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前,新皇要去钦天监祭天,这时辰是耽误不得的。 莫公公因此没有多想,挥手便让众人进去。 然而刚走到床榻边,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新皇匀称有致的肩膀露在被子外头,上边全都是些暧昧难言的痕迹。 而那位新陛下的心尖肉眼珠子,此刻正被新皇抱在怀里,睡得正香。 尽管她被被子捂的严实,可是那红肿的唇角还有凌乱的长发,还是不难看出发生了什么。 莫公公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 先是一喜:钟姑娘醒了,看来昨个额头撞伤没什么。 而后是一愁:昨日才叫礼部去备聘礼,如今是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然后又是一耸:我这是不是打扰了陛下和钟姑娘的好事? 公子策原本是个浅眠的人,不过昨夜睡得太晚,才没有被吵醒。但是现在床前站了十几个人,他是个死人也该醒了。 被打搅的新皇睁开眼,满脸不悦:“天还没亮,你们最好有天大的事。” 唰唰唰——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莫公公。 莫公公心里苦,但是也只好认怂:“陛下,祭天的仪式就要开始了。” 公子策不耐烦:“知道了。” 莫公公一喜,没有发脾气,这命是保住了。 可随即,公子策声音又一冷:“还不转过去?” 唰唰唰—— 所有人都自觉地望地。 钟窕也不是死人,她当然也醒了,只是这么尴尬的场面,她不愿意面对。 偏偏公子策的不放过她:“阿窕,知你醒了,替我更衣。”
第230章 这条路走了很久,他终于走到了 新皇陛下下了床,没穿上衣的腰腹上都是一道道抓痕。 钟窕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视般地别开了脸,那上边全都是自己的杰作。 让宫女来的话,钟窕确实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于是她出声:“你们出去吧,我伺候你们陛下。” 听她声音正常,莫公公忍不住一喜回过头来:“钟姑娘你没事了?!” 这一眼堪称莫公公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因为他看见了新皇陛下身上那些暧昧难言的抓痕。 紧接着他慌不择路,赶紧带着人:“快快快,东西放下,随我出去!” 等到人终于全部走了。 钟窕抱着被子种种叹了一叹气,瞪公子策:“都怪你。” 昨夜情之所至,根本没想到今天是登基日。不然钟窕绝对不可能跟他这么胡闹。 责怪的话还未说出口,钟窕被公子策一把从床上抱起来,对方半点不焦急,还心情很好地挑眉:“嗯,是朕的错,那换朕伺候阿窕更衣。” ... 等到折腾完,已经是卯时二刻了。 公子策穿着为他量身定做的龙袍出来时,那股天生的天子之气恍若浑然天成。 莫公公带着人先跪了一地:“恭贺陛下!陛下万岁!” 今日的登基仪式冗长复杂,从祭天,到接受百官朝拜,到授冕,弄完应当要到下午。 钟窕自己也有事情要做,因为各国都有派使臣来西梁朝贺,大兆来的人是钟律风。 来贺的使臣都在行宫住下,待会仪式开始,钟窕要过去与他们汇合,一起观礼。 见钟窕竟然在那一摔之后,奇迹般地自己恢复了。 陈南衣更是沉不住气:“我说吧,我说她是被撞了脑袋才出问题的吧,不信我!” 她完全是冲着钟寓去的,两个人从白天吵到黑夜,现在天亮了又继续吵。 钟寓也不服:“她醒了你就觉得她是摔出来的问题?没准你那一针下去,她现在还醒不了呢!” 钟窕脑袋疼:“我确实在那伙人的车上撞过头,而且不止一次,他们逃命似的,灌药又粗鲁。” “阿窕你放心!”钟宥露出一个大哥的靠谱:“大哥肯定给你抓回来报仇!” “钟家大哥,那伙人已经在押送回来的路上了。”顾长风插嘴道。 应该不日就该抵达西梁,而且那帮人,想处置的人多得很,根本不用钟窕亲自动手。 这回来的人还有钟夫人,钟窕蹲在椅子前,将脸埋进母亲的怀里:“娘,让你担心了。” 钟夫人往她肩上揍了一拳,但是妇人家力气几乎可以忽略,她未语泪先流:“让你乱跑,女孩子家哪有你这样不要命的,啊?” 钟窕吸吸鼻子,知道母亲是担心。 她这一年来,确实做了太多让人操心的事情了。 “我以后就都好好待在娘亲身边,不乱跑了。” 钟律风在一旁冷哼:“待在你娘身边?呵,你那未来夫婿的婚书可一大早就送到我手上了,我们还能留你几时?” 公子策的婚书? 钟窕讶然,这人速度这么快么? 不过婚书的内容,钟窕倒是有些好奇。 当初公子策答应过她,婚书他要重新写的。 这一早上匆匆忙忙的,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能写些什么出来? 还没来得及问,那边钟寓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钟窕!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昨天摔也没摔到脖子啊!” 大厅里十几个人,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钟窕的脖子原本还被衣领挡着,不过她趴在钟夫人怀里撒娇,头歪了歪。所以露出了隐藏在脖颈上的一道红痕。 一小块,像积着污血般,甚至变得有些紫。 钟窕心念电转,立刻想到了什么,抬手一捂。 钟律风和钟夫人都是过来人,哪里会看不明白:“...” 可随即钟律风大怒:“钟窕!” 钟窕瞬间从地上弹起来,飞快地瞪了钟寓一眼,赔笑道:“快入夏了,🦟蚊子毒,嘿嘿。” 蚊子? 倒是找的一口好借口。 钟律风压着怒气,朝旁边几个好奇的小辈吼:“全都给我出去,钟窕留下!” 于是祭天大典,钟窕迟了半刻钟才到的。 整张脸上都是被训斥后的不服。 还有钟律风最后那句:“不像样,大典之后,你跟我回大兆去!” 钟窕心里苦,骂了公子策一顿,又骂了钟寓一顿。 看见钟寓的后脑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拳甩了过去。 钟寓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然而他旁边有人动作更快,兜着他的脑袋一护,握着长枪的孙膑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回头就要找那个朝钟寓出手的恶贼。 结果一回眸就看见浑身冒着黑气的钟窕:“...” 她身上熟悉的气场,不再是这些日子来那个窝在公子策怀里不能自理的钟窕了。 他夜间在巡防营当值,刚刚听钟寓说钟窕醒了,原本的钟窕又回来了。 但是被她这么看着,孙膑忍不住气焰矮了一些:“你、你打他干什么?” 钟窕一双眼睛瞪成了三白眼:“你、说、呢?” 她在钟寓和孙膑中间来回扫了扫,眯起眼睛:“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了?” 钟寓跟孙膑,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甚至自己揍钟寓一拳,孙膑还护上了? 钟寓的脑回路显然不跟他们在一块,摸着自己发疼的后脑勺,难以置信:“钟窕,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揍我?你揍我!” 枉费他在钟窕失智的时候这么着急,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孙膑咽了口唾沫,将枪收回,眼神闪躲:“我们能背着你做什么?” “最好没有。”钟窕又警告般看了他们两眼。 这时候钦天监在三百阶的高台上大喊:“祭天仪式开始!” 穿着明黄龙袍的公子策站在高处,隔的很远,但他却能准确地找到钟窕所在。 就这么望着她。 钟窕冲他比了个手势。 但其实祭天大典确实很无聊,章程都有钦天监的人拟定了,只要在说到「跪」的时候跪就可以。 钟窕看着公子策,从此后,他便是西梁至高无上的王。 这条路他走了很久,终于算是走到了。
第231章 谁想跟你当兄弟 祭天仪式的不过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系列冗长的流程,让观礼的人不到正午就都已经累趴了。 段白月这人不知道为何,哪里都有他,但是怨言又颇多。 只看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就挂在了徐白的身上,嚷嚷着:“不行了不行了,朕当年登基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累,小白,这中无聊的仪式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行宫休息吧?” 钟寓就站在这两人身边,他眼神怪异。 想说这两人很久了,段白月堂堂一个皇帝,怎么天天跟个三岁小儿一般挂在徐白身上。 做什么都离不开「小白小白」。 “他们什么关系啊?”钟寓小声地问孙膑。 孙膑往旁边瞥了一眼,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侧身稍微往钟寓身边挡了一下,将他的视线都挡完了。 “没什么,你别理他个巨婴。” “你说谁是巨婴呢?”被初夏的太阳晒了一上午,段白月浑身戾气。即便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要吵一架:“说谁?” 孙膑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声也被听见了,冲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接话。 倒是段白月,对台上那流程彻底失去了兴趣,兴致勃勃地看向钟寓。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不怀好意和打量,将钟寓看的浑身不舒服。 孙膑又往他身前一站一挡,警告般对段白月道:“安淮王,您最好记住,您现在养身体用的药都是从留歌城拿的,安淮还未实现药草自由呢。” “哈,哈哈!”段白月伸手搂过徐白的肩,“真稀罕啊小白,朕说什么了吗?” 徐白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都让他别说,小白明明是他的人也不帮他,段白月不禁气闷:“你们捂我的嘴有什么用,孙膑,你那企图都已经刻在眼睛里了,别以为就我能看出来,钟寓,你不会以为孙膑这么护着你,只因为你是钟窕的哥哥吧?” 钟寓心说关我什么事。 然而身边横七竖八,提着耳朵听他们动静的人多的是,听见段白月的话,钟宥钟宴都不禁心一颤。 徐白见钟寓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差点都忍不住替他捂脸。 然而他没有资格管别人,只能先管好段白月:“你把嘴闭上!” 钟宴站出来打哈哈:“哈哈,看台上啊,要授冕了!” 求求你们别聊了,再聊下去,我那不开窍的三弟也不会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钟寓果然不明白:“不是把我当成钟窕的哥哥,那是当成什么?不过孙膑比我大,把我当弟弟也是可以的,是吧孙哥?” 孙哥...孙哥! 孙膑的脸色犹如猪肝,他震惊于钟寓的迟钝,更震惊于他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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