怎么这个弟弟,也不管的。 没想到禅院家的小鬼记了仇,但他竟然选择了最卑鄙的报复方式!就是也开始跟着我! 他看到悟和我走在一起,就故意走到我的另一边,要和我说话。在机场的时候,他们又要打一架,老师好说歹说把它俩分开,我稍微提了让我和他们在一起的严重性,老师就让我们三个换了位置,坐得远远儿的。 在飞机场我还挺开心的,却没想到这是我这七天内,唯一清净的时候。 还不到十五岁的我,为什么要承受这种事啊! 老师说罗马的小偷很多,所以让我们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三分之二的钱留在旅馆,让人帮忙看着,我们身上只带了一点够花的。 我是觉得没什么好买的,最多给家里人和带一点回去。直到悟进了巧克力店。 我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他跑到柜台,就对老板说,他全都要了。 我没来得及拽住他,禅院家的小鬼听悟要买巧克力,就说「你多大啊,还喜欢吃甜食」,悟顺手就把老板给他的冰淇淋球塞到了直哉嘴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就这边的巧克力店也卖冰淇淋,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很后悔,反正我是很后悔那天走进店里。 赔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老师垫付的。后来应该我们家和禅院家评分了,也谢谢旅游局,没有因为我和他们同行封杀我,我还担心了好久,刚才问了一下放心。 就那天下午,老师在处理这件事,晚上就让我们在酒店附近的餐馆里吃了饭。 罗马的路好难走。 条条大路通罗马,实际上这里到处都是石板和台阶,我看很多老年人拿着手杖都走得颤颤巍巍的,像是要跌倒,更不用说坐轮椅的人。 京都的路也不大好走,但没这里过分。拖行李箱都好累。 那天晚上大家都睡了嘛。就只有我一个女生,本来是说悟要不要和我一起的,不过他还是喜欢和男子们一起,总之我一个人一间房。 半夜的时候,后来我看了一下,估计是两点,有人敲我的门。 我开始以为是幻听,外面的人叫我名字:“小月,开门。” 门外是禅院家的男孩,比我大上三岁的一个,叫直木。 睡觉被打扰,我挺冒火的,想揍人。他说出事了,我说啥事儿,他说悟跑出去了。 我的瞌睡当时就醒了。 他说悟和直哉打赌,半夜溜了出去,说是要去车站附近。 我问他去那里干嘛,他说看打架。 是没想到老师能被他们迷晕,叫不起来。我差点儿想报警,还是自己跑去算了。 原来这帮男的早上听说每天晚上都有人在车站附近打群架,直哉就和悟打赌,说悟参加还赢了,就叫他一声爸。 太幼稚了。 然后现在失踪的,不止有悟,还有直哉。 直哉的哥哥们惹不起他们的弟弟,所以来敲我的门,想让我去撑场子。” 看到这里,后面的事我也回忆了起来。 倒不如说,那般惊心动魄,我竟会忘,实在不可思议。
第10章 17 “罗马是一座……不大干净的城市。 禅院家的小孩一直在抱怨这抱怨那,我忍不了,让他们闭嘴。 我和悟倒适应得很好,来的第一天,就学到了一点:除了有小偷,这儿的人也很乐于助人。 我冲下了楼,问酒店老板借放在门口的自行车。 老板出了门,帮我开锁,问我要去哪里,还说我年纪这么小,晚上出门还是不大安全,问说要不要送我去。 我说我要去车站附近,他停了一下,立刻就说不能去。我说弟弟在那里,但老板却不让我走了。 后来还是禅院家的人挡住老板,夺走自行车,我才又拿钥匙开了锁。 五六个半大不小的男生堵着老板,还有看热闹的顾客,吵得很。 马路上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狗也叫了起来,直木却又转头大叫,让我别去了。 我当时没怎么明白,总之还是踩上自行车狂飙。 今天晚饭的时候,我听说他们的屁股已经被打开花了,不然就是被关在禁闭室里受惩罚。 确实,要是那个时候我多想了一下,就能知道是这些人撺掇了悟和直哉,还想把我搭进去。 直哉是臭屁小鬼,悟是麻烦小鬼,我是暴躁小鬼,大概就是这样的看不顺眼程度吧。” 18 是夜,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踩着脚踏,往车站奔去。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之前我甚至不会骑车。 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爆炸声。 那时的恐惧比今日深切多,大约此刻我已是成年人,不能让人看去遍布心底密密匝匝的小孔,不断往外漏着气。 而那时,我将所有情绪表现在脸上,大叫着悟的名字,直接冲到了马路上。 破旧斑驳的楼房间,自行车的速度过快,火星冲着我飞来,我甚至没来得及抬手使用无下限阻挡。 我要死了?这念头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袋里。 之后,下雨了。 雨滴落在身上,淅淅沥沥的,又很快停下。 一抹黑色身影挡在我面前,蓝色火焰于夜中燃烧。 “没事吧?”说话的人没回头。 我没有回答,放下徒劳挡着的手,看向远处,只见悟被一人提住了领子,直哉在另外一人夹在臂间。 我往前迈了一步,但随即又是一阵狂风巨浪。各色火焰宛若礼花,一起袭来。 黑衣人弯身搂住我的腰,直接将我抱起。他踩上楼边,往楼顶行去,速度极快。 “要先撤退了。”他说。 “等等!”我朝他叫道,但他没停留。 隔着距离,我望见吊在空中的悟举起了手,看向我的方向,还朝我做了一个口型,随即就侧头和抓着他的男人说话。 情况不明,我完全陷入了混沌中,脑袋少有地当机。 等男人将我放下来时,已到了一座花园里。 夜色安静,似乎方才的交火不过是错觉。一幢别墅坐落在圆中,门口的黑衣人齐刷刷同他打招呼:“山本先生,欢迎回来!” “噢!”男人应了一声。 在我的晃动下,好似才发觉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我踩在地上,步伐踉跄,金色的柴犬在脚边打转。 “你知不知道,晚上的车站附近很危险啊?”男人俯视着我:“你住哪里,让人送你回去。” 我的脑袋里都是悟,不管这是哪儿,先要了电话联系酒店。 他们说,不管是悟还是直哉都没回去,问我在哪里。 这下可糟了。 我直接放了电话,让他们干着急。 黑色轿车等在门外,我走在台阶上,看着包围着我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我不走,除非能见到我弟弟。” 我被带到了二楼的房间,空旷一片,家具简单陈列。坐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随即门被推开。 我站起身来,进来的是一位容貌温柔的女性,她端着茶盘走了进来。果茶的香气四溢,平复人的心情。 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她是从东京来的,和先生一起定居在意大利,在经营着帮派方面的生意。 那也就是说,方才在车站交手的,是两个帮派。 悟或许被另一边带走,这就麻烦了。 一杯茶快要见底,提着我回来的男人匆匆走进来。 对面的女人比我更快站起身,说:“武君,这孩子的弟弟或许被密鲁菲奥雷带走了。” 她三言两语转述了我的情况。 “我知道了。”男人听完后冷静,走到我身前,单膝跪下,对我说:“不过现在先送你回去——” “不行。”我摇头道:“见不到我弟弟,我不会走。” 他露出苦恼的笑容。 “你告诉我,那个密鲁什么的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他更是无奈了。 在片刻对视后,他朝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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