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方向错了?”他迈步进去,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钟窕。 公子策也在看着陈南衣。 “她当时被那帮道士掳走,喂多了毒药本就意识昏沉,那帮人知道我们在找她,定然每到一个地方都匆匆忙忙,照顾她就不用说了,没有粗暴对待已经是万幸,那会不会在这过程中,阿窕也曾经摔倒或者撞到过头?” 她一番话,叫人醍醐灌顶。 “自然是很有可能,”钟寓神情激动:“所以当时我们一直以为钟窕是因为那个药才辨别不出人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她当时受过伤?!” 自然是了。 公子策沉默了半晌,喊顾长风:“那帮人抓着没有?” 那帮道士,公子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过去一个月也没停止过搜捕。 前几天顾长风来报,说大约已经锁定了那帮人的位置,派人去拿下了。 “回陛下,人已经抓获,正往帝都送过来。” 公子策当初说过,那帮人他要亲自收拾。 等人到了就能问问,当初钟窕被他们一路从渠东送到西秦的路上,是不是曾经撞到过脑袋。 “若是真的撞着了,那也应该是他们人还在渠东境内时候的事。因为后面每个太医都曾经检查过她的额头,只是没有发现伤处所以没有往这方面想。” 等到钟窕再回到西梁,陈南衣看到她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她脑袋上根本找不到明显的外伤。 有毒药在前,所有人都只会默认她的失忆症来自毒药侵蚀,而不是其他。 但是她方才那一撞,像是给所有人提了个醒。 陈南衣表情严肃:“我要试试用针,若是当真因为撞击才导致的失忆症,那定然是因为内里伤的重,有淤血堵住了。” “我不同意!”钟寓第一个站出来:“不管是什么造成的,她现在认得公子策,认得我,所有的人她都能够重新认识一遍,她身体没有异常,你根本也无法断定她此前就算撞了头,又是撞在了哪里,淤血堵在哪里,这些全都不知道,贸然施针,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于家人来说,钟窕历经万难,此时人找回来,好好地待在他们身边,就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了。 对着脑袋施针,这试错成本太大,钟窕若是有个万一,他跟在大兆的父母兄长,还有他自己都交代不了。 “你不信我!”陈南衣有些生气:“我敢说施针,那自然有办法保证钟窕没事,你担心个屁!” 她野蛮起来还是当初那个不好说话的陈南衣,谁都怼,谁也都不给面子。 钟寓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眼见就想跟她对着干。 孙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人,将他拦腰抱回来:“我说,大家都冷静点!你们说了都不算,这事没有我哥点头,你们吵翻天又怎么样?!” “去你的宋旬,放开我!”钟寓正在激动上头,他伸手一挥,猝不及防打在了孙膑的鼻梁上但是毫无所知:“公子策还没进我们钟家的门呢,他说了也不算。” “你说的对。”公子策沉沉的声音瞬间将他唤醒:“既然你要名正言顺——” 恰好礼部崔文山人还在这,自己闯了祸现在哪儿都不敢去,见公子策朝自己望过来,噗通就跪下了:“陛陛陛下!” “你去拟个聘礼册子,朕要提亲。” 孙膑捂着自己窜鼻血的鼻子:“...?” 钟寓原本还要发飙,要冲陈南衣吼的话都已经想好了,闻言比孙膑还愣:“提提提什么?” “陛下?提亲?提亲吗?”崔文山以为刚刚公子策是要治他的罪,没想到不用死了,他喜极而泣:“臣这就去,这就去!” 他忙不迭地滚了。 他决定,给这位钟姑娘的聘礼,一定要丰厚至极! 反正他家新陛下还是留歌城的城主,他不缺钱。 钟姑娘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半点都不能薄待。 只是这明日就是登基之日了,今日他马不停蹄,这册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拟出来。 崔文山边走边想,猝不及防撞上了人,一抬眸,又是一吓:“良妃娘娘!” 良妃出现在昭和宫,着实是太让人意外了。 先皇死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她要闭门储秀宫,不容人打扰。 然而一个月后,她竟然主动来了昭和宫。 这眼下,陛下的身世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想来良妃与陛下也不该再有什么交集。 毕竟陛下小时候,良妃也不见得多上心过。 那这次来又是为什么? 良妃微微颔首,没责怪他无礼,只是快擦身而过时,轻声开口道:“该改口叫太妃了。” 崔文山一愣的时间,良妃已经走过。 先帝已经入了皇陵,这些他留下的妃子,确实便是太妃之位。 只是崔文山不知道,这一天良妃等了二十年。 她进去,见一室狼狈,那个曾经在深夜出现在储秀宫的「小宫女」此刻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见她进来,其余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本来还在吵架的,这会儿默契地退了出去。 剩余一个躺着的钟窕。 公子策转身:“来这里有事?” 自从知道真相那一次对峙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他们本身交集就不多,二十年来也从未说过体己话。所以即便横着那一茬,也不见得能隔的更远。 “恭喜你。”良妃的视线从钟窕身上收回,“得偿所愿,拿下了皇位。” 她不至于跑这一趟就为了说这个,公子策静待下文。 良妃手一招,让后面的嬷嬷将东西拿上来:“明日是登基大典,我送你个礼物。” 是一个金黄的小绣囊,扁扁的。 “里头是个平安福,我虔诚地从菩萨那儿请的,保佑你往后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她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说完了自己的目的,便跟嬷嬷反身离开了昭和宫。 窗外天色渐暗,星子挂在天边,撒了一地的星光。
第229章 阿窕,替我更衣 钟窕是在下半夜醒的。 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气,紧接着便闻到一阵好闻又熟悉的淡淡檀香气。 她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可却别熟悉的气息包围。 对方一条手臂搭在她胸口,将她紧紧地揽抱在怀里,似乎怕她会趁人不备溜走似的。 钟窕动了动,抬眸看向手臂主人的脸。 俊美,五官是叫人看一眼都心动的模样。 曾经很多次,钟窕都会想着这张脸入睡。因为他们在一起太不容易,有过错过,所以她就变的汲汲营营。 过往一闪而过,钟窕凑近,亲了亲那张总是看起来冷情的薄唇。 但是触碰到额头上的伤时,她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 作为战场上风雨来雨里去的人,公子策连睡觉都充满戒备。实际上钟窕在怀里轻轻一动的时候他就醒了。 醒了,但是想知道钟窕会做什么。 不过这人胆子真的变大了,偷亲都学会了。 知道她的额头蹭到自己的衣物,发出那声轻呼。 公子策睁开眼,看向那一处还微微有些发红的包,伸手揉了揉,用近期习惯对钟窕的语气,哄小孩儿似地:“很疼么?是不是渴了?” 任陈南衣跟钟寓吵的天翻地覆,公子策却没答应给钟窕施针。 天亮了就是登记大典,钟窕身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而且公子策总觉得,钟窕这一次的昏迷来的蹊跷,她应当很快就会醒。 然而没想到是半夜醒过来。 “公子策,你拿我当小孩儿么?” 公子策一怔,听钟窕这个语气和神态,不再像是记忆全无的时候,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清明。 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不敢相信,公子策声音干涩发沉:“你醒了吗?” “好像是。”钟窕在自己的脑袋上抹了一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她都记得,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我变成小孩子了。” 公子策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鼻尖抵着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一口。 “像小狗。”钟窕被他弄的痒痒,笑着往他怀里拱了一下:“让你担心了。” 她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安抚。 自己失踪的那段时间,公子策定然是满心焦急的,后来找回来她又不认人。 回想这段时间,怕是公子策这辈子最有耐心的时候了。 这个男人,一向不是个的情绪外露的人。但是这些日子,钟窕的事情都是他事事亲为,很少假手下人。 “额头还疼吗?”公子策的声音还是发沉,闷闷的:“有没有别的难受的地方,我去叫太医。” 说着就要起身。 但是手被钟窕牵住,一把拽了回来。 公子策防不胜防,这些日子习惯了钟窕柔弱没有力道,突然有了武力,他一下就倒在了钟窕身上。 这些日子来相拥而眠惯了,公子策不抱着钟窕就睡不着。 不过也仅限于抱着,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 现在—— 身下的人面若桃花,薄唇红润,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依赖,目含秋水。 令人忍不住就想一采芳泽。 公子策可不是什么君子,之前顾念钟窕的身子。如今身子没有其他问题,他自然也不用顾虑太多。 低头,吻了下去。 平常的时候公子策也会亲钟窕,但都只是浅尝即止,从不像现在这样,他像是要确认钟窕的存在一般,吻的又深又重。 钟窕渐渐透不过气,双手攀附着他脖颈,将自己完全纳入公子策的怀里。 渐渐的,殿里充斥了一股暧昧难言的气息。 公子策却不满足于此,他抬掌探进钟窕的腰间,握了一手的滑腻。 那纤腰一掌就能握住,亵衣一角露出的莹白晃了公子策的眼。 天未亮,窗子外有漫天的星子,似乎被装进了这座巨大的皇宫。 他眼里也是星子,可是星子不够,他想要更多。 “阿窕...”公子策呼吸粗重。 钟窕被他的大掌覆在身上,觉得自己晕眩像是喝醉了酒,她满脸通红地喘了一口气:“...嗯?” “要我停下来吗?” 钟窕眼眸剪水,倒映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她覆上公子策的脸庞,很细微地摇了头:“不要,我想——” 接下来的话都被公子策堵回了喉咙。 外头当值的宫女,听见里边暧昧难言的气息,面面相觑地红了的脸,而后默契地退远了一些。 然而寅时末,屋里的动静将将平复一些,莫公公却火急火燎地进了来。 宫女们阻拦不及,叫他直接敲开了门。 “快!时辰要到了!”莫公公带着一队伺候的宫人,礼部的人也辍在后边,手上都是各式的折子和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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