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舟……” 姜伊眉尖紧蹙,勉强发出的音节碎得不成样子,舌根都被搅得发麻发酸。 男人高大的身躯像堵坚硬的墙,她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他推动分毫,在挣扎中,他将她越圈越紧,直到他们密不可分,他仍旧在贪婪地收紧手臂。 姜伊哪里见过霍斯舟这副样子,胸腔中,她的心脏无法控制地极速跳动着,快到她已经要失去知觉。 急促激烈的吻让她无所适从,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一股突兀的铁锈味弥漫口腔。 她咬了他一口,狠狠的。 男人身形一僵。 下巴被松开,姜伊心间一松,霍斯舟的手指轻轻钻进她的发丝间,而后向内收,扣住她的后脑勺——方才分开不到半厘米的唇再次紧紧贴上。 血腥味充斥着她整个感官。 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姜伊记不清。 终于松开的那一霎那,他们分开,颤抖的唇间扯出一丝鲜红的血线。 男人胸膛起伏,他们的呼吸仍旧近在咫尺,方才旖旎的吻声被沉重的喘息声代替。 “你是不是有病。”姜伊满脸涨红地骂他,却因为长时间缺氧而气息不足,语气也绵软无力。 她看向霍斯舟,他面色沉冷,形状好看的下唇仍渗着血。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短暂的愧疚感离去,腹诽了句活该。 似乎感觉到了姜伊的视线,他屈指,手背随意擦过钝痛的唇,低眸看了眼。 “咬也咬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伊傻眼。 这是还跟她兴师问罪的意思吗?明明是他,是他莫名其妙亲得那么狠,他都不会自省吗? 她心里憋起一股火:“我和你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一出,空气都仿佛在那一瞬凝滞了片刻。 霍斯舟默然,他眼睫微垂,遮住眸中的晦暗与克制。 “没什么好说的。” 良久,霍斯舟轻扯嘴角,意味不明地重复完那几个字,握住她的大腿。 “那做。” “??” 她的肌肤温热,带着未干的水汽,他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陷进软肉里,不疼,但是姜伊偏偏挣不开。 她皮肤嫩,很是娇贵,平时稍微碰一下都会青紫一片,霍斯舟目光上移,落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红红的指痕至今未消。 姜伊下意识往后躲,脚跟后却被什么抵住退无可退。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被霍斯舟逼退到了柜台,还以为是刚刚的吻太疯狂,她没感觉到疼。 再仔细一看,冷硬平直的柜角与她的后腰之间,霍斯舟的手稳稳地撑在那里。 注意到她欲后退的动作,霍斯舟只觉一股挥之不去的燥闷袭来,他喉头滚了滚,膝盖挤进她的腿‘间。 嗓音轻哑:“怎么,不是说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姜伊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顿住。 她还真说过。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个时候,霍斯舟还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甚至和她的肢体接触都很少。 但姜伊就很喜欢时不时对他表白,我好喜欢你呀霍斯舟。 霍斯舟寡言,回应顶多是会吻吻她。 直到后来有一次,他们躺在床上,她抱着他的脸说喜欢他,他很长时间没有动作,忽然轻声追问她,喜欢他什么? 姜伊弯起眼睛,笑容甜甜地回答:你的腹肌呀,你的肩膀呀,你的眼睛呀……嬉皮笑脸能说一堆。 “那我呢?” 距离很近,他的热气洒在她脸颊,他注视着她,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那我呢?” 那他呢,他这个人呢。 姜伊撞进他的眼底,平静到毫无波澜,又深邃到令她捉摸不透。 她笑了一下,凑上去亲了亲他。 “当然啦。” 当然吗? 她其实也不确定。 所以姜伊亲完他,为了心里的那点安定,又补了一句。 “喜欢和你做。” …… 姜伊也不后悔说那句,至少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确实喜欢他的腹肌他的肩膀他的眼睛,还喜欢和他做。 可他呢?在一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个月,霍斯舟连喜欢两个字都没对她说过。 好在她之前也并不在意,毕竟这段关系是她主动的,而且她原本也不相信靠喜欢两个字,他们就可以真正地走到最后。 尤其是霍斯舟。 从小生长在名流圈的姜伊怎么会不懂,到了他这种地位,联姻的利益也永远不是蝇头小利。 姜家同样是滨城不可小觑的存在,与姜伊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娶了一位妻子,而是利益。 因为这份利益,他们才会再次重逢,在一起生活。 很简单的道理。 既然婚姻已成既定事实,姜伊想着不如活在当下,擦亮眼睛寻找这位前任兼现任丈夫的闪光点。 活好,出门在外不乱搞,还回家少,虽然时常毒舌,但胜在他回家少,也碰不了几回面。 其实也是一段不错的婚姻关系。 姜伊一不小心肯定了一下。 …… 布料摩擦过皮肤,落在地上。 这是第二次。 大腿酸得不行,她大汗淋漓,左脚才重新踩上地面,霍斯舟便抱着她坐上柜子,呼吸缱绻,这个高度,她正好与他的视线齐平。 他生性冷淡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没有失控的时刻,往常即使在这种时候,即使情‘欲勃发,姜伊也鲜少能看到他有更多的情绪。 除却略微紊乱粗重的喘息,他的神情很冷,唯有目光很沉,很深,像深渊,也像漩涡,要将她一整个“吃”进去。 然她却能感觉到今天的霍斯舟很不一样。 他几乎不愿意松开她,她曾以为自己感受过他的极致,直到今天她才发现,那已经称得上温柔。 出神中,一只大手强硬地挤进她的指缝间,扣住她的手背,紧接着,霍斯舟的身影再次靠过来——颠簸中,她快失去本来的声音。 神情恍惚间,她耳畔蓦地响起霍斯舟喑哑的嗓音。 “爽吗?” 姜伊额头靠在他颈窝,根据本能胡乱地点头。 耳尖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他炽热的气息,烫得她心头一颤。 她想,她确实有点神志不清了,连霍斯舟在她耳边说话,她一愣神就想不起来了。 只听见他问“喜欢”什么的。 她看向他。 汗水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落,他低头,拨开她脸上湿润的长发,在喘息中开口:“喜欢我这样吗?” 他问完,却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口中,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尾红通通的,很是楚楚可怜,好不容易挤出几个零碎的字眼。 “你、有,病。” 最后终于回到了床上。 枕头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姜伊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分不清。 只记得结束后,霍斯舟去浴室放水,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间,迷迷糊糊听到霍斯舟说什么让她别睡,先去上个厕所。 姜伊脑袋很沉,应都懒得应,她根本不想上厕所,想抬手捂耳朵都累。 霍斯舟试好水温从浴室回来时,姜伊已经睡熟了。 他走过去。 姜伊浑身汗津津的,睡着了脸颊也泛着红,但是却看着很温顺,像只收起了利爪的小兽。 他抱起她,去浴室清理干净,给她吹干头发,换上干净舒爽的睡衣,接着铺上崭新的床单,这才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静谧的夜晚,卧室的灯的熄灭,唯有几缕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勾勒出她恬静的脸庞。 女孩绵长轻柔的呼吸在空气中响起,霍斯舟一躺下来,身边的姜伊便若有所觉,轻轻哼了两声,随后张开四肢像八爪鱼一样轻车熟路地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姜伊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拥抱,从他们在一起到结婚的每一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在她熟睡的每一个夜晚都在发生。 不管他们有没有做,有没有吵架。 霍斯舟抬手搂住她,许久,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安静的卧室里,男人似乎是极轻地叹了口气,也或许只是一阵比较沉闷的浅风吹过。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声音很轻,轻到出口便散进空气里,听不清。 ** 阳光暖洋洋的,姜伊朦朦胧胧,还没睁开眼睛,先伸手去摸手机。 一下没摸到,在床单上摸了好几下,她才感觉掌心下的触感很奇特。 床榻软很正常,被窝里有温度也正常,但怎么这么高?还鼓鼓的,还有起伏呢? 姜伊适时睁眼,对上霍斯舟缓缓睁开的眼睛。 四目相对,她:“……” 他今天怎么没上班?? 她目光下移,她手放哪儿了来着,啊,胸肌啊,哇是胸肌啊,什么是胸肌啊啊啊! 三秒后,她若无其事地把手从他胸上挪开。 闭上眼睛半分钟,再睁开,霍斯舟仍旧在看她。 “……” 毕竟她先伸的手,所以:“对不起,我只是在找我的手机。” 一开口,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她顿时又不是很抱歉了。 说罢她又四处摸了摸,没找到。 霍斯舟提醒她:“昨晚没给你拿上来。” 姜伊“噢”了一声,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独特的姿势。 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甚至刚醒过来的时候,手几乎没怎么偏离就摸到了他的胸肌。 这糟糕的姿势。 清楚知道自己睡相的姜伊咽了咽口水,厚着脸皮问:“我应该不会每晚都……” “嗯。” 霍斯舟肯定她。 “每晚。”
第17章 姜伊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我不相信,我明明每天晚上都是背对着你睡的。” 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抱着娃娃睡,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成年之后,不知怎么在恋爱后也延续到了霍斯舟身上。 不过那时毕竟是在恋爱,温存和依恋也是正常现象。 结婚以来,姜伊为了克制自己的行为,特地每天晚上都背对着霍斯舟入睡,但由于霍斯舟每天都起得比她的早,她其实也不知道她的方法奏效了没。 今天她可算是知道了,是一点效都没奏啊。 “的确,”霍斯舟目光上移,盯着她,“所以我也很好奇,每天晚上缠着我的是谁。” 他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讲冷笑话:“ 鬼吗?” “……”有她这么冰雪聪明可爱漂亮又机灵的鬼吗? 姜伊语塞片刻,“做都做了,抱一下怎么了,你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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