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可爱极了。 谢濯光眼眨都不眨盯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 “来。” 杀了我,否则我定不放手。 虞明窈望进这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里,一脸莫名。 “我都拆散你和你的尚郎了,不恨我?” 谢濯光见虞明窈仍没反应,徐徐引诱:“你怀着满腔期望上京,若不是我,你早做了裴府的长房儿媳,肚子里这小孽畜,也必是裴尚的。” “我毁了你的一切,把你肚子还搞大了,不想我死?真没出息啊,窈娘……” 虞明窈听到前头,本没觉得有甚,一听到自己和裴尚,是这家伙拆散的,她一下怒不可遏,下意识忽略记忆中的不对劲。 “好啊,居然是你这个小人!说什么死不死的,混账!” 虞明窈从他手中夺过匕首,一把将它抽了出来,狠狠向他刺过去! 被刺痛的地方,很快青色布料染出一团鲜红的血迹。谢濯光神色未改,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痛意一样。 他面上仍带着笑。 失去记忆的虞明窈,自然不知让这冰碴子一般的人,笑起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匕首只刺进去一个尖,便遇到了阻碍。可这丝阻碍,就像一盆凉水一般,一下把虞明窈浇醒了。 天呐……她都做了什么! 虞明窈面色一下煞白,握住匕首的手,也开始颤抖。 谢濯光见了,却丝毫不慌,甚至还俯身,以便她刺得更深。 “你偏了,再向下两寸,才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冰凉冒着寒意的手握住她,虞明窈打了个冷颤,见这人还想握住她的手,换位置往心口处捅,虞明窈手一松。 “你干什么!有病啊!” 匕首咚呛一声掉落在地。 虞明窈望着谢濯光胸口处仍在咕噜往外冒的血,心跳几乎要止住了。 “药在哪儿?我去找尚哥儿拿药!” 慌乱之中,她叫出了未失忆时唤裴尚的称呼。这称呼一入耳,谢濯光蓦地眼一亮。 “你……想起来了?” 他紧紧盯住虞明窈不放,可虞明窈对上他眼神的眸,眸中只有懵懂,还有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天真。 “你刚说什么?” 许久,见他仍未出言,虞明窈不由地出声道。 “无事。” 谢濯光垂眸,眉眼那刹那的凉寂,像是独立在雪中的梅,薄薄的雪飘下,枝头一层层落的全是寂寞。 虞明窈自然不懂,于是她转身便去想寻裴尚。 不料,接下来他的反应,全然超乎她的意料。
第96章 乱!“上一世,她爱过我?”谢濯光…… 她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拖到榻上去了,凸起的肚子正面对着房顶,这人跪在她手肘处,一手撑在她左耳处,另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与她深吻。 他的吻,又疾又猛烈,就跟暴风雨一般。 她一下被吻得七零八落,回不了神。加之,这人对她的身体实在太熟悉了。她都不知,自己居然能这般不知羞。 虞明窈掌心向下,死死扣住床单,脚背绷得似一轮弯月。 “唔唔。” 他连让她出声的机会都不给,便将她的所有反应都吞下了。 男子指腹的薄茧在她下颌处流连,随即,一点点往下。 她得空终于能呼吸了,可在她张口呼吸的那刹那,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爽感,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混、混账”。 她就跟一株诱人的艳梅,身子开出糜艳的红。 男子的头颅,停在她的胸口。 …… 夜深人静,村民们早早便安了寝,整座小渔村,寂静无声。 村口处一青砖瓦房,间或流露出羞人的声响。 咯吱咯吱,两人闹到近乎下半夜才停,期间虞明窈实在受不住了,崩溃大哭,可无论她怎么求饶,她身上那人都神色未变,骨节分明的手,反倒捂住她的嘴,让她轻声。 “嘘,”这人声音依旧泛着一股玉石的清冷,“小声些,隔壁有人。” 虞明窈支吾的动静,瞬间小了很多,可这人的动作,仍旧未停。 又过了许久,他才终于肯饶过她。事毕,虞明窈红着一张脸,将身子全然埋在被子里,不肯见人。 回过神的她,实在太羞了,这人的手段怎么能这般多,比春婶子、红婶子她们说的,多多了! 这儿,怎么也能用来…… 虞明窈望着自己胸口处的红痕 ,唰一下脸更红了。 “窈娘?” 谢濯光见她整个人全蒙在被子里,唯恐她呼吸不过来,拍了拍她的背。 可虞明窈反倒往靠墙壁处,又钻了钻。 谢濯光见此,扬了扬眉,轻声笑了下。 他声音低沉,很好听。虞明窈不知怎地,又羞红了脸。 无人说话,周遭静得让人心慌。 静籁之中,脚步声渐渐远去,咯吱一声,门合上了。 嗯? 虞明窈一下不忿起来。 这人……怎么能这样?就这样走了? 她鼻腔中忽地涌起一股酸涩。 床榻上乱糟糟的,她身上也好酸,又胀又痛,这人就这么甩手走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正落泪,只顾着难过之余,没过一会,却见身后咯吱一声,门又开了。 虞明窈蓦地起身,向身后看去。只见这人端了盆水,胳臂肘上搭了块布巾子,正稳步向她走来。 比起这人手上的木盆,虞明窈注意力,更多落在谢濯光胸口处,那一大团濡湿的血迹。 这人丝毫没管身上的伤口,动作如故。 看到这伤口,虞明窈一下又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要不你先处理下伤口?” 木盆在面前放下,谢濯光将布巾子放到盆中,又拧了拧。 “起身。” 他没回她的话,看向她的眼,目光不含一丝狎意。 起身做什么? 虞明窈涨红着脸,刚想顶嘴,话都到嘴边了,可一对上谢濯光那双如同浓雾般的眸,她不知为何,浑身的胆,一下没了。 “起就起,你凶什么。” 没放过一个角落,仔仔细细擦拭完她的身子,又服侍她更完衣,谢濯光这才端着有些犯浑的水下去。 见她还呆愣在那,不知作何,谢濯光嘴角微扬,心情一下变得极好。 “别动,等我。”他垂垂下巴,准备退下。 眼前这人,明明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可收拾起凌乱的床榻来,脸不红心不跳,换床单被褥的动作,异常娴熟。 虞明窈还记着她和裴尚待在小木屋那时,两人折腾了好一会,才将被套换好,怎这人? 她不知不觉,将疑问问了出来。 谢濯光笑了一下,像是忆起了什么极为愉悦的事,眉梢上开出花来,却还是没答。 虞明窈第一次见这人这般笑,不像之前的混账,是眉眼间全部展露,好看的容颜全然绽放的那种笑。 这人见虞明窈看他都看呆了,一时间更加自得。 - 眼见谢濯光通过卖惨,一步步攻克虞明窈心防,裴尚胸腔中那头凶兽,一日更胜过一日躁动。 他不想看到虞明窈,一看到她时,她身旁就跟着那个臭不要脸的粘人精。 可他一不搭理她,她就会难过。 本来产期就只有半月了,裴尚实在不想她出什么意外。 他一日,更胜一日沉默,尤其是在虞明窈同谢濯光拉拉扯扯时,她一见到他来,立马放开。 裴尚很累,累极了。 他很想告诉她,没事的,那黑心肝的本就是你的夫,是你腹中骨肉的父,是你两世以来,牵绊最深的人。 你同他这般,我不怪你。 可这句欲说出口的话,在对上她那双满是愧疚的眼时,就一下堵在他嗓子眼里了。裴尚不知该如何去说,他只能沉默,一日更比一日沉默。 苦涩像酒一般,在他心头流淌。 裴尚面无表情瞄了瞄房里的两人,抬脚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都怪你!” 见裴尚又生气了,虞明窈心头既委屈又难过。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没事不要来找我?你为什么非得多此一举?” 一涉及裴尚,虞明窈就口不择言。 “如若不是你,现今每晚躺在我身边的,应是我的尚郎。”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虞明窈说着说着,眼眶中的泪珠沾在下睫毛处,颤颤巍巍,欲掉不掉。 她真的好恨谢濯光,也恨极了……对这人没有抵抗的自己。 她明明想守好身子的,可每次只要这人略施手段,她就像是溃堤一般,什么都抵抗不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明明世间有那么多女子,能守节,可她跟裴尚成日躺在一张床上时,就把持不住自己。 尚郎生得多好看,眉目俊美,满身风流不羁。这样穿着绯衣,一脸惫懒的人,会哄着她唱安眠曲,给她擦脚揉腰。 她更想成为尚郎的妻,而不是这个只会让她出糗,让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的人。 “你走吧,”虞明窈擦擦眼泪,将脸转了过去,“我不想看到你。” 尽管在裴尚出现时,谢濯光就已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底了,可当她真的这么说,这么做时,他心中还是难免升起一股怨气。 自己就这般不好?裴尚就这般好? 他深深呼吸,将堵在肺管处的气,吐了出去。 不能和她计较,会疯。 谢濯光从虞明窈房中退去,阖上了门。 秋意渐凉,已经染上了冬的气息。 裴尚坐在亭中,孤独一人饮酒。 他望着天上那轮明月,觉得这一年过得尤其快。 开春那会,他明明还一脸欣喜,意气风发准备迎娶自己的新娘。他想同她白头到老,恩爱两不移。 可一转眼,她就被贼人捋了去,那一个多月,他几乎夜夜未能安眠。终于找到了人,她又有了身子。 原以为就此,就该死心了,在察觉她失忆后,将他当成了夫君,妄念又死灰复燃。 裴尚此生,少有那样宁静祥和的时刻。 在小木屋的三月,是他最轻松快活的一段时光。可连这份仅有的欢愉,都是偷来的。 苍天对他何其薄? 命运对他何其薄? 为何谢濯光那等奸吝小人,都能重生,偏偏自己不成? 裴尚仰头大喝了一口酒,他动作很急,蜜色的酒液顺着他唇角一路往下,从他锋利的下颌处,再到颈侧。 最后掉落在衣领口里。 他神色是落寞的,可毕竟有这么张脸在,再落寞的举止,都被他做出一股如画般的风流。 再抬眼时,谢濯光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来了,这人一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冷冷注视着他。 裴尚酒壶往石板上重重一放,亦冷冷回视谢濯光。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你还不配!” 裴尚冷哼一声,掷地有声。 谢濯光眼微眯,拂起衣裳下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亦没有说话。 望着这人出尘脱俗一张脸,裴尚是真不甘心。他想京都人大概都瞎了一双眼,把这样一个心思狠毒的人,当作什么无欲的山间风、林上清月。 输给这样一个人,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啊! “喝!” 裴尚推过去一坛酒,酒坛上大大的红字“酒”,仍然未揭。 谢濯光淡淡瞟了他一眼,接过酒,大口大口往下灌。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喝到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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